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樓咧嘴嗤笑,露出一口白牙,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脆生生地響:“我這一口牙齒如假包換,怎么能說我‘無齒’?”
說著,顧東樓還露出一臉純真的表情,好似真的聽不懂季玉闌所說,而后開口問道:“現(xiàn)在又該我提問了,除了按照從士兵這樣一路驚險地升到將軍職位以外,可還有別的路走?”
聞言,季玉闌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眸里毫不掩飾的惡趣味讓顧東樓不由得發(fā)顫,果然,只聽得他說:“這還不簡單,傳聞?wù)莆樟藝掖蟀氡鴻?quán)的七王爺喜好男風(fēng),還特別中意你這種類型的,別說將軍,哪怕是元帥,只要你撅起屁股哼哼兩聲,絕對手到擒來,也絕對威震四海!”
一番話說得顧東樓滿臉通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惱恨,狠狠地一拍桌子,大罵:“季玉闌,你欺人太甚!”
他承認(rèn),他長得是很漂亮,那身骨架,那張臉蛋,比書里面典型的柔弱書生都還要柔弱幾分,沒有一點的男子氣概,且那張臉太過女氣,若穿上女裝,根本沒有人會懷疑他是男子,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想要當(dāng)將軍,想要有矯健的肌肉,威武的身軀,可明顯,這只能是夢想而已!
“我哪里欺負(fù)你了?不是你問我還有別的途徑成為將軍的嗎?我好心好意地告訴你,卻被污蔑,這不是好心被當(dāng)做了驢肝肺嗎?”季玉闌一臉的無辜,特屬于少年變聲時期的聲音顯得低沉嘶啞,更讓人覺得他的委屈。
顧東樓有氣沒地方發(fā),重重地哼了兩聲,揉了揉拍疼的手掌,如鬧脾氣的孩子一般將頭扭向一邊。
季玉闌輕笑一聲,讓整張臉都顯得生動起來,幸好這地方除了夏小竹與顧東樓之外,沒有別的觀眾,不然他那無與倫比的風(fēng)情與特有的嗓音不知會迷倒多少人,為了盡早結(jié)束比賽,季玉闌也不想與顧東樓再問來問去,看著屋里桌上還放著早未吃完的白面饅頭,一個主意頓時涌上心頭,問道:“我的問題也不是多難,只需要你說出早上早竹做饅頭的基本程序就好了!”
季玉闌始終笑瞇瞇的,好似他的問題真的很簡單,至少,這問題對夏小竹來說,很簡單,可早上在夏小竹做饅頭的時候,顧東樓便興沖沖地去看季長歌練武去了,哪有時間去廚房幫忙,以至于,他除了知道饅頭是用面粉做出來的以外,別的一概不知!
顧東樓僵立在原地,眼睛不斷瞥向夏小竹,希望能得到這救命的答案,夏小竹心里也急啊,可這程序哪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好的?干巴巴地用嘴型說出一句話來,可顧東樓根本看不懂,眉頭越皺越深。
季玉闌笑瞇瞇地伸出三根修長的手指頭:“記住嘍,三個月,一天都不能少!”
顧東樓面如死灰,想著從今以后暗無天日的三個月,就有一股從這山頂上跳下去的沖動,本來以為能用這三個月的下人生活換取當(dāng)將軍的途徑,可那些途徑對于他來說,沒用?。?p> 夏小竹作為裁判,其實沒多大用處,在這期間,她話都沒說上幾句,純當(dāng)擺設(shè),看著顧東樓的神色,有些擔(dān)憂,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襟,卻猛地被對方抱住,顧東樓剛想喪氣地說,小竹,我們逃吧!可就在這時,季玉闌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抿嘴一笑:“我們大家都是讀書人,也知道信譽大于一切,所以,有些東西你懂的!”
季玉闌沒說過一句威脅的話,但卻讓顧東樓荒謬地覺得,若他逃了,后果很嚴(yán)重,他無法承受的嚴(yán)重!
想到這里,顧東樓幾乎想要暈過去,事實上,他的確暈了,直擺擺地拖著夏小竹躺在草地上,人事不省!
“東樓哥哥,東樓哥哥!”
夏小竹有些慌了,不斷地推攘著顧東樓的身體,對方卻沒有一點的反應(yīng),季玉闌皺著眉頭走上前,覺得顧東樓不應(yīng)該這么承受不起打擊才對,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將顧東樓身上的麻布衣服往下一拉,看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那還算是人的皮膚嗎?
暗紅色的劃痕縱橫交錯,泛起紅腫,好似被狂風(fēng)肆虐過的大地,讓人看著都疼,夏小竹捂著嘴,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怎么會這樣,為什么她一直不曾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