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仿佛望不見盡頭的杉樹林深處,陽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這里照亮,偶爾傳來幾只鳥兒的脆鳴,聽得人心頭大快,就算是神仙駕臨,恐怕都要贊美這里的寧靜。
而就在這杉樹林的深處,卻出現(xiàn)了一大片平整的空地,喧鬧的人潮,似乎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而這些人,顯然都是為了慶祝什么,而發(fā)出了耐人尋味的怪叫,幾處不起眼的平房之下,一片片人頭攢動,這種地方,亙古至今,有著一個不變的名字。
“楠杉學(xué)院。”
談到楠杉學(xué)院,只要是這西北地域,沒有人不知道它的存在,在這些常人心中,那是元素師的圣地,百年名校,僅有冕仲學(xué)院,方能與其一決高下。
而就在眾多人中,一道毫不起眼的身影緩緩走著,不時地望著周圍的躁動人群,心頭不禁默默暗嘆:“不愧是百年名校,這氣場,卻絲毫不比冕仲學(xué)院遜色多少?!?p> 而就在此時,這道身影猛然將頭抬起,露出了一張略帶油垢的少年面龐,這人,赫然便是經(jīng)過了入學(xué)手續(xù),搭上了楠杉學(xué)院末班車的譚翔。
而此時的他,望著眼前的一排紅土砌起來的平房,以及大門口寫著的幾個大字,青色的嘴唇,也劃過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住宿樓,到了?!弊T翔心中暗道,根據(jù)之前詢問的情況,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片學(xué)生的聚攏之處,這里擺著一張厚重的木桌,一位其貌不揚的老頭,鬢發(fā)皆白,氣場的胡須直抵下巴,看起來,似乎引起了譚翔對前世的回憶——
“圣——誕——老人?”譚翔心里,莫名的冒出了個他都不知道的詞語,苦澀的一笑,手掌猛地一拍腦袋:“想什么呢。”
“下一個,少磨蹭,快點,別以為你大包小包的老子就不敢把你扔出去,這么晚才來報名,早幾天要死???”老人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正訓(xùn)斥著譚翔前面的一位滿載行李的少年,少年的臉上雖然有些變色,但稍作斟酌也是拳頭一握,將行李放下之后,很不屑地從懷中摸出一塊銀片,啪地一聲,摔在老頭面前。
對于這一有些報復(fù)的行為,老頭顯然并沒有作出回應(yīng),依舊是熟練的將銀片握在手里,頎長的胡須微微一抖,只見銀片之上,一絲淡淡的金光緩緩顯現(xiàn),上面赫然刻著幾個大字:
“晨童,藍境四環(huán)風(fēng)屬性元素師,十五歲”
周圍頓時傳來了一片的嘩然之聲,那青年的臉上,顯然在此時也是流露出了得意之色,在他看來,十五歲修煉到藍境四環(huán),已經(jīng)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成績。
老頭面不改色地瞟了一眼銀片,筆尖刷刷地在紙上記了兩筆,便以相同的態(tài)度將銀片摔了回去,顯然這藍境四環(huán),并不能入他的法眼。
譚翔見狀,也暗暗贊嘆了一下這楠杉學(xué)院的底蘊,雖然藍境四環(huán)和他這青境的實力比起來差之甚遠,但若在十五歲達到藍境這個層次的,恐怕在一些大點的家族,都會當作尖子來培養(yǎng)了吧。
“下一個。”老頭依舊漫不經(jīng)心但卻又不耐煩的喊道,譚翔見狀,也迅速的走上前去,左手迅速的取出那銀片,彬彬有禮地雙手呈到老頭面前。
老頭見他這般有禮,先是一愣,然后又迅速恢復(fù)了他那不耐煩的樣子:“少給老子裝文雅,把銀片拿來瞧瞧!”說著,便毫不客氣地從譚翔手里奪過了銀片。
銀片在老頭手里,依舊是泛出了淡淡的銀光,而這一次,銀光并沒有馬上消散,而是在銀光階段停留了一會兒,金色的大字,遲遲沒有顯現(xiàn)。
“嗯?”老頭見到異常,雙眼之中也是劃過一絲驚訝之色,對于他的脾氣來說,最不愛看到的就是這種浪費他時間的舉動,于是雙手一抖,飄飄然的胡須,在這一刻仿佛都因為用力而漂浮了起來。
“好強大的功力。”見到老頭胡須飄飄,譚翔也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僅僅是用了幾分力,就可以將空氣都震動的升騰,可見這老頭,必定是一位青境級別的存在。
而就在老頭發(fā)功之時,譚翔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笑容。
金光遲遲不肯出現(xiàn),這仿佛惹毛了老頭,從來沒有什么新生的學(xué)生證讓他這么棘手,而對于這種拖延,他顯然是不能接受。
“去你的,連你一個小小學(xué)生證都制服不了,老子當這宿管搞嘛?”只見老頭的右手再也按捺不住,猶如落星斬月般將譚翔的學(xué)生證一合,一股強大的波動,將桌上不少散落的紙張都吹的四散飛開,那場景,猶如在桌子上方形成了一高壓風(fēng)洞。
呼呼的風(fēng)壓,波及到站在附近的學(xué)生時,皆是被這朔風(fēng)吹得有些身形不穩(wěn),而就在眾人不明就里之時,那張毫無反應(yīng)的銀片,卻在這一刻,發(fā)散出了一行淡淡的金光。
而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譚翔略帶油垢的臉上忽然痛苦地悶哼了一聲,而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譚翔,藍境四環(huán)光屬性元素師,十四歲?!?p> 幾個金色大字,雖然不是那般刺人眼球,但那老頭卻驚訝的輕咦了一聲,雙眼微瞇地瞟了一眼譚翔,見得后者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表情后,也微微嘆了口氣,臉上又瞬間恢復(fù)了那種不耐煩的神色;“好啦,這是你小子的房間號碼,進去找到自己的床位,不準亂竄?!闭f罷,老頭右手輕輕地一翻,蒼老而干枯的手掌下,一張硬紙片就出現(xiàn)在其中,而后十分精確的送入了譚翔的手掌之中。
“多謝?!弊T翔接過紙片,也不再停留地向平房內(nèi)走去,而他一身輕松的表情,也和那些大包小包住宿的學(xué)生形成了鮮明對比,晃眼一看,仿佛還有點灑脫之氣。
“奇怪,如果這小子真的是藍境四環(huán),我也應(yīng)該很容易的調(diào)出他的信息啊,莫非。。。。。?!崩项^望著譚翔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道:“不可能,十四歲的青境元素師,元素大陸上都是罕有其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哼,老子打了這么多年宿管,還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學(xué)生?!?p> 收回心神,老頭的臉上依舊時不耐的神情,這要是做生意的話,恐怕他早就把顧客都氣跑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譚翔為了掩藏自己青境的實力,通過和學(xué)生證的精神溝通,硬是將那之中的固有波動壓低了下去,這才讓那銀片上顯示的是藍境實力,譚翔知道自己初來咋到,凡事都先低調(diào)些為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可即便如此,譚翔的體內(nèi)還是一片氣血翻騰,不過好在譚翔的十一經(jīng)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經(jīng)血流動,將一絲絲狂暴之力慢慢的平息了下去,這才讓譚翔并沒有露出虛弱之態(tài)。
“三一九寢室,三一七,三一八,三。。。。?!弊T翔在一扇門前停止住了腳步,門牌上赫然寫著:三一九寢室。
“就是這了呢?!弊T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在床上睡過了,終于能在被窩里進入夢鄉(xiāng),譚翔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也不再停留,推門而入。
而就在譚翔手指推動了門把手時,譚翔卻猛然發(fā)現(xiàn)一絲勁的地方,那扇門竟然沒有受到絲毫阻力,就被他輕松推開。
“哼。”譚翔見狀,沒有絲毫停頓,腳下輕輕一點,精神之力與身體巧妙協(xié)調(diào),只是輕松一閃,就閃入了門內(nèi),而下一刻,一聲刺耳的噪音傳來,只見一桶滿裝的水就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猶如天女散花般在地上擦過無數(shù)條水線。
譚翔心中有些惱怒,沒想到自己初來咋到,就被這般對待,倘若他剛剛反應(yīng)遲鈍一點,就早已變成落湯雞了。
“嗯,身手不錯嘛?!闭斪T翔要發(fā)怒時,此前寂靜無聲的寢室內(nèi),傳出了一道冷冷的聲音。
譚翔定睛看時,只見寢室內(nèi)燈光昏暗,依稀看得清三個人的身影輪廓,而那冷冷的聲音,恰好是中間一人所發(fā)出。
雖然燈光昏暗,但譚翔還是看得清楚眼前這人的模樣,身上一件黃色的衣衫,使他顯現(xiàn)出不同于另外兩人的那種老練,淡而不濃的吊梢眉,使得他猶如女人般優(yōu)雅,但那仿佛要撐破衣衫的強壯肌肉,幾茬淡淡的胡須,使得他更像是一個令無數(shù)少女心動情帝。
那人輕輕地打量了譚翔兩眼,見得后者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驚慌失措,心里不僅也暗暗吃驚,做出了一個禮節(jié)性的微笑之后,那人的目光緊盯譚翔,緩緩說道:
“歡迎來到三一九,小子,你胥明鳥大哥,會好好照顧你的?!?p> 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胥明鳥此話的含意,無非就是到了我的地盤,就得聽我招呼,什么照顧,那都是假借之詞。
譚翔見狀,也是毫不退讓的說道:“多謝提醒?!彪m然譚翔和胥明鳥的身材差了一個檔次,但譚翔相信,只要動手,他必然也會讓這胥明鳥討不到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