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的另一方,張楓正和一個女孩兒在古鎮(zhèn)里閑逛,雖說是七月盛夏時節(jié),不過古鎮(zhèn)還有些冷。初來時,張楓只帶了幾件夏天穿的T恤,才呆了一個晚上就感冒了,第二天,走在街上,連打了幾個噴嚏,揉揉鼻子,就往古鎮(zhèn)上走。
張楓所在的旅館的床鋪得很厚,還備有電熱毯。不過張楓沒用上,他不喜歡,也沒用過這種東西。在家里的時候,天最冷也冷不過這里多少。
張楓出門沒多遠就遇到來時車上遇見的那個女孩兒,張楓還沒開口,那女孩兒就先向張楓打了聲招呼。張楓正想說,真巧啊,原來你也在這里。沒想到又被一個重重的噴嚏給打出了淚花。
那女孩兒笑了笑,身上穿著一件很可愛的熊貓外套,毛茸茸的衣服在身上,張楓覺得她還蠻可愛的。
那個女孩兒是張楓在來的車上認識的,他們從火車開始就在一起。那時候林墨然把張楓送上火車,張楓看著林墨然,最后到不見?;疖嚿喜]有多少人,因為站的人很少,大多都有位置。像以往乘車旺季的時候,車上很難讓出一條路去,連抽煙區(qū)的乘客都站得滿滿當當?shù)?,騰個地方都難,還別說能有抽一支煙的地方。
張楓放下行李,坐在座位上。座位旁就是那個女孩兒,對面是一對兒外國夫婦。女的黃棕色頭發(fā),微藍的眼睛,穿一身藍色長裙,白皮膚上有些斑點,而讓張楓奇怪的是那雙手,手指很長,正敲打著電腦。男的是白頭發(fā),穿一身藍格子T恤,眉毛很濃。兩人年紀大概都在四十歲上下,說著張楓聽不懂的語言,應該不是英語,張楓自認英語還不賴。
坐在張楓旁邊的那個女孩,靠著窗子,伏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大概過了四十分鐘,火車停了下來,零星的上來幾個人。車一晃悠,那個女孩才悠悠的轉(zhuǎn)醒,揉揉眼睛,喝了幾口水,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張楓,就那么零點一秒又轉(zhuǎn)了回去,瞪大了眼睛,抿著嘴唇愣愣的看著張楓。像是看到了一塊似曾相似的草莓蛋糕,上面卻有一只蒼蠅一樣,她就盯著那“蒼蠅”,像是想見證那“蒼蠅”的死活一般。
張楓居然被看不好意思,笑了笑,背過頭去不看那女生。那女生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順口問了句:“那個,現(xiàn)在是幾點了。”張楓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口答道,快十點了。那女孩伸出左手,看著手表,驚訝的說,“咦,這么巧,我的也快十點了誒。”張楓忍不住笑,這不是他們一慣的搭訕方式么,怎么今天被人用在自己身上了,還是個女生。
那女生問張楓去哪兒,張楓一說他去一個古鎮(zhèn),結果那女孩又是一陣驚訝,“咦!真的很巧誒,我們居然是去同一個地方?!?p> 張楓只是笑笑,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輕易的相信她,還以為她像剛才一樣,只是說笑而已。
那女生見張楓不相信,轉(zhuǎn)過身去找包包,翻弄了半天也沒找出個所以然來,一邊找還一邊著急的說著:“我車票呢?我車票呢!”
張楓覺得有些好笑:“該不會是掉哪兒了吧,”說著張楓隱約的看到作為底下有兩張紙片,彎下腰撿起看了看,:“還真是,原來我們是同路人啊?!?p> 那女生那個車票,頑皮的對它們說道:“你們真淘氣!下次不要亂跑啦!”然后對張楓莞爾一笑,“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
張楓帶著耍趣的點點頭,卻不說話。
可是沒多久兩人就此聊開了,一路上本來很無聊,張楓又是那種喜歡耍嘴皮子的人,現(xiàn)在有個人聊天,還是個很漂亮的女生,旅途一下變得有趣許多。
聽那個女孩兒說她已經(jīng)坐了一天火車了,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她喜歡出門,而且是遠門走走,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xiàn)在剛好高考畢業(yè),兩個多月長假,正好可以出去放松一下。
路過一條很大的河的時候,那女孩不由的轉(zhuǎn)過頭去,驚嘆“這條河可真大??!”
張楓扭過扭過頭去,看著窗外,眼神又落在了那女孩的身上。那女孩的頭發(fā)很長,發(fā)梢有些微卷,披在肩上,類似簡單的“梨花頭”,后面就扎著一撮馬尾,看著很漂亮的樣子。就那么不經(jīng)意的回頭,馬尾掃過張楓的臉,還帶點輕柔的味道,像四月的櫻花,淡淡的零落風中。
坐了幾個小時火車,那女生忽然有些為難的對張楓說:“我想出去一下?!笔疽庾審垪髯屢蛔屗?。
張楓讓開一個小道,那女生走出去就轉(zhuǎn)進了廁所。
剛路過一個站,下去很多人,車廂里一下空了不少。
張楓水喝的有點兒多,摸摸肚子,站起身就往廁所走。
走到距廁所幾米的地方,張楓看見廁所的門開了,還沒等到那女生出來,只見一個猥瑣的男人就一把抓住廁所的門,閃了進去。
張楓意識到不對,畢竟火車上出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上次就在火車上,一個女人的衣服被小偷給劃破了,錢給偷了,這也就算了,可惡的是,就在那女人站起身來的時候,腸子都流了出來,想想都覺得可怕。
張楓歪了歪嘴,向廁所走去,還好那女生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膽怯的抓著門,門沒有關嚴,只露出一個小縫。
張楓聽見那男人的聲音,很小,隱約的是說,快把錢叫出來什么的。那女孩兒沒有說話,估計是嚇得不輕。
張楓敲了敲門,就迅速抓著那門就推了進去,又反身把門給擋住。本來火車上的廁所就小,突然一下就擠了三個人,顯得有些擁擠不堪。
那女生見是張楓,像是看到了救星,無奈腿軟了,怯怯的躲在張楓后面,一句話說不出來。
張楓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看看他們兩個,又看到那男人手里的匕首,慌張的樣子一愣。
那男人笑了,顯然他也沒有多大,最多比張楓大個幾歲的樣子。只見他笑了笑說:“今兒個走運,又有頭羊送上來。”隨即惡狠狠的比了比他手里的匕首對張楓和那女孩兒說:“小子,你們兩個快把錢乖乖的交出來,否則發(fā)生什么事兒我可不敢保證!”
張楓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那男人。
那男人以為張楓沒聽懂,又重復了一遍,張楓依舊是同樣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她。
那男人罵了句:“呸!該不會是個聾子吧!”
張楓似乎剛反應過來的樣子,拿出兜里記錄行程的筆紙。只見張楓掏出兜里的紙筆,就寫了一句話——“請問,你是要干什么?”
那男人樂了,“還真是個聾子!”
他應該有很多的時間,居然有這么多閑工夫和張楓他們耗,那那人接過張楓的紙,笑了笑說:“小子,字寫的不錯?。 庇谑蔷驮趶垪髂蔷湓挼暮竺鎸懙溃骸拔沂谴蚪俚模】禳c把錢叫出來,否則一會兒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我可不敢保證!”完了還得意洋洋的欣賞了一番他的字體,顯然是覺得張楓比他的字要寫得要差得多,甚至是不值一提的。
張楓接過那字條看了看,那小賊還在得意中,完全沒想到張楓會開口說這么一句話——“呵,小子,字寫得不錯啊!”這回換那男人瞪大了眼睛,張楓咧著嘴歪笑了聲,“你說我一會兒把這張紙條交給警察你猜會怎么樣,打你一頓呢?還是蹲監(jiān)獄,這我可不敢保證!”
那賊聽到張楓這么說,愣了幾秒,只幾秒,立馬給張楓跪了,無奈廁所太小,只跪了一半兒,還蹭在了便池上。那男人手里的刀叮叮當當?shù)穆溥M了便池里,雙手抓著張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這么干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求你放我一馬好不好,我也是生活所迫啊······”然后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哪還有剛才半點兒囂張。
張楓本來就比那男人要高許多,現(xiàn)在沒了家伙,簡直是任人錘??!張楓一下樂了,心里尋思道:“現(xiàn)在的這些強盜智商不行就算了,心理素質(zhì)怎么還這么差啊!”張楓踢開那人的手,“你拿遠點兒,臟死了!不過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還讓我看到你,咱再走著瞧!”張楓拿著那張字條說:“你的字我就先收藏啦!什么時候你要是還嫌活得憋屈,我再拿出來不遲?!闭f著抓著那女生的手就往外面走去,只留下那男人在里面,估計是被張楓的話給嚇慘了,腿軟到跪馬桶了!
回到座位上,那女孩兒還驚魂未定的抓著張楓的手不放,張楓看著那女生柔弱的模樣笑道:“有那么嚇人么!這智商的賊也夠你害怕的啊,既然這樣還敢一個人出門!真是,說不定再過個站就又被人拐賣了也說不定啊!”
那女生聽到張楓這么說,撒開張楓的手,心有余悸的說:“還說呢,你不知道我剛才都嚇死了,人家可是有刀呢。”說著臉卻側(cè)過去,紅了!。
張楓笑了,那女生良久才說:“話說你也真是有夠大膽的,你是怎么想到用這種方法的!”
張楓其實也沒怎么想,他進去的時候居然看到那家伙手里的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他的那句“該不會是聾子吧!”一下啟發(fā)了張楓,張楓索性裝聾作啞到底,沒想到那賊還真夠笨得可以,自己就把證據(jù)送到了張楓的手上。
那女生說:“沒想到你還挺聰明嘛!”
張楓笑了笑說:“那是!”完了還帥帥的一撩頭發(fā)。
那女孩捂著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