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霜吟令后,賢音令就馬不停蹄地往臨界崖趕。
“想必阡引令那邊也傳來消息了,我要快點回去看看才是?!边@樣想著,賢音令不禁加快了腳步。
臨界崖。
一個亮粉色的身影正在小心翼翼地把一顆紫銀交織的種子塞在崖邊那稀薄的土壤中。
“金、白、綠、藍(lán)、灰。只差紅了呢……”被兜帽蓋住的臉上揚起了一絲微笑,“會有機(jī)會的……”
“你是誰!?你在哪干什么呢!?”一個聲音猛地從她的身后蹦出——正是賢音令回來了。
“回來的還真快……”那人冷笑,”想知道的話,那就先追上我吧!”
隨即,一道身影徑直跳下了臨界崖。
“怎么會?”賢音令追到崖邊,俯瞰著崖下那一望無際的灰色濃霧,不禁踟躕不前,“祂既然敢跳下去,應(yīng)該能說明下面有一處安全的落腳點??磥碇荒苡H自試一試了!”
“可是,要是襄茵令回來,怎么通知她呢?……有了!”
考慮到時間不等人,賢音令用手在那人的跳崖處畫了一個向下的箭頭,緊接著也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果然不出賢音令所料,下落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她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的前沿。
“沒想到這臨界崖下面還有這么一個地方。”此時,賢音令更加篤定了其猜測的正確,于是便躡手躡腳地溜進(jìn)了山洞。
“你果然來了,賢音令?!焙诎抵?,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令賢音令一驚,但她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反問:“你是誰?你是怎么猜到的?”
“以賢音令你的才智,不會猜不到的吧?”那聲音譏諷道,“難道說,你不僅眼睛壞了,腦子也壞了?嘻嘻嘻……”
“你……”傷疤被揭,賢音令氣憤不已,“賢靡音語——蜻蜓點水!”
以賢音令為中心,一道音波向四周迅速擴(kuò)散而去——“找到你了!”
賢音令一躍而起,向著定位點用出了聚集全力的一踢。
“哎呦,這該死的長發(fā)?!蹦锹曇羿止玖艘幌?,又向著賢音令挑釁,“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五音之力沒有丟掉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我這么多底細(xì)?”賢音令又是一驚,對此人的設(shè)想也是一變,“你是乾霄神族?”
“差矣差矣,別把我和那群家伙相提并論?!蹦锹曇粼诼牭角錾褡鍟r,明顯出現(xiàn)了一絲不悅,“再說了,如果我真是乾霄神族,我不就早動手了?”
“那你有什么目的?”賢音令心底發(fā)怵,一邊警惕地問,一邊慢慢地向洞口方向退去。
“我的目的嘛,當(dāng)然是幫你去真正地開發(fā)與提升自己了……”
趁其不備,賢音令抓緊時間向洞口跑去:“抱歉,我可沒有時間接受你的幫助,我現(xiàn)在還有正事要去忙,先走了!”
“哼哼,真是異想天開?!蹦锹曇舨换挪幻Γ皦L之改序·幕帳!”
就在賢音令要邁出洞口的那一剎那,她仿佛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墻一樣,被擋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賢音令大驚失色,內(nèi)心居然也對這個神秘的家伙多了幾分懼意。轉(zhuǎn)而回望,黑暗中分不清是敵是友的家伙好似又在譏笑她的弱小。
“少故弄玄虛了!”賢音令氣憤至極,又是一腳向其踢去。
那聲音仿佛也被激怒了,大喝一聲:“塋之本序·推移!”
賢音令感到自己周身的能量似乎都不再受自己的影響向前,反而將自己推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賢音令,你以為,你救阡引、敗霜吟、護(hù)襄茵,你就能變強(qiáng)大了嗎?真是天真!”那聲音又恢復(fù)了譏諷的語氣,“你若是不面對困擾自己的情緒,你永遠(yuǎn)只能是任神宰割的螻蟻,你永遠(yuǎn)報不了你師父零熒令的仇!”
一聽到師父的名諱,賢音令身軀一陣顫抖。她崩潰地趴在地上,發(fā)狂似地干嚎:“不可能!不可能!我?guī)煾杆芰糠ㄐg(shù)那么高強(qiáng),肯定能化險為夷的!怎么可能會死?她不會有事的!”
“賢音令,夠了吧!看來,作為六級世令之首的你,也就這般而已。既然如此,我也就先行告退了?!?p> “不,不……”賢音令霎時反應(yīng)過來,“我被她的話給刺激和蠱惑到了……情緒崩潰……這難道就是師父所說的情緒崩潰嗎……”
“哪里走!賢靡音語——飛龍拏云!”隨著賢音令的話語,一條紅色的飛龍從她手中的短笛沖出。
“白費氣力?!蹦锹曇粲植恍嫉?,“塋之改序·困局?!?p> 在賢音令震驚的神色下,紅龍在黑暗中被一堵看不見的墻給阻擋并吸收掉了。
“這……這怎么可能……”感應(yīng)到紅龍消失的賢音令一臉茫然,她心中的畏懼感好像也被無限放大了一樣。
“不好!”倏忽,賢音令好像感受到什么一樣,拼命地站立起來,四下摸索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她的周圍已經(jīng)被布置好了一個結(jié)界,使得她無路可逃。
“再見了,賢音令。不過,我倒不希望再見面了。”那聲音嘻嘻地笑著,“不過,你真應(yīng)該好好想想我的話了……”漸漸地,聲音消失,僅剩下了賢音令自己“咯吱咯吱”的攥拳聲。
“可惡!”賢音令懊惱地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路,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事?”
“微荼,微荼,你在嗎?——哎呦!”這時,襄茵令順著賢音令的標(biāo)記也找到了洞口,但也不小心撞在了洞口的透明屏障上。
“襄茵令!”賢音令喜出望外,“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毕逡鹆钕乱庾R地揉了揉額頭,“反倒是你,微荼,你這是怎么了?”
“我……我中了陷阱……”賢音令耷拉著腦袋,帶著些許懊悔,“都怪我太輕敵了……”
“這不怪你,肯定是敵人太狡猾了。”望著面前沮喪的賢音令,襄茵令不禁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去安慰她,但立刻就被那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
她放下手,喚出襄弼茵籍,對著洞口一照,想要查找這屏障的破解之法,可出乎她的意料——襄弼茵籍居然一點都沒有關(guān)于其的信息。
“抱歉,我對這東西無計可施……”襄茵令垂下雙臂。
襄弼茵籍也跌落在地上,沾上了幾分塵土。
賢音令倒是看起來沒有太在意的樣子:“你不用太自責(zé)了……”
“對不起,微荼,我做不到……我明明答應(yīng)過零熒令前輩要照顧好你們,可現(xiàn)在……”隨著一聲抽噎聲,一顆晶瑩的淚珠也落在了兩令的之間,“我真沒用……”
對著滿眼淚花的襄茵令,賢音令一整張臉上寫滿了心疼,但她仿佛想起什么來似的,狠下心來,沖著襄茵令吼道:“別哭了!哭就能救我出去了嗎?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停??!”
襄茵令那見過賢音令發(fā)這么大的火,被嚇呆在原地,也止住了眼淚。
在這一瞬之間,賢音令也梳理了一遍目前的情況:“當(dāng)前的狀況,我們絕對不能自亂陣腳。首先要封鎖消息,保證我被困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其他令也不能讓她們知道;第二,在我沒出去之前,你要辛苦一點,收集全常凡界的所有有用情報,并保持實時更新;第三,繼續(xù)警惕乾霄神族和他們的爪牙的動向,并隨時向我報告。明白了嗎?”
“是,襄茵令決不辱使命!”襄茵令拾起襄弼茵籍,拍打掉了上面的塵土,“那,賢音令,保重了!”
“這件事,就由我自己解決吧!”目送著襄茵令的離開,賢音令在結(jié)界內(nèi),也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