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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榮華

第四十七章 離城,偶遇(修)

妙手榮華 花落重來 2299 2012-01-31 12:14:58

    天光漸漸地明亮起來,辛韻特意用冰水洗了洗臉,振起精神,便背起一個包袱離開了這個才住了沒有多少天的小院。

  她先去胡同口吃了份飽飽的早餐,又買了一些烙餅和饅頭放在包袱里,最后將一封信交給早點鋪子的掌柜,許給他一百文錢,要他晚飯后再將這份信送到指定地點,定金十文,等收信的人看了信后自然會付給剩下的九十文。

  之后,頂著呼嘯的寒風,辛韻步行來到車馬行。

  雖說今日離開是臨時決定的,可幸好為了這一天,她先前已經做了很多準備。

  大興城雖說每到冬天就因為交通不便而近乎孤立,可一來總要和朝廷那頭聯(lián)系,二來有些物資也不可能完全斷卻,只要不遇上暴風雪的天氣,還是經常有商隊車隊來往的。只不過這些商隊往往都是些幾十里內的短途的而已,不會走的太遠,其中最常去的便是距離大興城五十里路的四方鎮(zhèn)。

  辛韻運氣不錯,來到車馬行時正好得知今日有車要去四方鎮(zhèn),兩刻鐘后出發(fā)。

  因了無意中幫了朝廷的忙,怕用辛韻這個名字會引人注意,辛韻自然不能用買來的文碟通行,便臨時編了個假名。聲淚俱下地對車馬行的管事說自己是某個酒樓的學徒,只因昨晚才得訊說是母親摔傷了腿,躺在床上起不來,這才臨時向掌柜的請假回家一趟??墒钦乒竦碾m然答應了給他兩天假,卻怕他一去不回就扣下了通關文碟,硬是要他自己想辦法出城。

  為了取信管事,她還主動打開包袱讓管事查看里頭的廉價治傷藥材,還可憐兮兮地拿了十文錢賄賂管事,請他務必幫幫忙。

  大興城如今正值多事敏感之際,按理說凡是來他們車馬行雇傭車輛出城的人一律都需先去官府報備,陳訴出城理由并經審核同意之后方可出城。不過車馬行管事見她不過小小年紀就懂得賄賂,有心想要從她身上多撈點油水,一番假裝為難之下,最終在收了她一倍車錢的前提下答應助她出城。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段,不一會,那管事就把她帶到一個傷了條臂膀的中年人面前,讓她權且充當那人的兒子。

  中年人因行動不便,見管事白送來一個人伺候自己,盡管時間有限,倒也不客氣,還真的拿辛韻當小廝地指揮起來。一會要捶腿,一會要喝茶,好在并不八卦地問東問西。為了能順利出城,辛韻也就受了,還服侍的相當盡心,讓那個中年人也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

  片刻后,到了預定的時辰,里頭便陸續(xù)還有幾位乘客走了出來,連同辛韻正好湊足了六人。

  自馬車起動,辛韻便一路提著心,等到城門處檢查,更是緊張。幸好她的年紀個頭是優(yōu)勢,聽說是中年人的兒子,就沒有多查。等簾子放下來,從縫隙里看著那高高的城門越來越遠,辛韻才暗中舒了口氣。

  之后,辛韻一路上都稟行著低調兩字,只做出一副愁眉苦臉擔心母親病情的樣子,獨自縮在角落之中。

  所幸因為天氣實在太冷,即便是躲在車廂里,那刺骨的寒意還是不住地襲來,而且沿途又顛簸,大家都是盡可能地卷縮起身子保暖,沒有什么閑聊的心思。

  就身子骨而言,辛韻畢竟還只是個正在發(fā)育中的孩子,熬了一夜沒睡,身體難免非常困倦。幸好有空間在手,能借著蜷縮的姿勢悄悄地暗中捂著扁平的銅壺取暖,倒也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受罪。而且她隨身攜帶的包袱里頭除了兩件舊衣就只有點廉價藥材,錢財沒有一點外露,倒也不怕人家起什么歹心,就安心地打起瞌睡來。

  這樣時醒時睡地顛簸了一天之后,到了黃昏時分,總算到了四方鎮(zhèn)。

  和大興城相比,已經暮色四合的四方鎮(zhèn)確實是小了很多。辛韻一下車就假裝很熟悉這里的道路,毫不停留地就朝著一個方向堅定而去,其他五個乘客本來也是素不相識,當下也各自散了。

  等再也看不見同行的那幾人,辛韻這才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一邊揉捏因長久坐車而有些僵硬酸澀的雙腿,一邊打量才剛剛掌燈的小鎮(zhèn)。

  受級別所限,這鎮(zhèn)上的街道明顯比大興城狹窄許多,主街兩旁房舍也不像大興城一般都用來開做店鋪,鋪子和鋪子之間,常常間隔著門戶緊閉的民居。如今正月已過,除了酒家茶樓,門前的紅燈籠都以撤了下來,街上行人稀少,被穿街過巷的北風一吹,感覺整條大街都透著一股寂寥的氣息。

  稍事休息了一下,感覺雙腿靈活些了,辛韻就找了個位置偏僻客人稀少的小面館吃晚飯。

  面的味道很一般,但勝在熱乎,暖暖的湯湯水水下肚,身子就暖和了幾分。辛韻故意吃的很慢,準備等剩下的另一個客人也走了,就向店老板打聽一下哪里的客棧比較便宜。

  咕嚕嚕地喝完最后一口,辛韻正準備張口,忽然看見前方三輛馬車經過,其中一輛車子的窗簾正好被撩起,露出了里頭一張頗有幾分英俊卻帶著幾分惶惶之色的面容。

  看到此人,辛韻驀然一震,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了一段不堪的記憶,下意識地低頭避開,等馬車過去了,才匆匆地丟下幾文銅錢,遠遠地跟了上去。

  她很確定自己并沒有看花眼,剛才那個男子竟然就是胡氏的姘夫,也就是她血緣上應該稱之為表舅,卻和胡氏合謀欲把身體原主滅口實際上也這么做了的唐元業(yè)。

  只見唐元業(yè)的馬車行駛了一段后,來到一家頗具規(guī)模的一家客棧前。

  唐元業(yè)下了車,神情凝肅。后頭跟著兩個女人,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婦人神情明顯憔悴,而且一下車就緊張地東張西望,生怕有什么人會突然出現(xiàn)。

  第二輛車上則先下來兩個小廝,接著兩個少年跳了下來,一個十四五歲左右,一個看起來還不到十歲,模樣雖都有點清秀小俊,臉色卻也都不怎么好,像是早憋了一肚子氣卻沒處兒發(fā)。

  最后一輛車上則坐著兩個男奴兩個婆子,加上兩個車夫以及兩個騎馬的護衛(wèi),一行共有十五人。

  唐元業(yè)等人下車后并沒有急著進屋取暖,而是看著后頭的婆子趕上來,從第一輛車中抱出兩個一尺來長半尺多高的盒子,又看著六個男仆分別從馬車上抬下三口大箱子,并且讓仆人們先走在前頭,而后自己才帶著女眷隨入。

  從那幾個奴仆的使力程度來看,不管是兩個婆子抱的小盒子,還是前面兩口大箱子,看起來都頗有分量。尤其是第一抬大箱子進去時,其中一個男仆還差點被并不高的門檻給絆倒,立刻引來了唐元業(yè)毫不留情地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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