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和小鐵的比試沒多久,整個氣氛在人們的熱鬧聲中演繹的更加猛烈。
淺最先提劍沖了過去,小鐵眼睛認真的盯緊淺的動作,他每跑過一步的位置,以及在腦海里開始猜測他的動作會在哪一步停下。
這三天里,小鐵做過特訓(xùn),他相信淺也不會例外,所以這次他必須比平常更要集中精神應(yīng)對。
小鐵提著那把與他身高不符的重劍,做好警惕的姿勢準(zhǔn)備著,他知道淺的動作一向很敏捷,即使自己也不慢,但幾乎每次都被他躲過。
克里斯蒂曾經(jīng)跟他說過,如果換一把武器,那自己勝利的機率會增加。
小鐵卻沒這么做,比起那些普通的長劍,他的雙手更適合握住那重量十足的大劍。因為,他他喜歡用這把大劍時的那種力量感,還有,他并不適合使用一般的劍,看起來是輕松,可他始終掌握不好那種手感,每次一拿起來,是輕快過了頭,控制的方向很不好把握。
而他的追求,就是這么一種東西,那純粹力量上的破壞,躲躲閃閃的反而讓他覺得討厭。
在淺的眼里,小鐵選擇的劍讓他覺得有幾分奇怪,先不說一般人能不能拿穩(wěn)那么沉重的大劍,其次順利揮動起來更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當(dāng)然,自己的劍是很輕巧,對上對方的重劍,有一個不可忽視的缺點。
淺和小鐵以往的比試中,淺希望做到的是能夠成功從背后偷襲,小鐵想要的是利用手中的重劍給與淺強勢的打擊。
“哈!來啦!!”
“……”小鐵將注意放在淺身上,見淺快來到跟前,他跨大步迎了上去。
他知道淺的習(xí)慣,一開始會放慢動作進行試探,然后隨著交手的次數(shù),他才加快的了自己的速度。這樣做的話,對手的體力比你弱還好說,但對方的體力比你還強,那真正被消耗的反而是自己。
“喂,小鐵,這次速戰(zhàn)速決怎么樣?”
“你耗的起嗎?”
“你的破綻我都知道在哪里,我不會像之前那樣一開始慢慢的來玩消耗,我的速度再提高比平時的兩倍,你一定會抵擋不了。”
“淺,別忘記了你的劍可是很脆弱的?!毙¤F冷笑的說道,他們在交手還能說這么多話,不過站在一邊的那些觀眾肯定聽不見他們在講什么。
淺的那把劍的弱點是,體積大小甚至重量都比不上小鐵的那把重劍,特訓(xùn)過加快動作的人不止他一個,小鐵最盼望的那一刻,就是聽見淺的劍破成兩半發(fā)出的聲響。
沒有了武器,哪怕動作再敏捷,勝算也絕對大不了哪里去。
“他們都拿出了真本事來打呢,你怎么看,弗恩?”克里斯蒂發(fā)出一聲低笑,這兩個人其實都是一副模樣,本質(zhì)上的比拼之心。
弗恩點點頭,正一臉笑意,“基本的動作很扎實,不過有些技巧可以做到更加倒位?!?p> 弗恩也在認真的看著這場比試,他不禁想起來在雷米拉貝爾的那些日子,在雷米拉貝爾這個擁有武斗之國稱號的國家,他目睹過比現(xiàn)在這場比試還要激烈的戰(zhàn)斗,那純粹是血腥和暴力所演繹出來的戰(zhàn)斗。說實話,他不得不承認這兩名少年的資質(zhì)很好,在同齡人里可以稱的上是佼佼者,再過十年,一定可以成為中級劍師吧。
當(dāng)然,快接近四十歲的弗恩也是一名中級劍師。
克里斯蒂輕輕笑了笑,“都怪曾經(jīng)有一個不太成熟的老師指導(dǎo)過他們,其實有些動作看起來繁瑣了一點。”只是,誰也不知道她話里說的那個老師是什么人,也只有克里斯蒂自己清楚,當(dāng)初給他們提撥過幾句的人就是自己。
她的劍技最大的特點就是華麗到了極點,以繁瑣復(fù)雜的招式來迷惑對手,那個時候,這對雙子和小鐵才加進來沒多久,特別是淺和小鐵,淺喜歡什么都偷學(xué)一點,就比較雜,小鐵卻是沒有明確的方向,她給與一番提議,卻沒想到自己的方法不適合用于他們身上。
當(dāng)然,這些都是那個時候的事,她沒有繼續(xù)回憶下去的必要。
克里斯蒂在心里暗自猜測起來,淺和小鐵都進步了許多,現(xiàn)在兩邊都各占上風(fēng),一時之間難以分清誰會首先露出破綻。她所在的這個位置根本無法聽見他們的聲音,哪怕她耳力再好,在這吵雜的環(huán)境里都是一無是處。
不得不說,淺很狡猾,會故意說一些話讓對手露出破綻,可小鐵不是普通的對手,他一直都跟淺進行過很多次的比試,他知道淺會在焦急的時候說些什么話,這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也可以說是他的心志被磨的堅定。由其是這種當(dāng)眾的比試,他們不得不盡自己最大的極限。
眾人看的高興,眾人看的激動,哪怕不是內(nèi)行的人,連丹妮卡的眼睛也直直的盯著兩人不放,無奈她無法捕捉到完全的畫面,他們的速度大快了,眼睛從沒眨過,卻不知人竟然可以做到在短短兩秒里做出七八個連續(xù)的動作。
速度太快,眼睛跟不上,一下在左一下在右,她看到小鐵拿著劍好像擋住了一次,第二次,那應(yīng)該是第二次擋住了吧?接著還了手,而淺呢?他一瞬間跑到哪里去了?
片刻,丹妮卡感覺頭昏眼花起來,這樣高度集中眼力比她忙活還要累,她連忙揉著眼睛,并深深吸著空氣,可身上的難受感卻沒有那么容易消失。
她眼睛轉(zhuǎn)了開來,打算先喘一會氣,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蘭斯他們的身影,她看見克提斯也過來了,站在蘭斯身邊好像說著什么,她沒想到克提斯也會來湊熱鬧。不過那并不奇怪,克提斯在這里住了三天,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聽說過,只是,她心里有些愧疚,自那天安排好他的住處之后就再去看過,作為城主,她另一邊急忙著為見議做準(zhǔn)備,這個份上倒是顯的做不夠。
她想老道恩不會讓她失望,一定會跟克提斯解釋清楚吧。
“克提斯,你也來看這場比試?!?p> “蘭斯,你真不夠兄弟,離開里丁帕城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眮淼教m斯身邊,克提斯拍了拍他的肩,一臉遺憾。
“我正打算有空就去找你,可沒想到還沒靠近那間旅店,就遠遠看見那些人把里面堆的水泄不通。”蘭斯搖頭笑笑,這座山城對于外人的熱衷程度一點也不夸張,等居民們的熱情減弱,他想他才有機會跟這個好友好好聚一次舊。
克提斯指了指那個比試的場地,悄悄對蘭斯說,“現(xiàn)在是一個好機會,我們?nèi)ゾ瓢勺??!?p> 蘭斯回頭看了看周圍,老管家道恩一邊看著不遠的丹妮卡,又一邊盯著淺和小鐵的身影連連贊嘆,至于帕斯,他也和幾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們頻頻交談,表情也十分的激動。
“好吧,去酒館吧,我相信這個時候酒館的老板一定也跑來湊熱鬧,悄悄找一瓶來喝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p> 蘭斯和克提斯就這樣約定了,在這個熱鬧的場地里靜悄悄的抽身離去,卻不知道有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怎么呢?克里斯蒂?”身邊的華裙少女突然拉扯了一下,丹妮卡回過頭看著克里斯蒂,她表示不解。
“沒什么,我只是有點驚訝清心寡欲的神官也會來這里觀看比試?!?p> “克提斯?他剛才跟蘭斯在一起啊,你也和我一樣看到?!钡つ菘ǜ杏X有點奇怪,克里斯蒂的話里好像還有著話,她卻聽不出來是什么意思。轉(zhuǎn)過頭去,她卻怎么也沒找到蘭斯他們的身影,不由嘀咕著,“誒?他們?nèi)ツ牧???p> “丹妮卡,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東張西望比較好,看比試就認真的看比試吧。他們還在那里,只不過被別人突然擋住了才看不到而已,我可是一直都看的很清楚啊?!?p> “好吧。”丹妮卡重新將視線放到那兩名少年身上,卻不知道克里斯蒂對她撒了這個沒有意義的謊言。她和弗恩都將注意力放在那里,并沒曉得身邊的一個身影竟悄悄的也離開了。
(親,克里斯蒂撒謊,克里斯蒂為什么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