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初識內(nèi)功
茶園后院屋內(nèi),曹金沉默寡語,翊棠和琴鳶“變本加厲”的陳述曹金昔日經(jīng)歷,和近日發(fā)生種種,琴鳶擔(dān)心翊棠受到責(zé)罰,撒嬌式的哀求:“青訣道長,你不能責(zé)怪翊棠,實在是蘭楚師叔和素衣弟子太過分,時常欺負(fù)我們后山人,翊棠他也是看不過去……”
青訣略有思索:“我已知曉,蘭楚師叔所做,不便言論,只是私傳武功,有損門規(guī)?!?p> 曹金反而來了脾氣:“若有事,責(zé)我一人便是,不要牽連他人!”
“曹金,不得無禮?!鼻嬴S“責(zé)備”著他,又沖青訣“撒嬌”道:“青訣道長,還請你網(wǎng)開一面,不要將此事告知他人。”
“我可以不說,不過師父在山,青歌決不能再來?!鼻嘣E起身,準(zhǔn)備帶翊棠離開。
“你要帶他去哪?若要責(zé)罰,連我一起!”琴鳶起身阻攔。
“回房休息。”青訣語氣清淡。
“這么說,你不會責(zé)罰他了?”琴鳶小聲試探。
“下不為例?!鼻嘣E依舊語氣平淡。
“青訣道長最好了!下次我?guī)Ш贸缘慕o你?!鼻嬴S開心的像個孩子。
翊棠與曹金告別,十分不舍,而曹金似乎仍在賭氣,不曾理他,琴鳶反而十分心疼:“翊棠,以后我們是不是就見不到了?!?p> 翊棠不知該如何答她,回頭看向門口的青訣。琴鳶又去追問:“青訣道長,翊棠他真的不能再來了嗎?”
“師父在,恐難行?!鼻嘣E淡淡回話,招呼翊棠離開。
琴鳶有些失落,翊棠到門口跟隨青訣離開,并不忘安慰她:“傻姑娘,師兄不是說了,師父在不行,若師父不在……”說罷,抬頭看了看青訣。
琴鳶也看青訣,見他不語,心領(lǐng)神會,叮囑著翊棠:“太好了,翊棠,那你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聽師父的話,這邊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呢。”
“好,那你們等我?!闭f罷,又沖曹金說,“曹金,對不起。”
“快走吧,別來煩我!”曹金顯得有些暴躁。
“曹金,你怎么能這么和翊棠說話!”琴鳶有些不忿。
“不要怪他,是我不好?!瘪刺陌参壳嬴S,隨后跟隨青訣離開。
到了茶園外,青訣不讓琴鳶相送,并告誡她:“夜色已深,不便同往。”
琴鳶自覺有理,只得依依不舍的告別。見他們走遠(yuǎn)后,有些不舍的落淚,二人終消失在夜色中,這才擦擦淚水,準(zhǔn)備回房。
轉(zhuǎn)頭間,看見地上掉落一本書冊,上前拾取,確實一本《龍華劍》,再去看二人,已不見蹤跡,不知是翊棠還是青訣的好意,她興奮的將劍譜送給曹金,曹金如視珍寶,終于露出笑臉。
又是一年春季,山中桃花盛開,后山皆是芬芳,醉人心神。
最近山下愈發(fā)不安分,朝廷更替,紛爭不斷,惹得武林也動蕩不安,蘭世準(zhǔn)備下山搜集情報,以備不時之需。
這次,他本想帶著翊棠一起,順便讓他熟悉一下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卻被青訣阻攔:“師父,青歌年齡尚小,帶在身邊,多有不便,不如留他在山上修煉?!?p> 蘭世思索一番,覺得有理,便囑咐道:“青歌啊,你師兄所言不無道理,下次吧,但你獨自在山,遇事需多隱忍,莫要招惹事端,勤加練功,不許偷懶?!?p> “是,師父,弟子謹(jǐn)遵教誨?!瘪刺纳钪嘣E用意,心中格外感激。隨后,蘭世帶著二位弟子下山,僅留翊棠一人。
翊棠迫不及待的跑去茶園,突然出現(xiàn),琴鳶格外開心,準(zhǔn)備了很多飯食招待他。
與食堂粗茶淡飯不同,琴鳶的手藝加上豐富的食材,吃的他直打飽嗝,琴鳶看在眼里,心中歡喜,不斷叮囑他“慢些吃”。
而一旁的曹金似乎吃慣了這些,不以為然,只是不斷要求他帶自己練功。
二人多月未見,飯后,相約在后院切磋比試,一來可以了解這段時間他武功進(jìn)展,二來也是一件趣事。
后院內(nèi),二人你來我往,甚是起勁,只是一旁的琴鳶看得害怕,生怕他們傷到彼此。
曹金雖然劍法進(jìn)步飛快,但是與翊棠比,還是差了許多,翊棠也并沒有施展全力,處處避讓。
而曹金取勝心切,多次都險些傷到他。
最后琴鳶看不下去,擔(dān)憂的阻止二人:“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別傷了彼此?!?p> 翊棠率先收劍,笑道:“曹金,你可以啊!進(jìn)步這么多。”
曹金頗為得意:“那是當(dāng)然,不過你怎么退步至這般?”
一直在旁觀看的琴鳶,自然知道原因:“曹金,你別太得意,是翊棠他讓著你呢?!?p> 一聽這話,曹金來了脾氣:“別別別,你拿出真本事,咱們再來過?!闭f著,提起木劍,擺好架勢。
翊棠連連擺手:“我已經(jīng)用了全力,是你進(jìn)步太多,我都有些跟不上了?!?p> “少廢話,再來!”說著,就提劍來刺。
翊棠始料未及,下意識提劍去擋,誰知動用了內(nèi)力,將他震出數(shù)步。曹金有些驚愕,看著自己,又看了看周圍“震開”的塵土,瞪大眼睛問他:“你剛剛這是什么功夫?”
翊棠擔(dān)心傷到他,連忙上前詢問,確定無礙后才說:“這是內(nèi)功心法?!?p> 曹金激動的抓著他:“我要學(xué),你教我!”
翊棠一口答應(yīng),將昔日青訣所說“任督二脈”之事重復(fù)與他,隨后又背誦《武經(jīng)》,曹金聽得震撼,連連點頭。
在翊棠的“教導(dǎo)”下,二人盤腿席地而坐,調(diào)節(jié)內(nèi)里,氣沉丹田,只是曹金心急,許久都感受不到“元氣”所在。
慢慢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翊棠安撫他,鼓勵他多次嘗試,但始終不見成效。
翊棠思略再三,終于想出辦法,帶著琴鳶出園而去。
二人在樹林中多番探索,只見翊棠不斷換著樹研究,仔細(xì)打量,不時從樹干上刮下粉末,放在鼻間嗅聞,幾經(jīng)折騰,有些喪氣。琴鳶不解,問道:“翊棠,你在找什么?”
翊棠聞了聞手上剛剛刮下的粉末,失望的撣撣手,回道:“我在找一種香料,淡雅清和,焚燒后有凝神靜心之效?!币贿呎f著,一邊認(rèn)真尋找。
琴鳶歪頭問道:“你說的是沉香嗎?”
“沉香”一出,翊棠興奮異常:“你知道?這后山之中,可有?”
琴鳶故意賣弄:“原來你要找這個,早說嘛,帶我單獨來這樹林之中,我以為你要做什么呢?!?p> 翊棠心急,沒有聽出話中含義,追問道:“或許,這沉香可以幫助曹金凝神靜心,你知道哪有嗎?”
見他如此沒趣,琴鳶有些泄氣:“平日他們下山,我會讓帶一些,茶園藥房中就有?!?p> “太好了!”翊棠拍手叫好,拉起琴鳶的手就往回飛奔。要說二人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熟絡(luò),但被翊棠拉著手奔跑,琴鳶竟有些害羞臉紅,心中竊喜。
回到藥房,琴鳶從藥柜中拿出一塊沉香木,翊棠如獲至寶,取來小刀、盒子,從木上輕輕刮下木屑,放在盒中。
隨后琴鳶取來熏香爐,翊棠又從香壇中取了一些香灰,在香爐內(nèi)夯實后,從中心地方壓出一個小“細(xì)坑”,將沉香屑緩緩灑入其中,取了一支香,將香屑微微點燃,蓋好香爐,拿至后院。
曹金見二人回來,正要質(zhì)問他們剛剛?cè)ツ?,但是香味浮來,沁人肺腑,不禁發(fā)問:“這是什么?好香啊?!?p> 翊棠得意說:“沉香木,有凝神之效,快,再打坐。”
將香爐放在一旁,二人迫不及待再次打坐,裊裊青煙,配上遠(yuǎn)方清脆的鳥鳴,和春天獨有的氣味,真是快活極了。
香爐中散發(fā)出淡淡的蘭花香味,清新鮮甜,仿若春天盛開的花朵,又如夏季雨后的青草,再細(xì)細(xì)聞去,香氣中隱約帶有絲絲甘甜,甜中略有一點清幽,輕輕嗅聞,香氣順著鼻腔幽幽直入,沁人肺腑,心曠神怡,愉悅身心。
再回味,鼻腔中還夾有一絲輕快,神清氣爽,更是平添一絲沉穩(wěn),不覺間令人心神安寧。
曹金沉醉其中,隱隱能在黑暗中感受到一團(tuán)幽藍(lán)色的“火焰”,興奮的說:“翊棠,我好像感覺到了!”
翊棠依舊閉目凝神,鼻息平緩:“保持心態(tài),按我剛剛教你的,去感受‘穴門’,切莫分神。”
曹金繼續(xù)感受,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元氣”聚集之處,“穴門”所在,并按翊棠教的方法,去沖穴,然而“大門”堅固,數(shù)次“相撞”都未“得逞”。
他能感受到渾身充滿能量,卻又無法控制“元氣”力道。
香氣襲來,鳥語花香,琴鳶也頗為陶醉,見他們平穩(wěn)坐在地上打坐,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竟也有了興致。從房內(nèi)取來“七弦琴”,在院中彈奏。
琴聲傳來,綿長悅耳,渾厚深邃,引人入勝。翊棠也在感受“夾脊穴”,元氣越聚越多,抓準(zhǔn)時機(jī),奮力沖穴。
但無論如何沖撞,都無濟(jì)于事,元氣每次撞擊,總是會被堅固的穴門阻擋,仿佛“大門”上留有許多倒刺,足以將元氣沖散,幾經(jīng)努力,鮮血從鼻孔中涌出。
琴鳶沉醉在琴譜之中,閉目彈奏,并未察覺。琴聲愈發(fā)慷慨激昂,如驚濤駭浪,又如風(fēng)沙聚起,聽得翊棠心情焦躁,兩個鼻孔都開始流血。
但他仍在嘗試,元氣也愈發(fā)有力,凝聚在一起如“攻城錘”般穩(wěn)固,巨大“木樁”一次次撞擊“城門”,地動山搖,每一次撞擊,都將“大門”撞得飛塵四起。
琴聲再次轉(zhuǎn)換,這次清澈悅耳,如潺潺流水。黑暗中,元氣不斷挑戰(zhàn)著穴門,突然光明涌現(xiàn),“城門”坍塌,元氣如決堤洪水般,一股腦全都涌入,沖向遠(yuǎn)方。
“成了!”只聽曹金大喊一聲,拉起翊棠歡呼雀躍,“我成功了,翊棠,我成功了!”
“什么感覺?”翊棠也格外興奮,連忙問道。
“嗯…酥酥麻麻的,像是一條毛毛蟲,從身后爬過。”曹金仔細(xì)回想,不禁打了個冷顫。
“是了是了,是這種感覺,恭喜你,曹金,你成功了!”和自己當(dāng)初感受一樣,翊棠真是替他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