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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錄

第四十九章 得勝

成神錄 秋風(fēng)清 2639 2007-04-20 22:05:00

    兩軍混戰(zhàn)之地。

  空氣中充滿了清新的味道,血腥和塵煙都被洗刷的干干凈凈,林木泛起了新綠。雨幕中,數(shù)萬人正在忘情廝殺。

  塵煙皆已不見,再不能阻隔云夢人的眼睛。他們猶如突然恢復(fù)生機的靈蛇,迅捷的穿梭奔襲,登時將中山軍陣沖得大亂。軍勢如水,無孔不入,中山人一再被分割,漸漸各自為戰(zhàn),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相反,云夢人的水霧借著大雨的力量,反而更加濃重。中山軍就如盲了眼睛的野獸,只能無奈的朝虛空嘶吼,再也無法實施有效的反擊。一時間,中山軍時期大落,逐一潰散開去,連陸佑麟所在的中軍本陣也受到了波及,軍勢搖搖欲墜。

  “陸佑麟!”少年張開雙臂,在雨中高聲笑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整個人已化作一道白霧,飄然籠罩過來。

  隨著這一動,方圓十丈的雨滴皆化作霧氣,再也分辨不出巫夢寒的本體。三名中山術(shù)士再次伸掌抵住光罩,黃光驟然濃重。

  “砰!”巫夢寒身形顯露出來,他單掌帶著銀光,猛然轟擊在光罩之上,竟將那黃蒙蒙的光罩砸地抖動起來。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也讓少年倒飛出數(shù)丈,他單足點地,身形微微搖動,如風(fēng)中的白蓮。

  英勇的衛(wèi)兵們再次包圍上來,巫夢寒只一揮手,無數(shù)雨滴皆化作銀亮的冰珠,漫天飛射出去,無數(shù)細小的碰撞穿刺聲傳來,緊接是遍野哀號。

  巫夢寒揚起手,一股奇異的力量爆開,方圓數(shù)丈的空間仿佛突然塌陷了下去。所有雨滴在同一時間粉碎,彌散成蒙蒙細霧,旋即聚成一只銀色巨掌。漫天大雨毫不停歇的瀉落,銀色的巨手在雨中漲大,轉(zhuǎn)眼已高有丈許。巫夢寒口中微念,靈訣掐動朝前一指,那巨靈之掌便猛然朝金車砸去!

  “轟”的一聲巨響,銀光巨手狠狠拍擊在光罩之上,隨即化作漫天飛霧消散干凈。土系法術(shù)的防御能力再次得到了印證,光罩驟然一黯,卻依舊沒有破碎。然而,這巨大的力量終究造成了后果,整架金車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徑直朝后面傾倒了下去。

  金車轟然翻滾了幾圈,在地上拖出長長的溝籬,那些護衛(wèi)們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架金車乃是秀行國進貢的寶物,是陸佑麟不可動搖的象征,而今,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少年橫掃在污泥里,狼狽的翻滾著。

  “陸佑麟死了!中山人敗了!”不知是誰在高喊,繼而迅速擴散到了全軍。所有云夢人都在振奮的叫嚷著,一面瘋狂的朝中山人沖擊。

  不管相隔多遠,所有中山人都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那代表陸督帥的金車,然而,卻什么也看不到。滿眼都是云夢人,滿耳都是那唯一的叫喊聲:

  “陸佑麟死了!中山人敗了!陸佑麟死了!中山人敗了!”

  戰(zhàn)斗的意志終于消散,中山士兵紛紛丟下了武器,向四方奔逃。這騷亂就像瘟疫般迅速傳播,又仿佛推dao了的骨牌,無可抑制的擴散下去。偶爾有將領(lǐng)聲嘶力竭的呼喊,隨即淹沒在那紛雜恐慌的聲響里。

  至此,中山大軍終于潰敗。

  巫夢寒一掌砸翻了金車,也因靈氣消耗過大,一時無力追擊。周圍的衛(wèi)兵們拼命掩殺上來,刀矛齊上,恨不得要將他剁碎。巫夢寒來不及喘息,被逼得連連后退出數(shù)丈,手中靈訣一掐,大團的霧氣擴散開來,把自己藏了進去。百忙之中朝金車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已然空空如也,陸佑麟等人全然不知去向。

  中山士兵突然一陣大亂,如潮水般左右分開,就見一隊云夢軍如尖刀般插了進來,將中山人分成了兩半。領(lǐng)頭一人正是李炎,他一手持矛,另一手攥了柄雪亮的戰(zhàn)刀,顯然是自中山人手中所奪。他一刀砍翻了擋路的敵兵,左顧右盼,滿臉焦急之色。

  “李兄!”巫夢寒自霧氣中縱身而出,連續(xù)轟飛幾名敵兵,沖至他們身旁,高聲道:“我在這里!”

  李炎大喜,突然把戰(zhàn)刀一丟,一步便跨了過來。他雙手按住少年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巫兄弟!你沒事便好!”

  巫夢寒心中也覺感動,微笑道:“勞李兄牽掛了,我能有什么事?”

  戰(zhàn)斗仍然在進行。占壓倒數(shù)量的云夢軍隊圍了過來,陸佑麟的中軍戰(zhàn)士們個個都是勇士,卻也抵擋不住這潮水般的沖擊。舉頭望去,周圍已經(jīng)滿眼都是云夢人,偶爾能看到一些中山戰(zhàn)士聚攏在一起,做著最后的殊死抵抗。

  大局已定,人人臉上喜笑顏開,李炎看著四處潰散的敵軍,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回歸秀行國,也是十分的歡喜。他扭臉一瞧,卻見巫夢寒面色淡然,似乎不怎么高興,不由奇道:“兄弟,你有什么心事不成?”

  巫夢寒一怔,隨口道:“倒也沒有什么……”李炎只是瞅著他,并不相信。少年頓了頓,又道:“可惜走了那陸佑麟,算不得全勝。”

  李炎這才恍然,曬笑道:“巫兄弟,你口口聲聲說已經(jīng)和云夢恩斷義絕,我看也是說得做不得罷了。”

  巫夢寒牽動嘴角,勉強笑了笑,并不說話。他看著陸佑麟的金車已經(jīng)被云夢人扶起來,當(dāng)作戰(zhàn)利品拖走,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由得煩躁。他愣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猛然抓住李炎的手臂問道:“李兄!你走之時,可曾見了水督帥了?”

  “什么水督帥?不就是水兆臣么!”李炎撇了撇嘴,他對這個水督帥絕無好感,因而直呼其名。

  巫夢寒一怔,笑道:“不錯,就是水兆臣。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李炎搖了搖頭,道:“我又怎么知道?巫兄弟,你尋他做什么?”

  巫夢寒道:“我倒不是尋他,只是尋那風(fēng)蘭衣罷了。他們應(yīng)該是在一起了?”

  一聽這個名字,李炎臉上更加露出厭惡之情。直接導(dǎo)致自己羈留軍旅的,可不就是此人!想起當(dāng)日之事,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斷然道:“巫兄弟,你可是想找他報仇?盡管放心,我一定幫你!”

  “此人定然不能放過。不過李兄,你卻誤會了我的意思。”巫夢寒臉上閃過一絲冷然,沉聲道:“這風(fēng)蘭衣并非云夢人,乃是個明祥國的奸細!留他在水兆臣身邊,豈不是在身邊留了條毒蛇?”

  李炎先是一怔,咬著牙冷笑道:“那便讓他們狗咬狗好了,與咱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少年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就見李炎忽然又笑道:“巫兄弟,你若想尋那風(fēng)蘭衣報仇,我這就幫你一起去找?!?p>  巫夢寒未想到李炎如此別扭,當(dāng)真哭笑不得。他隨即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此時戰(zhàn)事將息,只局部尚有零星戰(zhàn)斗。滿眼只見云夢士兵來來去去,打掃著戰(zhàn)場。暴雨已經(jīng)小了下來,依舊淅淅瀝瀝,遮擋著視線。李炎猶記得水兆臣的大概方位,只是局面雜亂無章,一時也模糊了。巫夢寒跟在他的身后,一面走,一面四下巡視,想借機從這亂軍中尋找到陸佑麟的蹤跡來。目光不經(jīng)意一轉(zhuǎn),死死盯住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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