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昏迷的一眾人被一個個抬上了擔(dān)架,送到了醫(yī)務(wù)室,洛和希俾伯爾更是受了很重的傷被送去治療。
塵·蘇菲娜聽到這個消息也趕來,檢查過各個學(xué)員,沒什么大礙后,才生氣的對哈勃道:“你又把我的學(xué)生弄傷了?!?p> “什么是你的學(xué)生,他們也是我的學(xué)生啊?!惫惶谝獾男α诵Γ骸白屗麄兏惺芤幌乱埠?,這對他們是有幫助的。”
冰稚邪見可妮莉雅和維恩他們都被送走,正準(zhǔn)向老師們告辭離開這里,忽然發(fā)現(xiàn)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扭頭望去,正是那白發(fā)紅眼的比莫耶。
比莫耶動了,走到了冰稚邪跟前,冷漠的聲音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剛才那個人是你。”
不是疑問的語氣,是肯定。僅管冰稚邪剛才裝作不支,但并沒有蠻過某些人的眼睛。冰稚邪嘴邊翹起了一絲奇異的微笑,壓低了帽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我想見識你的實力?!北饶f的輕巧,但卻不容質(zhì)疑。
“大城市的人,總是喜歡高高在上嗎?”帽檐下,一雙黑亮的眼睛直注視著眼前人。
漸漸恢復(fù)正常的厄休拉和塞爾特,暗暗吃了一驚,他們知道比莫耶是個什么樣的性格。那種你鬧上天也不會看一眼的性格,居然會主動向人約戰(zhàn)。
冰稚邪再次無聲笑了,他對眼前人似乎也有興趣,正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有個人過來了。
迪威·哈勃的表情看上去很和藹,那細(xì)瞇瞇的眼睛卻閃爍著精光打量著他們兩人,并走來,兩只手臂重重搭在兩人肩上:“現(xiàn)在的事已經(jīng)夠多的了,你們不要再給我惹麻煩。否則……哼哼!”
這話中有話,顯然他知道剛才出手的人是誰。
“喂,不要嚇唬我的學(xué)生?!眽m·蘇菲娜雙手抱著胸站在一邊,似乎對哈勃威嚇學(xué)生的行為很不高興。
“是,是,我的隊長?!惫碎_。
蘇菲娜推了推眼鏡,換上一逼迷人的微笑:“1、2、3、4,你們四個都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們沒事?!比麪柼氐?。
厄休拉忽然扶著額頭不支道:“啊,我好像有點不舒服,老師可以扶著我嗎?我雙腿發(fā)軟,站不起來了?!闭f著似乎就要倒在地上。
“好啊,我扶你去醫(yī)院吧?!惫话烟嶙×硕蛐堇囊骂I(lǐng),笑嘻嘻的問:“你說是去醫(yī)務(wù)室呢,還是去醫(yī)院呢?”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忽然好了,雙腿有力了,不用扶了?!?p> “是么?”
“是是,呵呵……呵呵……”厄休拉干笑,用了幾次力才將哈勃老師的手推開。
蘇菲娜說:“再過幾天外院的交流生使團就要到齊了。你們四個雖然都是新生,但都是我院的皎皎者,把精力留到之后的友誼賽吧,別在這個時候把自己弄傷了?!?p> 厄休拉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后頸:“友誼賽嗎,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我們也要參加?”
蘇菲娜親切笑道:“不是強制性的,自愿報名。不過你真的不想和國外的院校精英,在賽場上一較高下嗎?”
厄休拉琢磨了一下:“是個不錯的主意,比莫耶你參不參加呀?喂,你別走呀……靠!”
比莫耶已然走遠(yuǎn),塞爾特、厄休拉兩人跟了上去。
“我也走了?!?p> “我送你回去?!碧K菲娜很熱情的跟了上來。
冰稚邪拒絕道:“我不用送。”
蘇菲娜卻不理會:“我怕你迷路?!?p> 宿舍里沒有人,維恩他們?nèi)ピ簝?nèi)醫(yī)院了,卡洛兒還沒回來。
“到了老師?!北尚罢驹陂T口,并沒有請老師進去的意思。
“嗯,好?!碧K菲娜看了他兩秒,然后真的離開了。
冰稚邪看著老師的背影,鎖起眉,心中莫名,想不明白蘇菲娜老師是什么意思。
……
溫暖的床,暖和的錦被,冰稚邪蜷縮在一起,汲取著被窩里的溫度。迷迷糊糊中他發(fā)現(xiàn)身前軟軟地,暖暖地,觸摸了一下好像是個暖和的身體。外面冷冷地,他往這個人的懷里努力鉆進去,希望得到更大的溫暖。這時這個人說話了:“你很冷嗎?”
是個女性的聲音。冰稚邪迷蒙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蘇菲娜老師就在自己跟前,同在一個被窩里看著自己。冰稚邪愣了愣,吃驚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這是哪兒?”
蘇菲娜溫柔的笑道:“你忘了嗎,這是我們的家啊?!?p> “我們的家?”冰稚邪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在紅香公寓中,外面天飄著大雪,而被子下?lián)Пе约旱奶K菲娜老師竟然沒穿衣服!
……冰稚邪猛的坐床上坐起來,黑暗中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摸了摸身邊發(fā)現(xiàn)沒人,陽臺上的滑門沒關(guān),外面風(fēng)很大,吹得幕簾嘩嘩作響。房間里一直響著維恩如雷的鼾聲。
“夢。原來是個夢~!”冰稚邪抹了下額頭,驚出了一層白毛汗,胸膛還因剛才的驚嚇起伏不定。他跳下床,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水,讓慌亂的心情平覆下來,長喘一口氣:“還好是個夢。真是……嚇?biāo)牢伊?。?p>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冰稚邪平復(fù)下心情,發(fā)現(xiàn)宿舍里只有他和維恩兩個人在。洛受了些傷,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里,卡洛兒也不在。夜光下,墻上的時鐘指著三點零六分,這么晚卡洛兒不在宿舍。
冰稚邪沉思著,他記得自己睡前卡洛兒是回來了的,雖然回得比較晚。他心里奇怪,并不是奇怪卡洛兒去哪了,而是訝異有人離開了宿舍竟全然不知。
以前,冰稚邪一直在外過著旅居的生活,時常露宿荒山野地,因此鍛煉出了極高的警覺性只要周圍稍稍有點動靜他都能立刻驚醒。他之所以要靠著南墻的這張床,也是因為半夜只要有人從樓道內(nèi)經(jīng)過,哪怕是睡著的狀態(tài),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這是他多年對于安全養(yǎng)成的習(xí)慣,在人心險惡的各地游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他得確保自己處于安全的境地。可是現(xiàn)在有人從房子里出去,他卻一點都不知道,這讓他驚覺自己的警惕性是不是放低了?
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出于多疑的習(xí)性他多多少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卡洛兒的小疑點,只是那些疑點還并不突出,似是而非,甚至算不上可疑之處,更像是對普通人的那種多心,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F(xiàn)在就不一樣了,卡洛兒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離開這個房間,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下弦之月,朝東的月面靜溢而又迷人。一個黑色的身影跳上了C714號宿舍的陽臺,卡洛兒從預(yù)留的門隙中溜進來,也未關(guān)上滑門,看了看床上兩個熟睡中的家伙,輕輕笑了。
此時已經(jīng)是三點四十分,卡洛兒拿上換洗的衣服,準(zhǔn)備洗個澡再上睡。雖然動作的聲音有點大,可他不認(rèn)為會驚醒別人。
躺在床上假寐的冰稚邪睜開眼睛,風(fēng)元素輕輕的躍動,悄無聲息的飄落下床。他拿起了卡洛兒脫下的魔法袍睡了睡,從袍子里找到了身份卡,別的什么也沒有。
“這么晚回來不是去偷東西?”冰稚邪心有疑慮將衣服原樣放回去,又撿起旁邊放著的耳墜,這是卡洛兒平時常戴著的飾品。冰稚邪看著這東西,在淡淡的月光下,眉頭輕輕動了罷,再次將卡洛兒的身份卡拿起來:“果然。這是……”
放好東西,冰稚邪悄悄的躥到陽臺,輕輕一躍飄在了空中。他慢慢的飄到浴室的窗戶外,因為浴室內(nèi)的燈光比月光明亮,所以能清楚的看到一個人影映在窗簾上。冰稚邪并沒有飄上前看就已經(jīng)知道了,從窗戶上映的影子看,雖然還不太明顯,但卡洛兒絕對是個女孩!
“難怪她要穿那么寬松的魔法袍?!北尚拔⑽⑿α诵Γ骸耙驗樯矸菘ㄉ鲜悄泻?,所以她才只能到男生宿舍區(qū)來,而那個身份卡也不是假的,否則根本進不了庫藍(lán)汀。一定是某個與她長得很像的男孩的身份卡,說不定是她偷的。而由于年齡的關(guān)系,喉結(jié)還不是問題……”
第二天冰稚邪還是像往常一樣起床,對卡洛兒還是與平常一樣喊了一聲早上好,就去洗漱了。
剛剛起來的維恩順手要搭上卡洛兒的肩膀和她說話,平時他也經(jīng)常對洛這樣。但卡洛兒卻巧妙的躲開,一切還是那么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