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計算著時間,覺得將作監(jiān)的那些工匠應(yīng)該是時候把陸行器的框架做出來了。
李承乾也休息了兩天,完全恢復(fù)了狀態(tài),那種酒太厲害,以后能不碰,他是絕對不會再碰的了。
林亦要去將作監(jiān),李承乾是一定要跟的,新東西出爐怎么會沒有他呢?兩人又找到了于績敬,這次還不錯,在于正監(jiān)的監(jiān)督之下,那些工匠都是嚴格按照圖紙來做的,當然這也有林亦的功勞。他上次的發(fā)火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零零散散的各種小的零件和大的框架都堆在地上,這個不怪他們,他們也曾試過想要將這些東西組合起來,但就算看著圖紙他們也做不到。更何況林亦對于成品的圖紙也只是畫了個大概。
林亦用眼一掃就能察覺到這次的質(zhì)量不錯,能節(jié)省他不少的時間。
跟于績敬要了一個單獨的小院,讓他把這些零件都搬進去,然后安排侍衛(wèi)將這里保護起來,除了李承乾,他是不準任何人進來的。
李承乾幫著把林亦帶來的東西也都搬了進來,這次林亦準備的很齊全,他不但帶來了銘文液和陸行器的動力系統(tǒng),還帶了很多處理過的樹脂,這是他早就在收集的東西,因為用處很廣,特別是陸行器的輪子,是需要有彈性的。這種樹脂套在上面最好不過了。
林亦屬于實干派的,東西都擺好了之后,他就在各種零件上刻畫著魔法陣法和魔法回路,陸行器能不能跑得動,就看這些稀奇古怪的線條能不能發(fā)揮作用了。
李承乾看得眼花繚亂,林亦的動作很快,各種線條在他眼里又是雜亂無章的,他本來想跟著學(xué)一點的,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基礎(chǔ)還沒打好啊,真奇怪林亦這么小的年齡怎么會這么多的東西呢?
兩個時辰之后,林亦停手了,他的魔力都耗了一半了,再看李承乾,坐在一個大石頭上,懷里抱著陸行器的輪子,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林亦不滿地叫醒他,這時候在外面睡覺,他也不怕生???
“嗯……小亦,你弄完了?”李承乾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問林亦。
“沒有,過來幫忙?!绷忠嗪敛豢蜌獾淖ダ畛星攧诠?。
陸行器的輪子不太大,但很寬,李承乾覺得這很像一張厚厚的大餅,只是輪子中間是空的,林亦將樹脂加熱,讓李承乾幫著他,在輪子的環(huán)狀平面涂了厚厚的一層。然后將四個輪子平放在一個臺子上,晾干。等樹脂干了之后,還會脹起來一圈,這樣可以有效的保護輪子和避免顛簸。
林亦又叫進來幾個侍衛(wèi),組裝還得要他們幫忙,他和李承乾這點小力氣,連架子都拿不起來,當然了,如果用風(fēng)系魔法幫忙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有現(xiàn)成的幫手不用,而去消耗魔力?林亦是不會做這種事的,現(xiàn)在不管在什么地方,他至少都得保證自己體內(nèi)還有一半的魔力可以用。安全第一嘛。
四名侍衛(wèi)手腳靈敏的在林亦的指揮下將陸行器組裝好,整個陸行器呈銀色,高度也只比林亦高出一點點,整體很像倒扣的船型,只是兩邊不是尖的。里面有五個座位,最前面是駕駛者的位置,后面分成兩排,每排可以坐兩個人。
不過現(xiàn)在座位還只是簡單的木制椅子,而陸行器的前方和兩側(cè)的門上也都空著,還沒裝玻璃,駕駛者前方的中下部是一個平面鋼板,上面畫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魔法陣,李承乾都看不懂,但他猜測也許是通過這些魔法陣來駕駛陸行器的吧。
林亦做著最后的檢查,仔細的用精神力查看著陸行器的各個接點,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走,去逛一圈。”林亦打算讓那些工匠都開開眼界,誰說沒有馬就不能跑了?!
林亦坐在駕駛位上,滴血認主,這個陸行器可以讓兩個人認主使用。畢竟這是簡單的民用出行工具。李承乾興奮在坐在林亦的后面東張西望著,連屁股下面的堅硬木板和外面吹進來的寒風(fēng)都忽略了。
林亦的手指點在了啟動陣法上,是在靠下方的一個小點,而他的面前,在胸口的前方是一個大的圓形的魔法陣,旁邊還有著三個小方形,林亦點了一下最下面的方形,然后將手放在圓圓的魔法陣的左邊,順著花紋輕抹了一下。
李承乾就感覺到陸行器靜靜的前行中往左邊轉(zhuǎn)去,天?。『闷椒€(wěn),要不是外面的景色在變,他都沒感覺到已經(jīng)在動了。
陸行器出了小院,速度在緩緩的加快,幸好將作監(jiān)的院子夠大,可以讓他們跑得起來,但問題是……人也多啊。他們經(jīng)過之處留下了一路目瞪口呆的工匠和侍衛(wèi)們。
還好現(xiàn)在只相當于馬匹慢跑的速度,不然那些愣在原地不知躲閃的人非得受傷不可。真是考驗林亦的駕駛技術(shù)啊!
林亦的雙手只得忙碌起來,時而左劃一下,時而右劃一下。有時前路走不通,他就拍在圓形法陣的中間,陸行器就從前進改為后退。
消息極快的傳遍了整個將作監(jiān),人群越來越龐大,每一個新跑過來的人都變成呆呆的木樁,整個大院雖然人數(shù)眾多,卻極其安靜。
興奮的李承乾發(fā)出一陣嘎嘎的狂笑聲打破了這種寧靜,也驚醒了所有呆滯的人們。議論聲不斷的響起,人們的身影不斷地向前飛奔而去。只一會兒的功夫,林亦和他的陸行器就再也動不了了。前后左右不管哪個方向都被人堵得死死的。
無數(shù)雙手摸上了陸行器,林亦無奈地看著嶄新的陸行器被印上一個個的黑手印。
參與過制作的工匠們相當?shù)呐d奮,完全忘了自己當初的不屑一顧,只是本能的抓住身邊的人狂吼著。
“這是我做的,我做的……”一個高大的工匠一手指著陸行器的鋼架,一手抓著身邊人的衣領(lǐng)吼著。那人被他勒得直翻白眼,都快上不來氣了。
這樣的情形發(fā)生在陸行器的四周,還有一部人狂吼著到處找。
“我做的呢?我做的零件安到哪里去了?”甚至有人想爬進陸行器的底下去找,場面混亂得一塌糊涂。
李承乾以為他已經(jīng)夠興奮的了,但看了這么多狀似瘋狂的人,他甘拜下風(fēng)。沒有玻璃啊,太失誤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開始往里爬了,坐在他身邊,還興奮地四處摸著,甚至連屁股底下硬木板椅子也摸了一個遍。
于績敬在外圍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希望這些工匠能夠離開這里,哪怕不離開,能夠有點秩序也是好的,他真擔(dān)心剛做出來的寶貝,再被這些瘋狂的工匠們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