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情況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啊,即便不是結成了同盟,這幾方之間背后也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易,自己還真不能大意,否則自己一旦前腳踏出烏孫,后腳烏孫國再政變,再有三國的全力支持,恐怕自己這兩個師團就不一定能夠扭轉乾坤了。想到這里,梁崇信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李大人雖然還沒有命令傳來,但梁崇信已經(jīng)決定在力保紫荊關的前提下全力穩(wěn)固烏孫局勢,以防在自己出兵西北呂宋的時候背后又出現(xiàn)象呂宋人那樣的事件重演。
至于維托城的防務就只能寄希望于桑生的表現(xiàn)了,但從目前的形勢看來,呂宋人好象也沒有更多的力量連同維托城一起收復,畢竟維托城有堅城可倚,要想攻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好還會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以對方主帥腓特烈的頭腦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把臉轉向南方,梁崇信目光深邃,腓特烈啊腓特烈,還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對手啊,希望不要太讓自己失望。
看來在這中間羅卑人也扮演了一種不光彩的角色啊,根據(jù)去年底雙方達成的協(xié)議備忘錄,雙方應該防止西域諸國結成有針對性的政治軍事聯(lián)盟,可看貝加人和樓蘭人以及庫車人如此肆無忌憚的共同行動,樓蘭人和貝加人甚至還組成了聯(lián)軍,作為在西域諸國有著巨大影響力的羅卑人卻毫無反應,這不能不讓梁崇信懷疑羅卑人駐扎在他們領地東部的征東大將軍部在想些什么,難道貝桑這家伙真想冒著破壞這個地區(qū)的力量平衡均勢的風險也要讓自己一方吃些苦頭?
苦笑著搖搖頭,看來即便是所謂的盟友也不愿意自己一方過分強大啊,梁崇信想得有些出神,誰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身邊出現(xiàn)一個強大的勢力,哪派他是所謂的盟友,羅卑人也一樣懼怕自己一方的強大將來會對他們產(chǎn)生威脅,這也能夠理解。
“大人,呼延大人來了?!毙l(wèi)兵的通報聲打斷了梁崇信的沉思。
“哦,我知道了。”從內(nèi)心討厭這個奸狡如狐的老家伙,但在任何人面前,梁崇信都表現(xiàn)出了與呼延道無比良好的私人關系。他知道這個家伙在烏孫國內(nèi)的影響力,自己畢竟是外來力量,而與自己關系密切的衛(wèi)軍系統(tǒng)包括起首腦左將軍呼延虬在內(nèi)的勢力還未完全站穩(wěn)腳跟,在短時間內(nèi)還無法真正與右將軍呼延道抗衡,所以在許多方面梁崇信還需要右將軍呼延道一方的支持,尤其是現(xiàn)在自己老巢雙堆的丟失,這使得自己更處于一種微妙的狀態(tài)下。
“請呼延大人到友客廳稍侯,我馬上就來?!笨粗l(wèi)兵行禮后身影消失,梁崇信振作了一下精神,一股自信的氣勢頓時在身上涌起。也罷,就好好和這個老家伙談一談,也要讓他明白眼前的形勢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若是不能摒棄前嫌,恐怕結局都會不為雙方愿意見到的,相信這個老家伙應該會看清楚眼前這種形勢的。
與呼延道的會談雖然十分艱苦,但呼延到畢竟是久經(jīng)風浪的老手,他對時局看法的深刻并不亞于梁崇信,西域幾國的異常行動同樣讓他倍感壓力,他也知道一旦西域幾國干預成功,大王子賽義德登上王位,等待自己這個騎墻觀風的右將軍的命運究竟會是什么,他當然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的發(fā)生,但他也要為自己的利益和梁崇信討價還價。有了共同的前提,雖然幾經(jīng)拉鋸式的爭執(zhí)和妥協(xié),雙放方最終還是達成了一致意見。
在梁崇信的堅持下,呼延道最終作出讓步,同意讓衛(wèi)軍增編五千人,從現(xiàn)在的一萬人增加到一萬五千人,而且是立即增編補足。作為條件,梁崇信也承諾保證在短時間內(nèi)向呼延道控制的國防軍贈送一批優(yōu)良武器和盔甲,并且保證烏孫衛(wèi)軍在三年內(nèi)不再增加編制。
另外一個重要的話題的就是關于保持烏孫國政局穩(wěn)定和加強雙方的戰(zhàn)略盟友關系,雙方一致同意在軍事上保持一致性和相互協(xié)調(diào)性,尤其是在目前的敏感時期,更是要協(xié)調(diào)一致,絕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有機可乘。梁崇信也并不掩飾自己一方在目前西北呂宋的不利局面,并表示準備要采取軍事行動扭轉局面,而且也得到了在帝國西北郡的李大人的大力支持。呼延道也表示將盡全力支持梁崇信在西北呂宋的軍事行動,梁崇信也暗示愿意支持對方確立在烏孫軍方第一人的地位。
“來,來,呼延兄請坐。”梁崇信熱情的招呼著剛踏進門來的大漢。
走進門來的大漢比身材魁梧的梁崇信還高上半個頭,方面闊嘴,虬髯戟張,一雙眼睛略略有些深凹,全身軟甲緊裹,走起路來自帶一股職業(yè)軍人氣勢。
“梁兄太客氣了。”來人抱拳以唐河人的禮儀相見,說得一口流利的唐語。西域一般以講天方語為主,但由于受唐河文化及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影響,唐河語和草原游牧民族同用的胡語也很流行,大部分西域人都能說這兩種語言,尤其是會說唐語在西域上層社會更是必須具備的。
兩人客套一番,梁崇信便開門見山道:“右將軍剛離開一會兒,我和他討論了一些事情。”
來人目光一縮,沉吟道:“梁兄能否說說其中內(nèi)容呢?”
“當然,請呼延兄來也就是要和呼延兄商量這件事情?!绷撼缧爬事曅Φ馈?p> 頓了一頓,梁崇信在字斟句酌的道:“我和呼延道已經(jīng)說好,讓你的衛(wèi)軍再擴大五千人編制,增強衛(wèi)軍力量,你明天就可以在你們朝議上提出來,他不會反對的。”
大漢一聽,又驚有喜,但馬上定了定神道:“梁兄,那個老家伙不會這么輕易松口啊,他肯定有什么條件吧?”
“唔,你說呢?”梁崇信笑了起來,他和這大漢關系明顯不一般,說話也要隨意輕松得多,“我答應他在短期內(nèi)向國防軍支援一批裝備,包括武器和盔甲等,而且承諾三年內(nèi)衛(wèi)軍不會再擴編?!?p> “嗯,如果是增編五千人,三年內(nèi)衛(wèi)軍肯定不可能再擴編了,朝中其他大臣也不會同意的。只是梁兄你向國防軍提供物資``````”大漢雖然粗豪,但說到這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呼延兄多慮了,這并不會影響到我們對衛(wèi)軍的支援,這一點你盡可放心?!绷撼缧拍哪懿幻靼讓Ψ降南敕?,立即保證道。
“那我就放心了,梁兄,兄弟是個實在人,其他話我不多說,都記在心里。呼延虬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一點請梁兄放心,若有用得著呼延虬之處,請盡管開口?!焙粞域澳樕徽?,站了起來擲地有聲的說道。
梁崇信也站了起來,他把住對方肩膀誠摯之情流于言表,“呼延兄言重了,梁崇信也不是施恩望報之人,你我雖各為其主,但梁某深感你我一見投緣,脾氣相合,現(xiàn)在也算是站在同一戰(zhàn)線,便是有緣,梁某真心希望今后能與呼延兄一直成為一條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并肩作戰(zhàn)?!鄙钌疃⒘藢Ψ揭谎?,最后一句話卻是意味深長。
大漢全身也是一震,虎目放光,臉上隨即露出深思之色,卻再沒有言語,也許在回味梁崇信話語中含義。
梁崇信也沒有在就這方面多說,他知道地方需要一定時間來消化自己話語中的含義,轉言道:“呼延兄,我軍在西北呂宋失利你大概也有所耳聞吧,我打算在報告李大人后先行穩(wěn)定你們這里的形勢,然后很快就要出兵收復西北呂宋,也希望你們能助我一臂之力。當然我們不會要求你們出兵,但我希望你在這段時間里能夠和呼延道同心協(xié)力,防止你們的鄰居在這中間搞什么鬼,影響我的軍事行動。我剛才也和呼延道講個這個意思了?!?p> “哦,不論你我交情,就憑你我同處一條船上,呼延虬也不會那么不識大體,這個請梁兄盡管放心,呼延虬絕對不是這么不知輕重之人。”呼延虬一口應承道。
“另外,我也想請呼延兄盡快加強衛(wèi)軍的訓練,增編士兵一到位就要立即投入訓練,近早形成戰(zhàn)斗力,畢竟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東西,依靠別人始終不能持久啊。”梁崇信言辭懇切,讓呼延虬大為感動。
“梁兄好意,呼延虬自當謹記在心?!眱呻p手緊緊握在一起。
埃米利安焦躁的在大廳里走來走去,先前占領雙堆城的風光和興奮之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沒有料到僅僅只是一年多時間,這個曾經(jīng)如此馴服之地居然變得這么難以控制。
不但城區(qū)里的其他民族居民充滿敵意,就連大多數(shù)安第斯族人似乎也對自己軍隊的入駐漠然置之,甚至還有不少安第斯族人明確提出這樣撕毀協(xié)議造成的后果對呂宋本國和雙堆本地都不利,作為同族人說出這等言論簡直令人費解。
更可惡的是那個所謂的自治政府城守居然大言不慚的說他是經(jīng)過唐河帝國任命的正式官員,負責管理這片地區(qū),并得到了廣大西北呂宋士紳居民的認可,代表著此地唯一合法的政府,更荒謬的是手無一兵一卒的他竟然要求自己立即退出雙堆城,并要求賠償造成的一切損失,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