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與梁紫二人出了門,各自分頭行事。
路上的暗哨已經(jīng)被城防團的人解決掉了,南宮一路暢通無礙,直奔城東,前往城主府。
平日尚且不覺,如今站在城主府圍墻下,南宮才驚覺這圍墻高得驚人,足有兩丈來高,一般人根本就無法爬得上去,重重圍墻圍著數(shù)畝大的府宅,住上數(shù)百人也綽綽有余。
躲在暗處,繞過兩波巡邏的府兵,回憶了一下,城主府的格局便清晰地呈現(xiàn)在腦海中。南宮沿著圍墻走了一陣,粗略估計了一下位置,后退數(shù)丈,一個猛沖、起跳,空中踏著圍墻踩了兩步,借力縱身一躍,雙手便輕而易舉地攀上上了墻頭,敏捷得像個猿猴似的。
南宮也著實是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原本也只是打算拼力一試,豈料居然沒怎么費力氣就輕易上來了,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南宮略一思索便想到了答案,應該是那天在傳送陣上的那一場意外所致。
大喜之下,對今日所行之事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跳下圍墻,眼前十丈之外就是監(jiān)獄大牢所在了,南宮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兩個值夜的守衛(wèi)一左一右地守在大門前。
“是誰!”左邊的高個子守衛(wèi)聽到有異響,喝了一聲。
南宮躲在墻角下,一動不動。
那個高個子守衛(wèi)對矮個子守衛(wèi)說道:“你過去看看!”
右邊那矮個子的守衛(wèi)便嗆一聲拔出腰刀,警戒地走了過來。
守衛(wèi)過來轉(zhuǎn)了一圈,卻是沒能發(fā)現(xiàn)南宮,回頭招呼了一聲:“沒人,我方便一下?!闭f完卻是往南宮藏身處不遠的樹叢走來。
遠南宮悄悄召出樹人茂森,細聲說道:“茂森,把那人打暈拉過來!”
茂森不聲不響,然后雙手往地上一插,異變突然發(fā)生了。
只見那矮個子守衛(wèi)的身后,竟無聲無息地長出兩根粗大的蔓藤,看那樣子竟然是兩條樹根!那兩條樹根慢慢卷縮成錘狀,對著他的后腦重重一錘,那守衛(wèi)頓時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樹根再次變化,化為藤條,纏著那守衛(wèi)的手足便拖了過來。南宮喜出望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點低估這樹人的能力了。
掐了幾下人中,不大一會,那守衛(wèi)悠悠轉(zhuǎn)醒,南宮一劍抵住他的喉嚨,沉聲說道:“我問,你答,若敢亂叫,就殺了你!”
要說殺人,其實南宮也是不敢,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書生,不過用來嚇唬這個守衛(wèi)卻已是足夠了。
那守衛(wèi)為了保命,連大氣都不敢喘,用驚懼的目光看著南宮。
“前幾日,龍家捉回的南宮夫婦,有沒有被關在這里?”
那守衛(wèi)連連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今日邢捕頭親自值班,他是城主的心腹,也是城主的小舅,你可以問去他,他應該知道的?!?p> “那邢捕頭在哪?”南宮又問。
“就……就在監(jiān)獄門口,剛才與我站在一起的那個!”那守衛(wèi)顫聲說道。
“若敢騙我,你就死定了!”南宮冷哼一聲,反過劍柄在他的后腦重重敲了一記。
按南宮想象中的的場面,此時應該是守衛(wèi)“呃”的一聲,暈了過去,不再妨礙自己做其他事情。
而現(xiàn)實卻是,南宮劍柄重重落下,守衛(wèi)卻是殺豬般的痛嚎起來,雙手抱頭在地上打滾!。
南宮傻眼了!他平時見梁紫也是這樣在人的后腦敲一記就把人打暈了,剛剛茂森也是這樣,他就如法炮制,沒想到竟然失效了。
這下糟了!
這守衛(wèi)殺豬般的慘叫聲當然傳進了邢捕頭的耳中,監(jiān)獄門口那邊傳來一聲厲喝:“快來人?。∮写炭?!”
話音剛落時,墻角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邢捕頭的身影,他提著刀,刀上光芒隱現(xiàn)。
南宮瞳孔一縮,這邢捕頭也是個煉氣士,而且,至少是第三階聚靈期的修為,才能把真氣凝聚在武器上,形成光芒,只是不知道是三階初期還是三階后期罷了。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矮個子守衛(wèi),南宮一咬牙,狠下心來,在他的兩條大腿上捅了兩劍,讓他失去戰(zhàn)斗力,避免到時腹背受敵!
不理這矮個子守衛(wèi)抱著大腿慘叫,南宮提著短劍往前沖了上去。
這時,那邢捕頭已經(jīng)來到了眼前,高舉著腰刀大喝一聲:“你到底是誰,膽敢夜闖城主府!”
說著便兜頭一刀砍落。
南宮不言不語,短劍一橫,迎了上去。
只聽“鏘”的一聲,刀劍相交!
巨大的力道傳來,南宮只覺得虎口一震,短劍幾乎脫手而出。而那邢捕頭手中的腰刀,卻應聲而斷了!
這短劍不愧是矮人出品,鋒利程度遠超南宮的想象之外!正如梁思琴所言,凡器之中,這短劍已經(jīng)算是極品了!
見手中短劍鋒利如斯,南宮喜出望外,揮舞著短劍大喝一聲:“茂森!抓住住他!”
茂森應聲出手,雙手舞動,變成長長的蔓藤,彷如靈蛇一般伸出。
可憐這邢捕頭,堂堂聚靈期煉氣士,在龍城之中也算是高手了,被南宮一劍削斷了武器之后,在茂森的手下竟毫無還手之力,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被纏住了四肢,綁成粽子似的,倒在地上。
邢捕頭奮力掙扎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越掙越緊,差點呼吸不過來了,于是不敢再亂動,又驚又怒地盯著南宮。
南宮心里對這個不聲不響的樹人的實力評價瞬間又上升了幾個臺階,心想梁阿姨要我們歷盡艱辛前往北周山把它請回來,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現(xiàn)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沖上前去,如法炮制,用短劍抵住邢捕頭的脖子,問道:“南宮夫婦被關在哪?說!”
邢捕頭冷哼一聲,猶自強硬說道:“我的人馬上就趕來了,你要是馬上逃跑,現(xiàn)在還來得及!”
南宮的臉色冷了下去,他剛才狠下心腸扎了那矮個子兩劍,見過了血,氣勢已經(jīng)有點不一樣了,毫不猶豫地一劍扎在邢捕頭的腿上,寒聲說道:“再問你一次,到底在哪?”
邢捕頭慘叫著,卻咬緊牙關不說話了。
“好漢子,我欣賞你!”
南宮贊了一句,卻又一劍下去,邢捕頭的另一條腿頓時又多了一個血洞,鮮血直流,可他仍然不肯松口。
好吧,雙腿扎完了,輪到雙手。
這時,城主府中的其他衛(wèi)兵已經(jīng)驚動了起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時間緊迫,南宮已經(jīng)不在意自己的雙手沾染多少血腥了,他的臉色越來越沉,仿似快要滴出水來了。
轉(zhuǎn)眼間,邢捕頭的雙手雙腳就全都掛彩了,當他看見這少年那冰冷的視線移到自己的心口的時候,他百分百的肯定,如果自己再不說,這個少年絕對會把短劍送進自己的心臟。
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哭喊著說道:“我說!我說!不要殺我!南宮夫婦并沒有關在城主府,他們在……在龍家!”
“哼!”
南宮示意茂森放開邢捕頭,絲毫不理邢捕頭在地上掙扎、顫抖、哭喊,飛快地跑向監(jiān)獄大門,一劍劈開上面的大鎖,破門而入。
讓樹人茂森守在監(jiān)獄門口,南宮入到監(jiān)獄內(nèi),大叫一聲:“爹,娘!你們在嗎?小書來救你了!”
無人應答,卻驚醒了各個牢房內(nèi)的犯人。這群犯人又驚又喜,又慌又亂,紛紛叫喊著“救命”!
飛快地繞著牢房走了一圈,確認了自己的父母并沒有被關在此處,南宮心亂如麻,看著眼前這群躁亂的犯人,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心想反正自己來這就是為了制造混亂,讓城主府無力支援龍家,雖然不知道這些犯人之中哪些是真的有罪,哪些是含冤入獄,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把他們放了總比困在這里好,至少,可以幫助自己趁亂逃出城主府。
為了大局,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一念及此,南宮不再猶豫,揮舞短劍砍斷牢門的鎖鏈,一群犯人蜂擁而出。待犯人全都走光了之后,南宮把心一橫,取下墻上的火把,一把火燒了這充滿了罪惡的監(jiān)獄!
飛快沖到了監(jiān)獄大門處,卻見到那群犯人全都聚在了門口,南宮混在人群之中,透過人群之中的間隙望了出去,頓時心中一涼。
監(jiān)獄大牢之外,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府兵,當先一人身材矮小,目光陰冷,下巴的山羊胡子在火光之中微微飄動,正是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