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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7次客車

第四章 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

2317次客車 寒羽千乘 2697 2022-03-02 22:40:50

  “能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去麻煩別人,麻煩別人又欠人情,還不一定能把事情做好,自己做就有一點好:踏實!”老媽從小就要求我和老大(我姐姐),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在老媽的要求下,老大和我打小就有很多趣事:

  小的時候,老媽規(guī)定,我和老大都必須做力所能及的家務,其中洗碗就是其中一項。但是我和老大都討厭洗碗,于是我和老大就有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先吃不管,后吃洗碗!”,意思就是后面吃完飯的人洗碗,當然只在我和老大之間。

  在老一輩的眼里,吃飯有一個規(guī)矩:“一扒金,二扒銀,三扒四扒叫花子型!”,貌似意思是:吃飯的是時候,一次性動一下筷子是金子,是高貴的,動兩下就是銀子了,要次等了些,一下子就動它個三四下甚至更多,就是餓死鬼,是不禮貌和受鄙視的。

  為了讓老大洗碗,我就經(jīng)常呼哧呼哧的往嘴里扒飯,一下扒拉得嘴里都塞不下了,才停止。每每這個時候,就得挨爺爺?shù)目觐^!老大怕爺爺,很少敢不停的扒飯,所以按照規(guī)矩,最后吃完飯的洗碗,老大總是中招的人。為此老大還氣哭過好多次。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大也逐漸尖滑起來了,有時候,當我急急忙忙的把飯吃完后,把碗筷放桌上離開后,她就會趁我不注意就往我的碗里加菜,然后告訴老媽,說我沒吃完。我要是承認沒吃完就得洗碗,要是說不想吃了剩下的,那老爸、老媽、爺爺、奶奶就會沒完沒了的說我,都要說我糟蹋糧食,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候,我不僅得洗碗,還得挨揍。

  為了和老大較真,就誰洗碗一事,我都還著了很多次打。

  家人都說我浪費糧食,為了證明是老大故意把飯菜弄我碗里,和老大吵架,一不小心把碗弄碎了,挨揍;為了不洗碗,偷偷跑回去把菜倒了,被老大舉報挨揍;偷學老大,往她的碗里倒飯菜,被老媽逮到挨揍……

  小的時候,老爸經(jīng)常外出做生意,很多時候都不在家里,老媽忙于農(nóng)活,很多時候,我和老大都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老大從夠得到灶臺(做飯用的)開始,就開始做飯,我比較懶,剛夠的著灶臺的時候,就偷奸?;?,明明夠得到了,卻還要墊個凳子,還要故意要我老媽和奶奶看到,這時她們就會召喚老大做飯了。為這事,老大可沒少黑打我,為的就是出口惡氣。當然了,老大自小討喜,她后臺可是老爸,和我不一樣,要是我被揍了,我老爸只會說打的好,還要撂下狠話,說我要敢再犯,就讓我屁股開花。

  從小只要我們能做的事情,老媽從來不會姑息,該做的必須做。

  記得小的時候,因為遭遇干旱,家里的農(nóng)作物都快干死了,沒有辦法,老爸只得挑水澆灌,但是農(nóng)作物眾多,單靠老爸在家的幾天時間很夠嗆,于是全家人都上了。

  我記得那時才9歲吧,老媽找了一對大的茶壺,在系上繩子,再弄一根棍子,就是我的挑水工具了,爸爸走一趟,我也得走一趟。幾天下來,肩膀都磨出血了,老媽就弄塊布包好棍子,繼續(xù)讓我挑。鄰居都說,我一次就可以澆十顆菜,挑的造孽,我老媽是在折磨人,大人多跑一趟什么都有了??墒俏依蠇尩脑捑褪牵骸熬褪且o他弄來鍛煉,不然他不知道鍋兒是鐵鑄的!”

  此外,我家搬到新家后,家里還養(yǎng)了些牛羊。打小老媽就喜歡把我趕著去放牛,鄰居大哥對我老媽都是很無語的,用他們的原話來講就是:“娃兒!還沒有牛腳桿高,你整幾大個給他放起,牛跑了,他怕是還不曉得喔!”可是老媽不在意,還是要我和老大去放,起初是兩姐弟一起,后來老大就不去了,因為老大怕牛,不敢打牛,也不敢趕牛!我是男孩子,不是那么怕,所以就得一直放牛羊,時間長了,我就放熟悉了,放牛就在牛背上,上噸重的牛,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坐騎。那個時候我可是意氣風發(fā)了,騎著老牛,在砍上一根棍子,把一頭削尖,常山趙子龍就此誕生。一天天的騎著牛到處沖殺。

  牛放多了,經(jīng)驗就多了,牛也就和我熟悉了,它們都會跟著我走,別人放牛用跑的,我就用吼的:“大黑給我滾回來;你這個殺刀的二愣子牛再不回來,就請你吃泥巴坨坨;草白牛出發(fā)了,來呀!取我長槍來看我一招破你........”諸如此類的話不停的在腦海里涌現(xiàn)。

  說道這些有一件事情,就不得不提了,以前老爸做生意買了一匹馬,也交給我放,可這個殺刀的,我就沒有騎過它,它喵的,誰騎它,它就咬誰,為此我還給它上過大刑,把它栓起來,拿根長棍子揍它,可是越打它越彪,直到他被轉手,我硬是沒有騎上過它..........

  因為打小老媽就教育我和老大:“能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去麻煩別人,麻煩別人又欠人情,還不一定能把事情做好,自己做就有一點好:踏實!,所以無論我和老大走到哪里,我們的適應能力都很強,無論事情有多復雜,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處理好,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也能很快就會成為一個多面手。

  老媽奉行著“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的理念,讓我和老大都受益匪淺。但隨著年歲的不斷增長,老媽卻矯情了起來。

  記得上次回家的時候,大年29了才到家,老媽心疼壞了,當晚親自下廚給我做了好吃的,第二天一早,按照慣例每年過年,老媽是不準我睡懶覺的,定會讓我早早起來去買菜、洗菜、殺魚宰雞,或者陪老爸去干點啥的。但是那次卻很意外,老媽沒有叫醒我,甚至經(jīng)過我的房間時,還特意放慢了腳步,還把混世魔王——小侄子帶出去耍,為的就是不叨擾我睡覺,我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洗了臉,就可以吃飯了。中午原本打算洗下衣服的,可是當我準備去的時候,老媽早就把我的行李箱翻了個底朝天,干凈不干凈的都給洗了,連我穿著的也沒有放過,找了一套老舊的衣服給我換了,三下五除二就給扔到洗衣機里了。鞋子也老媽也沒有落下,搞得我大冬天的也只得穿著皮拖鞋.......

  回公司那天是大年初四,老媽更是忙壞,拿著帶那的——手機、充電器、衣服、身份證、特產(chǎn)........她一遍又一遍檢查。行李箱里的行李也被打理的整整齊齊的,直到我乘車離開,她都似乎感覺好像還有什么沒有做好。

  后來,我開玩笑問老媽:“老媽!你咋的,以前不是最煩幫我們洗衣服嗎?怎么今年樂意了,你不是從來不都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嗎?”

  “嘿!用你幺爸、幺媽的話說,大號練廢了,還不得從新練一個!”

  “什么亂七八糟的?再說這老大也沒廢呀?哈哈哈哈!”

  “倒也是,他們家大的倒是練廢了,我們家的兩個還好,沒有廢了,所以我也不擔心什么了?知道你們在外面沒有干違法亂紀的事,生活過得去,我也就沒有白活了,現(xiàn)在呀,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剩下的呀,我也幫不了你啥了,做點能做的唄!”老媽用著完全不適合場景的話和我對話,不是因為想,而是她很努力的在靠近我。

  在外這么多年,老媽改變了很多,她學著別人耍抖音,發(fā)紅包,分享朋友圈,雖然學的有點亂,有時候還經(jīng)常讓一家人捧腹大笑,但是每次她都說:“人老了老了還發(fā)達了........”

  老爸經(jīng)常說近幾年老媽耍手機可溜了,好多東西她一學就會,但或許只有我和老大才知道,老媽其實并不喜歡耍手機,不擅長和別人打交道,也不喜歡熱鬧。她喜歡清凈,她喜歡什么事情都自己做,找人幫忙的事,她心里是萬分不愿意的。但是為了學好那些對于她來說是天方夜譚的社交手機軟件,她開始熱鬧起來......

  我知道老媽之所這樣,就是不想離我和老大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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