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應(yīng)該存在奇跡吧?
陸懷謙是這么想著的,至少他也曾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作為穿越者大軍中的一員,重新度過了二十一年的歲月。
這是一個與過往并無什么不同的世界,一樣的歷史與發(fā)展走向,甚至連網(wǎng)絡(luò)熱潮都沒有改變。
還是那個大街,那一腳踢出了整個盛夏。
要不是他換了一個身體,有了不同的成長軌跡,他都要以為自己是重生而不是穿越了。
但可恨的是他當不了文抄公,連買個彩票——都想不起來當年是哪串號碼中獎。
好在憑借著一點點的啟動資金,這些年來通過開掛般的未卜先知,還是賺了點小錢的,足以讓他不為此發(fā)愁。
陸懷謙是不喜歡錢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系統(tǒng),回個話呀。這都二十一年了,你還沒個動靜,等個三十年可要莫欺中年窮了。”
陸懷謙嘴上嘟囔著,總得這么emo一會兒,感嘆為何自己作為穿越者連個外掛都沒有。
這年頭沒有掛,打游戲都不敢跟人對槍?。】纯锤舯谕\噲霰0玻际歉铱垩禾斓圩{的狠人了。
“小陸,好了沒有啊?快來收拾下桌子?!?p> “來了來了,就一口了?!?p> 陸懷謙一邊回著話,一邊抽完了手中的煙,將煙頭掐滅丟進垃圾桶中。在夜晚寒風中佝僂的身形挺直起來,臉龐掛上了明媚的笑容。
雖然不差錢了,但為了找些事情做外加體驗生活,陸懷謙閑著就會在快餐店里打工。
憑借著足以當男模的容貌與體型,他倒是頗受顧客的喜愛,雖然偶爾也會收到些嫉妒他的投訴。平平無奇的黑發(fā),但那雙深邃的墨藍眼瞳,總能將人的魂勾了去。
這興許就是穿越時給他準備的最大禮物吧,以至于學習路上有著數(shù)不清的追求者,現(xiàn)在到了大學也總要被人掛到表白墻上去。
真的是壞他道心!讓他安安靜靜當個美男子不好嗎?
前些陣子,竟還有人來店里挖墻腳,邀請他去當男公關(guān)。陸懷謙同志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雖然現(xiàn)在是他最猛的年紀,但跟阿姨們的巔峰期單挑還是架不住的。
更何況她們還得帶道具呢,他只想玩競速,不想玩道具賽。
悲哀的是陸懷謙單身至今,原因并非是要熬到三十歲當大魔法師,而是耽擱在了某人的身上……
“哎喲!”
正當陸懷謙發(fā)著呆的時候,碰巧與出店的某人撞在了一起。他晃了晃身子,很快穩(wěn)住,反手攙扶了一下對方。
“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p> 刺鼻的酒味直往鼻子里鉆,陸懷謙打量了一下對方。普通面容的男性,約莫三十不到的年紀,西裝革履,像極了東瀛的上班族。
喝酒消愁嗎?大家都很不容易嘛,可以理解。
“歡迎下次光臨?!?p> 陸懷謙微微鞠躬,送走客人。而后皺起眉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雖說是工作服,不至于心疼,但被人潑了點酒還是不爽的。
面積不大,就在胸口這一灘,現(xiàn)在都跟他的皮膚親密接觸了。至于來源,正是剛才與他相撞的上班族。
對方手上拿著個方形的便攜酒壺,目測有個5盎司左右的容量。恰巧蓋子是開著的,這么一撞就潑陸懷謙身上了。
喝酒消愁可以,但這邊走邊喝——陸懷謙只能保佑他路上別出意外了,不然就是愉快送走。
這只是個小插曲,工作仍要繼續(xù)。到了下班的時刻,陸懷謙照舊禮貌地與每一位同事道別,然后跨上他的純黑機車,揚長而去。
今天是2022年的2月20號,星期日。連元宵都過了,不過作為大三學生的陸懷謙還未開學。
H市郊區(qū)的空氣清新,飛掠過的冷風就像利刃一般刮得臉蛋生疼。不過陸懷謙沒這感覺,因為他戴著頭盔,不然要被罰款的。
僅是15分鐘的車程,遵守交通規(guī)則從不超速的他安全到家,在底樓的電梯前整理著儀容儀表。
雖然換掉了工作服,但那被酒液潑灑的感覺卻依然存在,黏糊糊的還有些詭異的灼燙感,令陸懷謙有些心神不寧。
總覺著似乎一閉眼,就會產(chǎn)生重重幻覺……
他曾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斗士,但是穿越已經(jīng)打碎了他的信仰。要是再來點牛鬼蛇神,可就太好了,有望抱得貞子歸??!
電梯直達八樓,按下801的門鈴,等待著有人來幫他開門。
“陸崽,你又忘帶鑰匙了嗎?”
清脆的聲音傳出,門也隨之打開。站在玄關(guān)的是比他低了一個頭多的少女,正穿著寬松的毛絨睡袍,棕色的發(fā)絲濕漉漉的,一看便是才剛出浴。
瑪瑙般的紅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確認了他與往常并無什么不同,便趿拉著拖鞋繼續(xù)去吹頭發(fā)了。
“陸崽,餓嗎?我們點外賣吃吧?!?p> “餓了就直說,我在店里就吃飽了?!?p> “嘿嘿,還是你懂我。不過我現(xiàn)在騰不出手來啊,要不……”
陸懷謙放下東西,便去為少女吹頭發(fā)了。少女就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嘴里哼著小曲,一邊看著“飽了么”挑選今晚的夜宵。
一日三餐不能少,偶爾還得加餐犒勞下自己一天的辛勤努力——就算只是在家里躺了一天。
陸懷謙吹頭發(fā)的動作熟練而溫柔,目不斜視地低著頭。
少女名叫池沫,跟陸懷謙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guān)系。從小同居生活,拿著一副好牌都能打爛的青梅竹馬模板。
不過兩人的關(guān)系并沒發(fā)展成兄妹的程度,作為穿越者的陸懷謙豈會錯失這種白送老婆的良機。
更何況收養(yǎng)他的池家夫婦,從一開始就是打著把他當童養(yǎng)婿的算盤。
沒錯,陸懷謙也很“光榮”地成為了某點孤兒院的一員,至今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樣的存在。一般這種情況,都要給他安排很厲害的血脈。
高中時期,陸懷謙就在重重準備之后對池沫表白了,然后他就單身至今。
鬼知道池沫為啥不饞他的身子,非要把他當兄弟對待。
陸懷謙琢磨不透女孩子的想法,就隨她去了。反正他還沒年滿22周歲,未達法定結(jié)婚年齡。
“饃饃,總是吃外賣也不好,要不我下碗面給你吃?”
“饃饃”是陸懷謙專用愛稱,不僅是名字的諧音,人也像。
池沫雖然長了個嬰兒肥的可愛臉,看起來傻乎乎的。實際上是個網(wǎng)上沖浪的老司機,還有一手畫圖的精湛技藝。
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就吹好頭發(fā)坐在沙發(fā)上看起電視來了,順便等外賣送到。池沫剛才說爸媽不在家倒是真事,兩人一個警察一個醫(yī)生,得上夜班。
“陸崽,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啊?不會被狐貍精騙去喝酒了吧?”池沫皺了下小鼻子,嫌棄地戳了戳他。
“哪有啊,我今天是倒大霉被個酒蒙子潑上了。光顧著跟你一起當咸魚了,我先去洗個澡,別偷看啊?!?p> “有啥好看的,我圖你啥?。俊?p> “圖我天賦異稟唄。”陸懷謙壞笑道。
池沫甩手就是一個抱枕砸來:“呸!陸崽,你個不要臉的,快洗澡去!”
陸懷謙小贏一局,心情好得很,歡度夜晚。
然后……
在打格斗游戲連敗給池沫后,他破防了。
“朕乏了,今晚不在狀態(tài),改日再戰(zhàn)?!?p> 陸懷謙面無表情放下手柄,看了看時鐘,都走到凌晨一點了。小命要緊,趁此機會也能避免今晚繼續(xù)被池沫虐。
他就想不明白了,池沫的水平怎么會突飛猛進那么多?明明在大學之前,他憑借數(shù)十年積累的經(jīng)驗能夠完勝,一到大學總是他在輸。
仔細再回想一下,貌似節(jié)點就在池沫因為一場病,從黑瞳徹底轉(zhuǎn)變?yōu)榧t瞳的時候。
她……不會有掛吧?
陸懷謙看向池沫的眼神很詭異,讓對方有些發(fā)毛,池沫便用光著的小腳丫踢了他的肚子一下。
“要睡覺就趕緊去,這么菜也敢跟我池大人斗?”
陸懷謙面露關(guān)懷:“你不睡嗎?每天都睡這么晚,擱這修仙對皮膚不好?!?p> “要你管!我白天已經(jīng)睡夠了?!背啬粷M地撅起嘴巴。
“行吧,那我睡了,晚安。”
本來池沫是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可惡的大學生活讓她墮落了,天天熬夜。有一次陸懷謙早上五點醒來,發(fā)現(xiàn)她竟還未睡覺。
六點睡七點起,閻王夸她好身體?。?p> 大白天的時候她就在補覺,還必睡午覺。經(jīng)常發(fā)生因為早上在睡覺,上課遲到或曠課。
陸懷謙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又過去了一天啊,我依然是個普通人。”
想想就難受,陸懷謙便打開手機,看了看銀行APP上的存款。這一連串的數(shù)字,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普通人也挺好的!”
有房,有錢,還有個大大大的“同居未婚妻”。如果說他是個戀愛日常文的男主,這么想想還真不錯。
身上的酒味愈發(fā)濃郁,陸懷謙開始進入夢鄉(xiāng)。
他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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