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有著東闞、南阿、西淵、北商、海,五個大國。其中東闞國最為強(qiáng)大,西淵國最為遙遠(yuǎn),海國最為神秘。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依附著大國生存的小國和擅長奇異術(shù)法的種族、門派等。”
一條人聲鼎沸的鬧市巷子里,有一間兩層樓高的鋪子,這里是這座邊陲小城有名的‘談?wù)鏄恰?p> 這間取名‘談?wù)鏄恰匿佔永锏摹畟髡嫒恕c說書先生有些相同,講的都是各國的奇聞趣事,廟堂里的暗流涌動或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火硝煙,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但與說書先生又有些不同,‘談?wù)鏄恰摹畟髡嫒恕v述的話本和事情本身真相基本八九不離十,可信度極高。因此這間談?wù)鏄窃谶@座邊陲小鎮(zhèn)很出名,每每開門做生意,總是座無虛席。
而今天,這間談?wù)鏄堑纳獗绕鹜_€要好,就連門口都站了許多的人。因為今天要講的話本和他們這座邊陲小城有關(guān),確切的說是和這座邊陲小城里最中心的那座府邸有關(guān)。
在這座邊陲小城的中心,有一座雄偉壯觀,古色古香的將軍府。但里面住著的不是鎮(zhèn)守在這里的姚將軍,而是一個六年前發(fā)配至此的孩子。世代生活在這里的普通老百姓沒人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只知道自從那個孩子進(jìn)入那座將軍府以后,將軍府大門從未開啟過,漸漸地,本該門庭若市,守衛(wèi)甚嚴(yán)的將軍府變得暮氣沉沉,久而久之甚至有些陰郁,讓普通老百姓更加不愿意靠近這座府邸。
關(guān)于這座府邸的變化和那個六年前發(fā)配至此的孩子,不止這座邊陲小城私底下議論紛紛,四面八方遠(yuǎn)道而來想要查探這座府邸的探子和江湖人士絡(luò)繹不絕,只是最后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當(dāng)然,這些老百姓都是不知道的。老百姓只知道這個孩子從他們東闞國京城‘原都’而來,很快又要從這座名為‘絮合’的邊陲小城去往京城‘原都’。因為新皇登基,海國的圣女即將啟程前往東闞國京城,但是這跟這個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談?wù)鏄堑膫髡嫒酥皇俏⑿Σ徽Z。
小城的老百姓聽的云里霧里,但是至少可以肯定這個孩子是個人,不是那些說書先生說的什么小妖小鬼之流,禍亂得將軍府如同一個老人般暮氣沉沉……
唯有一些各路人士從談?wù)鏄浅鰜砗?,各自忙忙離去,散落在藏笙城的各個角落,他們身份不一,有純屬看熱鬧的江湖人士,也有各國悄然派出的探子,心腹等等。
表面一如既往的絮合城,暗地里早已暗流涌動,洶涌澎拜。
“嬤嬤,談?wù)鏄墙袢照f了些什么?”
四方天井的庭院里有一顆青玉樹,
一個舞勺之年的白衣少年坐在樹下的石頭上,抬頭看著被樹枝擋住的影影綽綽的天空問道。
昏暗的走廊里走出一名微駝背的老婦,笑道:“還能說什么,自然是說我們這座將軍府了?!?p> 白衣少年伸手在空中晃了晃,看著點(diǎn)點(diǎn)碎光撒在白皙的有些病態(tài)的手上,微微笑道:“好久沒有看過外面的天空了?!?p> 老婦順著少年的視線抬頭看著這棵遮天蔽日的大樹,眼里有明滅不定的光和一絲復(fù)雜之色,道:“是啊,不過快了?!?p> 這棵青玉樹長得極高極大,從天井往外衍生,稍微距離這座將軍府遠(yuǎn)一些就能看到這棵樹從城中心的將軍府里頭冒出來,藤條沿著屋頂攀爬,大半的將軍府都被藤條籠罩其中,枝葉茂盛,綠的幽暗,就像話本里說的修道成精的老樹妖。
沉默半響,少年問道:“阿笙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這個,有些緬懷神色的老婦收回視線,對少年笑道:“快了?!?p> 白衣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向昏暗的走廊去。
老婦跟在少年后面一步,低聲道:“公子不應(yīng)該對阿笙這么上心?!?p> 少年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老婦,眼眸里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老婦低頭微微一笑,似嘆了一口氣,道:“好吧。”
反正清凈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夜晚,明月高掛。
在這座將軍府大門往外四百多里的沙漠上,有一名少女剛剛經(jīng)歷完一場生死廝殺,此時渾身是血的為自己處理傷口,周圍躺了七八個黑衣人。少女處理好傷口抬頭看向某個方向,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揚(yáng)起,一直冷漠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明亮之色。
她低聲喃喃道:“太陽快出來了?!?p> 說完這句話,以刀插入地面的坐起身,往沙漠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呢喃唱著:“太陽出來啦,太陽出來啦,我們終將會走到太陽下,我們走在陽光下,撒熱血,拋頭顱,死而無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