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蜉走后,迢迢撿起那件遺落在傳送臺上的灰黑色斗篷,它的主人已化為飛灰,迢迢理所當然的的將它據(jù)為己有。
斗篷的款式非常簡單古老,材質(zhì)看上去厚重,實際上卻很輕很軟,張開來足可以將身材高挑的迢迢從頭包到腳。
迢迢從來沒有穿過斗篷,好奇的戴上帽兜想讓三眼看看,自己像不像傳說中神秘的魔法師,沒想到在她帶上帽兜的時候,三眼突然警覺的擺出戰(zhàn)斗的姿態(tài)盯著她。
“怎么了?”迢迢也覺得不太對勁,取下帽兜問三眼。
“你的身體模糊了,象一團灰色的霧?!比塾悬c疑惑:“我還以為你被斗篷吞了?!?p> “不對???剛才那吸血鬼法師裹著斗篷的時候為什么沒有什么變化?”迢迢記憶力很好,她記得清清楚楚,法師裹著斗篷裝死時,坐在傳送臺上與自己對峙時,身體看起來都沒有什么異常。迢迢鄙視的看向三眼:“是不是你吃多了,撐得眼睛都花了?”
剛才三眼又硬生生的撐下了一條體積比它還大的蛇,讓人不這樣聯(lián)想都難。赤蜉的螞蟻們也不是蓋的,待三眼說聲吃飽,它們立刻從墻中你洞里一擁而出,把剩下的殘渣血跡清理得干干凈凈,堪稱強力高效清潔環(huán)衛(wèi)隊。
三眼不樂意了:“我雖然還沒有成為迅風,眼神不能看透迷淵,但是看這么近的你絕對不會看錯,我說你變成了一團灰霧就是變成了一團灰霧!”
讓事實證明一切!迢迢解下斗篷披在三眼身上,三眼沒有任何變化。剝下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戴上帽兜,三眼拍著翅膀又跳又叫:“變了,變了,變成了一團霧!”
迢迢揭開帽兜:“現(xiàn)在呢?”
三眼側(cè)著頭看了眼:“沒變。”
迢迢想了想,輕聲呼喚赤蜉:“赤蜉大人,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弄一面鏡子出來給我照照,就象當時你給我看臉上鑲嵌的面具碎片那樣?!?p> 聲音剛落一隊小螞蟻從泥洞里鉆出來,來到迢迢面前,在地上團成一團滾了幾滾,變成一張嘴:“女神殿下,這件斗篷是有些古怪。當初那個法師還是人的時候,只要拉起帽兜,他的身體就幻化為陰影,放下帽兜又恢復原形?;癁殛幱昂蠖阍陉幇堤幒茈y被發(fā)現(xiàn),有幾次他下傳送臺來查看房間結(jié)界,就是用這個鬼鬼祟祟的辦法。”
“但是我見到它的時候,它是蒙著斗篷躺在傳送站上的,斗篷沒有使它的身體發(fā)生變化?。俊碧鎏鲇悬c想不通。
“當時我看見他蒙著斗篷而身體沒有產(chǎn)生變化也覺得很奇怪,但是有很多魔法物品是只對有生命的物體起效,所以當時我只是推斷他已經(jīng)死了。直至后來我們一起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變成了吸血族,斗篷卻在它身上沒有起一點效果,那這件斗篷就不是先前所推斷的那樣,它不是對所有生靈都起效?,F(xiàn)在你披上斗篷,斗篷也將你的身形隱藏為陰影,我懷疑這件暗影斗篷只對有生命的人類起效。”
螞蟻組成的“嘴”說得又急又快,等發(fā)表完觀點之后,它象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團成一團用力揉了幾揉再在地上徐徐攤開,攤成一塊薄銅片,再一個腰拱橋彈立起來,可當做是一面大穿衣鏡,它將迢迢穿著斗篷的身影比較清晰的映照在上面。
迢迢對著鏡子拉起帽兜,鏡中人忽地消失,鏡子里多了一團灰蒙蒙的虛影。迢迢將三眼抱到鏡前,對著鏡子照照,鏡子里的三眼傻傻的瞪著另一個自己。迢迢打開斗篷,將三眼也包了進來,鏡中的影像又變成一團灰蒙蒙的虛影。迢迢前進后退轉(zhuǎn)圈扭背玩得不亦樂乎,最后玩累了,揭開帽兜,鏡中的人影又清晰的出現(xiàn)。
這件斗篷雖比隱身斗篷差一個檔次,但也是小偷盜賊通緝犯的最佳拍檔。
迢迢謝過耐心服務(wù)的赤蜉,目睹銅穿衣鏡崩解成為一只只金紅色的小螞蟻歸巢,心里感覺赤蜉真是一個牛人,不僅能把自己身體的任意一器官派出來單獨工作,而且還可以根據(jù)需要把它們變成生活用品,真是只有想不到么有做不到。。
將斗篷鋪在傳送臺上,胡亂瞇了一會。短短一覺怪夢不斷,一忽兒還在光亮整潔的寫字摟里上班,一會又掙扎在陰暗叢林,無數(shù)陷阱危機,逼的她不停的逃避掙扎。正在汗流浹背搏命之際忽然一團紫色的漩渦將她吸入一處熟悉的所在。
“女神烙?。?!”迢迢浮在黑色虛空望著不遠處類似銀河系的紫色漩渦,它周邊稀疏星光似乎又多了幾點?!皝淼谜媲桑裉煳铱蓻]召喚你?。磕阆胩崾疚沂裁茨??”
紫色銀河系不語,整體慢慢旋轉(zhuǎn),旋臂里隱隱有星輝閃爍。迢迢不肯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想冒著生命危險再弄出一些知識,但鑒于上次的教訓她斯文了許多:“偉大的女神烙印,我們同生共死就此一個軀體,我先鄭重聲明,請給予我能消化的知識,不要灌輸我不能領(lǐng)悟的的內(nèi)容,并且千萬要小心顧及我脆弱的生理狀況,別讓我撐不住變成瘋子?!?p> 紫色銀河系如果能說話,估計早就把這個四六不著調(diào)的家伙給罵得狗血淋頭了:你當餐廳點菜?。坑忠獱I養(yǎng)又刁嘴,另外還得顧及您的敏感病史??上荒苷f話,只是沉默的旋轉(zhuǎn),一圈一圈轉(zhuǎn)得在旁邊苦等的迢迢眼暈。
迢迢不耐煩了,打了個哈欠:“沒事趕緊,明天還得去給桑海治病呢,今天沒有去,所不定它已經(jīng)急得哭了?!?p> 剛想到桑海治病需要用的技能和精神力,紫色銀河系似乎被打開了高速開關(guān)開始瘋狂旋轉(zhuǎn),象上次一樣,迢迢被旋轉(zhuǎn)所帶來的吸引力吸著向前飛去,將要重新接觸到紫色星光的一瞬間,一縷紫光突然化作一片淡綠色的光華涌入她的雙眉之間……
迢迢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頭有點暈之外,記憶書架上又多一張dvd,輕輕用精神力觸碰,發(fā)現(xiàn)里面點內(nèi)容全是技能,不過這些技能有特殊的對象,即所有的技能都只能對植物進行施展和用法。而且都是救治的與增產(chǎn)的,稍微帶點破壞性質(zhì)的技能都找不到!安心在文明世界當農(nóng)民的話這些技能保證年年豐收衣食無憂。
可惜這是叢林,迢迢最需要的是防身的本領(lǐng)。她失望得想敲自己的頭,怎么那會光去想桑海呢,應該想桑海身邊那群窮兇極惡的蛾子才對。
“不能這樣啊,太歧視動物了,好歹您也教教我怎么打獵,斗魔獸吧!森林很危險的。來讓我再選一次?!碧鎏鲩]著眼睛希望那個女神烙印還能把自己拉進去一次。
迢迢其實不知道她這次能進入識海又從女神烙印上抽出一根關(guān)于植物技能的珠鏈是因為沾了她臉上面具碎片的光,面具碎片倍增了她的精神力與體能,才令沉睡在識海深處的女神烙印生出感應,認為她進階了,再次將她召喚進入識海賦予她所需要的技能。
不管閉著眼睛怎么催眠自己,那神出鬼沒的女神烙印就是不再出現(xiàn),倒是三眼被迢迢的碎碎念吵醒:“天亮了么?”
“天應該亮了吧?!碧鎏鲞t疑著回答。在這個墻壁泛著明亮光線與世隔絕的房間,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時間上的錯覺,就像在全封閉恒溫恒亮地下研究所工作的人生物鐘會錯亂一樣,在他們的記憶中外面的世界永遠停留在進入的那一刻,下班出來才恍若隔世的發(fā)覺,咦,這么晚了?怎么外面天氣是這樣?
“我們出去吧?!碧鎏鰧⒍放裾郫B好放進背包,這么長的斗篷,并不適宜在處處荊棘的叢林里穿著,一不小心掛爛了就可惜了。再把三眼塞進背包,來到一開始下來的那堵墻壁前。
從墻洞里垂下來蛛絲攀援繩還在原處,迢迢環(huán)顧四周,墻壁的空窗上那些螞蟻進出的泥洞全都消失了,就像赤蜉這個生物只是迢迢晚上做的怪夢。但迢迢還是向石拱門中填的緊緊實實的泥土大聲告別:“赤蜉大人,感謝您的款待,我走了,以后有空我再來拜訪您?!?p> 石拱門中的泥土傳來一陣悉索聲,一小塊泥土掉下來,涌出來一隊螞蟻,它們組成一個一尺高的袖珍赤蜉,除了沒有原身赤蜉額頭上的蟻后印記之外,其它的都和赤蜉一模一樣。
袖珍赤蜉恭謹?shù)膿嵝毓恚骸芭竦钕?,歡迎您的下次光臨?!?p> 迢迢輕輕的扯了一扯懸垂的蜘蛛索,沒有扯動,那邊栓得很牢,應該沒被動過,于是她用力拽著繩子,助跑幾步,腳用力往墻上一頓,雙手交替上行,還沒等她明白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天花板下破開的墻洞口。
強壓著驚訝,她將雙腳往墻洞上一搭,仰臥向上扒住洞口,身體就滑進了她本來準備用來過夜的三角形洞穴。還直接踹倒了用來做洞門石的大石板。
迢迢躺著地上看著從洞口照進來的陽光愣神:我這是怎么了?
旋即隱約猜到大概是面具碎片的原因,看來面具碎片會給主人帶來莫大威能的說法是真的。就迢迢個人的感覺而言,她像是武俠小說里走狗屎運的廢材主角,憑空得了一甲子內(nèi)力。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倍增,但是由于這些能力來的太突然,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去使用自己的身體進行日常活動。
就如此刻迢迢呆呆的躺著沒想清楚自己是應該爬著出洞呢,還是干脆掀開頭上的構(gòu)成洞穴的巨石板以測試一下力量。
洞穴底部破開的墻洞里悉索聲響起,充作攀援繩的不粘蛛絲被小螞蟻們送了上來,接著它們抬起掉落在地上的方磚進入破開的墻洞,等迢迢回神爬起來轉(zhuǎn)頭往過去時,那兩塊方磚已嚴絲合縫的補在墻洞上。
迢迢不甘心的摸了摸硬是分辨不出到底它們補得與周邊的方磚有什么不同。看不出赤蜉還是干泥瓦活的好手,她的職責里面如果有修補神廟這一項的話,這神廟也不會荒頹成這樣子。前豐饒女神在對人才的開發(fā)利用上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