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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光記之斷劍江湖

第八十章:巾幗英雄

明月夜光記之斷劍江湖 作家文遠 3998 2022-03-10 01:00:00

  如今朝廷動亂,各方戰(zhàn)事吃緊,各地守軍基本都被調(diào)往前線作戰(zhàn),因此,朝廷無暇顧及武林各派紛爭,導致近年來武林紛爭不斷。

  不少山賊草寇以創(chuàng)立門派、開山立業(yè)為幌,大肆招攬門徒,擴張勢力,并時常打家劫舍,各村鎮(zhèn)百姓無不惶恐。

  然而,面對朝廷大肆征兵,腥風血雨的戰(zhàn)場,多數(shù)百姓竟選擇落草為寇,或許這樣,才能讓他們活得更長久些吧。

  漸漸的,朝廷也察覺出武林異樣,各地征兵站收效甚微,糧草補給也時常受到威脅,但實在無暇調(diào)動軍隊前往各方鎮(zhèn)壓,便發(fā)布“禁武令”,未得朝廷應允,嚴禁創(chuàng)派授徒!

  同時,朝廷借助武林力量,以四大門派為首,號召武林正派對邪派進行圍剿,并頒布一系列鼓勵政策,如殺敵立功卓越者,可封侯賜爵;

  從叛軍、邪派手里奪回城鎮(zhèn)者,可記功封將;

  調(diào)度積極,人員最多者,可賞金賜地……

  因此,參與者眾多,畢竟各大門派都想趁此機會,拉攏朝廷,穩(wěn)固自身地位,一些小門小派也想趁此機會,增加威望,期盼能躋身名門正派之列,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能得到奉賞賜爵,光宗耀祖。

  朝廷此舉效果顯著,短期內(nèi)就將境內(nèi)山賊流寇清繳殆盡,百姓一度過上了太平穩(wěn)定的生活,甚至就連部分戰(zhàn)場逃兵都不敢造次,畢竟,此刻各大門派為了功績可都是殺紅了眼。

  然而即便如此,卻始終未給“白馬谷”、“浪蕩軍”、“五米教”和“鬼軍”四大邪教造成重創(chuàng)。

  其中鬼軍和浪蕩軍行跡多變,難以辨識本巢;而白馬谷和五米教因門徒眾多,且老巢處都以天險為障,極難攻克,況且四大門派各懷鬼胎,相互提防,并無真心合作,因此難有作為。

  見無歹人作祟,這四大門派竟開始對江湖上新生的小門小派動了心思,見他們并無威望,又無背景,隨便按個罪名,便能對其進行圍剿,帶著人頭和破碎門匾便去認功領賞。

  一時間,四大門派“威望勢力”逐漸增大,且不斷合并其他門派,門徒激增,然而這些人大多都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性訓練,只是為了壯大聲勢收編而來,因此其中質(zhì)量也是參差不齊,難保有人視他們?yōu)椤氨茱L港”,打著門號欺行霸市,凌辱百姓。

  各大門派掌門都忙著借此機會擴大聲勢,巴結朝廷,因此對手下這些人所作所為,大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個別鬧得太過的,也只是辱罵幾句,讓他們收斂一些罷了。

  而且四大門派間明爭暗斗,都想借著此次“禁武令”鏟除彼此,導致武林紛爭不斷。

  漸漸的,百姓又開始過起擔驚受怕的日子,各家各戶房門緊閉,市場也都紛紛歇市,各州之間斷了貿(mào)易。

  與從前相比,雖然武林“規(guī)整”許多,但四大門派為了爭奪地盤和勢力,多次大打出手,惹得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朝廷見四大門派吸收門徒速度不斷增快,同樣導致各地應征受阻,且他們聲勢日益擴張,擔憂會逐漸脫離自己管控,因此也在明里暗里不斷挑撥著彼此關系。

  并增設了“武林御史”職位,各大門派都要聽其調(diào)度,否則便是與朝廷作對,被官方定義為“邪教”。

  這武林御史也是頗有本事,上任不久,就將武林各派治理的井井有條,并約法三章:

  1、不得無故欺辱百姓,違令者斬:

  2、殺害無辜百姓者處死,傷人者抵罪;

  3、侵占百姓良田者,殺無赦。

  同樣,他設立了一系列完整的懲罰機制,計功而行賞,程能而授事。

  賞罰分明,使得各大門派都不敢隨意造次,嚴加約束各自門徒,聽令行事,絕不妄動。

  各大門派之間的紛爭得以緩解,因此武林御史也深受百姓信任、擁護和愛戴,無論走到哪,都會得到莫大支持,時常看到百姓拿出家中余糧送往各地“武林義軍”,大大緩解了部隊糧草問題。

  “好一位有勇有謀,為百姓謀福祉的將軍啊!”聽到此處,翊棠不由得拍掌叫好。

  “我聽說,那位‘武林御史’可是位名門烈女!”后面牢車內(nèi),一瘦弱男子把著牢籠沖他們喊道。

  “是啊,將門世家,一家都是將軍,威風得很!”前車一人也附和著。

  “想不到,這亂世中,竟有如此巾幗英雄!真乃朝廷之幸?。 瘪刺穆牭门d奮,心中燃起斗志,磨拳擦踵,臉上不覺間漏出期待的笑容。

  “這四大門派掌門,各個都是人中龍鳳,那可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如今被一個小女子呼來喝去,壓著風頭,依我看,不是什么好兆頭喲。”同車老者與眾人不同,獨坐在地,無奈的搖搖頭,發(fā)出感嘆。

  “怕什么,再大,還能翻了天不成?”后車瘦弱男子不屑道。

  “你可不知,這武林中陰謀陽謀,亂著咧~別看這小丫頭片子如今風光,將來怕是要吃苦頭的?!崩项^依舊擔憂。

  “依我看啊,你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如今自己都不知能活幾天,還擔心別人?!焙筌囀萑跄凶诱f完,悻悻轉身,坐在地上。

  “哎……”此話似乎說到了老者心坎里,明顯情緒低落,垂著的頭更深了。

  “老人家,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啊?”他們已經(jīng)一連走了半個多月的路程,彼此間也是熟絡許多,見他失落模樣,翊棠還有些于心不忍,便故意岔開話題。

  “我也不知啊,不過多半是要送到前線去嘍。”老者無奈的嘆了口氣。

  本想緩和眾人情緒,但似乎起了反作用,如今眾人,一片陰沉,翊棠無奈,生怕再說錯話,便也不再言語。

  退至一旁,看著沿途風景,心里對那位“武林御史”起了興趣。

  想起方才老者顧慮,覺得并無道理,昔日早就領教過他們陰險之面,深知江湖爾虞我詐,如今總算有了為百姓做實事之人,可不能讓他們給毀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如今牢車內(nèi)早已人滿為患,擠滿了人。

  一路顛簸,不曾休整,他們自來以后,從未洗漱過,此刻牢車內(nèi)臭味熏天,引得路人無不避讓,就連護送的將士們都各個面露難色,躲得老遠。

  車馬勞頓,晃晃蕩蕩,難聞的氣味,惹得翊棠有些暈車,強忍著嘔吐感,被擠在角落里難以動彈。

  終于到了目的地,一處行營外,守衛(wèi)士兵查看了隊伍領頭公文、令牌,便吩咐打開營門,眾人浩浩蕩蕩走了進去。

  行過之處,士兵們紛紛面露厭惡之情,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在面前揮舞著空氣。

  到了一處營帳,在一位將軍號令下,牢門齊刷刷打開,士兵驅趕著眾人,紛紛下車。

  許久沒有行走,大多雙腿軟癱,坐在地上,有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有的嘔吐不止,一時間營地內(nèi)惡臭連天,士兵們拿著武器暴躁的鞭撻著眾人。

  在士兵一番暴力調(diào)整后,眾人才顫顫巍巍勉強站成隊形,為首將軍捏著鼻子,朝著眾人皺眉咆哮:“又是一群臭人!還不快把衣服脫掉!想要臭死我嗎?”

  眾人還未反應,士兵們就又揮舞著武器催促著眾人脫下衣物。

  大家來不及多想,紛紛寬衣解帶,將衣服脫下扔在一旁,將軍似乎還不滿意,繼續(xù)命令著,眾人面露難堪,在棍棒下拖個精光。

  這時,來了幾個身穿囚服的“犯人”,將地上的衣服拾起帶走,當其中一人伸手要撿地上殘劍時,翊棠急忙阻攔,聽到動靜后的士兵紛紛圍上前,見他竟“私藏”兵器,連忙舉刀相向。

  翊棠見狀,不想平白招惹是非,攤著雙手解釋道:“這殘劍會吸人精氣,碰不得?!?p>  “笑話,鬼話連天的糊弄誰呢?!狈讲疟凰柚怪舜丝倘滩蛔⌒α似饋?,隨即伸手去撿,剛觸碰殘劍,竟如觸電般全身痙攣,癱倒在地。

  眾人見狀,都瞪著雙眼呆在原地。

  將軍發(fā)覺后,上前查看,也伸手去撿,剛握住劍柄,手就像被粘上一般,動憚不得,殘劍不斷吸收著他的精氣,眼看他臉色從紅變白,嘴唇也逐漸失去血色,士兵們一時間不知所措,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翊棠見狀,運用內(nèi)力輕輕在將軍身上“推”了一下,這才幫他解圍。

  將軍一手無力耷拉著,虛弱的說:“什么妖術?如此厲害?!?p>  翊棠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說道:“此劍為西域精鐵所鑄,充滿邪氣,常人碰不得?!?p>  “碰不得?那你又是如何使得?”將軍繼續(xù)問。

  “這……我與它朝夕相伴,已有數(shù)載,早已視彼此為親人……”翊棠勉強解釋道。

  “罷了,就由你吧,不過你最好不要刷什么花招,我可是盯著你呢!”將軍見眾人議論紛紛,生怕亂了軍心,況且這殘劍確實陰邪得很,一時也想不出對策。

  方才見這小伙內(nèi)力驚人,又能使得這般邪器,怕不是等閑之輩。

  一路竟沒有脫逃,還對自己出手相救,雖不知他有何等心思,但應不是什么壞人。

  若加以調(diào)教,日后恐怕能為己所用,況且這也只是一把斷刃廢劍,而這軍營之中,都是自己人,想他也掀不起什么風浪,就先留在身邊吧。

  將軍心里盤算著,便命令眾人繼續(xù)方才工作。

  來了兩人將先前昏迷那人抬走后,又來了一個新人接替他的工作,只見新人顫顫巍巍的抬頭看了看他,眼中滿是恐懼。

  翊棠安慰道:“我并非惡意,只是好意提醒,并不會為難你們。”

  那人沖他作揖著連鞠三躬,嘴里說著感激的話:“感謝大俠理解,你我都是苦命之人,切莫相互為難?!?p>  得到應允后,才繼續(xù)撿拾著地上衣物,見到掉落出的琴簫,翊棠急忙阻止。

  那人害怕的連忙縮手,微微側頭看了看一旁士兵,發(fā)覺他們都刻意躲避,不看這里,又想起剛才經(jīng)歷,連連“求饒”:“大俠若是喜歡,留下便是,留下便是?!?p>  說著,拿起衣物急忙撤走,只留下殘劍和琴簫待在原地。

  隨后又來了另一波人,只見他們各個都拿著木盆,從一旁的幾個水桶處舀著水,往赤身裸體的眾人身上挨個潑。

  一盆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冷不丁的潑在身上,激得眾人急忙閃躲。

  士兵見狀,抄起家伙就是一頓毒打,眾人害怕,便強忍著站直,任由他們潑灑冷水。

  起初,冷水激得眾人瑟瑟發(fā)抖,打著牙顫,但第三盆下去,竟覺得水并沒有那么寒冷,第四盆五盆下去,開始覺得水溫,身體也熱了起來,像是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身上一個多月未洗,瘙癢難耐,此刻在一盆盆冷水的洗禮下,竟格外舒服,就連肌膚都感到十分潤滑。

  正當眾人開始享受之時,那波人竟又退下,新一波人端著囚服上前,在將軍號令下,一一送上。

  在士兵的催促下,眾人換好衣服,雖然有的并不合身,但也算是換了新衣,與先前身上那些“污穢”比,別提多舒服了,心中開始竊喜。

  “不管你們之前從事什么職業(yè),有過什么經(jīng)歷,只要入了這個營帳,便都是苦役!

  朝廷征兵時,你們貪生怕死,不去應伍,如此賤身,不值得尊重!

  如今,我要你們戴罪立功,通過勞動去贖罪,去拯救自己!

  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誰不老實,立馬人頭落地!聽明白沒有!”將軍一臉嚴肅,大聲呼和著。

  “是!”眾人被他威嚴震懾,齊聲應答。

  “好,現(xiàn)在開始分列!年老體弱,身軀殘疾者,站在左邊,年少體壯者,站到右邊!”將軍繼續(xù)發(fā)話。

  眾人有些猶豫,但士兵毫不客氣,揮舞著手中武器驅趕著眾人,大家紛紛動身,各自站隊。

  站好后,士兵穿插其中檢閱著,將那些不聽話站錯隊的人拽出驅趕到另一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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