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亭嶺下來,我便不再過多停留,一路風(fēng)塵直向南徐,誰也不知還會不會發(fā)生那樣的情況,所以一行人都小心翼翼起來。
陸雪自從有了第一次殺人的經(jīng)歷,也似乎變得沉穩(wěn)了一些,言談舉止都對我更加客氣,但其藏于心中的那份輕視到是沒減多少,恐怕還略有增加,這自然怪不得別人,誰讓我沒有趙云那般本事,被人殺得落荒而逃呢?
過了神亭嶺經(jīng)毗陵便是南徐亦名京口秦時稱丹徒,這里作為歷史上孫權(quán)四年的治所,自然有其獨特之處,其連岡三面而大江橫陳,江旁極目千里,其勢大略如虎之出穴,實為險要之所。
進得繁華的南徐城,我便與陸雪分別,看她那匆忙離去的樣子,也能猜到她想些什么,我自然是高興,這一路上沒白給她灌輸劉備的好名聲和孫權(quán)的陰謀,雖然難免有所懷疑,但我的目的已然達到。
擺脫了這個丫頭,銘心他們也是松了口氣,顯然和這樣一個對我有些看不上眼的美女同行很是壓抑不滿。
我和銘心幾人找了一處客棧住下后,便讓呂豐、吳克上街打探劉備娶親之事,等他二人返回稟報,果然如我所料,南徐城中哪有絲毫喜慶之氣?更不聽人談?wù)撨@事,兩人說著不由面露憂愁神色,我卻微微一笑,道:“汝二人何必發(fā)愁,焉不曾聞‘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乎?”說著便讓二人去尋城外城中乞丐散布消息,只說“劉皇叔應(yīng)孫將軍之請,將來南徐娶其妹,到時會廣散錢財,以增喜氣?!?p> 自從在竟陵用順了這些乞丐,發(fā)覺真是傳小道消息的好途徑,甚至動了腦筋要不要弄個丐幫出來以做耳目喉舌。
呂、克二人聽了連連點頭,也不猶豫轉(zhuǎn)身而出,我卻獨自思考起來,打算先到北固山中的甘露寺一游,記得曾經(jīng)京劇有一出叫《甘露寺》的,吳國太便在那里見的劉備。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便起來,帶著銘心、李忠前往北固山,原本呂豐、吳克也要跟隨,我卻未允,只讓他們繼續(xù)去散布消息,畢竟這里已是人多之地,且那些欲殺我之人傷了大部分人手,一時之間也難再行兇。
出了南徐城,問了去北固山之路便向西北而行,沿途見山清水美,一片鐘靈毓秀景色,所行不到一個時辰,我們已見北固山色,其山雖不高,但卻險峻,三面臨水,回嶺斗絕,共分三峰,尤以后峰(主峰)為最,其山直插江中,形似半島,峭壁如刀劈斧斫一般。(南宋詞人辛棄疾在《南鄉(xiāng)子·京口北固亭懷古》一詞中道:“何處望神州,滿眼風(fēng)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zhàn)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保?p> 初時上山,我還有興趣看看山色江景,然而連轉(zhuǎn)了前峰、中峰卻沒尋到甘露寺的絲毫蛛絲馬跡,不又心中奇怪,于是便在山路之間找了一個同樣是游覽的文士問了,才知除了主峰之下有新建不久的太史慈墓外,便再無其他建筑,更不要說什么甘露寺了。
聽了他這么一說,我不由納悶,記得《三國演義》中有“吳國太佛寺看新郎,劉皇叔洞房續(xù)佳偶”這么一章啊,其中的佛寺便是甘露寺了,莫非我記錯了不成?一旁的銘心也是奇怪,但卻不敢問我是不是說錯了,只能連連皺眉。
于是抱著僥幸心理,我們又繼續(xù)往主峰而去,希望在那里能夠找到,誰知去了一看,不由苦笑,除了有一座太史子翼的大墓之外,哪還有什么甘露寺?(甘露寺建于三國東吳甘露元年(公元265年),后廢。)
我心中不由埋怨道:“羅老大您也太能YY了吧,這里哪有吳國太看女婿的寺廟啊,這么想來,莫非那‘試劍石’、‘狠石’、‘溜馬澗’和孫尚香日后祭夫投江的‘北固亭’都是杜撰的了?”(有關(guān)北固山上的相關(guān)傳說請看作品相關(guān))
“哎~”,我自己想著不由嘆息了一聲,誰知這一聲卻驚動了一個身穿長衫,默立于太史慈墓前之人,此人聞聲轉(zhuǎn)過身來,我一見不由楞住,那人體貌魁奇,神色氣質(zhì)便如一忠厚長者,見我不由微微一頓,隨后有些尷尬的笑道:“莫非是九江子翼先生?”此人不是魯肅魯子敬又為何人?!
看著這個三國時代甚有名望才智的戰(zhàn)略大家,我卻沒有什么別扭的感覺,反而還從被羅老大耍后的失落中恢復(fù)了過來,心中感到慶幸欣喜。這位為人謙厚的大人想必是對當初騙了我而感到一絲愧疚,面露驚喜的表情,我哈哈一笑迎上前去,道:“原是子敬先生,當日之計可害得吾不淺也?!?p> 魯肅見我毫不在意,滿面笑容打趣他,不由搖了搖頭,苦笑行禮道:“實乃各為其主,不得不為也,先生莫怪。”
要怪我也是怪周瑜啊,兄弟你可真是忠厚的可以。一邊想著我一邊還禮,很不在意的道:“便如先生所言,兩軍相爭各顯奇謀也,干中了周都督之計也只怪智平少慮,又有何怨?呵呵。”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我的態(tài)度,魯肅眼中露出一絲詫色,隨后笑道:“先生果然量雅,前日還聞先生得寶劍邀天下豪士而競,不知今日怎到了南徐?”
我輕松一笑,說:“干于竟陵閑暇無事,便順江一游也,昨日才至不料今日便遇子敬先生,真乃幸事,卻不知先生怎有閑來此一游?”
魯肅聞我言,神色微顯惆悵,道:“肅乃是前來憑吊太史子翼將軍也?!?p> 太史慈一直也是讓我很敬仰的名將,其武藝弓馬自不必多說,于是便也肅然道:“太史將軍乃孝義之士,干自當祭拜。”說完至其墓前深躬一禮,銘心、李忠也上前行禮。
魯肅見了兩人尤其是李忠,便問:“此乃何人?”
我指著銘心道:“此乃吾義子蔣銘,字鵬飛?!庇种咐钪业溃骸捌錇楦芍铱停钪易趾竦??!闭f完喚過二人使其給魯肅見禮。
魯肅一還禮感嘆道:“子翼之子聰慧靈動,行動敏健,日后必是勇將之才;而汝家客威猛有力,熊虎之姿,定是無雙勇士,實令人贊嘆?!?p> 見他如此感慨我奇怪道:“子敬似心有所感乎?”
微微點頭,這老實人也不瞞我,點頭道:“肅于太史將軍墓前,思吾東吳俊杰猛將眾多,然卻不知因何出類拔萃之才卻多有早逝,實另人不甘也?!?p> 我有些不解,尋思到:“不就是孫堅、孫策么?太史慈死時四十多了,也不算早了吧,何必如此感嘆,大不了再算上快死的周瑜......。”
突然我恍然大悟,他恐怕是在感嘆周公瑾吧,看來周郎的情況真是不妙啊,不過這魯老實也太忠厚了吧,自己一鴿派首席,竟然和鷹派頭領(lǐng)感情這么好,實在有些不合情理。然而想到一代奇才周瑜命不久已,心里也是一嘆,但想日后那白衣陸遜之軍事之才絕不在周公瑾之下,不由脫口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子敬所慮過多也。”之后裝作不見魯肅驚訝的目光,心中暗想:“魯子敬你可知,日后你的墓也會在此地么?”(嘿嘿,實在有些忍不住小顯一下詩文,不好意思,此外北固山上確有魯肅之墓,其亡于建安二十二年卒(公元217年),但卒于什么地方,葬于何處,都沒有明確的記載,另在湖北漢陽龜山和湖南岳陽都有他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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