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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仙兇猛

第二十七章 若水仙子的任務(wù)

鬼仙兇猛 栗棗 3072 2012-11-12 00:30:19

    容上仙來去匆匆儼然經(jīng)典的女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灑脫地不留一點云彩。我繼續(xù)恢復(fù)被探視之前的狀態(tài),他給我?guī)淼奈ㄒ徽嫘?yīng),就是任逆行放了我的假修養(yǎng)我腫脹的嘴唇。

  我看著自己的香腸嘴食欲下降心力交猝,哀怨地以四十五度角望天,幻想著自己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以后要好好逍遙一把。怎么著也得去翻翻容上仙的抽屜看看有沒有仙界美食廣場的金卡之類的。

  我的法力沒能有多大的提升,況且我現(xiàn)在是病人,有充分的理由不努力不作為。我試圖讓我的嘴唇快速消腫。亂成狗窩的屋子我沒有精力去探索與發(fā)現(xiàn),只好站在空空曠曠的院子里對著一片石地凝思。我的目光很順利地看到了跟我朝夕相處的水缸。

  在這個沒有保溫系統(tǒng)的地方,水裝在水缸里一會兒就涼的冰冰涼透心涼。我每天用里面的水洗臉,重點洗著我的嘴唇,企圖用涼水收縮我的毛細血管達到消腫的目的。

  等到水缸里的水位下降到一半的時候,我等來了任逆行。

  大師兄進門的時候我正好把頭從水缸中抬起來,豪放地一甩頭。水珠頓時在面癱的師兄面前飛舞,配上我的頭發(fā)隨風拂過他的臉,這感覺,有一種夏日的清醒。

  任逆行看看我再看看水缸:“這么渴?”

  “咳咳……”我吸了一口飛揚的水珠子,把自己嗆得不輕。

  敢情大師兄以為我是飲水機么?一口氣喝了半缸子。

  任逆行一揚手,開始跟我談?wù)拢骸靶熋?,跟我去辦件事?!?p>  “我?不是不能出師門么?”我受寵若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不敢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我的身上。

  任逆行的表情閃過一抹尷尬:“你不必問這么多,跟著我就是了?!?p>  此時不應(yīng)是傻子:“我去我去!”

  大師兄沒有動物類坐騎,卻有一個大冰葫蘆。我坐在葫蘆的第一處膨大,大師兄就在我后面的葫蘆頸處。有了前兩次的經(jīng)驗,我已經(jīng)不敢再隨便問他譬如“大師兄和葫蘆娃是什么關(guān)系”這種問題。盡管我很想知道,但是我只能進行哥德巴赫猜想。

  我能明顯感覺到從葫蘆中傳來的寒氣。葫蘆晶瑩剔透,里面有看不見的細絲在飄動,一絲一縷清清楚楚,像是一團霧氣又像是一團絲線。我好奇地趴在上面看,收到了身后師兄的警告:“那里面是兇獸精魂,若是想被戾氣吸進去,你就盡管湊上去看?!?p>  我收回我的目光:“還是不了,我不想進入一個兇殘的動物世界?!?p>  我相信以任逆行的本事,除個兇獸守在寶瓶中的事情都是小事。我當然不想進去跟他們大戰(zhàn)三百回合。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的斤兩。于是我乖乖坐好,再也不東張西望。

  在我們行駛了有一個小時以后,我被葫蘆中冒出的寒氣凍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哆哆嗦嗦地轉(zhuǎn)頭:“大石兄(大師兄)……我……們還有朵久(多久)……?”

  不是我刻意模仿王老虎身邊的巡山小妖土撥鼠精,實在是被凍得已經(jīng)喪失了說完整句子的能力。大師兄避而不答,看著我凍得印堂發(fā)黑果斷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我披上,然后凝視前方。

  任逆行的衣服很樸素,上面連朵花兒都沒有,只是帶著大師兄的體溫。他常年用這個冰葫蘆當坐騎,必然是有免疫力不會給凍成我這樣。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我沒有淑女的必要,于是接受大師兄的好意,用衣服把自己裹地只露出兩只眼睛。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擁有“大師兄的樸素外套”這種頂級強10裝備的我又頂不住了。我覺得我再接觸不到一點熱氣我就要有躺尸的危險,直接死回我的老巢冥府第五殿。不知道一葉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大石兄(大師兄)……這個山頭……我、我們……好像已經(jīng)繞過……第三次了?!蔽椰F(xiàn)在凍得連脖子都轉(zhuǎn)不動了,用盡全身力氣掰直了自己的手指頭,豎起三根舉到身后的任逆行面前。

  任逆行沒有說話,看了看周圍的景色:“是么?我怎么不記得。”

  我額頭冷汗直流。我終于知道任逆行為什么要帶我出來。如果我早一點發(fā)現(xiàn),我寧愿一個人呆在冰箱里也不會愿意跟他出來被寒冰葫蘆折騰。

  “大石兄(大師兄)……你路癡……”我用了肯定句。

  “我們要去首陽山?!比文嫘薪K于說出了他的目的地。

  我明白了,我能有這個榮幸被大師兄選中,因為我可以給他當潛在活地圖,僅此一個用處而已。

  雖然旅途很不愉快,但是我畢竟能暫時逃離一個無聊苦悶的地方,還全是倚仗大師兄的這個特質(zhì)。我是知恩圖報的人:“過了這里往西北直走,繞過那個山頭就到了?!?p>  我答應(yīng)了首陽二仙要送雪蓮給他們,自然記下了他們的住處。要是任逆行要去別的地方,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他輕輕地點點頭,調(diào)轉(zhuǎn)了葫蘆的行走路線,終于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來。我嘆了一口氣,寒冰折磨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我可以和這個大冰葫蘆說拜拜了。

  大師兄身上只剩了一件普通的練功服,薄薄的和中衣沒什么區(qū)別。他當然不能把身上的那間薄衫再脫給我從而不文明地裸奔,但是本著照顧小師妹的原則,師兄還是很有犧牲精神的。

  大師兄傾身抱住了我。

  男女授受不親?我覺得大師兄要克服這個心理障礙比我要艱難。我已經(jīng)給凍到了極限,無暇考慮其它,只覺得身后有個大熱源。大師兄牌暖爐功率恒定熱度始終,對于重度僵硬患者療效奇好。我漸漸恢復(fù)了知覺。

  “練了這幾日,怎么還是這么弱?這點寒氣都抵制不住么?”任逆行在我可以微微動一下手指了以后就急急忙忙地放開了我。要不是他本身練得是寒系法術(shù),除了用自己的身體這種物理辦法,就沒有別的方式阻止我僵化的話,他絕對不會用這種曖昧的方式。

  再一想其實我應(yīng)該慶幸。如果大師兄練得是火系法術(shù),那我豈不是會被他一個三昧真火燒成三全凌湯圓,味美香甜甜?

  “我是鬼差,陰氣比較重,怕冷?!比鲋e不打草稿一向是我自詡優(yōu)勢之一。找借口這種事情,只要你愿意,總會找到合適的。

  首陽山上多美玉。這里甚至連一塊正常的石頭都沒有。我還抱怨冥界只有槐柳沒有別的品種的樹木,現(xiàn)在看著漫山的瓊花玉樹,我想我真是想太多了。

  伯夷和叔齊恐怕會對人界隨處可見的小石子表示莫大的興趣。見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大師兄把他的坐騎寶葫蘆縮小成一個巴掌大小,別在腰間,對看風景的我道:“走吧。師父的任務(wù),耽誤不得。”

  我這才搞懂了任逆行匆忙出行的目的。

  若水交給他的任務(wù)是到一個叫做“耕耘”的地方埋下一件東西。這個東西大師兄在我的再三追問下給我看了看,用黑色的紙包的密不透風,看不出來是什么。

  若水派他出來有事,忠心耿耿的大師兄不問緣由就勇敢的出來了。大師兄不是我,不會問十萬個為什么,只是我本能的覺得若水的這個舉動很奇怪。奇怪歸奇怪,我還是要做好本職工作。

  在大師兄模棱兩可語無倫次地描述了半天以后,我才憑借自己所有的想象力找到了“耕耘”。我看著眼前一片綠油油的玉海,嘴角抽搐:“大師兄,這就是你說的種了很多蘿卜的地方?”

  除了綠色跟蘿卜葉子有點關(guān)系,這里的哪一樣?xùn)|西有蘿卜的造型?

  大師兄堅決不承認自己的記憶有問題:“師父說耕耘是首陽二仙種菜的地方。菜地當然要有蘿卜?!?p>  我絕倒。

  我相信若水想表達的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首陽二仙就算是想種,也沒有菜種子。滿山只有寶石,也就只能用翠玉寄托一下自己不能種到真實蔬菜的哀思,陶冶情操而已。

  我是該說大師兄一根筋還是心思單純?這種地方不會有蘿卜你剛降落的時候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就該知道了吧……

  若水只是用了個比喻,大師兄顯然文學(xué)造詣不太夠。

  “埋在哪里?”我問。

  任逆行看了看,向翠綠的一片中間指了指。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見一棵翡翠玉白菜栩栩如生,迎風而立,泛著人民幣的光輝。

  關(guān)于首陽二仙是不是去過寶島故宮看過翡翠玉白菜后回來自己做了一個,我在后來的后來,得到了他們的親口承認。

  伯夷道:“那白菜好看是好看,就是也太小了點兒。小紅,雪蓮?!?p>  叔齊接話:“所以我們回來自己做了一個。小紅,雪蓮?!?p>  伯夷掃了叔齊一眼,還沒有對上次的搶書事情完全消氣:“是我找的玉。小紅,雪蓮?!?p>  叔齊不服氣:“首陽山玉這么多,找個合適的又不是什么難事。伯夷老頭你又吹噓了。小紅,雪蓮?!?p>  他們說話的隊形保持的很好,不管怎么互相掐架都不忘了我欠雪蓮這茬兒。我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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