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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錄

第十八章 殺機(jī)

成神錄 秋風(fēng)清 3360 2007-04-01 00:11:00

    原來自那“九龍神火壁”才一展開,眾人隨著趙潭的手勢,轉(zhuǎn)身縱入黑暗之中。江蕤稍一猶豫,還是一把抓了巫夢寒,道:“走!”巫夢寒本已退到通道口處,見江蕤過來拉他,不由一怔。他腳下并不移動,反而借勢把江蕤扯了過來,低聲道:“隨我來?!?p>  “你做什么!”江蕤目中怒火閃動,一把將巫夢寒推開。她掌中騰起了一團(tuán)烈火,跳躍著赤紅色光。“信不信我將你殺了!”

  “想死那也隨你?!蔽讐艉宦晻裥?,借勢朝后躍了開去,閃進(jìn)通道的大門。

  這一下江蕤所料不及,她稍稍愣了一下,縱身追了進(jìn)去。巫夢寒并沒跑遠(yuǎn),就靠在門后的石壁上閉目養(yǎng)神,江蕤一把扣住巫夢寒的肩膀,怒道:“你若不走,莫怪我不客氣了!”

  “你若想死,盡管出去便是。”巫夢寒低頭理了理長袍,一邊道:“那齊云必然還埋伏了厲害的伏兵,若這么簡單就能逃掉,他還憑什么呆在密防司?”

  “那你剛才說……”江蕤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死盯著巫夢寒,淡紅的眼眸宛若一團(tuán)火焰,“你……原來你剛才都是在騙我!”

  “外面的人影全是幻象,這個絲毫不假?!蔽讐艉匆膊豢唇?,只是湊在門縫處朝外張望,一邊冷笑道:“只是這里的密防司還有一名高手,‘草菅人命’的大巫醫(yī)申遠(yuǎn)鳴!此人起碼有三品術(shù)士的修為,若是朝外逃出去,怕是正好被他各個擊破。”

  江蕤憤然道:“那你怎么剛才不說?”

  “剛才情形危及,哪里來得及說那么多!”巫夢寒不耐煩道:“再說,要是沒有他們吸引追兵,咱們豈能躲在這里?這也未嘗不是好事,他們沒我這個累贅,說不定反能逃了出去?!?p>  “好!好!”江蕤秀眉倒豎,冷笑數(shù)聲,道:“早知道你有這些害人的心思,在牢里就該將你殺了!你且聽好好聽著,若趙叔他們有什么意外,我定然殺了你償命!”

  “那也隨你?!蔽讐艉崎T而出,外面已然沒有一個人影,就連那四個蒙面人的尸體也已被悄悄運(yùn)走。只有一片烈火燒灼的痕跡深深印入地面,記錄著不久前的那場戰(zhàn)斗。

  “你們定是準(zhǔn)備了船的?!蔽讐艉仡^問江蕤,“在什么地方接應(yīng)?”

  “北城。”猶豫了一下,江蕤咬著嘴唇說。

  巫夢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縱身躍入墻壁的陰影中,頭也不回的勾了勾手,“隨我來?!?p>  ※※※※

  夜色更濃,天穹的白光都成了一團(tuán)朦朧的影子,無法破開地面的黑暗。仰頭看去,那白光勾勒出巨大的弧形天空,數(shù)個半透明的冰罩相互層疊掩映,顯出一種虛幻的輪廓。

  江蕤把目光從天空轉(zhuǎn)回來,巫夢寒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黑暗里,看似輕車熟路。江蕤有些奇怪,兩人在一個街角稍作停留的時候,不禁小聲問:“你經(jīng)常來么?”

  “只來過一次,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蔽讐艉幕卮穑曇粲幸恍澣?。他確實(shí)對慕華城十分熟悉,不過那是職業(yè)習(xí)慣,刻意背下來的。他從不曾想到,自己的這份本領(lǐng)會再如此情形下派上用場。命數(shù)無常,唯有苦笑而已。

  其實(shí)就在剛才,他本想騙江蕤等人替他引開齊云,獨(dú)自躲在通道里。這也難怪,他現(xiàn)在固然對密防司心懷怨恨,卻也絕不會對“火種”有什么好感,他清楚得很,自己若當(dāng)真到了明祥國,等待他的是同樣結(jié)局,不過是先后之別罷了。

  只是剛才那等亂局,也未能把江蕤甩開。不過也好,有了這姑娘的指引,增加了出逃的希望。今后之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陣雜音隱隱自東城傳來,微微能看到火光。巫夢寒暗中冷笑,加快了前進(jìn)的步伐。

  “等等……”江蕤站住了腳步,扭頭朝那邊眺望,“你說趙叔他們能夠脫身么?”

  “我又怎么知道?”巫夢寒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沒好氣道:“與其擔(dān)心別人,不如想想自己好了。”

  “你!”江蕤怒目而視,她指著巫夢寒道:“若不是你,他們怎會身陷險地的!”

  “這么說來,你們潛入云夢澤,倒是我的錯了?”若不是竭力忍耐,巫夢寒幾乎要放聲大笑起來,他瞅了瞅江蕤,“你當(dāng)真是‘火種’的人么?”

  江蕤一怔,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蔽讐艉α诵?,道:“只是覺得,‘火種’擇人,原來和‘冰鏡’是一脈相承的。”

  巫夢寒便是扣住“密防司皆碌碌之輩”這句話,影射江蕤無能。江蕤雖不明其意,卻也猜出不是好話,心頭更加惱怒。她愣了片刻,怒道:“等出了這城,我便與你解開鎖靈針!”巫夢寒一怔,不明其意。聽江蕤又道:“到時咱們放手相搏,我定要將你殺了!”少年聽罷更覺好笑,只是不理。

  當(dāng)下兩人不再言語,只是低頭趕路。一會兒工夫,北城水門已經(jīng)在眼前,只是進(jìn)入水門的斜下通道有士兵把守,巫夢寒一時不敢靠近。他回頭瞅了瞅江蕤,皺眉道:“你不是說此處有人接應(yīng)么?”

  江蕤見那些士兵并不熟悉,想來絕非自己人改扮,心下也有些奇怪。只是嘴上猶自逞強(qiáng)道:“接應(yīng)之人怎會讓你看見?自然要等趙叔他們到了才行。”

  這話也有道理,只是巫夢寒卻等不得了。他猜測趙潭等人定是兇多吉少,卻又無法明說,便冷然道:“等他們做甚?沒了咱們的累贅,他們更是樂得輕松?!?p>  “你才累贅!”江蕤大怒,想自己在這群人里也算高手,卻被這家伙隨意看輕。然則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從見了他就一直吃癟,實(shí)在沒顯出過什么高手風(fēng)范,也難怪人家看輕自己。江蕤欲便無言,只是恨恨道:“若不是有你這個累贅,我早幫趙叔他們殺了出去,怎會如此麻煩!”

  “哦?”巫夢寒哼了一聲,伸出手臂道:“你現(xiàn)在就給我將鎖靈針解了,然后隨你去哪里都行?!?p>  江蕤冷笑一聲,道:“你這么急著送死不成?”

  江蕤面容秀美,輕嗔薄怒之際更是說不出得嬌俏可愛。巫夢寒不由一怔。這少年心中懷著極大怨憤,一心只想報仇雪恨將那些可恥之人殺個干凈,其他事情根本視而不見。直到此刻,他才仿佛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孩是如此美麗。

  江蕤見他一雙眼睛直盯著自己,面上騰地一紅,怒道:“你看什么!”此言一出,她更覺味道不對,心頭猶如撞鹿。突然又想到此人有殺兄之嫌,適才還故意扯謊陷害趙潭等人,那份慌亂立即轉(zhuǎn)為了怒火。她倏然拔出一柄匕首,頂在巫夢寒頸間,咬牙道:“莫要逼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巫夢寒只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他用一只手指輕輕推開頸間的匕首,絲毫不顧鋒芒已將指端割破。他冷冷道:“你道我愿意看么?”

  江蕤狠狠瞪了他兩眼,才將匕首收了,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兩人又在暗中等了片刻,遠(yuǎn)處聲音漸消,通道前卻毫無變化,一切如故。巫夢寒知道無法再等,便對江蕤道:“匕首借我一用?!?p>  “做什么?”江蕤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又打什么主意?”

  巫夢寒微微一笑,道:“怎么?你怕沒了匕首,便不是我的對手了?”

  “笑話!”江蕤當(dāng)即將匕首塞到巫夢寒手中,氣鼓鼓道:“且看你搗什么鬼!”

  巫夢寒用手指撥了撥刀鋒,似乎頗為滿意。他將匕首揣進(jìn)懷里,然后朝江蕤笑了笑,突然站起身形,從隱蔽處大踏步走了出去。

  “什么人!”帶隊的伍長見一人大搖大擺而來,不由一怔,他豎起手中長槍,招呼其他幾人圍攏過來,同時喝道:“給我站??!”

  “怎么?”巫夢寒微微一笑,邊走邊道:“‘冰鏡’辦事,你也要管么?”

  “密防司?”那伍長皺了皺眉,見這是一個瘦弱少年,身上卻沾了血跡,形跡頗為可疑。狐疑道:“便是密防司,沒有命令也不能放你過去。”

  “命令么,自然是有的。”巫夢寒笑瞇瞇的手伸入懷,似是在掏信件,誰知手腕一翻,一柄雪亮的匕首已陡然刺入那伍長的心窩!

  這變故來的太過突然,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巫夢寒毫不遲疑,側(cè)身一肘撞飛左邊的士兵,匕首順勢拔出,又捅入右邊一人的胸膛!眨眼之間,兩死一傷,一隊士兵還剩下兩人,他們皆被少年這殘忍迅捷的手法嚇得呆住,一時竟忘了反擊。

  “哈哈!”巫夢寒連殺數(shù)人,抑郁之氣稍泄,他仰天長笑數(shù)聲,縱身又朝前面一人撲去,那人下意識抬矛一擋,卻被少年自身下一鉆,持匕首斜刺入心窩,當(dāng)場斃命。最后一人看此情景,早已肝膽欲裂,掉頭就跑。巫夢寒冷笑道:“你也別想跑!”他手腕一抖,那匕首猛擲出去,正插在那人后心之上。

  巫夢寒漠然看著一地的尸體,陰沉著面孔不再言語,嘴角卻露出一絲快慰的冷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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