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降價!”
生活本就艱難啊。
百草詩也委屈呢,她就想著多賣點(diǎn)錢,給母親買些好吃的,自己添件新衣裳,給折羽開藥。光指著她上山挖的那幾味草藥,怎么夠呢?草藥都是講究配伍的。
“要不,姐,咱們賤賣吧?!卑傩湫奶圩约医憬悖包S鱔我還可以再去捕的。”
折羽見到這一幕,從馬扎上站起來,他本就身形頎長,此刻更顯得長身玉立,“其實(shí),想賣貴一點(diǎn),也不是不可以。”
百草詩恍然,怎么忘了,這身邊還有個大智囊呢?!跋喙煺f說你的高見。”
這聲相公叫的很熟稔,折羽耳朵動了動,也沒反駁。而后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讓物盡其用,方能價值最大化。百草詩拍拍手,笑道:“我這就帶著小樹去試試。你找個陰涼的地方,這里太熱了?!?p> 臨走前,百草詩還去隔壁攤位前買了兩個熱乎乎的大肉包子給折羽,又花了四文錢。
折羽拿著包子、打著荷葉,目送背著小背簍的百草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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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打聽,百草詩來到了鎮(zhèn)上最大的酒樓。說是酒樓,其實(shí)也就是大一點(diǎn)的飯館,十字路口對立兩家。
“去哪家?”百草詩問。
從門面上看,鴻錦大酒樓更氣派,匾額上的字龍飛鳳舞,上下兩層,還能聽到大廚與伙計的忙碌聲。百小樹果斷看排場下菜碟。
百草詩搖了搖頭,終是沒說什么,和弟弟百小樹走進(jìn)去。
店里沒有客人,不,僅有的一桌客人也被請出來了。
“今天不營業(yè),你們到別處去吧?!币粋€伙計拋下一句冷冰冰的話,又朝后廚跑去。
“欸,等等,”百草詩指著百小樹抱著的木桶,“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是有新鮮上好的黃鱔和菌菇,問你們酒樓收不收?”
“走走走走走,沒看見忙著呢嗎?一點(diǎn)眼力見兒都沒?!被镉嬕呀?jīng)開始轟人了。
恰好掌柜也出來了,鎖著眉,八字步。
百小樹剛想說什么,就聽掌柜不厭其煩,道:“這功夫了,還有閑心嘮家常,耽誤了貴人的差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p> 掌柜向外面,對著被請出來的顧客,滿臉堆笑道:“王員外,對不住,今天店里真的顧不上。據(jù)說是個大人物,焱京來的,這……”掌柜示意嘴巴,焱京是大焱國國都,掉下一片樹葉,砸個人不是王侯就是公卿,非富即貴。“挑剔著呢,全縣都吃遍了,沒一個滿意的。改天,改天我登門致歉?!?p> 被叫做王員外的,也懂得小廟惹不起大佛,拱拱手,和掌柜告辭。
百草詩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只覺得一個巧字了得!
長溝鎮(zhèn)王員外,不就是謝家長媳婦、原身的便宜嫂子王氏的父親嘛,居然在這里見到。世界真是太小。
至于掌柜說的焱京大人物,聯(lián)想到入鎮(zhèn)時飛馳的駿馬,百草詩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想到此處,她叫上百小樹,走進(jìn)對面的聚朋酒樓。
酒樓大堂只有零星的食客,但酒樓同樣忙碌運(yùn)轉(zhuǎn)。
“姑娘,吃點(diǎn)什么?”肩上搭著白毛巾的伙計,飛毛腿似的沖來。
百草詩大咧咧在桌旁坐下,手指敲著桌面,“你們……也在為焱京來的大人物準(zhǔn)備佳肴呢吧。”
伙計一凜,這都知道,姑娘你什么來路?“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