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十八章 破局

　　……

　　東方那虎妖尊府中熱鬧非凡。各路前來拜壽的妖族也是絡繹不絕。今日就是那虎妖尊六十萬歲大壽之日。

　　“西方大鷹妖仙奉上萬年參王，?；⒀鹑f萬壽！”府中侍從報著各路妖仙送來的賀禮。

　　“這大鷹最近也是折騰，東跑西竄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真是有擾虎兄了?！备袝蛢?nèi)室，一狼形妖怪一身書生打扮，看似儒雅隨和。他聽著外面的聲音，不禁搖頭說道。這妖正是那西方狼妖尊。

　　“這小子心思活絡，想必是尋到了什么機緣，就隨他去吧…嗯？狼弟你這仙茶口感甚是神奇，是從何處得來？”此時說話的正是那燕額虎頭，看似滿身正氣的虎妖尊。他放下口中之茶，心中暗自得意。他可不會告訴旁邊這位，其實大鷹早已拜在了他的手下，為他打聽來了不少各處情報。

　　狼妖尊故作神秘，靠近虎妖尊后輕聲說道：“虎兄必不會猜到，這茶乃是南方那妙幻仙山所產(chǎn)…”

　　虎妖尊皺眉，心中覺得有一絲不妥，他開口問道：“那妙幻仙山不是在魔…”突然間，聲音戛然而止，虎妖尊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上面正插著狼妖尊的手臂。

　　“你…為什么…”虎妖尊想要掙扎開來拼死一搏，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靈力運轉(zhuǎn)已經(jīng)變得無比生澀，絲毫使不上一點力氣。他雙眼瞪著這位已經(jīng)做了幾十萬年的兄弟，疑惑、憤怒和不甘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但這一切都阻擋不住他的鮮血，從口中慢慢滲出。

　　“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狼妖尊咧開了他的大嘴，面露狠色說道：“你暗中收攏大鷹他們的事情，以為真就做的天衣無縫了嗎？哼…別掙扎了，這可是南極魔尊親手調(diào)制的幻魂散！”

　　“你這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敢勾結(jié)魔族…！就不怕他們最后鳥盡弓藏嗎！”虎妖尊咳著血，沒想到自己這位曾經(jīng)的好友居然會走上了這條路。

　　“呵呵…虎道友說笑了，我南極魔尊早就和狼妖尊簽訂了契約。怎么會再對他下手？”話語間，內(nèi)室之中又出現(xiàn)了兩人。

　　“笑話！契約那物有的是逃避的方法，你居然會信這個？！”虎妖尊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狼妖尊居然因為這個理由對他下了手。

　　“虎兄，時代變了…”狼妖尊幻化出了一份巨大的契約，對著虎妖尊得意的繼續(xù)說道：“這才是現(xiàn)在妖魔之間流行的契約，來來來，印下你的精血，我們以后就還是好兄弟！”狼妖尊笑嘻嘻的看著虎妖尊，可下個瞬間，他卻被一柄仙劍刺了個透心涼。

　　狼妖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看著胸前冒出的仙劍，他呆若木雞的說道：“這是封神劍…不可能…北極魔尊…你…”上個瞬間還意氣風發(fā)的狼妖尊，此時已被別人拿捏在了手里。他也靈力被封，絲毫沒有了還手之力。

　　“有什么不可能？和你簽契約的是南極，又不是我。不過，現(xiàn)在我倒是有一份契約要和你簽…”北極魔尊面色慈祥，也幻化出了一份契約。

　　“哈哈哈哈…好笑好笑！小狼崽子，這就是你的籌劃？還有北極，我就等著看哪一天，你也被南極捅上一刀！”虎妖尊看著場上這形勢突變，怎么還不明白，自己這是中了驅(qū)狼逐虎之計。此時他到是沒忘給南北極魔尊心里留一根刺。

　　“呵呵…虎道友你多慮了，我和北極早已簽訂了契約，那大鷹怎么說的來著？…對，契約精神。我們不用再勾心斗角，有這契約精神在，自是可以安享這天下。來來來，虎道友快把這契約也簽了吧！”打打殺殺，勾心斗角這么多年，他們也已經(jīng)厭倦。契約簽好，奴隸到手。從此虎妖尊歸南極，狼妖尊歸北極。兩人相視一笑，這天下從此太平了。

　　“稟兩位尊者，外面狼虎兩位妖尊的心腹已掃蕩完畢。”大鷹渾身浴血，看似經(jīng)過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他帶著同樣血氣沖天的幾十位妖仙魔仙站在了門口。

　　“…你！不得好死！”狼妖尊看著眼前的大鷹，那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鷹卻一臉無辜，他畢恭畢敬的回道：“請問屬下為何不得好死？屬下對狼妖尊可是言聽計從，從未有過半點不敬。”

　　“你這畜牲??！你賣主求榮！你這個妖奸！”狼妖尊氣急敗壞，口中血沫橫飛，巴不得可以用口水和這個卑鄙小人戰(zhàn)上幾個時辰。

　　大鷹也是一臉平靜的在和狼妖尊繼續(xù)你來我往?！袄茄鹉┩鲗傧铝恕〉倪@也是一心為妖族著想，知大勢所趨。您以后就會知道，這一切可都是為了讓妖族在未來能留有一席之地。”他口中喋喋不休，心中卻是暗暗好笑。本來還怕不好拖時間，沒想到這狼妖尊居然如此配合。

　　南極北極魔尊，看著面前的這場鬧劇，笑而不語。但卻在私下傳音?！斑@大鷹，不可留…”“此斯生性狡詐，之前雖是一枚好棋子，但現(xiàn)在確實不能再留下了。待之后尋些還未和他契約的魔仙，設局將他除去為好?！?p>　　但就在他們面帶微笑以為掌控全局之時，兩人突然神情一變，抬手防御。只見那內(nèi)室頂部屋頂碎裂，十幾道巨大的劍光破空而至。

　　“這是…天絕劍陣！”兩位魔尊怎么會認不出這令妖魔絕望了幾十萬年的神陣。而這十幾道巨大的劍光，道道都有著尊級的威力。

　　“為魔尊護駕！”大鷹怒吼，同門口那幾十位仙級妖魔也一齊轟出了最強一擊。

　　“好！…你們！”南極魔尊正掏出各種法寶吃力抵抗劍光，聽到大鷹所言，剛面露喜色，下個瞬間則化為絕望。他甚至來不及再做反應，就和北極魔尊一起化為了一癱肉醬。大鷹他們出手，對準的都是南北魔尊。這幾十位仙級高手，自然都已是太平天道麾下之人。

　　大鷹看著地上的兩癱碎泥，繼續(xù)臉色恭敬的說道：“為魔尊護駕，送魔尊回歸極樂?！?p>　　腳步聲傳來，妖魔仙級高手分兩列站開，門外有人問道：“死干凈了？”

　　大鷹突然換臉，一臉媚笑。對門口行禮說道：“主人算無遺策，妖魔四尊皆以伏誅！”嗯，倒霉的兩位妖尊也在剛才的劍氣下化為了冤魂。

　　門外之人緩緩走進那已成為廢墟的房間，看著地上的那幾灘碎肉笑而不語。來人正是太平天道的大師兄，穆嵐。

　　他抬頭看著被劍陣轟開的屋頂，外面是那碧藍的天空。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的寧靜。村里老劉那樸實的笑臉、跪地謝恩的崔紅花、陳富貴的那一刀、破道心劫難飛升的那一刻、這幾年來自己嘔心瀝血步步為營的一切、如海浪般在心中此起彼伏。他重新睜開雙眼，似乎透過這藍天，看到了前世的種種。穆嵐輕聲說道：“老師，我做到了…”

　　…不可觸之地

　　“穆嵐也太厲害了吧！”徐靈在不可觸之地已經(jīng)對穆嵐的一堆騷操作佩服的五體投地。有楚在暗中傳遞信息，吳天凡一行自然不會錯過今天的大戲。由大鷹確認妖魔已互相廝殺之后，找機會拖延時間，引各地數(shù)萬筑基結(jié)劍陣一擊殺敵。

　　此時，像是聽到了穆嵐聲音一般，不可觸之地內(nèi)的那個捧書雕像，也再次開始震動，甚至身體各處也有了絲絲裂痕。徐靈把眼光從穆嵐身上收回，心中也是滿懷感動，她看了一眼那振動的雕像，感動的擦了下眼角，開口問道：“…要結(jié)束了嗎…”

　　“快要結(jié)束了…”吳天凡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幻世，神情嚴肅。

　　“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有妖怪從迷霧邊緣出現(xiàn)…這是…妖王…”徐靈瞪大了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徐靈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強大存在，不禁愣了神。

　　“人仙、妖王、魔神。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紀魔盛仙衰…”吳天凡口中喃喃：“妖王來了，那魔神還會遠嗎…”

　　…幻世之中

　　“唉…看來我還是太謹慎了一些，坑了那個狼崽子啊…”不知何處有聲音傳來。穆嵐瞳孔收縮，只覺一股龐大無比的妖氣向這里襲來。又是妖尊？不！這比妖尊更強！

　　話語聲剛落，剛才還是碧藍的天空，漸漸變得烏云密布。一位面容粗礦，熊臉人身的大妖從云中飄來。

　　“你…是誰…”穆嵐從牙縫里擠出了三個字，臉上雖然還是平靜，但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比尊者還強？之前有和陳富貴商議，碰到任何異動就會再催動一次劍陣。那十道萬人級的劍光是否能敵此人？

　　而旁邊的小鷹則像是見了鬼，渾身顫抖的跪倒在了地上?！安弧豢赡堋醮笕瞬辉缇汀?p>　　“我啊…嗯？”各處十余道劍光飛襲而來，但那大妖只是伸手一抓，劍光就都縮小成絲，在他手中轉(zhuǎn)動。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劍光，口中喃喃有詞：“有趣，天絕劍陣啊…真是懷念呢?！?p>　　“蹭！”突然有一絲劍光暴漲，刺向熊臉，大妖皺眉，急忙運氣護身。可就在此時，大妖身旁空間碎裂，一道劍光閃出，將那熊頭順勢斬下。又見虛空之中伸出一手，將已和身體分離的熊頭接住。接著就見一人提著熊頭從碎裂的空間中緩緩走出。

　　“陳富貴！”下面本已嚇得屁滾尿流的小鷹，看到出來的居然是熟人，頓時淚流滿面。

　　可穆嵐卻臉色更加陰沉?！澳恪钦l…”他的心也隨著這一幕幕的變化沉了下去，出場就斬下了那個可以手捏尊級劍氣的大妖…一絲絕望從心中升起。

　　“嗯～我記得你問了兩遍這個問題，兩個都回答吧…你先等下，這身體好像撐不住了?！标惛毁F的身體七竅流血，突然膨脹，又突然復原。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長發(fā)披肩，魔氣沖天的人物。場中所有人都在這無形的魔氣威壓下無法動彈。而陳富貴則像一塊抹布一般，被他拋了下來。

　　穆嵐咬牙，大吼一聲！破開威壓一個閃身接住了陳富貴…但他，已經(jīng)毫無氣息。

　　“呵…小子不錯嘛，居然能在那老魔威壓下動彈…對了，我老熊雖棋差一招，敗在這陰險貨色手下，但還犯不著要他來為我介紹。小子你記著了，老子熊霸天，熊妖王是也！”說話的居然是那個熊腦袋。都只剩下一個腦袋了，但還是氣勢十足。

　　“我叫天瀾，天魔神。別聽那老熊瞎扯，那貨明明叫熊二蛋，為了沾我便宜，才改了這熊霸天的名字?！碧炷裣袷窃诤徒址秽従娱e聊一般，和和氣氣的端詳著熊腦袋。

　　“看什么看！你這詐死老銀幣，布置了挺久吧？先是附身剛才那小子，借他之手在劍氣中藏了一招，然后還用這筑基的身體遮掩，硬是破碎虛空暗算我。這出口也早就布下了吧？”熊妖王也不想死不瞑目，口中不停碎碎念。

　　“你還好意思說我…”

　　……

　　空中熊妖王和天魔神還在為最后的這一場爭論著些什么，可這聲音卻已和穆嵐無關(guān)。他抱著陳富貴，雙耳被逐漸被莫名響起的耳鳴聲占領(lǐng)。

　　“哼，我陳富貴雖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你們也沒必要用妖來折辱我！”

　　“遵令！諸位師兄弟，結(jié)陣殺敵！”

　　陳富貴的身影如走馬燈，不斷的浮現(xiàn)在了穆嵐腦海之中。

　　“要怪就怪你族中那個大鷹挑撥，差點忘了，這貨先得死…”空中那天魔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主人?。?！救我?。?！”大鷹的嚎哭把穆嵐從回憶中喚醒。他艱難的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大鷹那張掛滿了鼻涕和眼淚的臉…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

　　啪！隨著大鷹的灰飛煙滅，穆嵐覺得自己心里有些東西也碎了。他目光呆滯，看著曾經(jīng)大鷹在的地方，看著懷里的陳富貴。

　　…不可觸之地

　　“快救救他們！救救他們！”不可觸之地，徐靈早就哭的一塌糊涂，她拼命的扯著吳天凡的衣服，可吳天凡卻化為了一座雕像，紋絲不動。

　　…幻世之中

　　“嗯？好像玩壞了…沒意思…”天魔神看了一眼穆嵐，對他甩出了一道魔氣。

　　…不可觸之地

　　“就是現(xiàn)在！”雕像吳天凡突然一聲怒吼。

　　…幻世之中

　　隨著吳天凡一聲怒吼，穆嵐掛著的那塊鎖片一聲輕吟后掙脫鎖鏈，化出一位老者?！鞍Α瓰閹熯€是來遲了…”說罷，老者化為一道劍氣，撞散了魔氣，徑直向那魔神飛去。

　　“嗯？”天魔神急忙再轟出一道魔氣，劍氣魔氣交匯后逐漸散去，魔氣還是略微不敵那銳利劍氣。只見天魔神一聲悶哼，嘴角流下了一道血跡。

　　穆嵐望著那逐漸散去的劍氣，又幻化為一個老人，正是那很久不見的大天仙。他的眼神中終于又有了光彩?！皫熥穑　?p>　　可他話音剛落，只聽大天仙口中念叨：“…相信自己…天道就在心中…”話語聲音逐漸淡去，老人面露微笑化為了烏有。

　　…不可觸之地

　　與此同時，不可觸之地那手持書冊的雕像不斷震動，終于碎成了一片迷霧，涌入了幻世中穆嵐的身中…而幻世之中也突然變?yōu)榱硕ǜ瘛?p>　　……

　　我是誰？我在哪？穆嵐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一片什么都沒有的空間。

　　“謝謝你…”

　　身邊有聲音響起，他回頭一看，一本書冊正在自己眼前漂浮。穆嵐剛想要出聲詢問，卻被書冊打斷：“開始了…”話語剛落，穆嵐眼前景色變換…

　　山中有村落，村中有學舍，一老者手持書本念念有詞，而下面則有一群孩童…

　　“九州大地人妖魔共存，三者共爭天道，人仙、妖王、魔神。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紀魔盛仙衰，人仙為扭轉(zhuǎn)乾坤，將道種送入凡世，以求一線生機?！崩险邠u頭晃腦，讀著書中的故事。

　　“老師，你怎么又讀這本書啊…我都聽膩了…”說話的是臺下一虎頭虎腦的小孩子。

　　“呵呵…現(xiàn)在這世道不好，多讀讀老夫?qū)懙倪@斬妖除魔的話本，才能堅定自己邪不勝正的信念…”

　　“這是…”穆嵐看向書冊，書冊不語。畫面再次變化。

　　有教書老者，懷中揣著一本書冊。身旁站著一位穿著富貴之人。周圍則是一群帶著刃物或農(nóng)具的農(nóng)民。遠處則是塵土飛揚，一群人騎馬披甲，手上白光閃爍，呼嘯而來…

　　“那幫馬賊，看來還是來了…先生，其實你不必如此…”富貴之人望著遠處，神色有些黯然。

　　“老夫這輩子教的就是那浩然正氣，邪不勝正。怎么可在這里折了心中之念？你放心，那幫孩子我已經(jīng)派人送走，只要我們多堅持一會就行…說起來你還記得那個虎頭虎臉的小子嗎？”

　　“記得，怎么不記得？我家有個丫頭，和這小子青梅竹馬。有次這小子生病…丫頭擔心，結(jié)果在藥房里亂抓了一堆藥給那小子吃。氣的我把那丫頭打了一頓…可…最后還…”富貴之人笑著搖頭。

　　“呵呵…然后那小子還以為丫頭被你欺負了，跑你府上要找你報仇…你趕跑了幾次都沒用。最后還是老夫出面，讓你當著他的面，說了不少好話才了卻了這事…好了，不聊了…看來…到時候了?！边h處那幫馬賊化為妖怪，向老者一行撲來。

　　“那時我還不太懂人情世故，以為這地主欺負了丫頭，那虎頭虎腦的小子跑來為為丫頭報了仇…然后，覺得這馬賊想必就是書中所說的妖怪?！睍鴥猿雎?，聽不出語氣是悲是憐…場景再次變換…

　　此次的人物不再是老者，而是一位青年，他手持利劍，胸口揣著一本帶有血跡的書冊在數(shù)人之中周旋，但眼神卻盯著遠處一位華服中年，中年幻化成魔…

　　“后來那小子回來，撿到了那本書…長大后，他想要懲奸除惡，聽聞城里的大官就是一個大惡人，就跑去逞強，結(jié)果被人打的落荒而逃。開始我不懂，為何同是人族，還會有這種壞人，后來…我想到書中所述的魔…想到，原來這就是魔…”書冊繼續(xù)著他的陳述。

　　場景突然變化，一位壯年利劍帶血，地上倒著一位華服魔頭，和幾位似是護衛(wèi)的人物。壯年正用利劍刻字，依稀可以看到替天行道、貪官污吏、邪不勝正等字樣。

　　“這貨經(jīng)過那件事后，奮發(fā)圖強…后來還真成為了一位替天行道的大俠。那時我也知道了這世間百態(tài)，知道了他們口中一直念叨的邪不勝正是什么意思?！睍究粗菈涯?，眼中帶著懷念。

　　場景再次變化，一位壯年騎馬同一些同樣騎馬之人斗在了一起，那些人的裝扮正是之前幻境中出現(xiàn)的那一幫人。突然遠處一陣箭雨襲來，壯年等人紛紛中箭，而遠處，一位身穿華服之人，帶著一群弩手，面露微笑…壯年倒在了地上，懷中書冊也掉了出來，壯年盯著翻開的書冊…幻境，戛然而止。

　　“我…我那時候很難受，我想幫他…可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我想著，如果老師活著…或許就不會這樣…不…就算老師不在，我也相信…”周圍重歸寂靜黑暗，而書冊微弱的光芒也逐漸散去。

　　穆嵐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這本漸漸散去的書冊，他沒想到…所謂的前世，居然是一本書眼中的世界。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卻什么都觸摸不到?！啊嘈攀裁茨亍蹦聧箍谥朽?，想到了老者…地主…書冊…大天仙…陳富貴…最后，想到他穆嵐自己的前世今生，走過的曲折道路…沒錯，至始至終他也像他們那樣，相信這世間…周圍黑暗碎裂，景色復原…穆嵐瞇著眼睛看向天空。

　　那天魔神嘴角滲出了血絲，正遲疑的看著大天仙身影消散的地方。

　　穆嵐捏指做劍訣，指向天魔神。他口中大喝：“當然就是相信這世間邪不勝正！”只見穆嵐氣勢暴漲，那天魔神也不禁眉頭一皺，剛要鎖定穆嵐，但眼中卻沒了他的蹤影。下個瞬間，天魔神只覺自己的身子沒了感覺。往下望去，看見一具無頭身體正在墜向地面。

　　他耳邊響起穆嵐低語：“今日拜祭列祖列宗、師門兄弟，借你項上人頭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