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道請了?!?p> 那個男子拱了拱手,態(tài)度沒有對方才龍峰宗弟子那么冷漠傲慢了。
辛蘭心中一動,那個男子的實力非常強大,強大得到了讓她根本無法探察的地步!
甚至比起春大當(dāng)家的還要強大,當(dāng)初在春大當(dāng)家的面前,她已經(jīng)是沒有動手之力了。而且事后與盧瑟分析,春大當(dāng)家的已經(jīng)是到了賢階中層的修為!
“這男子模樣甚輕,難道說是賢階上層乃至巔峰的修為?”辛蘭心念一轉(zhuǎn),心中便有些羨慕。
這個男子絕對不是駐顏有術(shù)而達到這個地步的,他應(yīng)該就是這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吧,便已經(jīng)站在一個她無法企及的層次里??此母?,是那種超級天才型的,就象自己當(dāng)初在蒼梅嶺時,被稱為門內(nèi)五百年一遇的天才。
同是天才,這個男子有著大宗門的支持,靈藥寶物自然不會少,所以才這般年紀(jì)便已在窺探圣階門徑了。而自己卻一直在生死線中掙扎,直到公子伸出援助之手,才達到現(xiàn)在后天的巔峰。
想到盧瑟,她將對這個男子的羨慕拋開,有大宗門支持到得這個男子的地步,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倒是自己,能達到這一步,全是努力的結(jié)果。比起這男子和自己更強的是盧瑟公子,他五靈短缺不適宜修行之身,可死在他手中的先天后天階的修行者,已經(jīng)有好幾位了。
若說這男子象是座高峰,值得她抬頭仰望的話,那么盧瑟便是日月,懸掛在她的上空。高峰會有攀上征服的時刻,而日月,則永遠照著自己。
“前輩請了?!睂Ψ降恼酃?jié)下交,辛蘭并沒有領(lǐng)情,她一句“前輩”便在自己與那個年輕人之間劃上了一條鴻溝。
那年輕人卻不以為意,之所以對辛蘭另眼相看,是因為他發(fā)覺這個女子不僅資質(zhì)與自己可以相提并論,修為也達到了后天巔峰,只要輕輕推一把便能抵達先天境地。自己要想突破賢階巔峰,正需要一個這種稟賦超凡修為不低的道侶合籍雙xiu。
門中的那些對著自己示好的修行女子,要不是年紀(jì)太大,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趣,要么就是天賦太弱,對他助益不多,即使是有兩三個勉強能入他眼的,又早就被門中前輩瓜分。門中在其余方面都對他全力支持,唯有在替他尋找合籍雙xiu的道侶上,讓他覺得很是不快。
“不知道友是何門何派,在下徐盛,龍峰宗第二代弟子?!蹦悄贻p男子將劍降低,與辛蘭平視,目光灼灼地盯著辛蘭,但在說這句話時,他又瞄了方才與辛蘭說話的那個龍峰宗弟子一眼。
那弟子會意,立刻替他吹噓道:“徐師祖是我們龍峰宗最年輕的二代弟子,也是龍峰宗有史以來最年輕進入先天境界的天才。他二十二歲便進入賢階,如今二十九,已經(jīng)踏在賢階的巔峰?;蛟S這一兩個月便要突破關(guān)隘進入圣階,那樣的話,他便是整個吳越自大天傾以來最年輕的進入圣階的真人!”
他一連串恭維出來,聽得徐盛笑吟吟的,不過還是故作謙虛地道:“不過是宗門抬愛,靈藥寶物堆出來的罷了。”
他雖然是謙虛,實際上也是在自夸,龍峰宗這樣的大門派在靈藥和寶物上會大力支持他,任他使用,若是與他結(jié)好,那么這些靈藥寶物自然也可以分享。
“晚輩只是一介散修,微末之名不足前輩掛齒?!毙撂m的回應(yīng)卻是一瓢冷水澆到這徐盛的頭上。
徐盛不禁有些訕然,這女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他如何不能體會出來!他因為天賦超凡,自己又努力,在宗門中向來是要啥有啥的,唯獨在雙xiu道侶這個問題上宗門沒有遂他的意,這早就成了他心中的一塊心病?,F(xiàn)在好容易有個他看上的,卻又對他不假顏色,如何不讓他生氣!
“這位同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奔热簧鷼?,他的口氣就變了,御劍又飛高,居高臨下地盯著辛蘭。
“前輩說笑了,晚輩的名字,沒有必要告訴前輩吧?”辛蘭的口氣仍然是冷冷的,仿佛只是在與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談話,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站得高而有什么變化。
“我懷疑你是妖魔黨羽,要將你帶回龍峰,你可有意見?”徐盛冷笑了一聲,決定用強。
他做出這個決定,并不是頭腦沖動的結(jié)果,能到他現(xiàn)在這個境地,哪個會是頭腦沖動的人物。他權(quán)衡利害,覺得此事眼前女子理虧,若她所言非虛,那么她只是個沒有后臺的散修,抓回去關(guān)上段時日自然就會屈服,若她是在說謊,那么即使她的后臺找上來,自己也有說辭,誰讓她隱瞞身份在先的!
一聽到這聲音,盧瑟就知道情況不妙,苦笑著出來。他出了船艙,章玉與鄭洪自然也跟出來,都是對著徐盛怒目相視。
徐盛發(fā)覺盧瑟五靈短缺,首先就將他忽略了,看到鄭洪時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沒放在心上,可看到章玉時眼前又是一亮。
這小丫頭天真爛漫,資質(zhì)也是不凡,只是修為低了些,若能達到先天階段,倒也是個合籍雙xiu的好鼎爐。
而且她年紀(jì)小,才十四歲左右,雖然現(xiàn)在修為低,但調(diào)教得好的話,比起方才的那個女子,恐怕更適合自己。
一個是現(xiàn)在就可以用的,一個是今后可以用的,這讓徐盛有些兩難究竟是要了誰呢?
不過這種兩難是難不住男人的,他很快就決定:兩個都要,大的現(xiàn)在用,助自己突破關(guān)隘達到圣階,小的留著以后用,或許憑借小的,自己到了圣階巔峰時又可以再突破一次關(guān)隘。
“兩個女的一起帶走——那幾個凡夫俗子殺了喂魚?!彼杩盏?。
“找死!”小章玉可不是個好脾氣,她瞪著眼睛,劍嬰便離體而出,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劍嬰嗡嗡地飛向徐盛。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徐盛撇了一下嘴,伸出二指輕輕一彈,一道星光從他指尖飛出,想要將劍嬰彈飛一個跟頭。
若是換了別的法寶,必然是射不過他的流星指的,量是劍嬰?yún)s是姹女心劍錄練出的秘法,而且先后兩次閉關(guān)之后,章玉的修為也是大進,如今也到了后天的上層,離巔峰只是一步之遙。因此,劍嬰在空中一轉(zhuǎn),挽出一朵劍花,劍花將徐盛彈出的流星擋住,緊接著便破之而出。不等徐盛“咦”出聲來,劍嬰突然加速,直取徐盛咽喉。
感覺到那凌厲的劍意,徐盛覺得自己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猛然后退,原先的氣定神閑完全沒有了。
他們這邊動起手,底下的那些龍峰門的人可就難過了,一方面徐盛的命令是他們不能違背的,另一方面,辛蘭這一個后天巔峰的女修行者在虎視眈眈,顯然,誰要敢動手,她必然不客氣。
盧瑟走到辛蘭背后,辛蘭沒有回頭,突然聽得一絲輕微的聲音響起:“穩(wěn)住他一會兒。”
辛蘭是極聰明的女子,“穩(wěn)”住一會兒,也就意味著不是打斗,因此她喝了一聲:“住手!”
徐盛被章玉逼得狼狽脫身,原本是滿腔怒氣的,他正準(zhǔn)備用大招反擊,可突然聽得辛蘭的喝聲,便停下手來。畢竟在他心中,這兩個女子都是他的禁孿,只要她們肯屈服,現(xiàn)在這點小沖突算得了什么。
“晚輩姐妹都是海外散修,與前輩并無冤仇,而且晚輩姐妹也不可能是什么妖物黨羽?!毙撂m性子剛強,要她說軟話來穩(wěn)住徐盛,真是件比較困難的任務(wù),因此她只能斟字酌句地道:“前輩硬要說晚輩是妖物黨羽,究竟是何居心?”
這話說得徐盛惱羞成怒,冷哼了一聲道:“我說你可能是,若你不是,隨我上島接受調(diào)查便可!”
章玉氣虎虎地嘟著嘴,她看到盧瑟躲在辛蘭身后,便收回劍嬰,這個時候確實不是打架的時候,她們兩個還好,可公子與那個大個子若是落入水中就麻煩了。
“前輩指責(zé)人難道是不講證據(jù)的么?”辛蘭還是一字一句地道。
“證據(jù)?我說的話便是證據(jù)!”徐盛極是霸氣地道。
二人斗嘴之間,盧瑟已經(jīng)完成了準(zhǔn)備,為了增加威力,這次比他預(yù)計的時間還要長上一些,然后,他輕輕推了辛蘭手一下,辛蘭手一指徐盛。徐盛并沒有注意到盧瑟這個凡人的舉動,辛蘭手一指,他突然心生警兆,身上立刻光芒閃爍,用于護體的法寶噴出流彩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朵碩大的冰花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他和他的法寶,都被那冰花凍住,在空中停了停,便落入海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呆住了。特別是龍峰宗的那些人,方才還高高在上氣焰不可一世的年輕師祖,轉(zhuǎn)眼間變成一大塊冰坨掉進了水里,這完全出乎他們意料。
盧瑟搶著道:“你們還不救人?”
龍峰宗的人此時慌了手腳,趕緊跳水救人,盧瑟也不客氣,拉著那個漁民父子,招呼鄭洪,直接就跳到了對方船上。辛蘭與章玉呆了呆,見盧瑟招手,她便也移到了這艘船上。
“走吧!”盧瑟笑道。
符紋法陣催動著那船破浪前行,下水撈人的龍峰宗弟子從海里探出頭來時,被這浪花澆了一頭。他們看著那船快速離開,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慶幸。
畢竟連已經(jīng)到了賢階巔峰的小師祖都不是那個女子的一和之?dāng)?,何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