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那個……馬上就要被后面的票數(shù)追上了。
心驚膽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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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宿霧挑了挑眉:“哦?嵐遲兄是要看證據(jù)嗎?”
裴嵐遲俊眉一蹙,在額間聚成了山川。原本,他看見出云未死,十足地嚇了一跳。繼而聽說她不能開口言語,又將一個提在半空中的心悄悄地放了下來。假如當(dāng)事人不能說話,即使旁人再說三道四,他也能一言以敝之??墒侨绻菟揿F手中真的有什么證據(jù)……裴嵐遲的名聲就要在這一場眾人圍觀的盛宴中徹底敗壞了!不,或者說,他的名聲,正是代表流沁坊的……
不能!他不能輸!
裴嵐遲轉(zhuǎn)向顏瑾,握住她的葇荑,溫潤的嗓音似乎有種催眠的作用。只聽他說道:“小瑾,你可信我?”他的眼眸在最最關(guān)鍵的時候總是能表現(xiàn)地鎮(zhèn)定自若,仿佛外面的世界被隔離在一層霧靄之中。
顏瑾與他的目光對視了良久,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余人的面孔,那些一張張帶著疑惑或憤怒的臉孔,一張張帶著幸災(zāi)樂禍或看熱鬧的臉孔,宛如一群饑餓的以各種流言蜚語為食的獸,它們巴不得這場婚禮成為城中的笑柄,而后可以將其四處散布。
她似乎看見流言的種子在它們的舌根之下生根發(fā)芽,伸出猙獰的藤蔓,欲將他們包裹其中。她不由得感覺到渾身一股寒意,卻觸到裴嵐遲伸過來的厚實(shí)的手掌。他的手心盡管有些微微顫抖,卻能溫暖她心底的嚴(yán)寒。
她抬起頭,看著他脈脈溫情的眼眸,終于定定地說:“我信你。”
“那好,我們就不去理會他們的說法,立刻拜堂成親吧?”裴嵐遲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跪在了大堂之下。
出云無力的身軀在椅背上挪動了起來,卻被錦書死死地按住。
只聽出云原本無力發(fā)出聲音的喉嚨,卻憑著積攢了許久的氣力聲嘶力竭地呼喊了起來:“不……”
“出云?”容宿霧不由得眼睛一亮:“你能說話了?”
出云依舊坐在座椅上不安分地掙扎著,任憑錦書與暗香兩個人都無法將她按住。
“姐姐,姐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暗香見她居然能夠開口說話,抹去眼淚,心中的陰霾已然散去了一半。她突然想起裴嵐遲曾經(jīng)在一個睡夢中說的囈語,急忙誘導(dǎo)道:“是不是裴公子給你喝了什么東西?”
暗香的這句話讓原本打算與裴嵐遲拜堂成親的顏瑾容顏大變。她站起了身,不免猶豫地看了裴嵐遲一眼。
那一位幾乎聲嘶力竭的姑娘,究竟有什么憤恨才能發(fā)出剛才那一聲響徹全場的嘶吼?帶著不可遏止的強(qiáng)烈怒意,幾乎吼到她心頭亂跳。
就在顏瑾愣在當(dāng)場的時刻,出云突然掙脫出暗香和錦書的壓制,以讓人想象不到的氣力站起了身,大步邁向堂前,不料她的雙腿卻因?yàn)殚L時間的癱瘓而備顯疲憊,顫巍巍才走了兩步,便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人呼啦一下散開,仿佛為了留出空間來讓這個奇怪的女子泄憤。
錦書與暗香剛想上前去扶起出云,卻被方遂墨攔住。“且看她要做什么?”
癱瘓了一年多的出云,在裴嵐遲的婚禮上被刺激到不僅能說話,而且可以站起來自己走路,容宿霧果然說得沒錯,與其讓她那樣毫無生氣地活下去,不如來此地狠狠發(fā)泄一回。
裴嵐遲看著憤怒的出云,呆呆的沒有動。
她一步一步地爬了過去,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那短短的幾步路,在她的眼里卻那般遙遠(yuǎn),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卻無論如何也夠不著。
她艱難地在地上爬行,終于找到一張桌子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啪”的一聲,她顫抖著揚(yáng)起了手,眾人只見裴嵐遲的俊俏的面孔上倏然多了一道帶血的掌印。
眾人正在驚愕當(dāng)中,卻見出云吐了口鮮血,在裴嵐遲的面前緩緩倒了下去。
“姐姐!”暗香沖向前去,卻沒有來得及在裴嵐遲之前抱住出云的身體。
“我為什么要愛上你……”出云倒在裴嵐遲的懷中,帶著莫名的疑問,喃喃道了生平最后一句話。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眼睛卻不曾閉上,那發(fā)黑的雙眸,依舊直直的瞪著裴嵐遲,仿佛死了也不想原諒他。
“出云!”裴嵐遲似乎被這一掌打醒,從未流露過情感的面容之上,也依稀有了悔恨的曦光,盡管只是淺淺淡淡的閃過去一瞬間,立在他身旁的顏瑾還是明確捕捉到了他的心思。她甚至看見他的手,用力地托住了出云的身體,手指握在她的肩膀之上,生怕她摔倒在地上。
暗香出人意料地將手?jǐn)堊〗憬愕纳眢w,聲色俱厲地看向裴嵐遲。“放手!”她的聲音像一把劍,有著從未曾見過的尖銳。這柄銳劍“唰”的一聲,將她和裴嵐遲最后一抹情分也劃破了,她親眼看見姐姐的表情是如何的充滿恨意,她也親耳聽見了姐姐的最后一句話充滿了無比的悔恨,她即使再不明白,也能憑借這兩點(diǎn)知道裴嵐遲曾經(jīng)對姐姐做過許多卑劣的事情。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裴嵐遲要在抱鶴軒對她那么好?“出云要我好好照顧你……”這句話成為暗香心頭中的陰影,她的心不斷在滴血,他是因?yàn)閷Τ鲈频睦⒕?,才如此對她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