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用言語唬住唐遜,心里則是暗道:“他們不想讓我出門見人,卻是為了什么?或是說,這唐門里有什么人是他們不想讓我見到的?”
畢竟這唐遜甚至那院外躲藏的都是些年輕人,以唐逸看來,哪算什么心機(jī)深沉之輩?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考慮,要猜起來卻是不難。
“我自進(jìn)唐門,見過的人也不少,不過大多是唐門的長輩,就如唐懷、唐冷、唐寒、唐雪,劉神醫(yī)以及門里精通醫(yī)術(shù)的那些前輩,這些人真想要見我,也不是這些年輕人所能阻攔的了的。
除此之外,唐月,唐星雖然和他們同輩,可身份也是超然,想那唐星嫡系長男的身份,直入我這院子亦沒人敢來相阻,唐遜他們哪管的了?如此說來,這人既不是長輩,身份又不能高了,甚至說,這人要不是我主動出門,他也很少會來我這里?!?p> 想到這里,唐逸的腦中閃過一個柔弱的影子,暗道:“難道是她?”再想起今早門外那兩個唐門弟子的異色,唐逸的眉頭微皺起來。
“唐靈鈴。”
唐逸心下默念這個名字,可一時也難肯定,畢竟這不過是猜測,早上見面,下午唐遜他們便來尋自己的晦氣,這速度也有些快了,真要如此,那背后主使之人的腦子也相當(dāng)不錯。
再看唐遜,被唐逸唬的愣在那里,唐月就直皺眉頭,可隨即卻又笑了。未想到唐逸也有如此頑皮的一面,自己這傻弟弟沒兩句便被套了住,反被自己的話堵的進(jìn)退不得。
笑過之后,唐月也不想就這么陪那唐遜枯站著,當(dāng)下面色一整,朝那院外叱道:“你們都給我出來!”
唐月在唐門的年輕一輩中年紀(jì)最長,身份武功更不用提,這威望甚至比一般的長輩還高,當(dāng)下一聲大喝,就聽院外腳步紛亂人聲竊竊,不多時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二十多名唐門弟子來。
唐逸抬頭看去,這些唐門弟子多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頭前一人唐逸倒還認(rèn)識,正是昨天晚上為自己引路來這演武場的唐鐮。
唐鐮走在最前,明顯這二十多個年輕弟子是以他為首,而這被唐逸看在眼里,心下不禁一沉,暗道:“他怎也來了?這人既然能奉命監(jiān)視我練功,就必然是唐冷他們的得意弟子,最少也是頗得信任,他這么站將出來,莫非想禁我足的還有唐冷甚或唐懷?”
唐鐮這一出現(xiàn),唐逸的神情登時莊重起來,那唐遜可以不去在乎,但是唐鐮背后的人可就全然不同了。
面對唐月,這些年輕弟子就像是做了錯事遇到長輩一般,個個低了頭不敢言語,只有唐鐮兩步走來,上前解釋道:“大姐,其實十六弟也是好意,這位唐公子畢竟新到,他不想看到靈鈴因為姑父的關(guān)系而貿(mào)然將一生托付,所以這才前來相阻?!?p> 唐月聞言,英眉一皺:“靈鈴?托付一生?你們自哪里聽來的?!?p> 唐遜似乎回過神來,忙道:“靈鈴今天去了他那,可出來時卻是滿臉通紅!靈鈴孝順的很,她如今尚在服喪,若不是被他騙了,撩撥的心動,又怎會神色大異?”
唐月聽到這里,面色一沉,斥道:“胡鬧!靈鈴身邊一直有我陪著,唐公子能做什么?什么叫撩撥?”
唐月英眉一豎,那唐遜登時低了頭,不敢再說,就連他身后那二十多唐門弟子亦是大氣不敢多出一口。唯有那唐鐮在旁勸道:“大姐說的在理,不過十六弟也是擔(dān)心,畢竟靈鈴柔順,姑父又是新喪,我們這些當(dāng)兄長的都有關(guān)心照顧之責(zé)?!笨戳丝刺圃碌哪樕歧犚膊唤D了一頓,這才道:“這本也是好意?!?p> 唐月聞言,冷道:“有什么想法便直說了,對錯還有情可原,但以把柄來要挾他人,你們當(dāng)家規(guī)不在?”
唐鐮沒有接話,唐遜卻是一昂頭道:“這錯,弟弟愿意承擔(dān)!只不過絕不能再讓這唐逸去見靈鈴,靈鈴心思單純,太易被人哄騙!”
這些人都道唐逸失聰,所以言語間聲音都是很大,卻不想字字不漏的被唐逸聽了去。
“這唐遜倒是仗義,不過由頭至尾都被那唐鐮利用?!碧埔菪南掳档溃骸翱催@唐遜,甚至唐鐮身后的那些唐門弟子,想來多是為了唐靈鈴而來,那小姑娘柔弱可憐,又是天生麗質(zhì),惹人憐惜保護(hù)倒是正常的很,只不過這唐鐮究竟懷個什么心思?”
旁觀演武一說,或許唐遜這些人不知,可唐鐮受命帶著唐逸夜往演武場,他怎會不知道唐門長輩的意思?如此一來,他還要唐遜當(dāng)著唐月的面撒謊,可就引人遐想了。
唐逸想到這里,心下忽然一驚,暗駭?shù)溃骸半y道我夜里以天河為靶,被唐懷他們看破了?難道他們對我再生了顧忌不成?”
付出失聰這天大的代價才得到的片刻寬松,剛剛在習(xí)武一途上有了些眉目,難道轉(zhuǎn)眼間便成泡影?
唐逸越想越驚,正焦躁間,心下忽然一動,暗道:“不對,我朝天而射,就算被唐懷唐冷他們看破,他們也不知我的準(zhǔn)頭如何,手法又如何。更何況他們真要不讓我習(xí)武,又怎會派唐月前來指點?而且還是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
想到這里,唐逸轉(zhuǎn)目去看那唐鐮,而他亦是在偷眼打量自己,見到自己望將過來,不動聲色的別過頭去,可就在這一瞬間,唐鐮眼中閃過的一抹嫉妒和厭惡卻沒有逃過唐逸的銳目。
一時間,唐逸只覺得豁然開朗,當(dāng)下笑道:“月姐,我有個想法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