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師傅,你為什么要先把東西放在空間里,然后再拿出來吃?。俊眲⒚筒唤獾卣f著,他的那雙牛眼也是瞪的老大,直直地盯緊丁一手頭的甜面包圈。
丁一聞言,拿著食物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之后,她又迅速恢復(fù)了鎮(zhèn)定,張嘴胡謅著:“我在醞釀,知道嗎?拿到食物就吃,感覺怪怪的?!?p> 劉猛將信將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不舍得最后望了一眼丁一手里的面包。丁一頓時覺得天靈蓋一涼,脊背處也是一陣發(fā)麻,劉猛那眼神真是駭人啊!林文等人都是各自吃著早餐,看著劉猛與丁一之間的互動,權(quán)當(dāng)娛樂了。拿到手的食物不當(dāng)場就吃,這舉動的確是有些奇怪。不過,她拿出來的還是相同的東西,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就是觀察力驚人的蕭然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他們自然也就不多想了。
吳德三人都老老實實地窩在角落里捧著食物吃著,只是三人之間的氣氛完全不似之前了。丁一看著趙剛和趙毅的臉上全然沒了對于吳德的那股欽佩之情,她咬著面包暗想著,這兩個人比她會裝啊。至少,人家先前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她都沒看出什么來,羨慕之。這么想著,丁一就盯著兩人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
吳德和趙剛趙毅之間的那種感覺的確是有些微妙,吳德自己也是察覺出來了,但他忍下了心口的那股憋悶之氣。趙剛和趙毅下決心排斥吳德之際,又是帶著些忐忑不安,長時間的壓迫致使他們對于吳德此人還帶著深深的懼怕。
就在三人各自思索之間,丁一的逼視目光直接讓三人驚懼起來。三人都是深深地埋低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抬頭偷瞄著眾人的方向。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他們才哆哆嗦嗦地啃著吃食。
丁一早就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只是,她的念力一直感知著三人的動作。她看著三人如出一轍的動作和表情,當(dāng)即就是笑得一噎,咀嚼著面包的嘴巴也是沒繃住,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她就咳嗽了起來。得虧她手里的面包是空間加工過的,否則,她還真的可能被噎得不輕。不過,她現(xiàn)在也是不大好過,因為她竟然一咳就不停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望向了丁一。大家看著丁一咳得通紅的臉都是一個愣神,各自的心里也都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念頭,紅撲撲的很可愛啊……
丁一很是悲催的咳了許久,完全沒人過問一下她的情況,她原本還指望馬邑給她看一下呢。時間一長,她的咳嗽仍然止不住,眼眶中含著的眼淚也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丁一眼淚汪汪著,根本就看不清楚誰是誰了。眼淚,她是擦了又擦。只是,那淚卻似擰開著的水龍頭一般,直落而下,不帶停歇。
“咳咳咳……嗚嗚……咳咳……”
丁一越加猛烈的咳嗽聲,終于驚醒了其他人。林文幾人的反應(yīng)都很一致,均是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羞愧還是什么。丁一用念力掃著屋內(nèi),看到眾人的表現(xiàn)她直接就憤恨起來,這時候沉默什么??!因為情緒的一個波動,她咳嗽的頻率也越加的高。
馬邑終于皺眉起身走到了丁一身邊,他直接拽著丁一的手開始把起脈來。其他人也都不做其他事情,紛紛關(guān)注著馬邑的動作。經(jīng)過一夜的修煉,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馬邑在眾人的盯視下倒是依舊穩(wěn)著手把著脈,不過,他的眉頭蹙得越加緊了。丁一自馬邑把脈之后,情緒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一些,才不再咳得那么猛。
驀地,馬邑松開了握著丁一的手。丁一有些迷茫地感受著騰空的手,頓了一會兒,她才朦朧著淚眼朝前望去。馬邑望著仍然咳嗽不停、眼淚不止的丁一,頓感頭疼,他揉了揉腦袋才開口說道:“你的身體非常好,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好!”
丁一聽著他的話,直接狠狠咳了一聲。她可不就是身體好嗎,雜質(zhì)可都是被排掉了?。?p> 他的確是醫(yī)生,也是不錯的醫(yī)生,只是,丁一這毛病他真看不出來。頓了一小會兒,馬邑的臉才帶著微微的紅暈說道:“器官方面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咳嗽的原因,咳,我也查不出來。如果有條件的話,食補(bǔ)一下應(yīng)該還是有用的,只是……”他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看那堆速食,太無奈!
聽聞馬邑的話語,丁一直接坐在了地上,熱后埋頭伏在膝蓋之上。馬邑驚愕地望著丁一的動作,忽然很想鄙視自己的醫(yī)學(xué)水平。他轉(zhuǎn)頭望了望林文幾人,看著大家眼中的驚詫之情,他悄悄地抬腿走到了一邊,坐下開始閉目修煉起來。
他的做法倒是很明智,醒神之后的眾人都開始搜索著他的身影,看到修煉中的他,大家自然不會說什么。畢竟,馬邑的脾氣他們自問還是了解的。其他人也都抓緊時間吸收著腦核中的元素,林文沖著劉猛撇了撇頭之后,也閉目修煉起來。
劉猛看著林文嘴巴一歪一歪的,他當(dāng)即就沖著林文翻了個白眼,只可惜林文沒有接收到他的白眼。劉猛只得轉(zhuǎn)移視線,他瞪著眼睛猛盯著吳德三人,直接搞得三人手忙腳亂之后他才稍稍收斂了些,不再把眼睛瞪那么大。
丁一伏下身子之后,念力就進(jìn)入了空間之中,她快速地想了一些止咳的食療方案,干脆直接做了個簡單的冰糖燉梨。一進(jìn)空間之后,她就舒緩了許多,眼淚直接停住,咳嗽頻率也小了很多。
她一邊喝著冰糖燉梨,一邊想著咳嗽流淚的原因。等她喝道一半的時候,她直接丟下了竹勺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難不成是外頭的負(fù)面因子太多?雜質(zhì)太多?大概是了吧,丁一遠(yuǎn)目著,摩挲著抽疼的大腿。想來是這個原因之后,她才憋悶地一口飲盡了碗里的湯水。
這才多少負(fù)面因子?就咳得這么嚴(yán)重,要是以后吸收的多了,她不會直接翹辮子吧?!丁一想到了這一點(diǎn)就直接猛甩著自己的腦袋,還高喊了幾聲:“呸呸,勿怪勿怪啊!”
想過之后,丁一望著空空的竹碗,再感受著好了許多的喉嚨,當(dāng)即就決定多做點(diǎn)冰糖燉梨,多弄點(diǎn)小丸子出來備著。這玩意兒到她這兒,差不多就跟都速效救心丸相似了。要命啊,要命……
此刻,距離眾人所在小樓不遠(yuǎn)的一棟房屋之中。桑彪看著修煉的六人,開始思索起來。
想著這次的慘烈戰(zhàn)斗,他就覺得虧心。他自問他自己對吳德與趙剛趙毅三人還是不錯的,他從來都是自己有大家有,多多少少不重要。更何況,不久之前,他帶的隊伍中間還有那么多成員在,他不選別人,怎么會讓這三人去找援手呢?!
他看著三人從來都是老實巴交的,甚至很有些軟弱,他不自覺的產(chǎn)生了一些照顧點(diǎn)三人的情緒。所以,出了事情,他沒讓三人留下來當(dāng)炮灰。只是現(xiàn)在,他們跑了,還跑得沒影沒邊的。
看來,他還是有些識人不清,也太過仁慈了?。∩1胄哪铋g,眼中就閃過一道殺機(jī),轉(zhuǎn)瞬即逝。待他重新定了定心神,他才伸手撫著額頭,按了會兒太陽穴。自打末世以來,他的情緒就不似從前那么穩(wěn)定,也不知是何原因。
桑彪看著修煉中的眾人,才放下了撫額的手,他的家底就剩這些人了啊??蠢蠐附裉斓臉幼樱蟾艣]剩多少食物了吧。唉,愁??!沒了車子,沒了食物,這一路該怎么走下去?的確,現(xiàn)在這兩樣?xùn)|西可能還是有很多,可是,那也分地域啊。像這種一點(diǎn)不繁華的地段,連居民都少得可憐,他該上哪兒去弄到這些東西?他們這一路走來,壓根就沒碰見幾輛車子,就是這極少的幾輛車子,也是被破壞的徹底。
苦思無果,桑彪臉上也泛起了嘲弄之情。他嘲笑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他嘲笑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飄蕩在這多變的世界當(dāng)中。并且,他還戲劇化了成為了有家不能回的典范,想著他的那些個所謂的家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過得很好吧,呵呵……
他原以為,以他自己的實力,末世之后必定也能成為一方霸主。造化弄人啊!讓他從弄權(quán)人物,一下子變成了如今過一天算一天的小小螻蟻,真可笑呵。往后,他待如何過下去?實力嗎?桑彪想到這一點(diǎn),不自覺就捏了捏拳頭。其后,他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再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此時此刻,他臉上滿是無奈,就是那道十字形傷疤也不再顯得那么可怖了。
如果是以前,他的實力也能算是頂尖。只是,末世以來能人輩出,他完全沒了往日的優(yōu)勢。就是那些處于弱勢地位的變異者,很多都比他強(qiáng)。他該如何自處?是啊,他只能戰(zhàn)斗。只有那樣,他還能覺得自己的血是熱的,他自己的心還是跳動的。
糾結(jié)多時,桑彪才終于停止了自怨自艾,他也開始思索著戰(zhàn)斗技巧,喪尸的特性和弱點(diǎn)之類。
兩棟樓,相差不遠(yuǎn),卻也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