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p> 劇烈的爆炸瞬間激起升騰的火焰,在一大堆天然的柴火的助燃下,火焰快速的蔓延開來,將周圍幾十米化作一片火海,連綿不絕的爆炸聲,樹木倒塌的砸落聲,鳥雀連忙展開翅膀逃離的撲騰聲,化作惡魔的狂笑,盤旋在灰暗的半空中,久轉(zhuǎn)不絕。
“哇喔!快看,你車炸了!”成曜瞇著眼睛看向煙霧縈繞的方向,正是他們來時的地方,夸張的對著白姚大喊道,語氣里的幸災(zāi)樂禍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會說話就多說點!”白姚早就摸清了這loser的套路,才不會因此而生氣,即使爆炸的也是她最喜歡的車。白姚抿了抿嘴,一臉復(fù)雜的看向來時的方向,“那是我的生日禮物?!钡囊痪湓拝s讓成曜怎么也來不了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走吧,已經(jīng)壞掉的東西是修不好的,快走吧?!卑滓賾俨簧嵋崎_視線,眼神中的最后一抹留戀消失了,誰會理解她的感受呢,那種心愛之物被剝離的哀傷。沒人會知道的,成曜連她是哪年生人都不知道,跟別說生日了,至于其他人...又怎么樣呢,不在她身邊,所有事情都是一個人抗,她早就習(xí)慣了,在生與死的界限上游離,只是一輛車而已,只是一輛車而已。
成曜復(fù)雜的眼神停留在女人的身上,想安慰她,又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只有嘆息和懷念,就像一個人在房子里那樣,除了自我調(diào)節(jié),什么也做不了,神也做不到。
三人就這么艱難地走在雜草與灌木叢生的山谷里,天色漸漸陰暗了下去,按理說夏天不會黑的很早,但陡峭的山峰、茂密的樹冠似乎將最后一抹陽光都要從他們身邊奪走,就像是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一樣,奪走他們的光。
大概三個小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去,只有一束淡淡的光亮照射在叢林,能夠看到路而已。成曜看著白姚幾乎快要四分五裂的手機,腦海里思索著如何才能讓魏向東給他配置一個,都摔成幾半了竟然還能照明,這不符合認(rèn)知呀!
“咱們要走到那里去?!背申滓苫蟮拈_口道,即便是在如此艱苦的情況下長途跋涉,他的體力也恢復(fù)了大半,左臂也快要完好如初了,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恢復(fù)時間好像變快了,以前要大約一個晚上才能恢復(fù)原樣,現(xiàn)在進步好大呀。
“走到一個有信號的的地方?!眲⒉璧目聪蛑車?,天黑之后,一些獵食者也會偷跑出來,黑暗對于它們來說簡直是絕佳的隱身衣。
“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不是嗎?”成曜終于明白為什么一路上都不停留,原來他們迷路了。白姚和劉昌聞言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滿臉復(fù)雜的盯著成曜,似乎想說些指責(zé)的話語,又說不出來,只是看著。成曜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他們可比野獸恐怖的多,尤其是這個女人,簡直是當(dāng)代扈三娘。
“我說錯了什么嗎?”成曜再也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咱們不就是漫無目的的走在一條不是路的路上嗎,為什么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彼懿荒芾斫?,哪怕在墜崖之前被白姚連番指責(zé)過,但他不認(rèn)為是自己導(dǎo)致的一切,他也是受害者,他到現(xiàn)在連想要害他的認(rèn)識誰都不知道,憋得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fā)。
“走吧,附近沒有野獸,只有一些昆蟲之類的,連兔子都沒有?!眲⒉氏仁栈啬抗猓D(zhuǎn)移話題,細細地感知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很安全。當(dāng)然這也意味著他們今晚沒有飯吃,而成曜和劉昌兩人午飯也沒吃,或許是一個練武一個強化的緣故,倒也沒覺得有多餓。至于白姚,餓的時候經(jīng)歷多了,不差這一回。
三人緩慢的前進著,手機的光芒隨之時間的推移開始慢慢變得昏暗,或許再過倆小時就會徹底沒電,到時候也就是說明他們會失去這最后一縷光,也失去了先機。如果那是被追兵趕上的話情況就不妙了。
“噠,噠噠,噠噠噠”
一滴雨水落下,緊接著又一滴,然后是連綿不絕的滴答聲,屋漏偏逢連夜雨,對于這幾位難民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這次連老天都不向著他們,像是隨手擤了把鼻涕接著隨意地丟了下來。
成曜三人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黑壓壓的烏云像塊桌布一樣,將整片天空嚴(yán)嚴(yán)實實的遮蓋住,不露出一絲光亮,就連憐憫他們的月光也被驅(qū)逐出去。幾人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打濕了,真的宛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的東躲西藏。
“呼呼...咱們找個地方躲一下吧,這里樹太多了,還很高,萬一一道雷劈下來誰都甭想活?!背申啄税涯樕系挠晁?,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他們的身上,沒有一絲同情,艱難的開口道。
“哪個方向,好像有個山洞。”劉昌回答道成曜的話,身上散發(fā)出點點微光,他將‘氣’再一次的凝聚在身上,為他屏蔽了一些雨水,也為他們照亮了一絲光亮。他仔細感知了一番,然后手指向一個方向,提醒兩人趕緊去那里避雨。
“嗯”“嗯”
成曜白姚兩人同時應(yīng)答一聲,隨即三人趁著劉昌發(fā)出的光亮,趕忙朝著山洞的方向趕去。
......
“呼~這里地方還蠻大的?!比艘呀?jīng)趕到了山洞內(nèi)部,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進到里面。“這里似乎有過活動的痕跡,是野獸嗎?”成曜踢了踢地上殘存的白骨,他也認(rèn)不出這到底是什么動物的骨頭了,四處觀望了一下,周圍的墻壁上也存有野獸爪子留下的痕跡,駁雜、血腥。
“不知道,但是它殘留下來的‘氣’很不詳。”劉昌將上衣脫下,使勁擰了擰衣服,其中蘊含的雨水嘩啦嘩啦的流下,都擊到白姚的身上了。不過白姚也沒忌諱,換做平常生活的時候肯定是一個斷子絕孫腳甩了過去,但現(xiàn)在非常實際非常對策嗎。
白姚也一把將上衣脫下,學(xué)著劉昌的樣子使勁擰了擰衣服,上身只留下一件內(nèi)衣,凹凸有致的身材此事被二人一覽無遺,哪怕劉昌這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此時臉色也是一紅,故意咳嗽了兩聲,裝作神都沒看到的樣子,不舍得轉(zhuǎn)過頭去。
“你是要我?guī)湍惆杨^擰過去嗎?!卑滓λ菩Ψ切Φ乜粗坎晦D(zhuǎn)睛的成曜,而他此時也感覺到了危機感,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嘴里念叨著:“眼不見心不煩,眼不見心不煩,我有老婆,我有老婆?!彼坪踹@樣可以平復(fù)他飽受創(chuàng)傷的內(nèi)心。
“喂,咱們好像來了個不得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