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渡轿挥邶垘r山脈，屬于綿延而巍峨的長白山山脈的分支，因有一汪可與長白山天池相媲美的黑龍?zhí)抖妹?。傳說中曾有黑龍出沒其中，司云布雨，澤及一方百姓。后來修行圓滿升天而去，留下了這一潭令人產(chǎn)生無限暇想的清幽碧水。
這是一則美麗的傳說而已，實是這一地區(qū)在幾百萬年前地殼運動火山噴發(fā)造成的獨特的火山口湖群，科學(xué)界稱之為瑪珥湖。湖面多達(dá)50公頃的黑龍?zhí)吨皇瞧渲幸惶幎眩硗膺€有金龍?zhí)丁執(zhí)?、青龍?zhí)叮帻執(zhí)?，呈“五龍朝天”之勢，分布于方圓幾十公里的龍?zhí)渡皆忌种?。這里是世外桃源的入口，風(fēng)景四季迥然，春花夏草，秋葉冬雪，無不叫人賞心悅目。更有那般峰奇石峭，水秀山美，林密徑幽，蘚綠氣清，尤令人忘世絕憂。
龍?zhí)渡侥_下是龍?zhí)读謭龅乃诘亍P龍溝，有著一百多戶人家，都是林場的工人和家屬。臥龍溝曾是個幾十戶人家的山村，據(jù)說RB人還在東北的時候，曾對臥龍溝和周圍的幾個相鄰的村子核桃溝、上杠村、下杠村實行了一次“三光政策”，變成了無人區(qū)，那是45年的事了。對于當(dāng)年RB關(guān)東軍為什么在龍?zhí)渡降倪@四個村子里實施的那次殘無人道的屠洗，一直是一個令人不解的迷團。因為那時關(guān)東軍的主要敵人已經(jīng)不是抗聯(lián)了，而是即將攻打過來的蘇聯(lián)紅軍。當(dāng)時肖力的爺爺肖成山住在別的地方，避過了一劫，后來才遷來的，也自有了肖家的這一家人。
因為出身貧寒，做為一個林場子弟，肖力有一種先天的自卑感。其貌也自不揚，中等身材，形象還有些猥鎖，一雙小三角眼，多時呈迷惘的黯淡狀態(tài)，偶爾大腦靈臺靈光一閃之際，才會迸射出幾點精光來，甚則令人不寒而栗。
肖力曾是臥龍溝的驕傲，十年里全林場只有他一個人考上了大學(xué)。滿以為終于可以從這個兔子都不愿拉屎的山溝里飛出去的肖力，沒想到大學(xué)一畢業(yè)也即失了業(yè)，打算在城里工作的夢想化為了泡影。畢業(yè)在家半年了，也沒有接到安排他工作的通知。有明白人告訴他，應(yīng)該花錢通通路子，否則永遠(yuǎn)別指望會有什么工作在城里等著他。大學(xué)生在山溝里還算是個稀罕物，在城里則是遍地走。一抓一大把，比他學(xué)歷高的還在家里閑呆著的有得是。
但是肖力知道，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是沒有能力再為他出筆錢去安置工作的，他也沒臉面朝家里伸手要這筆錢了。母親在他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去逝了，父親和兩個哥哥是林場的工人，全都老實巴交的，沒什么能耐，幾乎沒有出過大山，他們的收入也僅僅能維持生活，并且兩個哥哥結(jié)婚時已將家里的積蓄用光了。自己上大學(xué)的費用還是爺爺“支援”的。
已經(jīng)七十多歲的爺爺肖成山現(xiàn)在仍然是肖家的頂梁柱，早些年肖成山是個游獵山中的獵戶，后來這里成立了林場，上面規(guī)定不能在私自狩獵了，肖成山便上交了獵槍。閑不住仍舊在山林中走動，采些藥材賣點零花錢，尤其是在每年的“放山”季節(jié)，運氣好的時候，跑回山能挖到幾棵山參，賺筆小財。不但支援了肖力上學(xué)的費用，家中每每出現(xiàn)經(jīng)濟困難的時候，爺爺那邊便能神奇的拿出些錢來渡過家里的難關(guān)，兩個哥哥結(jié)婚也多是爺爺出的力。這是肖力最感激爺爺?shù)牡胤?，并且他還感覺到奇怪，爺爺?shù)氖掷锼坪跤兄肋h(yuǎn)也花不盡的小錢。老爺子口健，喜歡酒肉，這是頓頓不能少的，并且也不曾缺了的。從小到大的肖力，跟著這個爺爺也自不曾缺過嘴。肖家因為有了爺爺肖成山，日子過得雖不是富裕，但還算是寬余。
這幾年肖成山年紀(jì)大了，腿腳也不甚方便了，但能走動，總是要去數(shù)里外山中的黑龍?zhí)犊纯矗坪跄抢镉兄挪幌碌男乃肌?p> 對于畢業(yè)仍無事可做的肖力，父親肖國棟搖頭嘆氣道：“你這學(xué)算是白念了，不行我和林場的領(lǐng)導(dǎo)說說，你跟著大伙去林子里伐木頭罷。”
肖力的五年大學(xué)并沒有學(xué)到生存的本事，他當(dāng)時選擇的專業(yè)是經(jīng)濟管理，現(xiàn)在可以說真的是學(xué)無所用了。不過五年的大學(xué)生涯令肖力真正的見識到了山外面的世界，與他所在的這山溝里真是有天壤之別。他仍堅持著一個念頭，一定要走出去。否則只能和父兄們一樣老死山林中，白活一世。
這天肖力接到了大學(xué)室友楊東生的一封信，楊東生在信中告訴肖力自己已在深圳的一家外企打工，這邊機會多的是，希望他也能來深圳一起發(fā)展。肖力重新燃起了希望，并且認(rèn)識到了即使到縣城工作也自將自己的一生限在那里了，無根無基的，日后也不會有多大的出息。
肖力興奮之余，收拾了行包，然后提了行李來到父親的房間里告別，此時大哥肖洪和二哥肖賓都在。
“爹，大哥、二哥你們都在?。∥乙鲩T了，去深圳打工去?！毙ちφf道。
“想去就去罷，那邊不行再回來。”父親肖國棟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肖洪和肖賓坐在那里沒有說話，似乎肖力的去留死活與他們無關(guān)。
對于父兄的這種冷漠，肖力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并不是他們不關(guān)心自己，而是無力關(guān)心自己，并且都不善于表達(dá)，只能以無奈對應(yīng)。
肖力訕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出去了，他還要去和爺爺告別。肖成山多年來獨居一院，除了年節(jié)，從不和兒孫們搭伙吃飯，自己過自己的。
前方迎面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女人，高個細(xì)窕，面色嫩白，雙眼嫵媚，別有一種女人的風(fēng)韻。
“肖力！”那女人看到肖力走來，遠(yuǎn)遠(yuǎn)地站住，輕聲喚道，眼中流露出了一種愧疚的神色。
“楊娟！”肖力見之一怔，心中一陣隱痛。
這個叫楊娟的女人是林場工人楊昆的女兒，是和肖力從小學(xué)一直到高中時的同學(xué)，兩人那時可謂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在縣城上高中兩人便已經(jīng)開始了那種早戀。后來肖力考了大學(xué)，楊娟則落了榜。在送肖力上學(xué)走的時候，兩人海誓山盟了一回，說了些非你不嫁不娶的激動人心的話。在前三年里，兩人還是鴻雁頻傳，后兩年，肖力便感覺到了楊娟呈現(xiàn)出了莫名其妙的冷淡。開始時肖力不以為意，認(rèn)為是自己久不在對方的身邊的緣故。畢業(yè)的時候拒絕了幾位室友同窗的勸留，出來發(fā)展，而是回到了地方，想找到一個固定的工作，日后好和楊娟一起生活。沒想到一到家便得知了楊娟已經(jīng)結(jié)婚的消息。男方是下杠村一位村長的兒子，腿有點殘疾，但是在送給了楊家一萬元錢彩禮的情況下，楊娟便同意嫁給了那個比她大十歲的叫高生的男人。
“你……你要出門嗎？”楊娟猶豫了一下，問道。
“??！是啊！出去打工。你還好罷?！毙ち娙绦闹械氖浜碗[痛，回答道。
“我今天回來看望父母，聽說你回來了，現(xiàn)在還沒有被安排工作?！睏罹甑土祟^說道。
“哦！”肖力應(yīng)了一聲，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心中則有些憤慨，要不是為了她，自己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等待分配那個該死的工作。
“肖力，我對不起你！”楊娟眼中流出了幾滴淚水，有些凄凄楚楚地說道。
“沒什么，只要你生活得幸福就行，看來你也是個有遠(yuǎn)見的，預(yù)料到了我今天的下場?！毙ち淅涞卣f道。
楊娟聽了，受不了肖力的這種冷嘲熱諷，捂著臉跑開去了。
肖力望了一眼楊娟的背景，嘆息了一聲，拎著行李朝爺爺?shù)脑鹤幼呷?，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可讓他留戀的地方。
肖力在大學(xué)里是個不甚起眼的人，除了長相一般外，加上那種先天的自卑感，五年的大學(xué)生涯，并沒有那種桃花運降臨到他的身上，進而演出一回浪漫的愛情故事，雖然他也曾幻想過。不過曾有楊娟在他心中，心理上多少也平衡了一些。
肖力來到了爺爺肖成山家那處用楊木樁圍成的院子，自行開了院門，喊了聲“爺爺，我來了?！庇行?dān)心爺爺不在家，失去了祖孫二人告別的機會。爺爺沒事時總要去林子里轉(zhuǎn)悠。
走到房門前看到門上沒有上鎖，爺爺應(yīng)該在家里的，肖力心中稍安。
拉開房門進了屋子里，肖力看到爺爺正躺在床上睡覺，臉色憔悴蒼白，不象是昨天來時看到的樣子。
“爺爺，您生病了嗎？”肖力見狀一驚，將行李扔在一邊，忙上前探視。
“小三來了。”肖成山睜開了眼睛。
“我和您到林場衛(wèi)生所看看罷”肖力說道。
“不用，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事了。”肖成山嘆息道。
“怎么，要出門??？”肖成山看到了肖力拎來的行李包。
“沒有，我只是拿些東西放在爺爺這里?！毙ち?yīng)道?？吹綘敔斏眢w狀態(tài)不是很好，肖力沒有說自己要離開。
“你小子騙不了我，在家呆不住了罷。來，扶我坐起來，看來有件事也到了應(yīng)該對你說的時候了。”肖成山說道。
肖力將爺爺扶坐了，感覺爺爺?shù)纳碜庸皇翘撊醯煤?，于是暗中改變了去深圳的計劃，?zhǔn)備在家服侍爺爺，兩個哥哥和嫂子們那邊是指望不上了。
“小三，你去將院門從里面閂了，別讓人進來聽到我們倆說話。肖成山吩咐道。
“什么事這么保密??！”看到爺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肖力感覺到好笑，還是到院子里將院門閂了。
回到屋中，肖力不覺一怔，看到爺爺已沒有了剛才憔悴樣子，臉上洋溢著一種興奮的神彩，尤其是那兩眼，似乎在放光呢。
“爺爺，您這是……？”肖力有些驚訝道。
“坐下，我要和你說一件大事?！毙こ缮秸J(rèn)真地說道。
“您說您說！”肖力見爺爺一輩子從未這么認(rèn)真的和他說話，感到有些可笑，也自在床邊尋了木凳坐了。
肖成山咳嗽了一聲，清了下嗓子，然后說道：“你爹和兩個哥哥都是不成器的東西，一輩子窩在這大山里有個吃喝，日子過得去也就行了。所以有些事情寧可隨我爛在棺材里也不能對他們說，否則非但不能給他們帶來福，只能引來禍?zhǔn)隆：迷谛ぜ页隽四氵@個大學(xué)生，不管你學(xué)得怎么樣，總算在外面見過了世面，有些事情應(yīng)該能擔(dān)得住的。尤其是畢業(yè)后在家里閑了大半年而沒有出去惹事生非，也算是有點耐心了?！?p> “爺爺，您老要和我說些什么啊，請直接切入主題好不好！”肖力已是不耐煩了。
“你小子著他媽的什么急，不就是想離開這里嗎。我告訴你，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有打算走的念頭，留在這大山里，足可令你受用一輩子。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復(fù)雜，我還是一點點的說，一步步的教你去做。只要聽我的話，保你做個人上之人，否則你就他媽的窩囊一輩子罷?！毙こ缮搅R道。
“行了爺爺，您老就慢慢的說罷，我聽著呢！”肖力無可奈何地應(yīng)道。
祖孫兩人都是直性子，也時常拌些嘴仗。
在肖力小的時候，肖成山經(jīng)常給他講些東北的神話故事和土匪趣聞，不過現(xiàn)在他早已無了興致。知道爺爺能說，可以滔滔不絕的講上一晚。
“你給我認(rèn)真聽著，并且按我的話認(rèn)真去做，只要事情成功了，便是你的造化，也算是給肖家子孫后代留下了立世的基業(yè)。首先第一步，你明天去給我將黑龍?zhí)都案浇哪菐鬃搅殖邪聛?。我聽說林業(yè)改制，個人可以承包山林了，前些日子青龍?zhí)毒捅涣謭鰣鲩L的親戚承包了?！毙こ缮接行┙辜钡卣f道。
“爺爺，我看您是老糊涂了。以為那山林是隨便能承包下來的嗎，沒權(quán)沒勢的誰理你??！就是能承包下來，有個屁用，我年年去種樹??！多少年后才能見效益呢。另外，拿什么去投入?。 毙ちu頭道。
“你他媽的就目光短淺！以為我叫你承包黑龍?zhí)都捌涓浇膸鬃搅质歉墒裁?，那里隱藏著一件天大的秘密，必需將那塊地方承包在手里才可以有機會去發(fā)現(xiàn)它。此事一會我再對你說，你只要將那塊地方承包下來就行了。此事也不難，我早有安排。你明天去市里找地區(qū)林業(yè)局的魯廣才局長，就說你是我的孫子，我讓你去的，請他幫忙將黑龍?zhí)都案浇膸鬃搅殖邪o你，我救過他的命。魯局長以前是我們這林場的場長，早些年有一次在林子里遇到了黑瞎子（狗熊），險些將他吃了，多虧我碰上放了一槍將黑瞎子驚走了。他當(dāng)時曾對我說過，以后不管找他做什么事，只要他能做到的，一定盡力促成。所以我叫你在別人沒有動手承包黑龍?zhí)吨?，將那塊地方先拿下來。這幾天我就捉摸這件事，本想晚上叫你過來說呢。”肖成山說道。
那個魯廣才肖力知道此人，以前是龍?zhí)读謭龅膱鲩L，在肖力還小的時候，有一年不知什么原因開始在年節(jié)的時候給家里送米面魚肉的，叫林場的人好生羨慕，原來那年爺爺救下了他的命。后來此人升職走了，這才少了來往。偶爾下來視察的時候，也曾過來看望過爺爺。
“行，明天我就去地區(qū)林業(yè)局辦這件事，就看人家還記不記得您了，給不給面子了。對了爺爺，黑龍?zhí)峨[藏著什么秘密啊，叫您老人家這般費盡心機地去承包那塊地方？”肖力好奇地問道。
“你去外面看一下，有沒有人?！毙こ缮讲环判牡卣f道。
肖力見了，知道這位老爺爺心中果然是藏有大秘密的，平常里爺爺是從不和他開玩笑的。于是站起身來，到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屋子里。
“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我藏在心里五十多年了，我現(xiàn)在和你說了以后，你要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爹和那兩個不成器的哥哥。免得旁生意外之變，給你日后的計劃帶來麻煩?！毙こ缮街獾囟诘?。
“行，您老就說罷，我嘴嚴(yán)，不想說的事將我嘴打爛了也不會說出來的?！毙ち?yīng)道。
“小三??！黑龍?zhí)陡浇哪菐鬃襟w中的某個地方隱藏著當(dāng)年RB人的一批寶藏?！毙こ缮洁嵵氐卣f道。
“呵呵呵！爺爺，您老又在給我講故事了。以前就講過一伙土匪在林子里藏匿了一些財寶，被一個挖山參的人無意中看到了，在土匪走后，卷了那些財寶跑到了關(guān)里做財主去了。怎么又弄出RB人的寶藏來了！呵呵呵……”肖力忍不住一陣大笑。對于這種天方夜譚里才有的事，肖力是不感興趣的。
“笑個屁！你他媽的給我嚴(yán)肅點，我說的是真事，當(dāng)年我親眼看到的。聽說過我們這里的四個村子曾經(jīng)被RB關(guān)東軍變成無人區(qū)的事罷，就和此事有關(guān)?！毙こ缮綄πちΦ膽B(tài)度，顯示出了不快。
“行了，您老說罷，我聽著呢！”肖力笑嘻嘻地道。
“唉！此事也是過于離奇了，不管你信不信，聽我講完了再說罷?！毙こ缮秸Z氣一肅道：“那是在45年的時候，我還年輕，RB人也快完蛋了，因為老毛子的軍隊也打過來了?！?p> 這段歷史肖力還是知道的，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爭末期，攻克柏林的蘇聯(lián)軍隊開始騰出手來正式對日作戰(zhàn)，100萬蘇聯(lián)紅軍進入東北境內(nèi)，以催枯拉朽之勢全殲了60萬RB關(guān)東軍。
肖成山接著說道：“有一天，我忽然聽說RB人對龍?zhí)渡礁浇膸鬃遄舆M行了屠洗，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將村子里的人全都?xì)⒐饬恕．?dāng)時我有個姑奶奶住在現(xiàn)在的臥龍溝這里，我心中掂記著，便從山里摸過來看個究竟。以前那位姑奶奶就曾和我說過，RB人幾個月前就將通向黑龍?zhí)兜纳铰贩怄i了，只有RB人自己的軍隊進進出出的，不知在搞什么名堂。那天我藏身在林子里，看到了臥龍溝整個村子已經(jīng)夷為平地，有一隊RB關(guān)東軍在通往黑龍?zhí)兜纳铰飞辖鋫渲?。隨即開過來幾十輛軍車，車箱上都用雨布密遮著。傍晚的時候，那些軍車才從黑龍?zhí)斗较蜷_回來，此時已成了空車，不知在運送什么物資。”
“這時候，又新來了一隊日軍，命令先前那些押車的日軍和司機們下車?yán)?。緊接著就朝他們開了火，十幾架機槍一起掃射，自己人殺起自己人來了。當(dāng)時我在林子里看得真亮的，嚇壞了，以為RB人瘋了。
“后來那些日軍將尸體抬上汽車運走了，不過聽說這些日軍在在離開臥龍溝不久，又被另一支日軍部隊集體槍殺。接著老毛子的軍隊打過來了，將這里的全部的關(guān)東軍消滅殆盡。當(dāng)時我就猜測，一定是RB關(guān)東軍來不及運走一批貴重的東XZ在了黑龍?zhí)赌抢?。為了保密，不惜將押送部隊和司機集體槍殺。并且為了提高保密的程度，又派另一支部隊將執(zhí)行秘殺任務(wù)的那支部隊也殺了滅口。顯然RB關(guān)東軍在這里隱藏了極其重要的東西?！?p> “我知道是什么，一定是RB人來不及銷毀的細(xì)菌武器！否則RB關(guān)東軍不會實施這種自己人殺自己人滅口的特殊行動的。有個電影叫，《黑太陽731》說的就是RB人研究細(xì)菌武器的事，并且我在報紙上也看到過RB人留下的化學(xué)武器在中國發(fā)現(xiàn)的報道。”肖力驚訝道。
“你說的不是這個事?！毙こ缮綋u頭道：“在過了好幾天后，我才敢去黑龍?zhí)赌抢锟戳艘幌?，?dāng)時駐守縣城的RB人都跑光了，換成了老毛子的軍隊。那時我發(fā)現(xiàn)山路上的車轍的痕跡RB人也有意的掩飾去了，是不想叫人知道他們在山里藏了東西。不過我到了黑龍?zhí)?，在那附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可知RB人藏東西的地點十分隱蔽。我在那里轉(zhuǎn)了三四天，也沒有找到RB人藏東西的地方。但是我知道，幾十輛汽車滿載著進去，出來時可都是空的，一定是藏在一處山洞里面，RB人在這之前一定是在此地秘密進行了一次大規(guī)模的工程。戰(zhàn)事吃緊，來不及運回RB國的貴重東西便藏在了這里?！?p> “爺爺，您老說得象真事似的，這么多年了您不是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洞嗎，應(yīng)該是您老當(dāng)年看花眼了，看到RB人自己打起來讓您老亂了神經(jīng)，胡亂猜測起來。便是真有RB人在黑龍?zhí)恫貣|西的事，解放后為什么不向國家報告，讓政府發(fā)動力量去找??！若是找到了，不管是細(xì)菌武器還是什么寶藏，您老可就是立了大功了?！毙ちπΦ?。此時肖力認(rèn)為爺爺還是在給他講故事。小時候曾聽過黑龍?zhí)队泻邶埖墓适?，?dāng)時信以為真，長大后才知上了當(dāng)。
“東北解放后我也曾有過向政府報告這件事的想法，但是又怕找不到什么，被人家笑話。并且爺爺也是有私心的，當(dāng)年我在黑龍?zhí)陡浇牧肿永镎业搅藘蓸訓(xùn)|西，更加確信RB關(guān)東軍在這里藏有寶藏的。我便打算日后等到適當(dāng)?shù)臋C會讓肖家的子孫找到那座寶藏之后，留下少許，保個肖家后世的富貴，其余的再上交國家，免得過了八輩子還是現(xiàn)在的模樣。床下有個木頭箱子，你拉出來，我讓你看看是什么東西，以為我真是逗著你玩呢。此事說起來過于離奇，沒有實物來證實，連我自己都不信?！毙こ缮秸f著，用手指了指床下。
“真的假的！”肖力半信半疑，彎下腰去，在床下拉出了一只上了鎖的紅松制作的小木箱來，上面布滿了灰塵。小時候來爺爺院子里玩時，也發(fā)現(xiàn)過這只小紅松木箱，因為上了鎖，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肖力尋了抹布擦拭去了小紅木箱上的灰塵，然后放在了爺爺?shù)拿媲?。肖成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鑰匙，開了鎖，木箱里面是兩包用舊報紙包裹著的東西，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