對于小棉花團的突然跑來,眾人都表示出無比的好奇??墒勤w元儼卻擺出了打死不說的架勢,將小嘴抿的死緊。趙鉞一問,他就是一頓不出聲的唔唔啊啊,氣的趙鉞抓狂,卻不知道怎么下手!
可是礙于面子,趙鉞又不好去問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聲的趙元偓。所以最后只好作罷。讓趙元儼留了下來。
而那小家伙也奇了怪,一直跟在敖琪后面,一步不落,就連晚上都要跟敖琪睡在一起。雖然被趙鉞給否決了,在想法未遂的情況下。只要他撈著呆在敖琪身邊的機會,那一雙小眼睛就會像防賊一般盯著四周,好像會有猛獸突然跳出來一般。弄的敖琪都跟著他高度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么不安的狀態(tài)下,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被告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水盈死了。
最先聽到這個消息后愣住的是厲風,昨天上午還在盯著的人,第二天人就死了。作為一個捕快,怎么算都是他的失職,自責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也不能全怪厲風。昨天厲風回來后,突發(fā)事件太多,誰也沒有想到昨晚水盈會沒有回到嚴府。
敖琪安慰的拍了拍厲風的肩膀“先去看看再說!”
厲風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于是敖琪帶上厲風,東籬就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只留下趙越和嚴敬幽在嚴府,當然小棉花團也毫無疑問的被迫留了下來,案發(fā)現(xiàn)場那種地方,敖琪還是很堅持不讓小孩子踏足的。那完全是殘害下一代的行為。
不過敖琪走的時候,小棉花團一副快哭出啦的樣子,還是讓敖琪愧疚的好一陣子。
敖琪是怎么想都沒想過水盈會死在水里。他們三人到的時候,人已經被及時趕到的捕快拖上了岸。
案發(fā)地點在洪州城南一個偏近的小河邊。河的上游是由洪州城旁邊的一座叫雙壁峰的山邊,繞山而過流下來的。而下游則順著洪州城南向下一個州郡方向延伸而去。
這條河平時多有洗衣的婦人來河邊洗衣,所以水盈的尸體順著河水被沖下來時,第一時間就被一個洗衣的婦人看見。這里來洗衣的一般都是三兩人作伴而來的。發(fā)現(xiàn)水盈尸體那名婦女驚叫,便連鎖反應般一個傳一個驚了好了幾個洗衣的婦人。這才有大著膽子的人去衙門報了案。
報案的婦人叫丁金妹,大家都叫她丁金膽。聽聽金膽,點多堅固??!怪不得看見尸體后,現(xiàn)在還能繪聲繪色的跟捕快說著當時的情景。
看丁金妹說的眉飛色舞,直噴口水,敖琪聽了也來了興致,一邊習慣性的帶上手套,開始驗尸,一邊側耳聽著丁金妹的描述。
只聽那大嗓門,對著臉已經黑了一半的捕快說的那個來勁兒?!拔铱粗鞘w的時候,那尸體就沖著我們飄在水上,旁邊的老三家那婆子嚇著了,叫的最厲害。我沒管那些,我就沖到河邊去瞧了。雖然死了,不過那娃可真漂亮,在水里都像水中的仙子似的。只是那臉白的呦,一看就是死人白。襯的那胸口處血紅的一片更鮮亮兒了?!?p> 敖琪用手握住水盈的下巴,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水盈的面部。扒開水盈的眼皮,可以看到整個瞳孔渙散,眼珠周圍隱隱透著些微紅。眼角有一些河里的細沙。
再往下看,敖琪不由的將眉心蹙緊。水盈的臉雖然被水泡的表皮膨脹,變白起皺,可是卻顯得十分干凈,特別是鼻下部分,除了水漬,再無其他。右側額頭處有很明顯的撞傷,可能是在水中撞到石頭造成的瀕死傷。
敖琪掰開水盈已經開始僵硬的嘴,發(fā)現(xiàn)口腔內異常干凈。于是敖琪的順手在尸體胸腔下方兩側按了按,很柔軟。顯然這些癥狀讓敖琪心里有了數(shù),眉毛也跟著放松了開。
不過這種落水尸體的死亡時間很難推測,看來點回去進一步驗尸才能知道了。
敖琪接著檢驗了其他部位,水盈的雙手干干凈凈的,右手上毫無疑問的斷指和胸口處的當心一刀。除了曼達拉的氣味被沖散了很多以外,可以說完全可以稱的上是連環(huán)謀殺案了。
敖琪突然笑了,笑得旁邊打下手的東籬有點冷。
然后眾人就聽敖琪道“去將嚴敬深逮捕歸案。”既然對方已經發(fā)起了挑戰(zhàn),敖琪實在想不出不應戰(zhàn)的理由。
眾人都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一腦門子的霧水,這怎么尸體才剛檢驗完就抓人了,難道真的破案如此神速。
可是就算再有疑惑,厲風還是憑著對敖琪的信任,一句話都沒說,就按照敖琪的吩咐交代下面的人去做了。下面的幾個捕快,雖然有些怨言,但是頭都下令了,也就只有按命令形式的份兒。
丁金妹,本來還在抓著一個小捕快使勁的描繪自己的英勇史,卻發(fā)現(xiàn)捕快們卻都開始撤離岸邊“哎,這是怎么了,怎么都走了,我還沒說完呢!”
敖琪收拾了一下,摘了白手套,好笑的回了她一句“不走,估計比淹死還慘,都被你噴死了?!?p> 丁金妹聽的羞赧,閉了嘴紅著大臉盤,挪著小碎步就跑開了。
眾人見了都抿著嘴偷笑,敖琪更是笑得不亦樂乎。
趁著其他人抬尸體,厲風走到敖琪身邊站定道“這樣做真的好嗎?遂了兇手愿。”
厲風不虧是多年辦案的捕頭,對于案子,腦子就是轉的比一般人快。
敖琪笑了笑道“既然兇手想讓嚴家一個一個的失去繼承人,那么將嚴敬寧和嚴敬深關進牢里,應該是最安全的了。而這也是兇手對我的一個挑戰(zhàn),如果我能查出真相,還他們清白,咱們就算勝了?!?p> “可是兇手,既然有膽敢挑戰(zhàn),那他肯定會有十足的把握。我們還是要小心?!?p> 敖琪但笑不語,突然向厲風問起另一件事情“你昨天跟蹤水盈的時候,不是遇到了偷兒?”
厲風點頭,眼神不解,不明白敖琪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那你遇到偷兒是在你發(fā)現(xiàn)嚴敬深跟蹤水盈之前,還是之后?”
厲風想了想,很堅定的道“是之前?!?p> 敖琪咂了咂嘴,瞇著眼睛道“那就對了!”
厲風恍然大悟“敖先生,你是說那偷兒是兇手安排的。為了是阻止我繼續(xù)跟蹤下去。”
敖琪一派老學究的淡定摸樣,拍了拍厲風的道“孺子可教也!”然后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整個風輕云淡的氣場,立馬破功。急問道“你當時可看到了那偷兒的樣子?”
“當然記得,那偷兒我以前還曾抓過幾次,但是那家伙總是屢教不改,在獄里待上幾天出去后,還要去偷,是衙門的常客。”
敖琪終于知道厲風昨天怎么會那么失常了,是警察估計都會無比痛恨抓了放,放了抓的賊。恨不得一次性抓住,那家伙就不在出去了。
“那衙門可有那偷兒的底細資料?”
“有的!”
現(xiàn)在就算敖琪不用猜,也能想到,整個偷兒肯定就是徐老先生說的那個會仿印章的偷兒了。
如果將整個偷兒抓到,那么離真兇,就不遠了。
“對了,你讓敬幽他們去行嗎?”厲風有些擔心的問敖琪。
敖琪斜眼看了一下厲風“你是不是……”
“沒有!”厲風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卻讓敖琪抿嘴笑出了聲。厲風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度緊張了,咳了兩聲,沒在說話。
敖琪開腔道“我知道你擔心她——們,不過有趙鉞看著,沒事的。再說兇手的注意力應該都在咱們這邊,他們只是接個人不會出事的?!?p> 厲風脖頸有些微紅,只是簡單回了一聲“嗯”就去別的捕快那幫忙善后了。
洪州城城門邊上一個小小的面攤上,正做著三個本應該被留在家里的人。但是現(xiàn)在兩大一小卻一邊吃面一邊等人。
“五哥,我不想吃了,我們去找琪姐姐吧!”
“噓!”趙越連忙捂住趙元儼的嘴,然后轉頭看看坐在一旁聚精會神望著城門的嚴敬幽,還好沒聽見,這要是聽見就糟了。趙越回頭就沖著趙元儼的小腦袋敲了一下“你個惹禍油子。少說一點不行嗎?”
趙元儼撅個嘴吧,不滿的小聲嘟囔“我又沒說錯什么,明明就是琪姐姐嘛?!?p> 趙越無奈,只好跟趙元儼低著頭,悄聲解釋道“當著我和東籬姐姐的面可以叫琪姐姐,當著其他人的面就要叫琪哥哥了,知道嗎?”
趙元儼不解的撓著小腦袋,就聽旁邊的聲音突然道“在敬幽姐姐面前,也可以叫琪姐姐哦?!痹瓉?,不知道什么時候嚴敬幽已經轉回了頭,看著湊在一起密談的兩兄弟了。
趙越則吃驚的張著嘴,半天都閉不攏。
嚴敬幽見這樣的趙越,不由嗤笑道“有那么驚奇嗎,我早就猜到了,再說了東籬在我這兒呆了那么久,你們到之前,難道我們都不說話的。前前后后一猜,也知道讓東籬離家出走的罪魁禍首是誰啦!”
趙越閉嘴,咽了咽口水,怪不得敖琪總是說嚴敬幽是個聰明額的女子,看來以后不可小覷女子啊。
這回趙元儼倒是高興了“那是不是說我,隨時都可以叫琪姐姐了?!?p> 嚴敬幽摸了摸趙元儼的頭頂?shù)馈安恍信?,只有在我們面前才可以。?p> 趙元儼小大人一般,撇嘴道“好吧,我也是識得輕重的。”惹的趙越與嚴敬幽一陣大笑。
“對了,我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怎么認識東籬的?”趙越有些好奇的問嚴敬幽,好像誰都沒問過這個問題。
嚴敬幽笑道“遇到東籬,也算是緣分吧,其實我一開始是想找寧老的?!?p> 趙越抬眉疑惑的道“你認識寧老?”
嚴敬幽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認識,只是聽說過寧老的盛名,當時我爹病了,雖然不嚴重,但是卻讓整個洪州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病。這才托人打聽到寧老。說是醫(yī)中魁首。”
“最后爹決定,親自去福州求醫(yī),以表誠意。就在出發(fā)前,我們在嚴家門口,遇到了東籬?!?p> 趙越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東籬那比他還愛管閑事的性子?!皷|籬不會沖上去就說你家老爺子有病吧!”
嚴敬幽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也算了解東籬了,不過倒是比你說的有禮一些,東籬只是攔住車架,說爹的病,她能治而已。后來才知道東籬就是寧老的孫女?!?p> “那就是說嚴老爺去之前,還真是有病了?”
嚴敬幽沉默的點了點頭,趙越知道這話又扯到不該扯的地方去了。于是也沉默了。
這時卻聽趙元儼道“五哥,五哥,那個爺爺是拄拐杖的。是不是我們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