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甫那么生氣,左翼根本不敢把她和格勒長宇成親的事情告訴他。她支支吾吾地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左翼可能就回不來了。但是他招仇人追殺,受了重傷。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腦袋里只想到了南甫哥哥你,我就將他帶回來了。”
斯捷左翼頓了頓,偷偷地去瞅瞅南甫,見他的心平氣和下來,她回頭去求他,道:“南甫哥哥,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再怎么樣,你也不能將他帶到城里來。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你,我都得人頭落地。”
“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我來的時候非常小心,保證沒人看見的?!?p> “事已至此,人都已經(jīng)在這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暫且就先留在我這里吧?!彼娮笠硇ζ饋恚幌掠肿兊脟?yán)肅起來,說道:“讓我救他也行。但我有兩個條件?!?p> “啊,還要講條件啊。”左翼略略哀求的眼光,道:“好吧,那你說吧。”
“第一,你必須即可回長生天去,這幾日都不可以再過來看他,有什么事情,你差靈兒來告知我。第二,將此人治好后,他必須馬上離開,永遠(yuǎn)不能再出現(xiàn)?!?p> 永遠(yuǎn)不能出現(xiàn)......格勒長宇必須要離開,斯捷城不是他該來的地方。此后真的再也見不到了。盛典之后,左翼將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被‘關(guān)’在守護(hù)宮里。他們再不沒有機(jī)會見到了。左翼好想陪在他身邊,至少等他好起來,左翼道:“南甫哥哥,我可以等他好一些么?”
“不行?!蹦细χ苯泳芙^了她,說道:“因你出逃一事,急壞了多少人?,F(xiàn)在,幸好長老們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你就乖乖回去。這件事情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回去,我不會施手救他,很快他要么毒性擴(kuò)散被毒死,要不就是傷口潰爛,感染,重病而亡?!?p> “不要,不要?!弊笠碇浦鼓细υ倮^續(xù)說下去:“好,我回去就是。但你要保證,一定將他救活,并要安安全全地將他送出城外?!?p> “好,我答應(yīng)你。”
左翼俯下身,看著沉睡的格勒長宇,她想好好地記住這張臉,往后的十年,二十年里,三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里,她只能靠著自己的記憶,來回憶他。
但縱有不舍,終究是要分別的,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今日夫君,是因為僅僅就是一天而已,這一天,感謝讓左翼遇到你,感謝你給我這么美好的回憶。
“你會記得我么?”
斯捷左翼戀戀不舍,可還是轉(zhuǎn)身離開。
南甫拉住她,道:“就這么回去?臟兮兮的,去梳洗一番?!?p> =============================分隔線=============================
夜已深,城里的燈火幾乎都已經(jīng)熄滅,只剩下盡職的守衛(wèi)還在黑暗里守著微弱的燈火,守護(hù)著全城百姓的美夢。
左翼輕車熟路的摸進(jìn)了長生天宮,又穿過曲折復(fù)雜的走廊,很快的到達(dá)自己的房間。她輕輕地推開門。
“小姐?!膘`兒看到門突然被打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樣的情形,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她知道一定是左翼小姐回來了。
“靈兒,你躲在那,嚇我一跳。”左翼被聲音嚇了一跳,知道是靈兒,她才放寬了心。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膘`兒掌起燈。
“噓噓,小聲點(diǎn),別讓人知道了?!弊笠碲s緊捂住靈兒的嘴巴。
“不想讓誰知道呀?”一個聲音緩緩地從內(nèi)閣里飄出來。
“姐姐?!弊笠砺牭接乙淼穆曇?,心里又微微怔了下,使勁掐了一把身邊的靈兒道:“怎么沒告訴我?”
靈兒一臉無辜,喃喃道:“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p> 左翼露出一副諂媚的表情,道:“姐姐怎么這么晚還沒睡的,對身體可不好?!?p> “你沒回來,我可怎么睡得著。”右翼緩緩走過來,吩咐靈兒去將燈全部點(diǎn)起來,并幫左翼燒水。
“你越來越不知道輕重了,就這樣跑出去,害得我和母親多擔(dān)心你。”
“我這不回來了么?”左翼心想有得要聽一頓嘮叨,她故意打了個哈欠,道:“姐姐,我這幾日都沒睡好,可不可以明日再訓(xùn)導(dǎo)?!?p> 右翼走近看,發(fā)現(xiàn)妹妹左翼果然一臉倦怠,一雙厚重的黑眼圈和干裂的嘴唇,想必這一樣一定遇上不少事,至少現(xiàn)在安全回來,沒出什么大事就好,于是就先放她一馬。
左翼終于可以美美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姐姐就睡在她的旁邊,左翼翻個身背對著她,心里一直記掛著格勒長宇的病情,很快就睡著了。
而這個晚上,南甫卻睡不著,他先是用雪域冰蟾將格勒長宇體內(nèi)的毒素肅清,然后將草藥研磨,換下他的繃帶,將傷口處理干凈又重新包扎好。完成了這些工作后,他才回到床上。
南甫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他想起了流傳下來的那個預(yù)言:有一天,將有一個王者,他從城外來,搶走幻族最寶貴的東西,我族將風(fēng)雨飄搖。
城外的人是危險的!他是掠奪者!這樣的意識不斷地在他的腦海里盤旋。
如今,一個城外來客,卻躺在他的家里,如果,萬一他就是那個預(yù)言中的人,那他南甫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么?
同時,左翼對格勒長宇的依依不舍,也讓南甫非常地?fù)?dān)心。
他越想越不安,他打了個小盹,做了個夢,夢里格勒長宇傷好了,生龍活虎的雀躍著,突然間對他揮刀相向,他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這個人不能讓他留在這里。”南甫翻了個身起床,把藥罐里的藥全部都打包好,并寫了個小紙條放在里頭,囑咐何時,如何換藥。
南甫他是個善良的人,他只是心存恐怖。
南甫幫格勒長宇再次把脈,他估計再過幾個時辰,他就應(yīng)該可以醒過來了。他又給他披上了大衣,將他搬上了平時用來搬運(yùn)雜物的拖車。趁著月黑風(fēng)高,他一瘸一拐地拉著拖著,往離格勒城更邊界的地方去。
穆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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