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長宇還不知道左翼的情況!
在這宮城里,除了他帶進宮的隨從外,其他服侍的人都只不過是老夫人的眼線罷了。與此同時,他在這宮里也仿佛失去了耳朵和眼睛。
格勒長宇派了親信想隨時打聽消息,可是卻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他知道左翼縱使輕功再好,但離開格勒長城也非輕而易舉的事情。
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他不知道她在哪?他去了他認為左翼會去的地方找過,卻也沒見到人。她會去哪呢?在這城中她又有哪里可以去?
格勒長宇本來想,左翼應(yīng)該會回來找他,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老夫人一定安排了很多在他身邊,等著左翼飛蛾撲火,想到這些他便希望左翼多想些,切不可盲目跑來找他。
今日朝堂上一事,格勒長宇發(fā)現(xiàn)左翼竟然如此的倔強和無畏!換做平常女子,哪敢如此頂撞,竟然還公然出逃。
也幸虧了左翼有功夫傍身,而且她古靈精怪,總是會有很多的想法,這倒是讓格勒長宇少些擔心,但她又年輕沖動,說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格勒長宇要盡快的找到左翼,她不在身邊,他總是感覺要出事。今日一事這無非是對王權(quán)的挑釁!
母親和哥哥一定會借此大作文章,一定不會輕易了結(jié)此事。而局面如此尷尬,若是找到左翼又當如何化解呢?但無論如何,他一定不能讓左翼出事,如若左翼真無法在這格勒城里生活,他愿意放棄這里的一切帶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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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云嬤嬤早早帶了一干人來到楚吟閣,她沒有開門的鑰匙,她掂量了已銹跡斑斑的鎖,指使一個侍衛(wèi)將鎖頭暴力鑿開。
剛一進屋,一股年老的味道撲鼻而來,她趕緊一邊捂住鼻子,一邊她匆匆吩咐侍女們,將閣院里里外外重新打掃一番,舊的家具紛紛清掉。
桂云嬤嬤跑到大門外很遠的地方站著,一會又指手畫腳地指導(dǎo)著兩個侍衛(wèi)讓他們把“楚吟閣”的牌匾換成“歌藝坊”,清理動靜之大,只差沒有敲鑼打鼓了。
老嬤嬤聽到消息,便匆匆跑來,看到這伙人忙得熱火朝天,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趕緊攔下爬上高椅準備掛牌匾的侍衛(wèi),道:“你們這是做什么?這里是禁地,老格勒王吩咐過,沒有他老人家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來這里,不能動這里的任何東西,你趕緊下來?!?p> 掛牌的侍衛(wèi)被老嬤嬤用力扯住,怕摔便不下了來,但卻一臉茫然,屋內(nèi)打掃的侍女見狀,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又邊竊竊私語,一邊有繼續(xù)清理。
老嬤嬤見狀對著院子里的侍女們也喊道:“還有你們,你們快住手!”
站在一旁的桂云瞅了一眼老嬤嬤,心想這哪里來的人。一看卻嚇了她一跳,這不是二夫人身邊的侍女喬善么?竟然是她,她竟然還在這宮城里。
當年,二夫人難產(chǎn)去世,二公子便由喬善來帶,她是二公子的奶娘,但二公子收到大夫人院內(nèi)以后,就一直是由桂云嬤嬤帶著。
桂云還以為她的主子已不在了,而且她曾伺候過二夫人,別的夫人定是不會收她的,以為她會被趕出宮去,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在這宮中,竟然還守著這個破閣院。想必是老格勒王念及她與主子情分,便將她留守此處吧。
桂云走上前,道:“這不是喬善么?十多年不見了,你還在這里?!?p> 喬善仔細看了一眼桂云,她一怔,原來是她!一定是老夫人派她來的。
桂云將她拉到一邊道:“我還以為你出宮去了呢,沒想到十多年沒見,我們姐妹倆還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再次遇到了。”桂云瞧見她身著樸素,一身侍女的衣裳,而且連一只起碼的釵都沒有,素面朝天。
桂云和喬善都曾經(jīng)侍奉過二夫人,只是桂云跟在二夫人身邊也不過七天,后來大夫人見她能說會道便要了去。喬善嬤嬤煩透了這個人,不愿意多與她噓長問短,道:“這里是禁地,老格勒王吩咐過,這里什么都不能動。”
桂云暗自冷笑一番,道:“喬善你是在不見天日的地方呆的時間太長了吧,如今不同往日,老格勒王已經(jīng)仙逝,現(xiàn)在的格勒王是大公子格勒長謹。我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清查常年限制的閣院,妥善利用。你看著這宅子,都荒了十幾年了,這味道......再不清理怎么敢進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喬善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天早已變了許久。王和夫人都已經(jīng)不在。
喬善不辯駁,只是茫然若失地望著那些忙的人,和院子的一點點的改變。她道:“住進來的是些什么人?”
桂云嬤嬤:“新來的舞者們?!?p> 喬善:“哦,二夫人以前也非常喜歡跳舞。”她仿佛是為自己心愛的寶貝找到了歸宿一般。
“去吧,去看下有什么需要帶回去的紀念的,怎么說也曾經(jīng)姐妹一場,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了?!?p> “不需要了?!惫鹪瓶戳艘谎?,頭也不回的打算離開。
桂云望著她的背影說:“現(xiàn)在你沒了靠山了,安分點,尚可在這里過好下半輩子?!?p> 喬善沒有回頭,也沒再說什么,只是一直走掉。王城易主,一代新人換舊人,她又什么能力能阻止什么事情呢?
桂云看著喬善遠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嬤嬤,您這是怎么了?”左翼見喬善一早出門,回來之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沒了,都沒了?!?p> “什么沒了?”左翼一頭霧水。
“什么都沒了?!眴躺仆蝗换剡^神來,囑咐道:“左翼姑娘,夫人的畫像,你且妥善保存好,一定要交給二公子,這是二夫人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