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柯清楚譚翔和周志強的關系,自然也不多說,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恭敬地道:“譚前輩,周舵主有一封信,托我?guī)Ыo你?!?p> 譚翔微微一愕,他知道,周志強行事素來不喜麻煩,既然是周志強寫的信,自然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說了。念及此處,譚翔不禁微微皺眉,俠義社的麻煩剛剛過去,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危機?
“譚前輩,這位…….”席柯看著一旁的袁菲,臉上頓時有些為難的表情,顯然這是俠義社的秘密,他并不想還有其他人知道,即便這個人譚翔也認識,不過,也難為他不認識袁菲了,要是他知道袁菲和譚翔的那樣的關系,自然會暗笑自己多慮了。
譚翔知道席柯的擔憂,擺了擺手道:“不妨事,我自然知道,不會泄露你們的信息的?!闭f罷用蘊含了元力的手指一劃,將信拈了出來。譚翔心中早就想過,自己有一天得向袁菲說明,自己和俠義社的關系了,現(xiàn)在恰好遇到了這個契機,那譚翔自然不想讓袁菲蒙在鼓里,為自己擔心。
想到這些,譚翔也沒什么可避諱了,掃視了周圍一圈,確定沒有其他可疑的人之后,譚翔展開了信,讀了起來:
譚翔吾弟:
當你見此信時,我想必已經(jīng)離開了,對,我不想再做這個舵主了。
昨夜我一夜未眠,思及云然的傷勢,我便心中絞痛,我知道,云然的傷,全是我造成的。
這些年來,她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默默地為我付出,而我卻只記住師父的遺愿,一心想要發(fā)揚俠義社的名聲,卻忽視了她……
我欠了債,現(xiàn)在,是我去還清的時候了。
俠義社不能一日無主,昨日,賢弟執(zhí)意不做我社舵主,想必是心中有所顧慮。我周志強雖然有時候做事很義氣用事,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賢弟不愿,為兄不好強求,只得先令席柯暫代職位。我已經(jīng)當面和席柯講過,若是你回心轉意,便由你來擔任俠義社舵主。
當然,賢弟若依然不允,那還請?zhí)嫘终湛粗﹤b義社,席柯雖然實力不差,但心計尚不成熟,當上舵主后難免出現(xiàn)紕漏,還望賢弟多多關照著他……保重。
多謝!
沒有署名,顯然,周志強應該是走的比較匆忙的。譚翔微微嘆了口氣,他是個重信義的人。周志強既然已經(jīng)和他拜了把子,他的話,譚翔是不會不聽的。
席柯見譚翔的目光緩緩抬起,有些小聲的說道:“譚……譚前輩,不知道舵主……有沒有說……”譚翔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抱拳笑道:“當然,席舵主?!?p> “呃,譚少俠都知道了,那就好。不過,譚少俠以后還是叫我小柯吧,您和舵主是結義兄弟,舵主平時就是這么叫我的。您忽然改了稱呼,我倒有些不習慣?!毕掠行擂蔚卣f道,心中卻是暗松了一口氣
其實他這次來見譚翔的心情也是有些忐忑的。譚翔是周志強的結義兄弟,而周志強在之前,也是有將舵主一職讓位給譚翔的打算。雖然譚翔明面上沒有答允,但席柯卻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因為譚翔之前和俠義社沒有扯上任何關系,只是因為一場意外,譚翔為俠義社力挽狂瀾,這才進入了俠義社眾人的視線。但僅憑這一點功勞,就要當俠義社的舵主,即便有著周志強的支持,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不服的,畢竟誰會讓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成為他們的領頭呢?
席柯認為,譚翔沒有當面答應周志強的請求,應該也是出于這方面考慮。
席柯雖然在俠義社呆了多年,心機卻還是和一般十五六歲的孩子沒多大區(qū)別,這是周志強和楚云然包辦了大部分事情造成的。雖然周志強最終還是讓自己當舵主,但席柯也不笨,知道周志強本來是要將舵主一職讓給譚翔的,只是譚翔沒有正面答應罷了。按他的理解,舵主本來應該是譚翔來做,但是現(xiàn)在自己卻成為了舵主。他倒是怕譚翔知道這個消息后,不買他的帳……
也怪席柯實在是太善良了,換做他人可能會想:你譚翔是個外人而已,是你譚翔自己不愿意當舵主的,我現(xiàn)在當了也沒什么說不過去。但到了席柯這里,這似乎成為他的一個心結了。
所以,當譚翔并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不滿的時候,他倒是松了一口氣,心中反倒有些感謝譚翔不追究了。這心結一解開,頓時有種說不出的開心之感,長舒了一口氣。
譚翔自然不知道席柯竟然是想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席柯面上忽然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頓時一頭霧水。倘若此時他能看穿席柯的心事的話,肯定會哭笑不得了。
見席柯半天不說話,譚翔只得開口道:“既然是兄長的意思,譚翔自當遵從,日后俠義社有麻煩之時,我必會鼎力相助,席柯,既然俠義社舵主的擔子落在了你的身上,那你就要把它扛起,別辜負了兄長的期望。大道理我就不用說了,想必兄長都給你講過,我只提醒你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你記住這一點,俠義社就會在你的手上繼續(xù)發(fā)揚下去?!毕曼c頭道:“是,多謝譚少俠指點?!?p> 譚翔見席柯信心十足的樣子,知道自己也不用多說什么,便道:“既然沒其他事情了,你就回去吧,畢竟現(xiàn)在你身為舵主,不適宜過多在外露面了?!?p> 席柯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不過還是說道:“是…….譚前輩,說實話,我席柯無論是什么方面,都是及不上您的…….如果不是您執(zhí)意不允,我其實…….”
“我懂你的意思,不用說了?!弊T翔打斷道:“既然兄長選擇了你,說明你的實力,他是認可的。你現(xiàn)在不用多想,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記住,你現(xiàn)在是俠義社的舵主,做事一定要有主見,不要總是跟著別人的意思行事!”
席柯點了點頭,旋即一抱拳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便告辭了,譚前輩,后會有期!”說罷,身形便沒入人叢之中,轉眼消失不見。
譚翔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微微一嘆,看來,自己注定是和俠義社脫不開關系了。原本以為昨日之事結束后,自己不會再卷入這些幫派中,但誰料,凡事總是會事與愿違。既然這樣,譚翔索性也不在袁菲面前遮掩什么了。
聽了譚翔講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袁菲卻并沒有顯得特別驚訝,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旁,輕輕地倚靠在肩膀上,不發(fā)一言。開始,譚翔最怕因為俠義社這件事,讓袁菲產(chǎn)生誤解,擔心自己會卷入這些幫派的斗爭中。不料袁菲卻是顯得很安靜,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讓他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
俠義社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而元素師競賽的日子,也終于臨近了……
大賽開始前三天,各大學院都是開始派出了他們的選手,這些選手大多迎著全校師生地簇擁,大張旗鼓地出發(fā)了。楠杉學院也不例外,不過他們的出發(fā)卻是十分的低調,沒有驚動任何人,八名元素師和任靜瑤、李霆兩位教師,就秘密地踏上了比賽的路途。學院的事情,李霆則是委托了另外一位校委。
這一路,楠杉學院隊甚是低調,曉行夜宿,因而也沒出什么大事,兩日之后,他們終于是趕到了元素師競賽的地點。
萬仞山一面緊靠湍急的大江,一面是極深的峽谷,實際上就是一座孤山,山頂雖然較為平坦,但卻是荒涼無比,平日里,幾乎沒有人到那里去。而萬仞山的附近,只有一座不大的城鎮(zhèn),和萬仞山隔江而望,這座城震叫做隕潭鎮(zhèn),平時也沒有多少居民。不過現(xiàn)在,皇家將元素師競賽的地點改成了此處,使得這座城鎮(zhèn)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繁華了起來。大量的學院涌入,早就將這座小鎮(zhèn)上所有的旅店預定一空。
楠杉學院眾人的臉色顯然很不好,尤其是李霆和任靜瑤二人,他們之前帶隊都是前往大的城鎮(zhèn),譬如帝都這樣的城市參加比賽的。即便是有著元素師競賽這樣大的賽事舉辦,那里的旅館都是不愁入住的。而現(xiàn)在,如此大型的一個賽事竟然選擇了這樣一個小地方,幾百支隊伍都要入住,旅館的數(shù)量自然不夠了。
在走訪了幾家旅館都被告知滿客后,李霆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他有點后悔,之前為什么沒有早點來預定酒店呢?現(xiàn)在到處的旅店都是客滿,難道真的要讓這樣一幫孩子在外面休息不成?
“你們的客房真的都滿了嗎?連一間空閑的都沒有?”李霆滿面愁容地向一位旅店負責人問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真的一間都沒有了?!蹦秦撠熑搜b作很無奈地樣子,其實他心里早就樂開花了,平日里,這里的房間連十分之一都住不滿,而這一次,所有的房間都是直接被預訂到了三十天之后。這一次賺的錢,可是足足比旅店開一年的利潤都多了。
“實在對不起,先生,您可以再到其他地方看看?!蹦秦撠熑诉€是很禮貌地回答道,畢竟他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不能得罪顧客這個道理。
“哦?!崩铞獰o可奈何,只得淡淡地答應了一句,負責人不會騙他,他親眼看到這旅館大廳內,也是有好幾支學院的代表隊和他們一樣,還在苦惱旅館的問題,。
任靜瑤雖然面色不好,不過還是勸道:“院長,實在不行,就算了,我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一些檔次更低的旅館吧?!?p> 李霆搖了搖頭,正要帶著楠杉學院眾人離開。不料那位負責人忽然快步跑上前來,微微打量了下幾人,面露微笑說道:“先生,等等,請問能冒昧問您一句,您是哪支學院的負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