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楠杉學(xué)院一如既往地復(fù)課,但學(xué)院里顯然不如以往的平靜。引起這不平靜的原因,就是一個被傳播的婦孺皆知的消息:雷動帝國北側(cè)迷霧森林,爆發(fā)了一場由兩大家族和皇室的驚天大戰(zhàn)!
在雷動帝國,皇室實(shí)力是無可爭議第一,但范氏家族和曜氏家族都有橙境實(shí)力的強(qiáng)者坐鎮(zhèn),綠境青境強(qiáng)者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他們也是獨(dú)霸一方的強(qiáng)者。三虎相爭,所有人都很清楚,結(jié)果會是多么的慘烈。
不過,當(dāng)大多數(shù)人聽說皇室戰(zhàn)敗的時候,都多少有些詫異。畢竟雷動皇室自百年之前大戰(zhàn)之后,已經(jīng)沉靜了些許時日,雖然之前三方勢力之間也互有摩擦,擦槍走火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因?yàn)闆]有哪一方勢力有絕對把握,一舉拿下其他兩者,所以三方的關(guān)系一直呈現(xiàn)一種微妙的平靜狀態(tài),就這樣持續(xù)至今。
,但以皇室的性格,既然敢開這第一槍,那就必然有把握拿下另外兩者,可是,傳出的結(jié)果是令人意外的?;适揖谷皇×?,而且還有消息表明,連雷動帝國的太子殿下,綠境之下第一人皇展,都在混戰(zhàn)中被打成了重傷,而且還是被一個同是青境實(shí)力的同輩!
因此,這個沖突就顯得更加撲朔迷離了,人們只能自行猜測其中緣由,但事實(shí)上,只有一些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真像,譚翔,這個帶著一臉疲憊走在校園中的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治好了袁菲,譚翔的心頭一塊巨大的石頭落了地,不過,譚翔的一生注定是充滿了不平靜的,舊的問題剛剛解決,新的問題又出來了。
那就是資金!譚翔現(xiàn)在最大的一塊心病,自己并沒有收入來源,先前皇侖那里得來的五十銀幣幾乎全部用在了回來的路費(fèi)上,接下來,自己煉制炸藥的材料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向譚風(fēng)云要了,畢竟人家已經(jīng)幫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卻用了馬偉剛的力量才治愈他的寒毒,并不是自己的能力。而皇侖那邊,雖然他出手闊綽,重義輕利,也不太計(jì)較什么。但譚翔絕對不能容忍這種吃軟飯的行為。
他要有自己的賺錢方式!話雖如此,真正實(shí)行起來,譚翔還是感覺到有些難以下手,畢竟自己的一技之長就是制造炸藥,而無論前世今生,自己的炸藥都是沒有在市面上流通,對于炸藥的市場需求量,以及自己運(yùn)營所需要的成本,人手多少,乃至材料的來源,價格,他都一無所知。
所以譚翔篤定了這個計(jì)劃,一早就和袁菲來到楠杉學(xué)院,他知道這個事情,皇侖可能會有比較好的看法。
學(xué)院里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穿著校服的學(xué)員們?nèi)宄扇?,議論紛紛,譚翔留心聽了幾句,無非是一些關(guān)于那場沖突的議論,以及對那個打敗皇展神秘人的猜測,不由得心頭暗笑,也不理會,徑直向著三十二班的教室走去。
推開教室的門,目光掃視過教室,譚翔頓時一愕,本來已經(jīng)是快到上課時間,但整個教室,竟然只有皇侖一人,其余的人竟然都不見蹤影。
皇侖也在同時注意到了譚翔,不禁一喜,連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見一旁的袁菲面色已經(jīng)紅潤如初,恢復(fù)健康,便拍了拍譚翔的肩膀笑道:“翔老弟,恭喜你了,沒想到袁姑娘這么快就已痊愈,你還真有辦法啊。”
譚翔也笑道:“皇哥,你別這么說,真的要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愿意與我前往迷霧森林這等兇險之地,我就算再有辦法,又有什么用呢?”
皇侖瞪了瞪眼道:“客氣,我們兄弟一場,兄弟有難,做哥的幫忙都還要講個謝字,那叫什么兄弟,記住,日后這種話,別在我皇侖面前講!”
譚翔心中一暖,看著皇侖的目光感動不已,他知道皇侖就是這樣,不會計(jì)較這些小事,但越是這樣,譚翔對于皇侖就越多一分敬重。
皇侖似乎看出了譚翔似乎有心事,便道:“翔老弟,看上去你的氣色并不是很好,如果有什么問題,何不講來聽聽?”
譚翔微微一驚,不由得感嘆皇侖察言觀色的能力,當(dāng)下也不好再隱瞞,便將自己想要將炸藥推向市場的一系列問題,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譚翔所說,皇侖略微沉吟了片刻,抬起頭看著譚翔道:“翔老弟,你的想法不錯,在我看來,你所說的炸藥的市場十分的廣泛,采礦業(yè),建筑業(yè),甚至是軍隊(duì),皇室,都十分的需要它。因此,如果你想要將炸藥推向市場,那么市場需求這方面,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皇侖繼續(xù)說道:“因?yàn)槟阈枰牟牧隙际莾r格低廉,來源廣泛的礦石,所以即便是算上人手,運(yùn)輸?shù)纫幌盗虚_銷,也有十分廣闊的利潤空間,而且一旦你的炸藥產(chǎn)品在市場上打出了名頭,以后就根本就不愁銷售,只需坐等客戶源源不斷的找上門來就行了!”
譚翔驚訝的看了皇侖一眼,雖然他對皇侖有著充足的信心,但卻根本沒有料到,寥寥數(shù)言,皇侖就已經(jīng)將這個復(fù)雜的問題分析的條理清晰,令他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心中不禁暗嘆皇侖的思維之縝密。
見譚翔的面色漸漸舒緩開來,皇侖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比劃了幾下,道:“但是當(dāng)前的問題也是顯而易見的:第一,因?yàn)槟壳岸鄶?shù)人都對你的炸藥威力一無所知,所以即便包裝得再好,質(zhì)量再高,它們也不能賣出多高的價錢,第二,現(xiàn)在你的錢不夠,甚至不足以運(yùn)行一個像樣點(diǎn)的店鋪,更不具備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能力?!?p> 譚翔微微一愕,不過瞅著皇侖那胸有成竹的神色,就不禁有些好笑道:“皇哥,你有什么高見,就直說出來吧?!?p> “因此,我的建議是,你先做出一期產(chǎn)品出來,拿到拍賣場去估價、拍賣,畢竟拍賣場上都是來自四方的強(qiáng)者,如果他們認(rèn)可你的產(chǎn)品,那你的品牌不出名都難。打響了我們的牌子,接下來就可以看看市場上的反應(yīng),再進(jìn)行下一步地運(yùn)作,一步一步壯大品牌。這個方案,不知你意下如何?”皇侖眼珠一轉(zhuǎn),一臉征詢地看著譚翔。
“好,那就這么辦!”譚翔深吸一口氣,不知過了多少年了,終于有了讓自己的畢生精血重現(xiàn)于世的機(jī)會,他的心情激動可想而知,不過面色卻是絲毫不變道:“可是皇哥,我聽說羅文市的拍賣行似乎門檻很高,對于陌生的產(chǎn)品往往都會有所成見,不會輕易將它們拿上拍賣場。因而不知道我這炸藥,能有機(jī)會參加拍賣會嗎?”
皇侖聽到這話,不禁啐了一口,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色,拍著胸脯大笑道:“莫說羅文市拍賣場。只要有我皇侖在,就算是一捆草,拿到帝都拍賣行去,也沒哪個敢說不收!”
不過,說出這話后,皇侖顯然意識到有些不妥,臉色又變得自然起來,笑道:“翔老弟,袁姑娘,我皇侖從小好吹牛,都養(yǎng)成習(xí)慣了,這不,有些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就隨隨便便說點(diǎn)不著邊際的話了,老毛病,你們別介意啊?!?p> “撲哧!”這回譚翔沒有表情,袁菲卻不禁輕掩紅唇,格格嬌笑,道:“皇大哥,沒想到你不僅能說會道,就連這變臉功夫也是一流?。 ?p> 袁菲的話雖然平常,卻一語雙關(guān),表面上雖然贊嘆他的機(jī)變,實(shí)則暗諷他工于心計(jì)?;蕘隹v然善于說辭,但被袁菲這么一說,竟然也尷尬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得苦笑不已。
譚翔見皇侖陷入尷尬,不禁一笑,暗道袁菲這妮子的口齒伶俐。解圍道:“無論如何,這事情就拜托皇哥了??墒墙裉觳皇菑?fù)課了嗎?胥老大,杜蘭前輩,他們沒來上課嗎?”
皇侖道:“杜蘭早就去了修煉場地,范清清今天有事請假,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睡覺。至于胥老大嗎,嘿嘿,暗中透露給你……”皇侖湊到譚翔耳根邊,神秘的道:“胥哥風(fēng)流是出了名的,這幾天因?yàn)槟愕氖?,一直沒有機(jī)會,所以一早就去解決他的生理需要去了……不過,別給老大知道了,會打死我的?!被收诡D時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恩,這么說來我還挺對不起胥哥的,好吧,我會會給你保密,但是,你們這樣集體翹課,院長不管嗎?”譚翔知道以李霆的威嚴(yán),連皇侖睡覺這種小事都不能容忍。又哪能忍受這些事情?
“呵呵,院長怎么會不管,可像胥哥這種性格剛烈的老油條,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又怎么去管,莫不成天天跟著他后面?更何況楠杉學(xué)院幾千號人,院長也是人,一個個都要管,就算是神,也得累死吧?”皇侖擺了擺手,嘆道。
譚翔深以為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皇侖說道:“既然這樣,那呆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干,我還是去收集一下炸藥的材料,盡快將第一批炸藥制作出來才是?!?p> “沒事,你盡管去便是,到這個時候院長沒來,多半也不會來了。”皇侖笑道,“如果錢不夠的話,盡管找我便是?!?p> 譚翔笑了笑,也沒有跟皇侖客套,徑直走出了教室,袁菲也輕盈的跟了上去。二人并肩走了一會兒,譚翔卻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向袁菲道:“我要去采購一些材料,來**,你如果不感興趣,就回宿舍吧,等我把材料都安頓好,就來找你?!?p> 袁菲靜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纖細(xì)溫潤的手掌握了握譚翔的胳膊,輕聲道:“好的,翔哥,不過,你可不準(zhǔn)像那個胥明鳥一樣,上街干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譚翔不由得一愣,不過頓時明白過來,一臉大汗地道:“丫頭……皇侖說的事情,你都聽到了?”
“沒聽到啊。”袁菲嫣然一笑,做了個鬼臉道:“因?yàn)槟兀F(xiàn)在一些不自重的女人太多了,雖然知道翔哥不是那樣的人,可萬一翔哥腦子一熱,就干出一些羞人的事情了,怎么辦?這怎能不叫我擔(dān)心呢?”
看著袁菲那天真活潑的樣子,譚翔的臉色一僵,頓時有一種莫名的負(fù)罪感涌上心頭,因?yàn)檫^于緊張,后背竟是滲出了絲絲冷汗,打濕了衣服一片。
“哈哈,我說給翔哥玩的,翔哥怎么會是那樣的人呢?”袁菲格格笑道,聲音清脆宛若天籟,令得譚翔的心都有些沉醉,心頭涌上一股暖意。袁菲能再次變得活潑起來,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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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袁菲之后,譚翔走在羅文市街頭,這次他并沒有直接走向譚風(fēng)云的五金店,而是選擇了另一條通向市中心的道路,主要是為了更高等級的炸藥做考慮,在自己的成就中,排名前十的炸藥都有一個響亮的名字,他的此行,就是專門前往礦石交易場,去尋求一些制造前十炸藥的礦石。
異硝云母石這種奇礦不大可能再找到了,譚翔只得選擇去尋找排名第十第九的炸藥的材料,因?yàn)槎叩脑虾芟嘟?,只是在控制條件上略有差異,產(chǎn)率和機(jī)理也差之毫厘,但無一例外,它們都是威力巨大的炸藥,而且就目前而言,這兩者都是最容易煉制成功的。
羅文市的市面上不如往日喧囂,譚翔開始倒也并沒有多在意,一個城市的人流高峰有時候不一致也是正常的。但當(dāng)譚翔走了數(shù)十步之后,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變得愈發(fā)明顯起來。
明明是上午時分,可是前方已經(jīng)不見多少人在走動,甚至連周圍的聲音,都變得漸漸安靜了下去,安靜的,譚翔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微風(fēng)刮動自己衣袍的列列之聲。
一絲不安頓時涌上心頭,譚翔停住了腳步,靜下心神,開始靜靜的探測著周圍的一切,不過令他意外的是,他感知不到周圍絲毫的元素波動,若不是對危險敏銳的直覺,他甚至?xí)岩墒亲约旱母兄隽藛栴},偌大個羅文市,不可能連一絲的波動都沒有。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譚翔此時已經(jīng)十分肯定,不過面色上卻是沒有多少改變,多次生死邊緣的經(jīng)歷,讓他知道要保持冷靜,才能抓住敵人的弱點(diǎn),一擊致命。
繼續(xù)邁開了步子,既然敵人要針對自己,那么呆在原地就沒有了絲毫意義,倒不如一切自然下去,看誰先沉不住氣。譚翔依然不忘感知著四周,一邊緩緩運(yùn)行起體內(nèi)的元力起來。
“嘯!”就在此時,一道凌厲的攻擊帶著爆音,刁鉆地向著譚翔的腦后飛來,眨眼之間已經(jīng)距離不足數(shù)尺,不過譚翔早有防備,身形向左方猛然一移,那攻擊竟是擦著耳根而過,一聲巨響,濺起了大片泥屑。
譚翔在躲過的同時,已經(jīng)察覺到那攻擊的方位,身體陡然一轉(zhuǎn),閃耀流星瞬間催發(fā),對著黑暗中射去!
閃耀流星閃爍著耀眼光芒,劃過一道奇妙的弧線,轟的一聲應(yīng)聲炸裂,不過令譚翔意外的是,那里并沒有任何人存在,這般詭異的情形,登時令譚翔暗道不妙,正在尋思間,又一輪攻擊,竟然再次向著自己射來,不過這一次,卻是一前一后,威力比起方才只增不減,而且都是瞄準(zhǔn)了心臟等要害位置,可謂狠辣至極!
譚翔不敢托大,心神微動,雙腿用力一蹬,連續(xù)幾個輕巧地翻身,一下就跳出了攻擊的范圍。下一刻,兩道攻擊相撞,又是一聲巨響,爆炸形成的沖擊波,竟是令得譚翔有些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