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次的嘗試讓蘇笙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不管按照自己推測的方法去點亮面前的圖案,都是沒有意義,整個區(qū)域都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
而那八個顏色的循環(huán)和這一千零一個圖案也是被他放棄,而最為接近的一次就是點亮了最外圈的二百一十六個圖案,總共二十七個顏色循環(huán)。
其余的方法就再沒有點亮更多的圖案,他不愿意繼續(xù)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而是從蜘蛛盤踞的那錯蹤復(fù)雜的中心洞穴向著其他數(shù)不勝數(shù)的道路探索,即使有這只會說話的大蜘蛛陪伴,空虛與孤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神智,那份失常讓他再也無法正常的思考,如行尸走肉般的在整個地下通道走來走去。
“東南二十七,死路。”
從方向和道路的高度定制序列,但不管哪里一條路都將會因為某種方式而無法通過。
近乎無盡的裂谷,絕不可被擊破的巖壁,強大到自己沒有還手機會的死靈。
那大蜘蛛無時無刻不再跟隨著蘇笙身邊,蘇笙就好像是它的主人一般,他沒有問話的時候自己也是一言不發(fā),從三個月前開始,他就不再和自己說話,每日只是繼續(xù)探索著離開的道路。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喝酒嗎?”
有的時候聽到他的話語也是對著手鐲自言自語,就好像自己不是理想的說話對象一般。
“對啊,你沒有名字很不方便吧?!?p> 蘇笙微微歪頭,看向了那猩紅的巨眼,這一回的他,的確在跟那自己說話。
“名字?您在跟我說話嗎?”
“對啊,這里沒有別人吧?!?p> 六個月前,自己與這個神秘的人類相遇,撐著一把會發(fā)光的傘,揮手之間就足以讓自己喪命,但卻憑借自己那牽強的理由放過了他。
探索成為了兩者唯一共同進行的事件,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卻開始變得瘋癲,最開始是自言自語,隨后是自殘,用木劍切斷肢體,然后再將其斷裂的肢體生長出來,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魔法,而越是見到,就越是對這個人類產(chǎn)生敬意。
“請您賜予我名姓吧,請允許我成為您的信徒。”
蘇笙雙眼空洞,嘴角一直都在微微揚起,但那卻不足以被稱之為微笑,完全就是瘋癲。
“信徒?真會說笑,我又不是神明?!?p> 蘇笙打開了草藥志,隨意的翻到了一頁,雙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書本,隨后仰天長笑,真的猶如瘋子般大笑著。
“籟,你就叫籟,如果你想信奉我為神明的話,那也隨你,但是你得聽我這神明發(fā)牢騷?!?p> 蜘蛛巨大的頭顱微微低下,本來只為了生存的自己卻有了敬佩的存在,雖然他有些奇怪,但從他放過自己性命的那一刻起,它無法否認,這是一位非常善良的是神明。
“是,屬下名為籟,說到剛才的問題,您為什么不喜歡喝酒呢?”
蘇笙緩緩起身,從手中取下一片樹葉,用魔力在上面寫下它的名字。
“哦對,差點忘了,因為喝酒不是用來消愁的嗎?但喝到我嘴里的時候卻和普通的飲料沒什么不同,所以喝酒與喝水對我來說就一樣了?!?p> 蘇笙將樹葉貼到了它的額頭上,這并非契約,也并非魔法的連接,只是蘇笙在一本書籍上所看到的習(xí)俗,那個種族會為部下賜名,雖然這和那蜘蛛所認為的賜名有些不同而已。
可就當(dāng)那樹葉貼到堅硬的甲殼上時,卻是發(fā)出了耀眼的綠色光芒。
“等等,你沒有被定義種族?”
本來有些瘋癲和模糊的蘇笙被這光驚醒,這樣的賜名也就是說在目前所有的蜘蛛記載之中,它都不算是其中的任何一種,而是被自己發(fā)現(xiàn)的新品種,而這樣的賜名,無疑就是在為一個種族賜名。
“這不就,真的和神明一樣了嗎?”
從現(xiàn)在起,面前的它,是一種名為籟的蜘蛛,也是這個種族的祖先。
蘇笙從它猩紅的巨眼中看見自己的樣子,亂糟糟的頭發(fā)足以用雞窩來形容,臉上還殘留著之前自殘的時候留下的血跡,雙眼迷離,嘴角卻還在像傻子般的顫抖。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蘇笙用洞穴中滴落的水流清理面容和頭發(fā),這有些反常的行為讓籟有些不解,但還是回復(fù)了他的問題。
“我從有記憶起就在這里了,沒見過父母,也不知道該如何離開?!?p> 蘇笙安靜的聆聽著,繼續(xù)著手上的工作,沒有出言打斷。
“語言的話也是偶爾聽見一位女性的聲音,長久以來刻印在認知中就會了一點,現(xiàn)在能有與您對話的機會,更是徹底熟悉?!?p> 維爾拉嗎?她還有自言自語的習(xí)慣嗎。
蘇笙甩去殘留在手心中的水滴,還未完全干燥的頭發(fā)懶散的趴伏在那里。
見蘇笙沒有回應(yīng),籟鼓起膽子,既然他愿意為自己賜名,那么自己應(yīng)該也有向他提問的資格了。
“蘇笙大人,總感覺今日的您有些不同呢?!?p> 和自己說話,洗漱,還為自己賜名,和以往那只知道趕路和睡覺的蘇笙有意思了許多。
“是嗎?可能是知道再也無法離開的悵然吧。”
蘇笙躺到了巖石地上,這份冰涼他早已習(xí)慣,六個月的時間他已經(jīng)探索完整個可以前進的洞穴,但無一例外,都沒有出路。
蘇笙只想著休息一段時間再繼續(xù)尋找其他的方法,而今日就是休息的其中一天。
“說起來,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蘇笙的言語沒有絲毫的避諱,向這樣如此不禮貌的話語他可是說不出來的,但現(xiàn)在又有誰能對自己指指點點呢。
“這個,硬要說的話,我是中性?!?p> 蘇笙有些好奇的起身,中性,這倒是一個比較有趣的發(fā)現(xiàn)呢,既然這樣的話。
“那你會變成人嗎?”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變成人類的模樣?!?p> 對哦,好像魔獸化成人的形態(tài)需要某種契機,如果沒有遇到過那么活多久都沒有用。
“沒事,去找那些還不愿離開的死靈吧,如果能向他們問到這里的情況,說不定還是有著可以離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