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中天聽北宮紫煙說眼前這個陌生少年就是范兩峰親自來請、六御婆婆要見的那個人,很是驚詫,與身邊的那個青蘋先生對視一眼,青蘋先生不動聲色,荊中天心道:“鴻兒動用焚香秘法傳信回來說,北宮紫煙身邊一個姓謝的少年可能會有幫助北宮黝凝丹的方法,要我派人截殺,但派出的樓六翼一直沒回去復(fù)命,難道竟被這姓謝的小子殺掉了?不可能啊,這小子只有第四層力魄境的修為,怎么殺得了樓六翼!如果是別人,我可立時擒拿拷問,但這小子是六御婆婆要見的人,實在不能輕舉妄動,六御婆婆是虎躍州甚至整個大淵國最神秘的高手,有不少門派的宗主受過六御婆婆的恩惠,對六御婆婆是崇敬有加,我要一統(tǒng)虎躍州三派,這個六御婆婆絕對得罪不得?!?p> 荊中天含笑注視謝丹朱,問:“還未請教小師兄尊姓大名?”
謝丹朱心知這個荊中天就是派那個矮子荊楚來查虞依晨下落并想殺人滅口的罪魁禍?zhǔn)?,頭一低,拱手道:“七霞山謝丹朱見過荊堂主。”
荊中天眼睛陡然一瞪,心中驚訝更甚,沒有想到這少年就是謝丹朱,荊中天自得知孟慶辰被殺死后一直在追查那件事,昨日他就已經(jīng)知道那天的大致情況,是一個名叫謝丹朱的少年突然出現(xiàn),破壞了他的計劃,并導(dǎo)致孟慶辰離奇而死,他已下令抓捕這個謝丹朱,查清孟慶辰死因,而現(xiàn)在,這個謝丹朱就在他面前,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可這小子偏偏與六御婆婆有關(guān)系,輕易動不得——
荊中天微笑道:“謝師兄少年俊杰,既然六御婆婆見召,謝師兄為何不去見六御婆婆,卻連夜到這坐隱山?”
謝丹朱道:“已在潛淵島碧竹苑見過六御婆婆了,來坐隱山是為了拜見北宮府主,北宮府主尚在靜修,還沒見到?!?p> 北宮紫煙見荊中天流露深思之色,又道:“荊叔叔,方才我與謝師兄在州城以東的坐隱溪上被一個生著膜翅的人追殺——”住口不言,看著荊中天。
荊中天眉毛一挑,關(guān)切地問:“哪里來的賊子,傷到你沒有?”
北宮紫煙道:“還好有爹爹留給我的一枚火神雷,那鳥人被我轟殺了?!?p> 荊中天身后的那個青蘋先生脖子的一根筋抽搐了一下,一直保持的微笑現(xiàn)在有些不自然了。
荊中天要取得魚淵府主之位,不能明目張膽地害死北宮黝,而且北宮紫煙也是他兒子荊一鴻的意中人,他這次來坐隱山就是要殺死北宮黝制造北宮黝凝丹不成死亡的假象,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掌管魚淵府,然后兒子荊一鴻娶了北宮紫煙,荊氏的地位就不可動搖了,所以他不能當(dāng)著北宮紫煙的面殺北宮黝。
荊中天道:“轟得好,竟敢在虎躍州地界追殺北宮家的大小姐,真是膽大妄為,煙兒侄女可知那賊子的來歷?”
北宮紫煙道:“荊叔叔也是知道的,火神雷一出,人就成了飛灰,什么都沒有了?!?p> 荊中天略略寬心,看了那個青蘋先生一眼,青蘋先生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荊中天便道:“這位青蘋先生是府主的故友,在海外聞知府主凝丹受困,特來相助,我這就帶他去見府主?!?p> 北宮紫煙心頭一緊,荊中天現(xiàn)在就要加害她爹爹?她爹要融入赤鸞膠還要小半個時辰,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怕這個荊中天了,必須盡量拖延——
北宮紫煙道:“荊叔叔等一下,爹爹正在靜修,還要再過一會才能見客,這位青蘋先生先到洞府小廳坐一會吧?!?p> 荊中天道:“府主受困魂丹期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每時每刻都有神魂顛倒的危險,這位青蘋先生就是為救府主而來,早一刻見到府主最好?!?p> 謝丹朱眼見北宮紫煙攔不住荊中天,他生怕北宮紫煙情急之下就與荊中天翻臉,那樣很不妙,便道:“荊堂主,晚輩有一句話說?!?p> 荊中天對謝丹朱不敢小視,和顏悅色問:“謝師兄有何指教?”
謝丹朱躬身道:“請借一步說話?!闭f罷先往一側(cè)山崖走去,荊中天朝那個青蘋先生一點頭,便跟上謝丹朱。
北宮紫煙也要跟過來,謝丹朱道:“北宮小姐請留步,我與荊堂主有些私事密談?!?p> 北宮紫煙知道謝丹朱是為了拖延時間,心下暗喜,而且那個笑得很假的青蘋先生就在洞府外,她是得守著。
謝丹朱在山道上慢慢地走,似在尋思該怎么開口,荊中天為示涵養(yǎng),自然也不便催促,走著走著,竟走出一里多路,荊中天耐不住了,開口道:“謝師兄有什么話說?”
謝丹朱這才停下腳步,回身拱手道:“晚輩昨夜在潛淵集范宗主府上見到荊公子——”
“嗯嗯?!鼻G中天自然知道,不然兒子荊一鴻也不會焚香傳信讓他派人除掉這個謝丹朱,但謝丹朱與六御婆婆有瓜葛,豈是那么好除掉的,除非做到不露任何蛛絲馬跡,現(xiàn)在絕不是時機(jī)。
只聽謝丹朱道:“荊公子對在下很不友善,當(dāng)然,這是有原因的?!?p> 荊中天等著謝丹朱說原因,謝丹朱卻又皺眉不說話了,荊中天心道:“這小子怎么這么說話的,一句話不說完,非要人家問啊?!敝缓脝枺骸叭訛楹胃覍χx師兄不敬?待我見到他必嚴(yán)加責(zé)罰,向謝師兄請罪?!?p> 謝丹朱道:“這個怨不得荊公子,是在下有些過分了?!?p> 到底怎么過分,謝丹朱又不說了,荊中天倒是沒有想到謝丹朱是在拖延時間,只認(rèn)為這小子說話裝腔作勢,憋著一肚子氣問:“謝師兄與犬子有什么糾葛,荊某回頭教訓(xùn)他?”
謝丹朱道:“因為我要娶北宮小姐為妻,所以荊公子恨我入骨?!?p> 荊中天一驚:“謝師兄要娶北宮紫煙!”
謝丹朱問道:“北宮紫煙未嫁,我未娶,似乎也沒什么不妥,但荊公子顯然也對北宮小姐有意,所以恨我,荊堂主能勸勸令郎嗎?”
荊中天強(qiáng)壓憤怒,淡淡道:“原來是這事,這要看北宮府主和北宮小姐的意下如何了?!?p> 謝丹朱道:“在下來坐隱山就是拜見北宮府主的?!?p> 謝丹朱盡量和荊中天扯北宮紫煙婚姻之事,搞得荊中天心煩——
坐隱山洞府那邊的北宮紫煙見荊中天跟著謝丹朱走到西崖去半天不回來,心下竊喜,眼見時限將到,便對一邊的青蘋先生道:“先生稍待,我去看看我爹爹,通報一聲?!?p> 荊中天不在這里,那青蘋先生自然不能擅動,點頭道:“北宮小姐請便?!?p> 北宮紫煙進(jìn)了洞府,這洞府卻是螺旋狀的階梯一直往下,走了數(shù)百級階梯,才到了一個山腹石室,石室門緊閉,北宮紫煙叩門道:“爹爹,是煙兒,有要緊事?!?p> 大約等了半盞茶時間,北宮紫煙心急如焚,也不知爹爹融合了赤鸞膠沒有,荊中天很快就會來的啊。
沉重的石門無聲無息滑開,空曠的圓形石室內(nèi)傳出一個渾厚的男子嗓音:“煙兒,那位謝小哥來了嗎?”
北宮紫煙進(jìn)了石室,跪坐到那個身材雄闊的虬髯男子跟前,正要開口說話,忽聽身后荊中天的聲音道:“府主,屬下帶了一位朋友來看你?!?p> 北宮紫煙花容失色,沒想到荊中天來得這么快,現(xiàn)在她要是立即說出荊中天的陰謀,一兩句話當(dāng)然說不清楚,爹爹愕然之下,荊中天肯定會立即動手,荊中天是第十層天魂境的高手,修為只比爹爹稍弱,又有這青蘋先生相助,荊中天既然請這人來,肯定不是弱手,爹爹倉促應(yīng)戰(zhàn)一定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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