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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五 小產(chǎn)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個女人 3417 2009-03-07 20:55:40

    “意思就是,那時候她就是平妻了。”紅衣淡淡的說。是啊,平妻。會不會以后還會有側(cè)妻???

  “啊?!”“什么?!”“怎么會這樣?!”幾個丫頭有些驚著了。

  “老爺也太沒有良心了,怎么一去三年多沒有音信,回來就弄了一個平妻!”綢兒氣呼呼的。

  “太太,為什么要等生孩子?”布兒問紅衣:“是不是生了男孩才是?”這時代重男輕深入人心啊。

  紅衣點了點頭。

  “那就沒什么了,誰保證她這一胎是男是女???”紗兒長出一口氣。

  紅衣沒說話。四個丫頭互相看了看,然后臉色嚴肅了起來。

  “那老爺有沒有說只是這一胎?”緞兒小心翼翼的問。

  紅衣?lián)u搖頭:“沒有,只要有了男孩,她就是平妻?!?p>  “那與禮法也不合啊,妾不能為妻的?!辈純喊欀颊f。

  紅衣靜靜的說:“老爺是娶她,而不是納她?!?p>  “什么?”幾個丫頭吸了一口氣:“以妻禮?太太,這把你放在哪兒???”

  “就放在這兒,你們面前啊,你們沒有看見我嘛?”紅衣依然靜靜的喝著茶笑道。是啊,就放在了你們面前,這絕對不是笑話。自此以后,我只有與你們朝夕相對了。

  幾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也說不出來了。有些話即使她們再心疼太太也是不能說的,她們只是丫頭,而且還是候爺府的丫頭。

  門外有婆子問道:“太太用完了飯么?執(zhí)事們與各處帳房都來了。太太什么時候見?”

  看著婆子們送到了最后一撥的執(zhí)事和帳房,紅衣終于有了可以輕松一會兒的時間。再過一刻,該是府里各執(zhí)事來回事了。忙了半天,看看天也不早了,紅衣想著,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現(xiàn)在是四點多了吧?這時紗兒帶著小丫頭擺上了點心與茶水,布兒在為紅衣凈手:“太太,香姨娘請了方士來家呢,在太太去老太太那兒請安時來的,聽說是問男女。對了,太太,請的是最有名氣的白鶴道長呢?!?p>  “哦?!奔t衣應(yīng)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在盤里揀了一塊玫瑰糕咬了一口。道士算命?信不信也不過討個心安,最多不過破費些錢財而已。只是來的第二天就請了道士到家,還是個大腕道士,應(yīng)該是貴祺遣人請來的吧。

  “是男還是女?”紗兒急急忙忙讓小丫頭出去了問布兒。

  “不知道。”布兒看了看紅衣“不過,今天下午姨娘好像心情不太好?!?p>  “喔——”紗兒拖了長長的音應(yīng)著。紅衣和布兒都嗔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渾不在意。

  “白鶴道長來的時候老爺并不在家,老爺還不知道呢。聽說當(dāng)時屋里只有寶兒雙兒伺候著,所以沒有風(fēng)聲。不過倒是聽到姨娘打賞了十兩銀與白鶴道長呢?!辈純河粥亮思唭阂谎郏芷椒€(wěn)的說著。要說這個布兒還真有紅衣的影兒,做什么事說什么話從來都平平穩(wěn)穩(wěn),從來沒有慌亂過。這點甚和紅衣的心。話說回來,這十兩銀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了,小富之家也不過幾十銀而已。這香姨娘倒大方。

  “你從哪聽來的打賞銀?”問完,沒等布兒回話呢,紅衣又轉(zhuǎn)頭向紗兒說:“你也別淘了,過來給我捏捏肩膀,半月一次的稟事兒還真挺累人的?!?p>  布兒看紗兒過去了,才說道:“是帳房上的人說,在帳上支取的。”

  “帳房支取的?”紅衣重復(fù)了一句,好像是神游了無意識的重復(fù)似的,平平淡淡沒有起伏的語氣如同往日一般。

  “是老爺吩咐帳房由著香姨娘打賞白鶴道長的?!辈純河州p輕的說。

  “太太,這可不是好事兒!事有定例啊。”紗兒沒有等紅衣說什么,又發(fā)表了一下她的見解。

  “你這次倒是說對了。事有定例,人才好做事啊。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紅衣干脆閉上眼睛享愛紗兒的按摩,好好放松一下。

  屋里正閑話的熱鬧時,眾人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紅衣看了一眼布兒,布兒忙說:“太太,綢兒在門口呢?!?p>  正說著呢,綢兒進來了回話:“太太,老爺回府了,不過跟老爺回來的還有幾位大人,所以使了人來說,晚飯就不過來了,讓太太不用等他。晚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讓太太早些休息就好,怕擾了太太休息,所以,所以……”綢兒所以了半天,也沒有所以出話來,紅衣嘆了口氣:“罷兒,不過綢兒你這是做什么?三年來不就是這樣過來的么?這并沒有什么不同?!?p>  綢兒還沒有說話什么,紗兒卻心急沖口說道:“太太怎么能說一樣呢?三年前老爺不在家的。原來,原來老爺從來不多看其它人一眼的,為了太太還把通房都配了出去。可是現(xiàn)在呢,昨天就到香姨娘房里去了,今天……”

  “今格兒怎么了?今格兒沒怎樣啊?!奔t衣慢慢咀嚼著點心,就像是在咀嚼著她的人生一樣,那滋味,嘖嘖,不是回味無窮,而是越嚼越有味而已,很苦很苦的味,難以下咽。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經(jīng)歷那些愛與被愛,背叛與冷漠,人老色衰后的悲衰,甚至有很多個都等不得她年老色衰的一天就變了心。這樣的經(jīng)歷,一次兩次還能抱著希望,還能祈盼也許這次遇到的人不一樣,但十次呢,二十次呢,上百次上千次呢?她帶著這些事情的記憶一世一世的輪回穿越,還能相信愛情?!她只能做到不訴離傷而已!??!是的,不訴離傷,不管是他們?nèi)穗x開了還是心離開了,她都不語,也不再流淚。這是進步么?不——,衰莫大于心死而已。

  “太太?!”四個大丫頭滿懷擔(dān)心的看著紅衣。

  紅衣淡淡的笑了:“我問你們,我們今天,明天或者說得更遠些,明年、十年、百年能吃飽飯嗎?”

  四個丫頭想了想,雖然自己的太太總是平平靜靜的,但并不是軟弱無能的人。偌大的一個候爺府打理井井有條,與人來往滴水不漏,就是皇家也沒有表示出對候爺府的不滿,即使是候爺不在的這三年里!這候爺府在太太的手里既不出挑也不遭人白眼,這需要怎么樣的手腕??!四個丫頭互相看了看,堅定而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會受凍么?小少爺小姐會平安長大么?我們會失去房子住么?”紅衣又笑著問四個丫頭。

  四個丫頭又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么,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呢?”紅衣淡笑著反問,然后接著說:“有吃有喝有房子住,不必擔(dān)心明天過什么樣的生活,這是神仙般的日子呢?!笔前?,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只要能活著就一切OK。雖然一世又一世的輪回重生,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輕生。輕生還會再重生的。所以只要活著,就好好得過完這一生。努力讓自己生活的舒適一些。這些都做到了,那么其它都不必在意了吧?

  “可是,老爺……”

  “老爺?老爺怎么了?”紅衣笑著問四個丫頭。

  “老爺不在寵愛太太了?!辈純簜牡男÷曊f。其余三個丫頭都低下了頭。寵愛?是啊,這個時代的男人對女人只有寵愛,像養(yǎng)了只小狗小貓一樣。只是寵愛而不是愛,那么要它何用!

  “不寵愛就不寵愛好了,那又能怎么樣。女人不能只有男人,只為了男人。那樣遲早會淪落到死地?!奔t衣輕輕的說著:“丫頭們,你們記得,男人可以依賴一時,不可以依靠一生的,所以女人,只能靠自己?!奔t衣在心里又加了一句:人,也只能靠自己。四個頭丫頭愣愣得看著紅衣。

  紅衣心里嘆了一聲,唉——,她們可能根本沒有聽懂吧。在這個世界中,女人從懂事開始就被教育:女人是依附于男人而生活的,男人是女人的天。

  處理完府里事后,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丫頭們服侍紅衣用了晚飯后,也沒有什么事情,紅衣洗漱后早早歇下了。明早還要早起去給老太太請安。假如因為老太太說不用去了,紅衣就真的不去請安,那紅衣就太天真了?,F(xiàn)在紅衣已經(jīng)不是一個天真的女人,她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輪回的人,所以老太太說什么做什么只是老太太的事,至于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并且要規(guī)規(guī)矩矩做足的好,永遠不要聽從別人讓自己不用客氣不用立規(guī)矩的話,那樣做早晚有一天會有苦果,她吃過這種苦頭了。

  不想半夜時被布兒與紗兒叫醒了。這兩晚上,布兒不放心,一直在守夜。

  “什么事?”紅衣問。她白天累了一天,現(xiàn)在實在是困倦的厲害,如果不是大事,她打算就不起來了,打發(fā)布兒去算了。

  “回太太話,”布兒的臉有些蒼白,連聲音都有些顫音:“香姨娘小產(chǎn)了,說是、說是吃了不該吃得東西小產(chǎn)的?!闭f到這兒,布兒頓了下:“香姨娘說她除了太太這兒,哪兒都沒去。除開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廚房里做得東西,材料、材料”布兒聲音低了下去:“都是那邊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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