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下,潛藏著許多的未知數(shù),正如飄然而過的身影,不知何時抵達(dá)你眼前,暴露視野的你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成了他人獵物。
沒有一句廢話,“咔嚓”嘎嘣利落,這一秒廖晗的心臟砰砰直跳。
廖晗那難可以置信的表情,對上另一雙冷酷毫無憐憫之心得眼睛,在這凄冷的地方蔑視著一切,仿佛一切都容不進(jìn)這雙眼睛。
“收工”
他強(qiáng)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艱難的說:“是你”
正要問怎么知道自己在這,廖晗才反應(yīng)過來,他都到人家門口了,這不犯傻呢!
“挺頑強(qiáng)的呦,看來刀變鈍了”那人將刀刃扔了。
廖晗睜大眼睛,喊道:“別走,我是七星閣的,壞了規(guī)矩也該扔到血池,接受懲罰。”
人沒搭理他,不過有個黑鷹飛來叼著躺在地上的人,在一處冒著泡泡的紅色池子上,黑鷹松了爪子,任由廖晗掉了進(jìn)去。
另一頭察覺不對,凌若黎感覺自己被下套了,這老頭就等著她出手。
“特賜你押運糧草一千石,豐城邊境?!?p> “一千”
這老頭真是看得起她,只是自己不接受這樣的旨意,她和沈蘭溪其中一人就要受罰,凌若黎正在糾結(jié)。
“父皇,一千不是小數(shù)目,阿黎一介女子又無俸祿,從何處尋得,兒臣愿受罰?!?p> “放心,對她來說不是什么問題,也算是寡人對你法外開恩,領(lǐng)旨謝恩吧!”沈成君很是大度的樣子,見凌若黎半天沒反應(yīng),“怎么,是要洛兒去替你…”
“兒臣接旨”她挑眉。
“阿黎”
她則無所謂,這兩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擺明了就是逼她。
如今沈成君裝作一個好長輩的模樣:“你們新婚沒多久,早些回去休息”
“兒臣告退”
“兒媳告退”
回去的路上,凌若黎才覺得自己蠢得不是一星半點,那老頭是知道自己有玄武魄,才敢這么說。
今夜進(jìn)皇宮瞬間就被捉了,那前幾次不是僥幸了,想到這凌若黎緊緊抱著自己。
凌若黎冷笑道:“果然,自作聰明等于作繭自縛!”
“別擔(dān)心”這會沈蘭溪還在寬慰她。
“好!”頓了頓“明日,陪我去落英山如何?”
到了府上,她在某人的攙扶下下車。
一路上兩人什么都說,就是沒提到凌若黎偷溜皇宮的事情。“你就不問問?”
“你若想說我便洗耳恭聽。”
凌若黎仿佛卸下防備,擺手說道“算了睡覺,晚安”
清晨,一縷陽光灑向地面。嶄新的一天,青綠的竹葉上,滑落一滴露水,露水掉進(jìn)一個瓷罐的容器。
六月一遍遍的接著露水,在鳴佩的指導(dǎo)下,學(xué)習(xí)著烹茶。
慢慢的她沒了之前的頑劣,反而很安靜,禮儀也越發(fā)周全了。
不過師父卻很少看她,只將她丟給鳴佩。
每到這個時候,六月都會安慰自己,要是下次師父見到她一定大吃一驚。
一個消息傳入她這,凌若黎要外出,她剛花了朵梅花,手中筆落在紙張上,“什么,師父都收拾好了?!?p> 她起身提著裙子,小跑過去。瞧著凌若黎正在挑選首飾,一旁是收拾好的行囊,略有個三四箱,有的箱子里還放了字畫古董。
知道的是她去干正事(運糧草),不知道還以為她去游玩。
“鬧鬧來了”凌若黎朝她招手,“快過來!”
“師父,你這是做什么?”
“外出辦差嘍”凌若黎拿起一朵藍(lán)色的絨花,給六月帶上,“換不錯給你了,在家乖乖聽鳴佩的話,不準(zhǔn)在課堂給夫子添亂?!?p> “我跟師父去!”六月伸著手摟著凌若黎,“你這些天都不來看六月?!?p> 凌若黎哄著她“乖啦,師父沒辦法不是,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p> 捏了捏六月的鼻子,瞧著素凈的小臉,凌若黎拿起梳妝臺上的畫筆,替六月畫了個花鈿。
“聽說鬧鬧這幾日在畫梅花,那為師就送你一朵海棠,來看看,梅花跟海棠有什么不一樣?!?p> 六月望著鏡子里,她額前一朵嬌艷的海棠花,煞是好看,“師父好厲害,教教六月?!?p> “唔,等回來了!”凌若黎撫摸著小丫頭的臉頰,“沒事可以去找你梅子姐姐,她可是朵大梅花?!?p> “嗯”
坐上車凌若黎朝她擺手:“回去吧!”
目送著馬車遠(yuǎn)去,六月摸著額頭,靜立許久才轉(zhuǎn)身回府。
這次路途遙遠(yuǎn),起碼要半個多月才能到,只是他們拼死籌集也不過三百石,為安撫沈蘭溪,自己謊稱剩下的七百石她有辦法。沈蘭溪將信將疑押送那三百石糧草先行。
當(dāng)初真以為是兒時的感情,沈蘭溪對她還有幾分情義,終究是無情,看似為她好,到頭還不是跟他老子一個德行。
“哈”長途跋涉,她一介女流何時遭過這等罪,凌若黎替自己委屈。
剛出城門,迎面一人騎著馬等候多時。
“你是?”隨后她驚喜的說“你是來護(hù)送我的?”
“受祁安王所托,特地護(hù)送王妃?!蹦饺萆徣缃駥λ苁枪Ь?。
“這,嗯…好”她退回馬車,在車上,時不時向外偷瞄一眼。
雖然趕了一天,才不過一百多里地,一路上甚是無聊,她便一直睡覺。到了驛站下榻,已經(jīng)是深夜里。
一隊的人,除了凌若黎,都很疲憊。
“下去休息吧!”她道。
“是”
等人離開,她便快步走去找那人。找了半天發(fā)現(xiàn)人坐在湖邊,凌若黎湊上前,“哈”
慕容蓮沒回應(yīng)她,凌若黎只得挑了個地方坐在他身旁:“他們都去休息了,你怎么不去?”
“不累”
“我也不累”自己可是睡了一天,雖然馬車行駛的慢,但還是膈應(yīng)的,她有點抱怨,自己胳膊都壓麻了,這會那種針扎得勁還在,索性沒剛才難受了。
“他都說了!”
“嗯”凌若黎正在按摩著,疑惑的抬頭看向他“說什么?”
“你得到的寶物,陛下早就知曉?!碑?dāng)沈蘭溪告知他時,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后知后覺。
她卻沒當(dāng)回事,擺手說道:“那算不上寶物”
慕容蓮自責(zé)道:“是我大意了”
瞧著月亮倒影在水面,凌若黎便以水中月為靶心,撿起石子扔了出去,石頭在水面漂了兩三下才落入水中。
湖心中蕩漾著層層漣漪,隨后波紋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