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未來,裴信炎的感情重歸理智。他收起眼里的迷茫,調(diào)轉(zhuǎn)頭重新回到書房。他得趁這個空檔好好考慮一下夢凰救了子晴會對他的計劃帶來怎么樣的影響了。該不該告訴皇兄那個女人中毒的事,也得仔細想清楚了。雖然自己沒對她下毒,但不代表自己不能利用這次機會讓他們狗咬狗。
“她的話其實也沒錯,自己本就和楚諾一般能夠輕易將人的命運玩弄于鼓掌之中。只要是威脅我的家人和魏國的人,我也不介意玩死他們!”裴信炎收起了對夢凰的感情,自然也恢復(fù)到了那個內(nèi)心冰冷的戰(zhàn)神譽王。
對夢凰的喜歡能夠軟化他的內(nèi)心,但若不喜歡了,那心也會重新冰冷起來。顯然,裴信炎也是這么相信的。他自信的認為自己可以再回到以前的自己。但既改變了又怎么可能再回到從前。
黃昏時分,靖泊來請裴信炎去用膳。裴信炎負手而來。本想向大家宣告他的不在意,但飯廳里卻已經(jīng)沒有了夢凰的身影??粗郎蟽H擺了四副碗筷,而每副碗筷都已經(jīng)有了它的主人,裴信炎負著的手當(dāng)即垂落在身側(cè)。
“天還沒黑,你們就讓她一個人去了?”裴信炎看著身邊泰然自若的三個人,皺著眉問道。
“當(dāng)然了,半夜去,皇上一定在她身邊,師妹要問什么也一定會驚動皇上。她這會兒去,等她趕到的時候,皇上一定在勤政殿看折子,不在她身邊,她們要說話不就很方便嗎?”衛(wèi)洋炫耀般的開口。還是他建議夢凰這會兒去的呢。安靜的去,安靜的回,誰也不必驚動。
“是你告訴她皇兄今晚的安排吧。她走了多久?”裴信炎看著衛(wèi)洋那么明顯的炫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定是他的杰作。
“靖泊去叫你之前。”衛(wèi)洋老實的回答。但說完又不甘心的問:“不用這么擔(dān)心她吧?她的輕功可比你我的都好。而且她幾乎都復(fù)原了。”
“你不明白?!迸嵝叛讈G下這話,三步并作兩步邁出房門,向著皇宮的放向疾奔而去。不過,他走的卻是另一條近路,依他對夢凰的了解,她一定還會按照之前進宮的路線走。所以,要想追上她,自己選的這條路絕對沒錯。對皇宮,她可沒有自己熟。
騎馬?夢凰不會那么招搖的。
不過,裴信炎還是失策了一點。夢凰的確是對去皇宮的路不怎么熟。要想安然到宮門口似乎只有那一條常走的路可供選擇。她也不會選擇騎馬去皇宮,原因當(dāng)然也是因為太招搖。但裴信炎因為著急漏掉的這一點就是,衛(wèi)洋能告訴她皇上晚上的安排,又怎么不會再告訴夢凰一條近路,好讓她多爭取些時間問到她想知道的事呢?關(guān)心則亂,裴信炎以為自己找回了理智,可他最終還是因為心急忽略了這點。雖然沒什么太大的影響,但卻會讓他少聽到一些不方便讓他知道的秘密。
“娘娘請用茶。”子晴寢宮,皇上剛走小麥就端來香茗。
“滾,沒事不要讓看見你那張臉?!弊忧缬昧Φ倪o衣角,努力忍住不去拿茶砸她的沖動,咬著牙說道。
“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希望娘娘沒事也不要找我?!毙←湽室獍选耙病弊忠У暮苤兀旖怯止雌鹉亲屪忧缱钍懿涣说某爸S的微笑。不等子晴再說,她便自己自顧自的說完離開。
“賤人!”子晴怒視著她離開的背影,在心里把將來要折磨她的各種方法都想了一遍才稍稍消氣。
“跟她生氣不值得?!眽艋瞬恢螘r站在窗邊,向生悶氣的子晴勸道。
“誰?是你?你是怎么進來的?”子晴沒有驚叫,卻猛的轉(zhuǎn)過頭,一見是夢凰,她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逝。
“我輕功還算不錯?!眽艋寺柭柤纾⒉淮蛩沆乓?。
“找我有事?”子晴在桌邊坐下,伸手端起小麥送來的那杯茶。
“你不怕她下毒嗎?”夢凰點點頭,指著子晴手里的茶問道。
“她暫時還不會殺我?!弊忧缯f著,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澳阏业降子惺裁词??”
“關(guān)于你身上的毒,我找我?guī)煾狄黄鹧芯窟^了……”
“研制出解藥了?”子晴打斷夢凰的話。
“不是,你身上的毒有些復(fù)雜,我今天來就是要再給你仔細檢查一遍,另外還有些問題要問你。”夢凰接著說道。
“我就說單單把脈根本就不能全面查清我身上的問題?!弊忧缬行┞裨沟?。她實在是對這些“古代”的東西沒什么好感。
“也不是這樣,關(guān)鍵是干擾太多,沒辦法準確的判斷你中的那種毒到底是針對身體的哪個方面。”夢凰解釋道?,F(xiàn)代的各種。儀器檢查也不見得能全面好到哪里去吧。又痛苦又麻煩的。
“好了好了,你說的我也不懂,直接檢查然后問你的問題吧?!弊忧缫宦犨@些不屬于她擅長范圍內(nèi)的東西就頭疼,也懶的裝了解,便不耐煩的開口打斷夢凰。
“那好吧,把手伸出來吧。”夢凰也不生氣,只當(dāng)她是病人,脾氣不好一些也是常有的事。
子晴乖乖伸出手放在桌邊,夢凰搬著凳子坐到她身邊,將手指輕搭在子晴手腕邊,閉著眼睛仔細感受子晴的脈象所傳達出的信息。夢凰查探的很仔細,良久才讓子晴換另一只手。又是等了許久才將手拿開,閉著眼睛眉頭緊皺的思索著什么。
“有什么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嗎?”子晴好奇道。
“嘶——你…這次好像更加明顯了?!眽艋税欀?,沒有抬頭,似在自言自語道。
“什么明顯了?是我的毒更深了嗎?”子晴猛地緊抓住夢凰,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里。
“?。√?!”夢凰叫道,急忙從子晴的手中抽回手。
“那個每半月要吃一次解藥的毒,根本就沒什么特別的跡象可循。相信你只要按時吃藥,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事。我說的,是另一種毒?!眽艋私忉尩?。
“另一種毒?她還對我下了什么毒?”子晴激動的問,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
“你先別擔(dān)心,那種毒不會要你的命。不過我有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這樣才能把這個大干擾排除掉。”夢凰抓住子晴的肩膀,看著她的眼試圖讓她鎮(zhèn)靜下來。
“什么問題?”看起來,子晴比夢凰想的要理智的多。
“你是不是不想懷孕?”夢凰問道。
“為什么這么問?”子晴皺眉,自己是不想懷孕,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眽艋藞远ǖ?。
“不是,我進宮第一年就懷了一個孩子,但他沒幾個月就被人害死了。之后我就沒再懷孕過?;噬蠈ξ夷敲春茫乙膊幌M麤]有子嗣啊?!弊忧缈粗鴫艋说难劬Γ鄱疾徽5恼f道。她說的的確是事實,孩子被人害了是事實,她不想裴信淼沒有子嗣也是事實。但她就是隱瞞了她不想再懷孕的事實。而她不想裴信淼沒有子嗣只是不希望這皇位最后要由裴信炎來繼承。有個孩子起碼在裴信淼死后還能當(dāng)個太后什么的。
“這么說你沒吃避孕藥?”夢凰又一次相信了子晴。她以為她也是想做母親的。尤其是在失去一個孩子后,她應(yīng)該會更加珍惜。
“避孕藥?”子晴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看來你也不知道。你幾乎每天都會吃的是什么東西?”夢凰決定換個方式問。
“幾乎…每天……我想到了。是這個!”子晴回憶了一下,端起旁邊高幾上的一盤糕點遞給夢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