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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第九章 死守(7)

鼎革 輕車都尉 2129 2009-11-16 12:15:04

    這種輪換用烏合之眾的攻擊經(jīng)歷了整整一個上午,米脂城擊退了總共四波的進攻。城下、壕溝里,平野上橫七豎八已經(jīng)倒下了兩三百號尸體。

  長峁團練,米脂民壯,碎金驛士兵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城上,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死傷倒不多,但半天奮戰(zhàn)讓他們十分疲憊。唐無病算是明白了,這一個上午的持續(xù)不斷地沖擊,不過是疲勞戰(zhàn)術(shù),用這些不值錢的人命為后面的精銳消耗城頭的銳氣。眼下看來他們的確做到了。

  長弓的缺點此事展露無疑,剛才沒有經(jīng)驗的少年哨弓手顯然不會分配體力,射速節(jié)奏變化很大,眼下這些平均不到十六歲的孩子們正氣喘吁吁地喝著水,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作戰(zhàn)。而大人們稍微好點。

  太陽升到中天,那些休息了一上午由逃軍組成的精銳,緩緩起立,他們剛剛飽餐了一頓,好整以暇,眼下看來到了出擊的時候,

  三個方陣等著太陽,配合著震天的鼓點,步步接近,沒有亂七八糟的叫喊,只有整齊的步伐一步步敲擊在眾人心頭。

  當(dāng)前的三排竟然還穿著盔甲,還有一些民壯推著盾車走在最前面,這次的盾車比前兩天更大。唐無病沉聲問道:“怎么還有盔甲?”

  李成棟回道:“有些是逃軍自帶,有些是年初陷府谷時繳獲官軍的?!笨磥磉@一次,王嘉胤是下了血本了,到底是什么因素導(dǎo)致他如此下本錢?唐無病扒著城頭沉默不語。

  唐無病悄悄問著:“莊正,你看還能打幾輪?”

  莊正看看手下,眉頭皺起來:“頂過這輪還行,但必須休息了?!闭f完話,莊正目測著遠方過來的方陣,剛要下令。

  唐無病打斷了他:“這輪先不用長弓,全部用角弓五十步開始攔截。”莊正點點頭,吩咐少年哨的長弓手下城休息。

  在二百米距離上躺著七具尸體,在到達這個距離時,三個方陣齊刷刷舉起了盾牌,所謂的盾牌也不過是一些木板桌椅改成的物什。

  莊正摸著胡子瞇著眼睛喃喃道:“還頂著個板板,沒有長弓射不透。”

  后面跟著的弓手在接近到城墻還有五十步的時候,停下來,開始朝城上覆蓋射擊。一陣羽箭鋪天蓋地釘在城上。唐無病躲在城樓的內(nèi)墻邊上,羽箭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欞上,有的還竄入樓中,唐無病心急如焚,人多啊,有的時候這是一股無法規(guī)避的優(yōu)勢。

  趁著城頭沒有弓箭射擊,方陣已經(jīng)挺進到壕溝旁,仍然沒有弓箭伺候,方陣停頓了一下,突然一聲吶喊,士兵從盾車兩側(cè)沖出,通過通道朝城墻沖來。就在此時,城樓兩邊距離四五十個城垛的地方,各有幾十名弓箭手探出身子,朝幾條通道上放箭。

  為了避免遭受正面的覆蓋,莊正把弓手分成兩部分,遠離城頭范圍,直到此時才突然反擊,數(shù)量不多,但射擊十分精確,幾十名沒有穿盔甲的士兵中箭倒地,但兩發(fā)之后,后面掩護的弓手已經(jīng)把火力轉(zhuǎn)移過來。弓手迅速縮到城垛之下,羽箭噼里啪啦地打在城上,一個人也沒傷著。

  吸引走了箭雨,城樓附近區(qū)域,一百多民壯迅速露頭,滾木礌石,點著的油罐一股腦地砸向挺進到城下的流賊。油罐剛砸碎,火油流淌開來,就有一些士兵解下背上的包袱,里面的土迅速將還沒蔓延開的石油撲滅。除了那些直接砸在盾牌上的燒著了幾個人之外,這一輪的燃燒彈攻擊竟然失效了。

  剛才四次進攻,幾乎每一次都是被油罐擊潰的,雖然消耗了三百多個,但這種行之有效的武器讓米脂青壯們信心百倍,他們以為這油罐是所向無敵的法寶。青壯們驚奇地看著流寇們用土破了火攻,頓時愣在當(dāng)場,怎么就被破了?

  逃軍的素質(zhì)就是比烏合民眾要高得多,他們迅速將云梯豎起來搭在城頭上,第一批已經(jīng)趁著城頭的燃燒彈緩了一緩,偱梯而上。

  李成棟大喊一聲,“打開罐子,潑油!”說著一手奪過一個罐子,將封口連同布條揭開,將里面的油兜頭潑下,黑色的石油將下面爬上來的士兵淋了一身,跟著一支火把扔了下去。那人立刻渾身著火,慘叫著墮下云梯。

  青壯立刻學(xué)著李成棟這么做,可是有的逃軍口里叼著刀,支著盾牌往上爬,即使盾牌著了,他們?nèi)匀豁斨^續(xù)向上竄。十幾條云梯,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jīng)離城頭沒多遠了。青壯們慌了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城下不知道誰在大喊:“首個登城者,賞銀十兩!”城下轟然叫好,云梯上的逃軍動作更快。

  唐無病大聲喊著:“米脂青壯后退,長峁團練上前?!鼻鄩褌儎偤蛨F練異位,就在此時第一批登墻者已經(jīng)露出了頭。

  “噗”莊五掄圓了雁翎刀將面前的腦袋劈掉,一腔熱血如箭般噴出,澆了莊五一身。城下的士兵傳來一陣驚呼,顯然有些惋惜。

  第二個人竟然先將手中燃燒著的盾牌扔過城垛,站在垛口的團丁下意識躲了一躲,那人便趁著這個機會竄上了城頭。另一名團丁一刀削在那人腿上,這名逃軍一聲慘叫,倒頭栽了下去。城下又是一片驚呼。

  終于第一名逃軍登到了垛口邊,這里是碎金驛兵丁防守的垛口,兩人一同將手中長槍捅出,可此人力量卻大的出奇,他居然用手拉住想致他死命的長槍,向外一奪。那兵丁一個踉蹌,差點撲出城外,腳步還未站穩(wěn),大刀已經(jīng)砍在頸上,一道血箭從脖子斷處噴出。

  只一瞬,那勇悍的逃軍已經(jīng)站在垛口反手用奪過的槍插在另外一名兵丁的胸口。這個垛口防守的三名士兵已去兩人,逃軍跳下垛口與第三個人交戰(zhàn)。后面又有一名逃軍登上垛口,這都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

  守了四天,第一次被流寇打到城頭,但立刻產(chǎn)生了危機。那些攻城的逃軍十分有經(jīng)驗,他們不要命的幾刀將面前的防守者壓得頻頻后退,然后立刻跳下城垛,為后面跟進的同伴讓開缺口,第二個人又會登上城頭。

  危機來了,逃軍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在第一次交鋒中就壓倒了城上的守衛(wèi)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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