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頭也不抬的一拍乾坤袋,兩個靈官出現(xiàn),先天中期的修為,和左進的實力持平。
“你留不下我的”朱平神色平靜。
左進一笑,滿場殺機頓時消失。
“早就聽聞朱大人一手靈偶術(shù)出神入化,今日得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朱平伸手拿起了酒杯。
“談?wù)勆???p> “可以,朱大人的誠意,我看見了”
“那我先請教兩個問題”
“可以”左進稍一思索,便答應(yīng)了下來,目前可是朱平掌握了完全的主動。
“第一,林城火藥案,你為何要插手?”
左進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投靠太子府,我需要一塊敲門磚”
太子,離妃勢力的接納,才是左進愿意趟這趟渾水的源頭,若只是司徒冥父子和靈幽宗私藏火藥,估計不用林城鎮(zhèn)魔司出手,左進就直接給他們收拾了。
至于犧牲林城成全自己,左進可沒絲毫心理負擔(dān),要說有,大概頂多是怕事情敗漏,國師責(zé)罰。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朱平點了點頭,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前幾日,你為何逼我離開樊州城?”
左進聞言,略帶苦澀地喝下了杯中的酒,看著朱平,正色道:“因為你命好,我不能看著你死在樊州城內(nèi)”
“命好?”朱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他大多聽到的都是天煞孤星,命不久矣的判詞。
“是啊,皇上,國師,六皇子,近乎所有的大明權(quán)貴都對你青睞有加,你若死在樊州城,對我不利,而且,賣你這種人一個人情,我覺得值”
朱平啞然失笑。
“左提司,看來你意在廟堂?”
“自然”左進點了點頭:“權(quán)利才是這世間最強大的東西,不是嗎?”
朱平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我們可以談?wù)勆饬恕?p> “朱大人請說”左進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有點拿捏不住朱平的點,權(quán)利,修為,似乎眼前之人都不動心,那么女人呢?金錢呢?
若是這朱平真的這般無欲無求,那么他就算冒點風(fēng)險也要殺掉此人,沒有欲望,他也就沒有制約朱平的手段。
這種人,萬萬留不得。
“樊州城,你我都知道,必定有一場大亂,但我相信,左提司應(yīng)該有著必勝的把握,我朱平后來之人,本上不了這牌桌,不過現(xiàn)在,仗著左大人的光,我倒也想分一杯羹”
“朱大人想要什么?”
“第一,我要那徐晗的人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第二,則是我要樊州城所有的冥店生意,所有。
當(dāng)然,我也不會白拿這些好處,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掃清火藥案的尾巴,另外,事后我可以將你舉薦給六皇子”
左進有些心動了。
兩個要求,都不難。
徐晗本就在他的必殺名單上,只是現(xiàn)在殺不得。
至于冥店生意,左進選擇性的忽略了,他不知這是眼前之人哪里來的怪癖?
至于朱平給出的籌碼,第一個,已經(jīng)是左進的懸梁之劍了,必須要拿到。
第二個,則更是一下?lián)糁辛俗筮M的軟肋。
六皇子雖然實力不太強,但是也是實打?qū)嵉囊晃换首樱鹚幇钢须m然左進幫了太子一些事,但左進知道,因出身鎮(zhèn)魔司,多少會和太子存在隔閡,遠沒有達到太子開門迎客的地步。
但若是由朱平將左進推薦給六皇子,那么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單憑一些流言,左進也知道,朱平和楊鑄關(guān)系匪淺。
將軍府屠府案,就是最好的證明。
命好,左進沒有明說,但是他和朱平都清楚,他言下之意指的就是這件事,在左進看來,沒有六皇子在京周旋,屠戮將軍府,朱平早該死一萬次了。
“好”左進思索良久,猛地說道。
“合作愉快”朱平笑著舉了舉酒杯。
他的內(nèi)心暗自松了一口氣。
來樊州城之前,朱平就打算著拜見左進,但那時朱平手里的籌碼不夠,只有從樊州碼頭老張頭口里挖出的證詞,雖說也能威懾一下,但絕對不會有今天這種效果。
至于他和左進之間的約定,朱平不知左進當(dāng)沒當(dāng)真,反正朱平不會當(dāng)真。
這一次談話,對于朱平而言,最有價值的是通過左進的口,朱平慢慢的看清了樊州城詭異的時局。
好在,終究是完成了第一步。
朱平走后,左進折身進了鎮(zhèn)魔司。
“大人”
一位鎮(zhèn)魔將半跪在左進面前。
“何事?”
“被縣衙捕快發(fā)現(xiàn)的兩座浮屠塔已經(jīng)補全,剩下的浮屠塔也盡數(shù)用陣法覆蓋了”跪地鎮(zhèn)魔將說道。
“知道了,將布置這兩座塔的廢物給我丟到黑獄里去”
“是”
左進望著天,喃喃道:“快了,等樊州城一變天,大明就該知道我左進的存在了。陰司之門一旦打開,大明必定大亂,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再由我左進一人平之,到那時,我要當(dāng)皇帝也不過分吧”
無人處,一陣桀桀怪笑。
不染冥店。
朱平躺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個不停。
看著夜空,朱平思考著今天得到的訊息。
“我提出要殺徐晗,這左進沒有一點猶豫,看來這兩家并不同路,目前會針對我的,應(yīng)該只有徐晗那邊,至于左進,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動我,但也不得不防”
想著想著,夜色漸濃。
“朱老弟”
黃三的喊聲響起,朱平起身開門。
“怎么這般晚,羊肉鍋子都要糊底了”
朱平笑著說道。
“嗨,別提了,最近盡是些邪門案子”黃三側(cè)身進門,關(guān)上店門接著吐槽。
“城西,城南兩處護城河,你猜今天發(fā)生了什么?結(jié)霜了,就水面之上,結(jié)了一層白霜,那個水啊,比寒冬臘月的時候還凍手,但就是不結(jié)冰,我活了三十多年了,頭一回見這么邪門的事”
朱平摸了摸下巴。
這事兒看上去邪乎,但朱平并不覺得驚奇,若陰司之門的確是在這樊州城下,那么隨著封印的破壞,陰氣漸漸外漏,別說河水,就是人也會化作寒冰。
“那這個怪事最后怎么了結(jié)的?”
黃三提著酒壺,瞇著眼說道:“還能怎樣?郡守府過來查了個木牌,人畜勿近”
“就這樣?”
“就這樣”
朱平一笑。
“不提這個,老哥,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