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想到,一個文弱的書生,竟突然提出要替自己打官司,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曾彩只知道如今的自己,別無選擇。明天會再次升堂,到時候,就不是自己一句兩句話能頂回去的了。
按照今天的情況來講,那縣官一定會想好周全的計劃來對付自己。
也許之前他們只認為自己是相市井婦人,什么也不懂,上了公堂估計都不會說話,但是后來的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針針見血,惹得那縣官什么話也講不出來。
反倒怪起那婦人了。
而那婦人來告自己,估計也是受人指始,不然也不會那般心需,連說話也發(fā)抖。
想到這里,曾彩倒是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書生說的話,忙回答道:“那就有勞先生了?!闭f罷,曾彩鞠了個恭,算是先謝謝過那書生。
那書生卻是忙扶起曾彩道:“姑娘不必多禮,且待我贏了再說?!蹦菚雌饋砦奈娜醯?,但說起話來,卻有另一骨子的味道。
曾彩聽書生這話,倒是記下,謝謝過那書生之后,她便回去了。、
曾彩回到家中,卻是想起來,自己出去一天,孩子都沒人照護,于是她便忙跑了回去,許是因為自己被官府的人帶走的原因,自己店里的兩位。伙計,一位也沒有上班。
想著,曾彩覺得這小店容不下他們,就算不來,也應該到院子里看看,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有沒有照片,萬一了事,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不過自己也是自私了,退堂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人幫自己平案,卻完全忘記了小孩子的事,許是因為不是親生的,根本沒感覺,也許是因為根本從來不記得這孩子。
想了想,曾彩倒在心里罵了句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下交記得便是。
思量著,曾彩進了院子,卻沒有預期的哭聲。而卻有點點的歡笑聲。
這推開門走到房里,曾彩卻異外的發(fā)現(xiàn),丁寧竟在屋子里,她正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喂孩子吃東西,旁邊站著兩個丫環(huán),一個婆子,嚴然一副大小姐的樣子。
曾彩見樣,雖然心中不快,但是卻是扯了扯臉上的笑,走過去道:“馬夫人你這是?!闭f著,曾彩眼中擠出了兩滴眼淚、
而那丁寧見樣,不由的忙放下吃的東西,將孩子交到站在一帝的婆子手上,拍了拍曾彩的手道:“蘭兒妹妹這是為何?”丁寧說話間很關切,拉著曾彩坐下,緊張的看著曾彩。
而曾彩卻是猛得往那丁寧的懷中一撲,放聲大哭道:“姐姐,我真的沒有殺人,為什么要冤枉我,我當時在公堂上說話,到現(xiàn)在都后怕,姐姐?!痹室贿呎f著,一邊摸眼淚,只覺得丁寧這女人,和瘋了一樣,為什么要害自己。
而丁寧卻是沒有說話,拍了拍曾彩的背道:“妹妹別害怕,等過些日子,這縣官自然會還你清白?!倍幷f罷,便拍了拍曾彩,不再說話,
曾彩倒是點了點頭,看著丁寧,不再哭泣。
曾彩從來沒有想過丁寧是什么樣的人,只是今天公堂之上,那縣官的神情,卻讓曾彩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曾彩怎么也不敢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能活,或者是死?
丁寧早就看出曾彩的異樣,臉色沉得得厲害,連說話都少,臉色黑沉沉的一片,就連孩子都懶得看。
丁寧心里明白,曾彩只是在怕,怕自己真的被人誤以為殺了王二,才會這樣。
想到這里,丁寧倒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已經接近成功,惦量著,丁寧拍了拍曾彩,轉頭便出去了。
而那婆子,倒是將小孩交到了曾彩手上。
小孩子臉色本是擰到一塊的,而曾彩抱住時,臉色展開了。
看著孩子,曾彩卻突然哭了,覺得這人世間,有太多的難以置信,有太多令人咋異的地方。
從來沒想過丁寧竟是那樣的人,竟然會陷害自己,曾彩越發(fā)的發(fā)現(xiàn),自己懂得越多,看得越清,就越發(fā)痛苦。
不知道哭了多久,曾彩才停住了眼淚,只覺得自己太過幼稚,丁寧一開始對自己好是為什么,現(xiàn)在又來陷害自己又是為什么,她到底想的是什么,亦或者說丁寧她發(fā)現(xiàn)了馬云想親近自己?
想到這里,曾彩卻是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得太多,自己和馬云半點關系都沒有,丁寧怎么會因為他而來陷害自己呢?
亦或說丁寧一開始幫自己,就是想害自己呢?
想到這里,曾彩只覺得自己有點庸人自擾的感覺,想了想,曾彩抱著孩子在屋里走了兩圈,心中想著如何對付那縣官。
曾彩不知道那書生能不能幫自己打贏,但是曾彩卻從心里害怕,自己現(xiàn)在不是什么王妃,更不是什么遠鎮(zhèn)將軍,只是一個普通百姓,這罪定下來了,自己便是死路一條。
曾彩記得,自己那天發(fā)現(xiàn)王二的時候,她就在自己家中的院子里面,臉色發(fā)黑,顯然是中毒所至,而自己當時也沒想太多,忙跑到官府報了官。
但是之后那王二的老婆出現(xiàn),便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人。
而且正因為自己認識王二他們的時候,小孩的名字沒有說真名,這才讓她們抓著了把丙。
曾彩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怎么那么糊涂,就因為一個名字的事,弄得嫌疑最大。
惦量著,曾彩放下了孩子,跑到了院子里,自己是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的,官兵帶人把王二尸體帶走的時候,也是早上,但是這院子里除了有幾點血跡其它的什么也沒有。
然而看了看地上的血,已經發(fā)黑,現(xiàn)場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怪只得怪自己,當時沒有注意這點,直接報了官,便沒想其它的,現(xiàn)在來反咬自己一口,倒是吃了虧,弄不好吃個虧,連性命都擋上了。
想著,曾彩突然覺得心里驚驚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而隱隱中曾彩又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