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張多么熟悉的臉!
頭發(fā)也恢復本色,變得黑亮順滑。
呂子羽微微一笑,有些感慨,只是沒有預想中的激動。
他仔細的把全身上下都洗凈,隨著氣勁迸發(fā),身上的水分烘成蒸氣揮發(fā)掉了。
這就是到達煉氣境后,對于精氣的巧妙控制,就如先前游子衣運用到烤肉上面一樣。
呂子羽穿好衣服,隨意束起頭發(fā),把玉盒貼身放好??粗行┢茡p的衣服,他想了想,朝著池都方向掠去。
風馳電掣,身輕如燕。
呂子羽在草尖上輕點,身如柳葉般輕飄飄的躍上參天樹冠,但速度卻是飛快,一閃而過。縱橫天地間如此暢快,呂子羽忍不住長嘯一聲。
只是他始終沒有發(fā)覺,一半透明的絲狀物,盤踞在他眉心,白霧氤氳,靜靜的等待!
池都內,依舊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只是現(xiàn)在在呂子羽眼中,卻有種別樣的味道。
呂子羽很快就找到一家賣服飾的店鋪。他剛走進店鋪,就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其中就有“雪蟾”二字。
呂子羽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隨著對“氣”的控制,那些人的對話聲頓時清晰了不少。
“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這消息可是我好不容易打聽來的?!?p> “想不到,竟然還有另外一只雪蟾,只是不知落到誰的手中。”
“現(xiàn)在有很多人在打聽雪蟾的下落啊……”
聽到這,呂子羽皺了下眉頭。
“是誰透露的消息?除了我和文兵,還有那柳上溪外,應該沒人知道了。柳上溪那種人,應該獨來獨往,而且對雪蟾毫不在意,不會是他。只是……”想起柳上溪變化無常的性格,呂子羽也不確定,不過好在沒人知道雪蟾下落。
呂子羽換了一身青色長衫,便出了店鋪。
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不知不覺,就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時呂子羽腳步微微一頓,停在路邊一小攤旁。
“這位大人,想要什么?這里什么都有,隨便挑啊……”
在小攤上,有很多飾品,其中有幾個簡單的面具。呂子羽半蹲了下來,拿起一個黑色的面具,輕輕的摩挲著表面。
看著這面具,呂子羽想到了很多,隨后又想起了鬼面,不由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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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你走快點啦,還有很多地方沒玩到呢?!币粋€紅衣少女催促道。
言朵柔柔的說道:“是你們走的太快了?!?p> “就是啊,看過的地方,都沒好好玩,就你急性子?!碧K果走了過來。
“怎么你也幫著朵兒?。俊痹粕荷簹獾?。
蘇果笑嘻嘻的道:“朵兒可是我的小公主呢,我當然要幫著她了?!?p> 云珊珊氣呼呼的對旁邊的兩個青年道:“那你們呢?是不是也說我走的快了?”
林躍東笑道:“快有快的好,慢有慢的好,都憑各位小姐做主?!?p> “我覺得大概的看下就差不多了,其實這里也沒什么,跟我們那一比,差不了多少?!痹S鋒不在意的道。
“就是,走馬觀花,得其形,品其意。這意嘛,就等我們回去后慢慢回憶了?!痹粕荷盒Φ馈2挥煞终f,半拉半推的拽著朵兒就走,其他人也只能跟上。
正在大家談笑間,朵兒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朵兒?”蘇果有些奇怪的問道,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大家順著她目光一望,一個背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咦?有些熟悉啊!”許鋒驚疑道。
“管他呢,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痹粕荷簾o所謂的說道。
林躍東目光忽然瞥到那人手中的黑色面具,道:“難道是他?”
“誰啊?”云珊珊轉過頭疑道。
林躍東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怪異的神情,道:“還記得幾天前,我們在一個鎮(zhèn)上遇見的那個戴面具的人吧?”
“戴面具的人……”蘇果念叨了幾聲,也想了起來。
“??!是那個丑八怪?”云珊珊這時也想了起來,不由驚呼了一聲,引得過往路人都看了過來。
“不可能吧?那人可是一頭白發(fā)!”許鋒質疑道。
這時呂子羽聽到聲音,眉頭微微一皺,轉頭望去,頓時一愣。
云珊珊幾人見他面目清秀,并不是那天遇到的人,都覺得有些訕訕。
云珊珊笑吟吟的走上前,脆聲道:“公子,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前幾天遇到的那個人呢,對不起,認錯人了……為了表示歉意,我在幽水閣設宴,希望公子能賞臉!”
言朵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仔細的看著呂子羽的臉龐。
呂子羽把面具放了回去,轉身徑直離去。
“公子!”云珊珊見狀,不禁黛眉微蹙的喚了聲。
呂子羽自顧自的走著,云珊珊頓時惱道:“喂,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在跟你說話呢!”
脾性暴躁的許鋒見狀,上前攔道:“小子,別蹬鼻子上臉?!?p> “好了,珊珊,這里起爭執(zhí)可不好?!碧K果過來勸說了一聲,而后對呂子羽殷殷笑道:“公子,不好意思,珊珊脾氣直爽,別在意?!?p> “讓開!”呂子羽平靜的道。
呂子羽不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對于這幾人,談不上仇恨,但也不會笑臉相迎。
“你什么意思!”云珊珊插著小蠻腰,道:“我好言相邀,你竟然這個樣子!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不給我們認錯,我就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許鋒腳步一移,和云珊珊并肩而立,沉著臉道:“小子,還真是目中無人??!”
一旁的蘇果惱怒的瞄了眼呂子羽,暗道:“這是你自找苦吃,好心勸解還被你說,等下有你好瞧的?!?p> 林躍東看了下四周看熱鬧的人,不由皺了下眉頭,走上前道:“珊珊,算了吧,別鬧大了,這里可是池都。”
“池都又怎樣?我云家在酒亭也是赫赫有名,誰敢拿我怎樣?”云珊珊被林躍東這么一說,更加惱火,“一定要給本姑娘認錯,不然你別想離開?!?p> 酒亭,第二大主城。
周圍人聽聞竟然是酒亭中的大家族,都不由驚異的議論起來。
呂子羽不為所動,道:“讓開!”
言朵聽出了一絲不妙,立即搶先上前幾步,道:“公子,請你別動怒……珊珊,別這樣了,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p> “什么有錯在先?就算有,我們也道歉了,你看看他什么態(tài)度?!痹粕荷河行┎粣偟溃骸岸鋬?,你怎么幫外人說話?”
呂子羽不再多說,繞過他們走去。
“哪里走!”許鋒見狀,右手如鷹爪般朝他抓去。
此時的呂子羽,體內的精氣精純無比,較之以前,更能控制入微。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從。一念之間便收斂于體內,根本無一絲外泄,平常人等毫無察覺。
只見他右手負于身后,左手有如閃電的揮出,輕描淡寫的在許鋒手上敲了兩下。但其中所蘊涵的力道,足可碎木裂石。
只聽“咔嚓”兩聲響,許鋒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一顫,無力的垂下。一股巨痛瞬間就從手臂蔓延到腦海里,突然間的刺激令他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
許鋒臉色蒼白的連退了幾步,被敲中的地方骨骼斷裂。誰知疼痛的感覺卻激發(fā)了他的兇性。他大吼一聲,雙目圓瞪的再度沖了上去,左拳氣勁凝聚,高高揚起,帶著一股勁風猛地撲了過去。
“許鋒別沖動!”林躍東見狀大驚,呂子羽一出手,便知高下。當下顧不得許多,朝呂子羽急沖過去,“還請閣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