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正在吸收石氣的洪蒙,突然感到原石的石氣漸漸減弱,而后徹底消失。“這才不過一刻鐘,原石中的石氣突然就不見了?!焙槊上胫涿畹赝种杏行╅_裂的原石。
此刻原石的表面已經(jīng)布滿蜘蛛網(wǎng)似的裂紋,再也沒有一點(diǎn)靈氣,和普通的石頭一般無二。
“這速度,也太恐怖了。”望著那毫無生氣的裂開的石頭,洪蒙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如此下去,那得多少原石才能修煉到至高境界?初學(xué)修煉,族里一個月發(fā)放的原石對別人來說,足夠了。但對自己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看來混沌體不讓人省心啊。
洪蒙把開裂的原石沒好氣的扔到地上,只聽啪的一聲,那兩塊原石撞到地面,剎那間分裂而開,變成幾塊碎石在地上打了幾個轉(zhuǎn),再也不動了。
“究竟什么是混沌?”洪蒙眉頭緊皺,思考著這個并不陌生的問題,心里沒有把握,不知道這塊難啃的骨頭如何下手。
洪蒙放下原石的事,斂神收心,集中注意力,啟用內(nèi)觀心法,仔細(xì)檢查自己的丹田。
只見如小碗小盆的丹田之內(nèi)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形狀的氣體,也感受不到五行屬性的真氣,更沒有那些奇怪的真氣,只有那種似有似無、模模糊糊的虛空,或者是道家所謂的“無”。
這種混沌氣團(tuán),每當(dāng)洪蒙的靈識試圖接近它,就被吞噬得干干凈凈,那里成了一塊不可探測的區(qū)域,神神秘秘的。那丹田之上的模糊氣體,就是混沌吧。
“聽說混沌之氣不可利用,我偏要試試。”洪蒙心念一轉(zhuǎn),試圖從混沌之氣上剝離一絲出來,只是那混沌之氣詭秘異常,若是在表面探測尚可,當(dāng)靈識深入混沌之氣內(nèi)部后,便被吞噬得無影無蹤,使得洪蒙得額頭上,泛起了一絲汗水。
洪蒙幾次都不成功,打算從邊緣地帶再次下手,混沌之氣果然難纏。那混沌之氣,受到洪蒙意志的擠壓,總算有一些松動,只不過僅僅是想著某一個方向滑了一下,如滑溜的泥鰍一般,并不是真正的變形。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洪蒙終于抓住那團(tuán)氣體的一個極小的邊角,而后咬著牙并控制意念拼命拉扯,可是得到的卻是自己丹田內(nèi)的劇痛?!半y道它是我的一部分?”洪蒙迷惑不已,這混沌之氣明明是吸收原石后形成的,怎么會和自己的丹田融為一體,“這也太恐怖了吧?”若是修煉其他法門的時候一不小心,修煉出了差錯,那樣豈不是有可能毀滅丹田?
想到這里,洪蒙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剛剛開始修煉就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以后或許也不是那么容易。若是因此而毀掉丹田,那才真是得不償失。只是不進(jìn)行試探,自己永遠(yuǎn)都沒有控制混沌之氣的可能。那一角被洪蒙牢牢抓住的混沌之氣,絕不可能松手,只有慢慢試探,才能摸清混沌之氣的奧秘。
又過了一個時辰,當(dāng)洪蒙得額頭不滿汗珠時,他終于把那一絲混沌之氣從母體上剝離出來,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它的游動范圍,洪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那一絲混沌之氣雖然渺小,但它那古怪的性子卻讓洪蒙頭疼不已。它像是有著一絲靈性,什么都不記得,只知道想著母體飛去。若不是洪蒙一次次阻攔,洪蒙那兩個時辰的努力就算白費(fèi)了。這小家伙很是活潑,即使原離母體,它也是上串下跳,唯獨(dú)不聽洪蒙得召喚。
洪蒙無奈,只得逼迫那小家伙進(jìn)入自己的經(jīng)脈,雖然他小心的再也不能小心,但是混沌之氣一入經(jīng)脈,洪蒙還沒來得及觀察此時經(jīng)脈的狀況,就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而后便暈厥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失去了知覺,更是暈倒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洪蒙早早地起床,只不過臉色發(fā)白,精神萎靡,還有些失魂落魄地來到洪荒殿。那些個洪家弟子瞅見洪蒙那狼狽的樣子,便又忍不住奚落洪蒙起來。
“怎么樣?小子,混沌體的威力發(fā)揮出來幾成了?”
“不錯嘛,剛進(jìn)來就得到族長的賞識,只是不知道你對得起族長嗎?”
“還真是廢物的廢物,一句話也不敢說,啞巴了?”
洪蒙本不想搭理那群無理取鬧之人,只是他們又提起自己的父親,這讓他怒吼道:“罵我可以,你們最好不要罵我父親!”
“喲,混沌體發(fā)威了,大家快看啊!”一個弟子嚷嚷道,蔑視地望著洪蒙。
“你們會后悔的!”洪蒙咬著牙,瞪大了雙眼,恨不得吃了那個相貌猥瑣的弟子。
“嘿嘿,要怪就怪你爹把你生了下來,啊不,是你娘——”那名弟子仍是一臉嘲笑。
洪蒙忍無可忍,不顧實(shí)力的差距,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拳頭緊握,依然沖向那名弟子。
“洪茂才!你怎么又在欺負(fù)人?”
就在洪蒙沖到半路上,人群后面突然走出一個靚麗的身影來,洪蒙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二長老的女兒洪若蓮,只見她娥眉微蹙,臉色中蘊(yùn)含一絲怒意,雙眼閃著寒光,盯著那位不斷欺負(fù)洪蒙得弟子。
“洪小姐,這人——”洪茂才一手指著洪蒙,目光望著洪若蓮道。
“就算是新來的,你也不能老是欺負(fù)人家,要不然我們洪家的聲譽(yù)都?xì)г谀闶掷锪?。”洪若蓮冷冷道,目光卻好奇地望著洪蒙那蒼白的臉龐。
“阿蓮,少管閑事。”又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人群中間。
“哥,我看不過,所以就多說了幾句?!焙槿羯彽皖^小聲道,眼角偷偷瞥了一眼那高大英俊的身影。
洪蒙聽到洪若蓮他哥,當(dāng)即明白來人正是二長老的兒子洪勞謙,剛要說出“洪兄”兩個字打招呼,但望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洪家弟子,卻說不出話來。
“聽族長說你和阿蓮一樣大,那就不妨喊我一聲哥吧!”洪勞謙望著有些尷尬的洪蒙,他知道父親在族里雖然是個二長老,但實(shí)際上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故而在族中做事一直小心翼翼,唯獨(dú)惹了那霸道的大長老。他這樣說,也只是看在洪若蓮的份上罷了。
“勞謙哥!”洪蒙聽到洪勞謙的話,簡直有點(diǎn)受寵若驚,聲音里竟然掩飾不住欣喜的激動。這樣一來,由于他和二長老子女的關(guān)系,他在族里的日子恐怕會減少許多麻煩。
“是誰在這里稱兄道弟的?”洪蒙的話剛落地,一聲凌厲的質(zhì)問聲在人群后面響起。
“呵呵,蘭姐,你來啦?”聽到話聲,洪若蓮連忙向著后面打招呼。
“原來是這個廢物。”那人不用多說,正是族長的寶貝女兒洪芝蘭,此刻她有些狐疑地看著洪勞謙,而后實(shí)現(xiàn)轉(zhuǎn)向一臉慘白的洪蒙,也才吐了一口氣。幸好是那個廢物洪蒙,換了別人就可能有拉幫結(jié)派的嫌疑了。
“蘭姐,銅叔快到了,咱們先去前面等著吧?!焙閯谥t一直觀望著洪芝蘭的臉色,待發(fā)現(xiàn)沒有重大問題,才對她說道。但他并沒有特別提醒洪蒙這個“弟弟”。
洪芝蘭沒有回答,瞥了一眼洪蒙,而后朝著講道臺前走去。接著洪勞謙兩兄妹也跟著走了,只有洪若蓮不經(jīng)意地回頭看了洪蒙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
洪蒙在一根合抱粗的柱子旁邊盤坐下來,閉目養(yǎng)神,直到聽到銅叔的講道聲,才睜開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銅叔,努力記下銅叔說的每一句話。
“以己之力發(fā)力,以力證道……是為力道”
“你們現(xiàn)在聽不懂,但若能悟出一絲力道來,你們的實(shí)力將會提高一大截?!便~叔僅僅提到了力道一詞,但對洪家弟子來說可就麻煩大了,誰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一點(diǎn)也摸不著頭腦,仿佛還很遙遠(yuǎn)。
“等你們突破到太虛境,可能會摸著一些門道,不過想要達(dá)到大成之境,為時尚早??!”銅叔看著那些興致勃勃的洪家弟子,不得不提醒道。
“人生即悟道,修真即修道,萬法不離心?!?p> 銅叔忽然來了幾句五言句式,到讓這些弟子贊嘆不已,心目中的銅叔愈發(fā)顯得高大,和永遠(yuǎn)不變的神秘莫測,還有那冷冷的但卻準(zhǔn)確的話語。
“銅叔,太虛境是什么?”盤坐在講道臺下的洪蒼天忽然問道。
“你現(xiàn)在剛到了玄氣后期,突破到太虛境還要一些時日。要突破到太虛境,必須控制丹田氣海,使之化為無形,并呈現(xiàn)旋渦狀。那時,你的丹田才算穩(wěn)固,很少會因?yàn)槭褂靡恍┓ㄩT,而出現(xiàn)丹田蹦碎的情況。一切還要靠你自己,他人幫你,其實(shí)是在害你,因?yàn)槟銢]有獨(dú)自凝聚真氣的經(jīng)驗(yàn),更沒有那種不畏艱險的毅力。你好自為之吧?!?p> 眾人有些詫異地望著銅叔,沒想到一向寡言少語的銅叔,在這個問題上竟然說了一大通。雖然他們的實(shí)力尚未達(dá)到洪蒼天那樣的境界,但總歸是窺到了下一個境界的一角。
“誰要是貪心,不聽勸,可別怪我無情?!便~叔望著那露著貪婪之色的弟子,如以往一樣,再次向眾人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今天就到這里,回去好好領(lǐng)悟?!便~叔忽然道,而后目光看著盤坐在柱子旁的洪蒙,“洪蒙你過來?!?p> “嗯?”洪蒙正準(zhǔn)備離開,不曾想被銅叔叫住,當(dāng)即快步走到銅叔面前,拱手道:“銅叔。”
此刻銅叔也站了起來,目光盯著洪蒙,忽然臉色一變道:“你試圖掌控混沌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