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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仙

第二十八章:抽絲剝繭

鍛仙 新兵扛老槍 3274 2012-10-08 17:42:14

    落靈城一日之間換了主人,城內(nèi)居民惶惶不安者有之,興奮竊喜者亦有之。無論惶惶或是竊喜,為了自己的安全與前程計,大家都急于想知道新任舵主會帶來哪些變化。

  從卸任的塔山那里得不出消息,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面對那位比舵主更威風(fēng)三分的舵主夫人。自從虎嫂半路被塔山截回后,三元閣就如同發(fā)了地震,始終沉浸在怒吼與咆哮之中。其威勢驚天動地,非凡夫俗子所能承受。

  就連報信的田七都沒能從虎嫂那里得到什么好臉色,說是怪他們太沒眼色,跑得又太慢,以至于耽誤了虎嫂為夫出頭的大業(yè)。

  一通狂批狠罵之后,田七連同他的兩名同伴一起,在如箭般的唾液追逐下逃離三元閣,其神色之驚恐,幾可與面對罡氣風(fēng)暴時相比。

  他都如此,更不要說別人。十三郎不在,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觸霉頭,大家雖然心癢難熬,也只能咬牙苦忍,不敢有什么多余想法。

  于是乎,眾人的目光齊齊凝聚在那輛駛?cè)霊?zhàn)盟的馬車上。

  當(dāng)日,塔山離去后不久,馬車從戰(zhàn)盟內(nèi)駛出,徑直奔向聚賢樓,所為不明。

  后來,有耳目聰靈的人傳出消息,馬車在聚賢樓前停了很長時間,車上有一名黃衣青年與一名簡樸老者出現(xiàn),扣門等候良久,卻沒有進入樓內(nèi),最終怏怏返回。

  臨走的時候,黃衣青年望著聚賢樓破敗的摸樣,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話。

  “連獅子都少了一只??!”

  然后兩人就上了馬車,隨之返回到戰(zhàn)盟,就此不出。

  奇妙的是,當(dāng)天夜里,不知是哪路神仙所為,聚賢樓門前的那尊石獅被搬了回去,還清洗擦拭得干干凈凈。與旁邊那個灰頭灰臉的石獅相比,倒像是拿去翻新了一把,如今回歸本位,真所謂精神抖擻耀武揚威,平添許多喜氣。

  除此之外,戰(zhàn)盟再無其它動作。仿佛一切照舊,落靈城還是落靈城,戰(zhàn)盟也還是戰(zhàn)盟;除了新任舵主和大家暫時比較陌生,其它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樣一來,大家漸漸安了心,暗想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戰(zhàn)盟,哪里需要自己這種升斗小民操心。今日之事,不過是戰(zhàn)盟內(nèi)部更換舵主,與自己又有何干系。想起塔山平日對人還不錯,一些人想著是否該尋個機會去安慰一番,勸導(dǎo)勸導(dǎo)也就罷了。

  諸多猜測諸多思慮中,時間緩緩流逝。

  …

  …

  入夜,戰(zhàn)靈閣中卻是一派緊張摸樣,閣內(nèi)庫存之地,大量紙質(zhì)卷宗及玉簡被翻找出來,兩名護衛(wèi)與厲風(fēng)正在查看卷宗,那些玉簡則有宗鳴親自過目,態(tài)度極其認(rèn)真仔細(xì)。

  幾人身后,一白須老者安坐盤坐,白眉低垂雙目半合,意態(tài)很是悠閑。

  另外四名護衛(wèi)不知所蹤,戰(zhàn)盟內(nèi)的戰(zhàn)靈也少了許多,陪同在這里的是幾名文事,態(tài)度恭謹(jǐn)?shù)卣驹谝慌?,時而解釋著什么。

  “看起來,一窩蜂還真是干了不少惡事??!”

  宗鳴放下一枚玉簡,搖了搖頭,說道:“三弟荒唐。”

  一句荒唐,無數(shù)屠門滅寨之事隨之掀過,再也無需提起。

  厲風(fēng)明白他真正在意的是何事,說道:“二少爺不要著急,我等慢慢查找,總能尋出根源?!?p>  宗鳴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卷宗,苦笑著說道:“塔山也真是,這么多資料,他明明是修士卻不肯用玉簡記載,非要以紙筆抄錄,卻是苦了你們。”

  正如塔山向十三郎所說的那樣,戰(zhàn)盟雖非官府,卻是落靈城的實際管理者。城里城外發(fā)生的一些大事,多半都由戰(zhàn)盟處置并且記載。眼下這些卷宗,是塔山任期內(nèi)的所有文案,數(shù)量著實不少。

  幾名文事連忙施禮,說道:“小人不敢,都是些分內(nèi)事,舵主……塔山如何吩咐,我等也就照做?!?p>  宗鳴隨和地笑了笑,說道:“可他起碼應(yīng)該歸歸類,比方說按照時間先后歸檔,查找起來就很簡單。如此亂七八糟堆成一團,豈不是故意不讓人查看么?!?p>  態(tài)度很隨意,話語卻有些誅心??粗邙Q沒有生氣的意思,一名文事大著膽子說道:“不知二少爺所尋究竟為何物,時間不太久遠(yuǎn)的話,或許我等還有些印象?!?p>  “哦?”

  宗鳴來了興致,說道:“那你可記得,烏山、夸坨、歧蠻三部被屠一案?”

  幾名文事彼此對視,其中一名目光微閃,面色微露異相。

  “你來說?!?p>  宗鳴早已將神念放開,不放過任何微小的變化,伸手指著他,說道:“不要試圖隱瞞。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說出來。”

  厲風(fēng)立即接口道:“仙家面前還在多想什么,趕緊說出實情?!?p>  那人連戰(zhàn)靈都算不上,哪經(jīng)得起他們兩人聯(lián)手施壓。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小人該死,當(dāng)年那件案子是我親手所記;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舵主……塔山吩咐我把它找出來,隨后就自己帶走處理了。至于為什么如此,小人實不知曉?!?p>  這樣的回答,其實和沒說也沒什么兩樣。如果宗鳴愿意直接找塔山,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聽到這里,宗鳴疏眉微蹙,面色隱有不愉。

  室內(nèi)的空氣突然變得凝滯,帶著一股能滲透靈魂的陰冷;幾名文事承受不住,身體抖動起來。他們不敢開口祈求什么,只能咬牙苦忍。

  片刻后,宗鳴思慮轉(zhuǎn)動,隱隱明悟了什么,說道:“卷宗雖然沒了,但既然是你所記,想必還有些印象。”

  那名文事連忙叩頭,說道:“小人凡體俗胎,時日太久,細(xì)節(jié)怕是想不起來?!?p>  “不問你細(xì)節(jié)。”

  宗鳴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將那名文事的冰寒解除,說道:“我只問你,那三部之中,可有幸存之人?”

  文事的身體感覺到溫暖,神經(jīng)也隨之舒緩;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道:“確有幸存之人,還不止一個?!?p>  “分別是誰?年齡幾何?”宗鳴追問道。

  “是幾個孩子,一個男孩四個女孩,因外出玩耍躲過一劫;年齡……女孩子十二三歲至十四五歲之間不等,男孩稍大,不會超過十六。”

  “哦?”

  宗鳴目中有光芒閃爍,急問道:“她們現(xiàn)在身在何處?是何身份?”

  “這個……”

  文事的額頭有汗水流下,絞盡腦汁的苦思冥想,最終長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是塔山親自處理,小人實不知具體如何,還請仙長恕罪。”

  此時,另外一名文事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變得驚恐,想要掩飾,哪里還來得及。宗鳴指著他,說道:“不用我在教你怎么做吧,說!”

  一股無形的威壓放出,那名文事仿佛被大錘砸在心口,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軟倒在地上。

  “說出來,我會救你。不說,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仙家手段?!?p>  事情到了關(guān)鍵處,宗鳴顧不得扮什么風(fēng)度,直接發(fā)出威脅。

  文事連連叩首,大呼道:“仙長饒命,小人想起來,想起來……”

  “想起來什么,說!”厲風(fēng)在一旁大喝。

  文事的身體再次抖動,又噴出一口鮮血,嘶聲道:“小人想起來,三元閣之中的那幾名侍女,似乎來歷不明,年齡倒是對得上……”

  “呵呵,呵呵,呵呵!”

  宗鳴并沒有如何意外,連續(xù)發(fā)出幾聲冷笑之后沉默下來。其面色陰沉似鐵,仿佛有一只惡鬼隱藏其中,隨時都會破體而出。

  厲風(fēng)心中凜然,試探道:“少爺,是否該前去三元閣,找那塔山問上一問?”

  “不急?!?p>  宗鳴擺擺手,面色漸漸平靜下來,說道:“等他們回來再說。本少不去則以,去就必須掌有十足的把握?!?p>  說道這里,宗鳴突然怒聲道:“鬼道子那個老東西,教得好徒弟!”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道出了一切來由原委。假如不是有所顧忌,宗鳴何須費此苦功,直接將塔山抓起來審問,一切自然明了。

  正說著,門外幾名護衛(wèi)大步而入,朝宗鳴施禮道:“少爺,事情辦完了?!?p>  “嗯,查得如何?”

  護衛(wèi)說道:“十三郎前幾日突然離去,隨后就是山莊慘案。另外據(jù)周圍的人說,十三郎年紀(jì)雖輕,力量卻極其驚人,恐不下于二星戰(zhàn)靈。至于其戰(zhàn)力,沒有人看到過。”

  “戰(zhàn)力!呵呵?!?p>  宗鳴不屑一笑,說道:“如果他就是她,或者是他,戰(zhàn)力倒也一般?!?p>  “不可大意?!?p>  身后,那名白須老者突然開口道:“聽說此人三年前跑到聚賢樓,雖不像是拜師修行,但既然他能夠進入,必定是得了那人的許可,實力怎么會低?!?p>  宗鳴輕輕一笑,雖沒有開口反駁,神態(tài)中卻有一股傲然之意。老者說了一句就不再理會,似乎也不在乎他是否放在心上,自顧打坐養(yǎng)氣去了。

  此時,那名護衛(wèi)說道:“屬下著人繪制了一副十三郎的畫像,少爺要不要看看?”

  “呃?拿來我看!”

  宗鳴從他手里結(jié)果畫卷,隨口夸獎道:“你辦事不錯,隨后領(lǐng)取賞賜。對了,沒有殺太多人吧?”

  護衛(wèi)大喜,趕緊說道:“多謝少爺,屬下謹(jǐn)遵少爺吩咐,沒有死人?!?p>  沒有死人,意味著很多東西。宗鳴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展開畫卷觀看,嘴里說道:“既然是在城里,行事終需謹(jǐn)慎些。別的倒不怕,萬一惹得那人不高興,豈不是禍?zhǔn)??!?p>  畫卷上,一名俊秀懶散的少年憑桌覽書,神態(tài)極是悠閑。宗鳴仔細(xì)望著畫中十三郎的摸樣,良久不發(fā)一言。

  “少爺,怎么樣?”厲風(fēng)在一旁問道。

  “很好,真的很好。”

  宗鳴收回目光,將畫卷遞給白須老者,笑道:“勞煩師叔看一看,此人若是扮作女子,像不像怨靈記憶中的那個紫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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