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黃的肯定還要反撲,謝丹朱將郭師姐推開,說道:“沒事,郭師姐你讓在一邊,別讓他傷到你?!?p> 那個黃師兄名叫黃飛波,是靈藥館的小管事,此人好色,靈藥館女弟子很多,被他騷擾的不少,最多也就是被拒絕而已,沒鬧出什么大事,但上次調(diào)戲郭柳岸,郭柳岸這么個沒什么靠山的外門女弟子也敢呵斥他,讓他很惱火,最近一直盯著郭柳岸,想拿捏郭柳岸的過錯把柄,這次正好遇上郭柳岸偷摘園中靈果給這小狐貍吃,這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有辦法把小事變大事,可萬萬沒想到會遇到一個靈器館的小子,也只是外門弟子,竟敢出手打他!
黃飛波半邊臉全腫了,耳朵“嗡”鳴,頭暈?zāi)X脹,歪在地上發(fā)傻,突然一搖腦袋,身子直躥起來,半空中飛起一腿掃起謝丹朱腦袋,若謝丹朱真的只是沒入門的普通少年,以黃飛波第三層中樞境的力量和速度,這一腳會把謝丹朱的腦袋踢爆——
謝丹朱在千鈞一發(fā)之間急退數(shù)步,黃飛波那一腿踢空,謝丹朱的手刀狠狠斬下,“咔嚓”一聲,將黃飛波的小腿打斷,黃飛波跳得高,摔得狠,這次倒地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抱著腿叫痛。
靈藥館涌出很多人來看熱鬧,有男有女,這個黃飛波平時為人很差,這時竟沒有人上前扶他,只是七嘴八舌向郭柳岸問情況,對黃飛波竟被靈器館的一個外門弟子打得這么慘大感震驚。
微風(fēng)颯然,黃飛波身前多出一個人,是個黃衫女子,四十來歲的樣子,一頭青絲用簡單的竹簪綰著,容貌平平,只是臉色比較干凈。
“云長老。”
一眾靈藥館弟子趕緊躬身施禮。
謝丹朱第一次上七霞山時被那個姓藺的護(hù)山長老連夜帶到靈藥館,當(dāng)時另有兩男三女在討論費清枝的中毒病情,這個黃衫女子也在其中,沒想到就是掌管靈藥館的云長老,當(dāng)即也上前施禮。
云長老看了一眼謝丹朱,也有印象,便問這是怎么回事?
黃飛波斷腿痛得額頭冒汗,一時不能答話。
郭柳岸便將方才的事如實說了一遍,咬咬牙,又把之前黃飛波調(diào)戲她的事也說了。
那個云長老看看臉色臘白的黃飛波,又看看謝丹朱,不喜不怒地問:“謝丹朱,你修煉到了什么境界?”
謝丹朱心道:“難道云長老看不出我的修為境界?”他卻不知道這個云長老并沒有修習(xí)過看人修為高低的窺魄術(shù),小心翼翼答道:“弟子去年十月修煉成了第一層英魄輪,后來——后來——”
后來了幾下沒后來出來,那云長老打斷道:“那你為什么沒有參加上次的外門弟子考核?”
謝丹朱道:“家里有事耽擱了。”
云長老又問:“你是否修習(xí)過拳術(shù)?”
謝丹朱答道:“練過初級星宿拳。”
云長老微一點頭,低頭看著丟人現(xiàn)眼的黃飛波,她對黃飛波騷擾館內(nèi)女弟子的事也有耳聞,今天還真鬧出事來了,說道:“郭柳岸,面壁三日,以后不許偷摘園中果子,再發(fā)現(xiàn)必重罰?!?p> 面壁三日是很輕的責(zé)罰,正好修煉,郭柳岸趕緊道:“弟子再不敢了。”看了一眼小狐藍(lán)兒,在心里說了聲:“抱歉哦藍(lán)兒,姐姐以后不能給你果子吃了。”
云長老又對地上的黃飛波道:“你,革去管事一職,以后晶石按館內(nèi)一般弟子來算?!?p> 這下子黃飛波哭都哭不出來了,管事降為一般弟子待遇,晶石少了一半啊。
云長老命兩個男弟子抬黃飛波回靈藥館接骨療傷,然后看著謝丹朱道:“謝丹朱,你到我門前打傷我靈藥館的弟子,你說我該怎么處罰你?”
小狐藍(lán)兒趴在謝丹朱腳邊,若無其事地?fù)u著毛茸茸的小尾巴。
謝丹朱不卑不亢道:“云長老明鑒,黃師兄非常兇狠,他想要弟子的命,弟子只是打斷了他的腿。”
云長老蹙著眉頭,她還真不知道處罰謝丹朱,畢竟謝丹朱不是她靈藥館的弟子,說道:“待我見過你們方長老之后再說——”忽然伸手摸出一塊玉璧,玉璧光華閃爍,云長老看了看,似乎有什么急事,對謝丹朱道:“下次再找你算賬?!笨v身一躍,起在半空,足下已多了一只雪白的云雀,振翅而去。
謝丹朱抱起小狐藍(lán)兒向千仞崖那邊的靈器館走去,輕輕拍了拍小狐藍(lán)兒的腦袋,說道:“藍(lán)兒你又惹禍了,這是挑食的嚴(yán)重后果啊?!?p> 小狐藍(lán)兒睜著寶石般紫瑩瑩的眼睛看著謝丹朱,然后點了點小腦袋。
謝丹朱一下了就笑了起來。
……
接連幾日,風(fēng)平浪靜,方長老并沒有把謝丹朱叫去訓(xùn)話責(zé)罰,郭師姐面壁三日后也自由了,這日黃昏謝丹朱帶著小狐藍(lán)兒在千仞崖上看落日時又看到了郭師姐,便過去打招呼,郭師姐問:“丹朱,方長老責(zé)罰你了?”
謝丹朱道:“沒有啊,一點事沒有。”
郭柳岸道:“我們云長老這幾天都不在館中。”說著又取出一顆金楊桃要喂小狐藍(lán)兒。
謝丹朱趕緊道:“別別,等下害得郭師姐受罰?!?p> 郭柳岸道:“這是館內(nèi)分給我的食物,我省下給藍(lán)兒吃不行啊?!焙鋈恢钢x丹朱身后道:“咦,一只紙鶴飛來了?!?p> 謝丹朱剛一轉(zhuǎn)身,那只綠色的紙鶴就到了他眼前,似乎要他接,謝丹朱不接,喝聲:“去?!背羌堹Q吹氣,那紙鶴卻突然散開,展開成一張綠色信箋,上面兩行字清清楚楚:
“我說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不來找我?快來,我在千仞崖下等你?!?p> 郭柳岸一把搶過綠色信箋,掃了一眼上面的字,驚笑道:“啊,謝丹朱你也和哪個師姐師妹紙鶴傳情了?”
謝丹朱現(xiàn)在不容易發(fā)窘了,鎮(zhèn)定得很,說道:“不是,應(yīng)該還是寄給那個毅師兄的,你上次不是說我拆看別人紙鶴嗎,那也是寫給毅師兄的?!?p> “不對?!惫兜溃骸斑@紙鶴明明就是沖著你來的,別不好意思,告訴師姐,是哪個?”說著將信箋遞還給謝丹朱。
謝丹朱將那信箋一丟,說道:“真不是找我的,我在山上認(rèn)得誰啊,這紙鶴制作得實在太低劣了,亂飛,這不是耽誤人嘛?!?p> 卻見千仞崖下又飛上一只藍(lán)色紙鶴,又在謝丹朱面前展開,還是那兩行字:
“我說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不來找我?快來,我在千仞崖下等你?!?p> 郭柳岸道:“你看是找你的吧,現(xiàn)在抵賴不了,我有風(fēng)行靈鳶借你一用怎么樣?”
正說著話,又有一只粉色紙鶴飛來,還是那幾句話,謝丹朱趕緊抱著小狐藍(lán)兒回靈器館去,心道:“今天紙鶴發(fā)瘋了,亂飛了,也許是誰惡作劇,我還是回房閉門修煉去?!?p> 謝丹朱在前面跑,身后幾十只紙鶴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