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山洞中,圣手盟盟主月靨盯著大長老位置上發(fā)著藍色光華的水晶球。
過了許久,月靨一掌拍碎身下石椅,震怒無比地吼道:“是誰?是誰?是誰殺了大長老?”
“盟主!”景謙托著白光閃耀的水晶球,躬身說道,“大長老唐三炮死在西秦咸京附近,我已經(jīng)派人前往探查過了?!?p> “派去的人呢?”
“死了,不過他把情報傳來了。”景謙說道。
“是誰?”
“大明錦衣衛(wèi)指揮使逆水魄!”
沉默、沉默,令人壓抑欲狂的沉默。
“錦衣衛(wèi)指揮使,錦衣衛(wèi)指揮使,逆水魄,該死的!該死的!我圣手盟不曾惹他,他卻三番兩次地找我們麻煩!真當本座怕了他嗎?”怒火無處發(fā)泄,月靨只能左右踱步,在青巖地磚上留下一個個深達十寸的腳印。
粉紅色水晶球亮起,引離笙說道:“逆水魄肯定帶了一些人馬來到了昆虛星,我們可以針對他們下手。”
“不行。逆水魄能知道大長老行蹤一事絕對有問題,應(yīng)該是別的人盯上我們了?!本爸t皺眉,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月靨冷哼一聲:“還有誰?云夢醒那叛徒不是去鶴雪城了嗎?”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是一直跟隨在云夢醒身邊的影逸,現(xiàn)在的西秦軍師?!本爸t露出一點遺憾的神色:“可惜當日我沒能一掌拍死他。我們的活動主要在九國盟范圍內(nèi),集中于西秦,在他成為九國盟駐咸京的軍師后,本盟的情報組織就常常受到破壞?!?p> “這樣說來,唐三炮的行蹤也是此人泄露給逆水魄的?”月靨說道。
“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他!”景謙說道。
“那就殺了他!”月靨看向引離笙:“引離笙長老,交給你處理?!?p> “可是逆水魄?”引離笙有些擔憂,萬一她和唐三炮一樣,剛出去就被發(fā)現(xiàn)行蹤,并被泄露給逆水魄,那么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用擔心,剛才探子回報,逆水魄也去鶴雪城了。西秦對我們來說,暫時是相對安全的,你可以毫無顧慮地出手。至于逆水魄離開的原因,我還沒調(diào)查清楚?!?p> “恩,西秦交給你們,本座會親自前往鶴雪城,和逆水魄一會?!痹蚂v沉吟片刻后說道。
“盟主?!?p> “盟主!”
“不過區(qū)區(qū)錦衣衛(wèi)指揮使而已,誰勝誰敗,也未可知!哈哈哈!”月靨大笑三聲,走出黑暗的山洞,在洞口停下腳步,側(cè)身說道:“沒錯,我是盟主!”
“盟主?!薄?p> 景謙、引離笙看著月靨離開后,兩人再次商議了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后,各自散去。
但是,在他們離開后不久,這空無一人的山洞中,突然亮起一線藍光,緊接著一位秀才模樣的清秀少年憑空出現(xiàn)。
少年在唯一亮著的藍色水晶球前停下腳步,輕嘆一聲,將藍色水晶球收起,隨后化作一道藍色光華消失不見。
西秦,咸京。
帝皇不在,繁華依舊。
然而,本該車水馬龍的城門口,今天卻沒有人排隊通行,人們都擁堵在極遠處圍觀靜等。
原因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真供奉剛走進城中,就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緊接著,駭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那名倒落的修士不停地在地上嘔血掙扎。
他的臉色瞬間變成黑色,在極度的痛苦和驚恐中,血肉消融,最后化成一具黑色枯骨。
而當時距離這位筑基修真近的近百凡人也因此遭災(zāi),紛紛倒地,中毒身亡。
離得較遠的凡人也多有中毒跡象,一個個露出痛苦神色,慘嚎求救,似乎隨時會倒下。
這驚動了駐守咸京的九國盟修士,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城門口,將凡人疏散,將中毒的人員隔離,并幫助他們驅(qū)毒。
但是,在其中一名驅(qū)毒修士也中毒后,部分沒有受到治療的中毒凡人就被他們放棄了。
如此沒過多久,沒有得到救治的凡人沒多久就慘死當場。
軍師影逸來到現(xiàn)場看了一眼,心中愉悅,溶血噬骨,據(jù)云夢醒所說,這是圣手盟長老唐三炮獨有的劇毒,看來他是真的死了。
影逸心中一定,只不過圣手盟中對他威脅極大的還有三人,尤其是那三長老景謙,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只是,圣手盟大長老一死,以景謙的智慧,必然會追索到他的頭上,為了保住小命,他必須預(yù)先做一些準備。
“軍師,你的人怎會變成這樣?”風(fēng)家老祖風(fēng)嘆息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前,冷冷地問道。
對于這個陰險小人,風(fēng)嘆息十分不喜,若非是影逸調(diào)動防衛(wèi),他最看重的孫兒就不會死在慕未名的手中。更可惡的是風(fēng)三劍,風(fēng)花亂也是死在慕未名手中,這多少也和影逸有關(guān)。
影逸面對這位由九國修真盟任命的咸京掌管者,不得不低下頭,神色恭敬。
然而他心念一轉(zhuǎn),計上心來:“稟風(fēng)掌事,此人是我派出去追查慕未名行蹤的人員,不曾想到會是這樣?!?p> 風(fēng)嘆息沉吟一聲,收起刁難的想法:“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發(fā)現(xiàn)慕未名被圣手盟十分看重,而他所中的就是圣手盟大長老唐三炮的劇毒。”影逸指了下死去的筑基修士。
“圣手盟,這是什么組織?”風(fēng)嘆息問道。
“大明朝最大的盜賊組織,有一盟主,三長老,四大盜?,F(xiàn)任盟主為月靨,三長老中的大長老已經(jīng)身亡。四大盜中的盜神是云夢醒,另外三人是否進入昆虛星就不清楚了。”影逸接著說道:“據(jù)探子回報,圣手盟的人在西秦境內(nèi)十分活躍,我推測他們的總部應(yīng)該在西秦?!?p> “恩,此事我會注意。這里就交給你處理了。”風(fēng)嘆息轉(zhuǎn)身離開,思考著該怎樣針對圣手盟,從而找到慕未名的下落。
一想到慕未名,他的心頭就惱怒無比,就這樣一個小人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的心魔,阻礙了他的仙途,必須鏟除。
可風(fēng)嘆息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后,影逸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滿意的邪笑。接下來,就只需要關(guān)注宋思和云夢醒了。
影逸處理完中毒修士的事后,再次視察了下咸京周圍的警戒和防守,這才回到府中,將任務(wù)一個個發(fā)布下去。
他在趕時間,他要那些有威脅的人都死去,才能安心的享受人生。
經(jīng)過云夢醒長期的壓制,影逸的強迫癥已經(jīng)達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一旦問題沒有解決,他就無法定下心來,無法確認周圍是否危險。
尤其是景謙那一掌,已經(jīng)在他的夢里出現(xiàn)了三十一次,再這樣下去,沒能殺掉宋思,滅亡圣手盟,他影逸就要因為精神崩潰而瘋掉了。
劍淵外,成功進入劍魄境的葉韻林剛離開險境,還沒能喘一口氣,就被云夢醒帶著上官羽、上官守義、凌塑以及一干儒門高手攔截下來。
云夢醒拿著長劍,在袖子上來回擦拭了三下:“葉韻林,本座知道你是宋思的好友,告訴我他在哪里?”
葉韻林臉色微沉,服下最后一枚清靈丹以及兩枚回元丹,然后取出一條紗布,綁在左臂上的傷口上,暫時壓制住傷勢。
“你這是準備背水一戰(zhàn)嗎?”云夢醒輕蔑一笑:“為了一面之交的人,值得嗎?你只要告訴我們宋思的下落,就沒你的事了?!?p> “本道有說不告訴你們嗎?”葉韻林呵呵一笑,拔出長劍,指向身后:“看到我身后了嗎?宋思和黑煞蛇王已經(jīng)戰(zhàn)至劍淵深層了,你們可以進去追擊?!?p> “哈哈哈!”云夢醒仰天長笑:“你真當本座不敢嗎?但是,只要我們拿下你,不論宋思什么時候出來,”
云夢醒俯身揚劍,殺意瞬息將葉韻林鎖定。
葉韻林虛步一移,飄渺劍韻隨之散開,蕩開云夢醒的殺意。
劍聲錚鳴,君子劍出,白衣上官羽接下長劍:“閣下何必為難,不如和我們飲上幾杯茶,靜等你的好友出現(xiàn),豈不是更好?”
凌塑、上官守義同時拔出長劍,鎖定葉韻林,來之前他們就立下計劃,遇到宋思好友,不能問出下落就就地擒拿,用來要挾。以宋思的個性,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更主要的是,宋思的這些好友,不是劍修就是手段極多的高手,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拿下,很有可能讓他們逃脫,所以,倚仗人多群毆不失為是個好辦法。
就在劍拔弩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際,突然天降花雨,清音渺渺,但見高空中白光燦然,雅緣緣和涼格格手持靈弓,收起潔白的羽翼,踩著徐徐清風(fēng)緩緩降下。
“請問,道友是宋思的好友嗎?”雅緣緣向葉韻林問道。
美妙的聲音,令葉韻林心神一顫,險些露出破綻,不由在心中罵道:“好你個宋思,害的我在這里為你擋劍,你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勾搭到羽族最漂亮的妹子。天道不公??!”
見葉韻林不答,涼格格看出現(xiàn)場的形勢,隨即張開靈弓,一支白光閃閃的真元箭出現(xiàn)在弦上,鎖定隨時會出手的云夢醒。
在場眾人,就屬云夢醒殺意最重,看住他,就能控制局勢。
“桀桀,兩位羽族的美人啊,何必針對本盜神呢?”云夢醒收劍,后退一步,看似示弱,實際上仍在等待葉韻林露出破綻。
至于涼格格的真元箭,他根本沒有放下眼里。
云夢醒的退后一步,反而讓葉韻林感受到更強的壓力,一眼看出他的算計,葉韻林在心中罵道:瘋子,瘋子,這是一個更瘋狂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