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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敘奇

第四十三章 揭秘真相(上)

北宋敘奇 清水玹歌 3110 2011-06-16 17:00:57

    星星眨著明亮的雙眼,看著世間所有因一己私欲忙碌的人們。他們只顧著燃盡心中的仇恨與欲望,或許早已忘記了人在做天在看這句話。天上那成千上萬的眼睛在盯著他的罪行。直到他們將自己的人生逼至絕路,而再也無法回頭。

  冷霽背著身后的早已昏迷的趙綺玉。從書院后翻進相思園,輕巧的落地。

  一個時辰前,大街上到處都在流傳著趙夫人發(fā)瘋將敖判官刺傷了,被官府抓了起來,敖琪則身負重傷,至今昏迷未醒的傳言

  冷霽是個很小心的人,所以他一開始并未相信傳言。直到他多番探聽,就連知府大牢他都去了,確認趙夫人的確被關(guān)了進去后,他這才將趙綺玉從他家的地窖搬回書院。

  一切在這個相思園開始那么一切就該在這個院子結(jié)束。這樣事情才能按照早就規(guī)劃好的軌跡發(fā)展。

  所以冷霽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jié)束。

  不!也許想過……只是……他不愿面對

  就在冷霽將趙綺玉放在相思園地上的那一霎,四周燈火通明。冷霽被一群官兵圍了起來。接著他右前方的官兵閃開一個過道,敖琪帶著書院眾人從中走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知道上當了。可是冷霽心里倒沒有了以前因為殺人而產(chǎn)生負疚感的慌亂。也許他也在等,等的就是這一刻。

  手里的刀抵住趙綺玉的脖頸,只要再一下,這一切就都結(jié)束。不論他的結(jié)局是怎么樣的,至少事情終于在他所知的范圍內(nèi)結(jié)束了。

  可是……

  天從來事不隨人愿的,某人的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希冀。

  “副院士,你知道當年冷湘月為什么自盡嗎?”

  冷霽聽后一愣,然后轉(zhuǎn)而憤怒。他雖然明明知道這句話是在激怒他,他應(yīng)該無比冷靜的一刀而下,但是他卻還是聽到自己的聲音怒喊道“不是,湘月不是自盡,是被趙端陽那老狗和葛青蓮合謀殺死的!”

  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趙端陽本人都不意外的一愣,其實他在聽到冷湘月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怔住了。因為他從未想過冷霽和冷湘月之間會有什么聯(lián)系。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可以如斯巧合。

  敖琪看了看趙端陽青白的臉色,越過眾人走近冷霽,冷霽抵在趙綺玉脖子上的刀不自覺的又向里靠了靠,如果再往下就會劃破趙綺玉如玉的皮膚。

  所以敖琪停了下來。雙手抬起示意冷霽放松,她不會再往前走了。

  “如果我可以證明冷湘月當時是自盡,你可以停手嗎?”

  敖琪的話是那么平淡,卻讓冷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敖琪。

  “不可能,是他們殺死湘月的,不是自盡,湘月不是自盡!”

  冷霽告訴自己這根本不可能,就算這話從敖琪嘴里說出來也不能讓他相信。因為湘月如果是自盡,那么他的復(fù)仇,他的計劃,他所做的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再問一次,我如果可以證實冷湘月不是自殺,你可以停手嗎?你已經(jīng)殺了很多人了。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他們已經(jīng)都死了,難道你還要因為這個根本沒有的仇恨而再搭上一條人命嗎?”

  “這……我……”

  敖琪的厲喝,讓冷霽略微開始慌亂。

  場面瞬間便沉寂了下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對比剛剛的咄咄逼人,敖琪接下來的話卻出奇的溫柔“當年葛青蓮去找冷湘月的時候,冷湘月并沒有答應(yīng)要將陳笙讓給葛青蓮?!壁w夫人之前曾經(jīng)將當年的故事巨細靡遺的說給了敖琪聽,那名叫董湘月的女子當年很讓人敬佩的守衛(wèi)了自己的愛情。

  “可是如果葛青蓮沒有逼她,她怎么可能去上吊!”如果沒人逼迫,難道湘月還能自殺不成。冷霽還是不信敖琪說辭。

  “董湘月上吊是因為陳笙的決然!”敖琪的一句話終于道出了當年那個最關(guān)鍵的名字,陳笙!

  “今天白天,我曾特意去過知府衙門。去查了當年的府衙日志”其實是去赴杜秋生的約,順便查的,但是敖琪可不想那么說?!爱斈觋愺洗蛩愀熬┶s考之際,正逢欽差下訪,所以知府衙門正好有當時欽差下訪的記錄。而吳知府當時在任,所以他對當年的事算是知之甚詳。原來陳笙當年為了前程,曾答應(yīng)下訪的欽差大人娶他的女兒,并隨其回京發(fā)展。后來陳笙把這件事告訴冷湘月,表示他只是假意答應(yīng)要娶欽差的女兒只要當了官就會休了欽差的女兒娶冷湘月為妻。可是烈性的冷湘月不同意陳笙的做法,于是告訴陳笙,如果他決定選擇那條攀龍附鳳的官路,她便自盡于他們相識的相思園。只怪陳笙當時被名利沖昏了頭腦,以為冷湘月只是嚇唬他而已。可是卻沒有想到那烈性的女子真的那么執(zhí)著果斷的選擇了死亡?!?p>  雖然冷湘月的做法極端了些,但是卻不得不讓敖琪欽佩,她的愛純粹的不容一絲雜質(zhì)。要么是她的,就算以后會經(jīng)歷多少波折都一如既往。要么不是她的,毫不留戀的舍棄,并以死明志。

  她的愛那么熱烈,試問敖琪是否能做到冷湘月那般,敖琪回答是否定的。因為敖琪的人生中顧慮的太多,愛情已經(jīng)被剝奪了太多的位置。所以早已不可能向董湘月那么熱烈了。特別是經(jīng)歷了上次那件讓她大病了一場的事件后。

  想到這里,敖琪不由得回頭看了看蕭緒,那人也正在看著她,輕輕的扯起那嘴角,規(guī)范的狐貍笑容。卻帶著鼓勵,敖琪不知道這笑容會在她背后多久。

  “所以,冷湘月的死根本不能算在趙院士和趙夫人的頭上,他們當年只是在一個很湊巧的情況下,很湊巧的像殺人潛逃一般離開了這里?!卑界鹘K于給趙端陽和趙夫人脫了罪,站在一旁的趙端陽也算老懷安慰,不必再為了當年的是而耿耿于懷了。

  “如果葛青蓮沒有殺湘月,那她為什么要害怕,接受了我的要挾呢?”冷霽疑問道

  “那是因為趙夫人對當年的事一直很歉疚,她根本不知道冷湘月和陳笙之間還有欽差那么一回事,她找冷湘月談完不久,冷湘月就上吊自盡了,她以為是她逼死了冷湘月。心里自責不已。這才慌了心神,受你唆使?!?p>  “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呢?我明明……”

  敖琪突然冷笑的接了冷霽的話道“你想說你明明的掩飾的很好,不論是李無咎的死,還是李無憂的死,甚至是管家的死,都沒有明確的證據(jù)可以證實你參與了殺人,并且每次都有人成為你的替身。為何,我卻懷疑你是嗎?”敖琪接下冷霽的話,然后話尾卻拉長了音來了一個轉(zhuǎn)折。

  “那是因為,那張字條出賣了你!”

  “字條?”冷霽不解

  “就是在李無憂和李無咎身上分別找到的寫著絕命詞的字條。”敖琪笑著補了一句“我是墨林軒的???!”

  敖琪曾在墨林軒看到過一幅畫,本來一開始沒有覺察到什么,但是在李無憂的尸身上找到的那后半闕絕命詞的一瞬間,敖琪就明了為什么當時那幅畫會給她怪異的感覺,因為那幅畫上的題字與在尸體旁邊找到的絕命詞字跡相同。因為同是冷霽用左手書寫的,所以沒有右手熟練凌厲,不能一筆成型,才會給人一種斷了氣息的感覺。

  正好成為了敖琪識別的證據(jù)。

  “而且還不只這些,李無咎的死你并沒有不在場證據(jù)。如果我沒猜錯,你當時肯定無意間得知了李無咎當年誤殺李母的真相,于是你覺得機會來了。你刻意提醒李無憂十分喜愛的相思子是有毒的,正好幫她下了殺人的決心,然后待李無憂從奶娘家回來后,去見了李無咎,并用相思子毒死了李無咎后,你便趁李無咎因為中毒昏迷后,在他脖頸后刺了粹毒的銀針?!蹦嵌菊呛髞韺幱嗌前l(fā)現(xiàn)的毒箭木的毒。“只一下,你就讓李無咎去見了閻王,卻把殺人的罪名完全推給了李無憂,而你匆忙的回了南廂書房。整個過程,你根本不用很長的時間,再借著學生領(lǐng)院服的混亂,所以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你當時離開過?!?p>  待敖琪說完,冷霽不由的大笑道“天意啊,天意,天網(wǎng)恢恢,看來誰都逃不過??!”

  冷霽的這個狀態(tài)很讓敖琪擔心,因為當一個人一旦失去了多年努力目標的時候,就算做錯了,也會有繼續(xù)錯下。就像非要最后再抓住一點什么東西,否則就會連自我都失去一樣。所以敖琪不知道冷霽接下來會怎么做。

  趙綺玉脖頸上的刀則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fā)讓人感覺寒冷,敖琪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就在這時,本來一直暈著的趙綺玉卻醒了過來。敖琪暗罵,她丫醒的可真不是時候。

  一個人如果睜開眼就看見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第一反應(yīng)不是大叫的話,應(yīng)該算不上正常反應(yīng)了。不過估計蕭狐貍那種人就不會叫。

  不過趙綺玉倒是以驚天的嗓門正式了她的正常。卻也同時刺激了冷霽。

  “就算湘月是自殺,那我也要這些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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