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ㄓ信笥颜f我照搬三國,那現(xiàn)在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蔣干此時才出場,我又不愿意現(xiàn)在就破壞歷史的軌跡,那也只能如此,好在這段戲也不長,今后的發(fā)展可就“海闊憑魚越,天高任鳥飛了?!焙呛牵?p> 曹操,一個絕對讓我高山仰止的絕代梟雄,一個即能詩詞歌賦成為建安一派代表人物的文學(xué)大才;一個又能運(yùn)籌帷幄征伐天下“狹天子以令諸侯”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大師;一個這個時代的超級老大。
即將面對這樣一個人,不由得我不多思慮一番。而讓我最為擔(dān)心的就是曹老大的喜怒不行于色,猜忌心重,誰也無法料到他下一刻會有什么舉動。
脫離了東吳水軍的勢力范圍,我摸著懷中的書信,猶豫不決。這一封書信可是系著三顆人頭,蔡瑁的、張?jiān)实?、或許還有我的??v然歷史上曹操沒有殺蔣干,可無論誰親臨此事,也不禁要嘀咕一二。
倘若不把書信交給曹操又會怎樣?
突然我涌起了這樣的想法。若真如此,恐怕我最多被曹操大罵一頓,之后蔡中、蔡和不會前往東吳水軍詐降,周瑜和黃蓋的“苦肉計(jì)”用起來也難說成敗,蔡瑁、張?jiān)始丛?,二人熟知江南天氣,又精通水?zhàn),這龐統(tǒng)的“連環(huán)計(jì)”能不能成也是五五之?dāng)?shù),之后這赤壁大戰(zhàn)呢?華容道呢?
哎~,我痛苦的拍拍頭,沒想到這一張薄紙此刻卻牽系著歷史的進(jìn)程。
罷了!一旦歷史這時改變,我根本就失去了如今最大的依靠,在沒有確保能順利活下去的時候,我還是賭上一賭把。暗中祈禱:我在這個時代最為倚仗的《三國演義》的作者羅大大,你可千萬不要太過演義了,否則...否則做鬼我也不放過你!
一路無話,行到曹營水域的我在通報(bào)身份之后,很快被帶往曹操的主帳,看一路上這引領(lǐng)官焦急的樣子,也能想象曹操的求賢若渴之情,怪不得他當(dāng)年能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賜印賞金,連赤兔馬都送給了關(guān)羽;也難怪他“寧要活趙云,不要死子龍”,從而成就了長板坡趙云的一世聲名(我想大家都清楚,若是曹操不愛趙云之才,千軍萬馬之中,就是碾也把趙云碾死了,還能讓他殺個七進(jìn)七出?至少從關(guān)羽被一個無名小足射死就能看出,任你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恐怕抵不過暗地里射來的那一箭。)
施施然走進(jìn)警衛(wèi)森嚴(yán)的曹營主帳,但見一排排精捍威猛的北方壯漢身著皮甲矗立兩側(cè),光從這身材來看,東吳士卒縱是精壯,可比起北方大漢還是差了幾分,若是過得此大江,陸戰(zhàn)之上,東吳軍戰(zhàn)力定然不是曹操北方兵勇的對手。
曹操手下的文臣武將確是眾多,怪不得諸葛亮當(dāng)初對孫權(quán)說:“足智多謀之士,能征慣戰(zhàn)之將,何止一二千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除去那些身有職責(zé)不能擅離的屬下,光是眼前就從大帳內(nèi)一直排到了帳外,看人數(shù)不在百人之下。
來不及看眾人摸樣,但聽得帳內(nèi)有人郎聲道:“可是子翼已返?”
大帳里外一片肅穆,此人敢如此說話,定然是曹操無二。當(dāng)下我不敢怠慢,忙快步進(jìn)帳,來不及仔細(xì)端詳這超級梟雄,忙深躬一禮道:“正是在下,干見過丞相?!?p> 就聽頭上的聲音威嚴(yán)而緩慢的說:“子翼免禮,江湖往來辛苦,不知可曾勸降周瑜?”
我這才起身,略一打量,只見主位上坐的一人,姿貌短小,并不魁偉英武,一副黃髯,面容略微有些發(fā)白,雖容貌平平,但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無形的威嚴(yán)氣勢。
“周瑜才高氣傲,非干之言辭能與打動?!辈乓徽f完,我立即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向我逼來,絲絲寒意無來由的涌遍全身。
我生平首次體會到一個人的氣勢竟然能給人如此壓力和恐懼,無奈下只能強(qiáng)自支撐,卻聽曹操一拍桌案,怒道:“當(dāng)日你毛遂自薦前去說相,想不到非但成功,定然還惹得東吳小兒笑我江北無人,哼!實(shí)乃讓人懊惱!”
大帳中眾人見到曹操發(fā)怒,無人敢言一語,我只能低頭不語,卻心中嘭動不安,不知這性情善變的曹老大會怎樣處置于我。
看樣子也不見有人會給我求情,不由暗罵蔣干這家伙平日里人緣竟然差到如此地步,看來只好用它了。
當(dāng)下抬頭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說:“干雖未能為丞相勸得周瑜,卻無意間探得一事?!?p> “恩?是何事?”這下不但連曹操,就是其他眾人也好奇氣來,誰也不知這平日里名不見經(jīng)傳又有幾分傲氣的蔣干得到了什么消息。
沒有立即拿出信箋,雖然我不聰明,可也不傻,這封信一出,曹操怕是就要?dú)⒘瞬惕?、張?jiān)?,倘若這多人在此,無論是否有人看出這離間之計(jì),或是之后曹操自己察覺,以曹操的身份,這可是個丟不起的大人,他丟不起人,那只好丟我的腦袋了,這可是萬萬不能。
于是我裝作語有難言的瞟了眼四下眾人,吞吞吐吐的說:“這......?!?p> 曹操是何等人?心中也是一沉,知道面前著面貌平陋的蔣干定然得到了什么機(jī)密要事,于是面無表情的對眾文武說:“你等先在帳外等候?!?p> 眾人見了,雖然心頭有疑,但也不得不聽令而出。
片刻間,諾大的帳中只勝我與曹操兩人,就聽曹操道:“子翼探得何等機(jī)密大事?”言語中和氣了不少,面容上竟帶出一絲謹(jǐn)慎的笑容。
我不由佩服這家伙變臉比翻書還快,忙從懷中取出書信,遞到桌前,說:“丞相請看。”
曹操不明就理,但一看信封上“蔡瑁張?jiān)手?jǐn)封”的字樣,面色就不由微微一遍,隨后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打開書信,再見內(nèi)容,臉色已更是難看。
我一見,心中只能暗嘆:“蔡瑁、張?jiān)剩菀治?,這是周瑜要害你二人性命,此外誰讓你二人新降不久,又是荊州世家,出身不好啊,要如夏侯一族般根正苗紅,恐怕就是真的降了周瑜,曹操也不會相信。”
“丞相,當(dāng)夜周瑜擺宴而大醉,干酒淺只稍嘗,后與周瑜同榻,無意得此信時大驚,隨后假寐正思脫身之計(jì),四更時分卻聽有人暗中呼喚于他,周瑜起身驚于與干同榻,輕呼失策,查我假寐而不知,與來人帳外輕談,言道:‘江北有人到此,張、蔡二都督道:急切不
得下手。’后兩人言語頗低,聽不真實(shí)。干得此驚天密事,后趁周瑜熟睡,騙過守衛(wèi)得返,望丞相明查。”我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留意曹操的表情,但見他面色愈來愈是蒼白,眉頭漸漸擰起,眼中微有寒光射出。
待我說完,曹操強(qiáng)壓怒火,道:“此二賊竟敢如此欺我?怪不得前日大敗于東吳!來人!速喚蔡瑁、張?jiān)是皝??!?p> 帳外眾文武正在奇怪蔣干有何機(jī)密要告之丞相,卻見一傳令兵飛奔而去,片刻后,但見蔡瑁、張?jiān)识舜掖叶鴣?。這兩人自從獻(xiàn)上荊州歸附曹操,便被命為水軍正副都督之職,雖曹營原眾人不恥于二人被主求榮之行經(jīng),但觀其二人之水軍本領(lǐng)卻是不凡,到也無話說。此時見兩人匆忙而來,都以為定是發(fā)生了什么重要軍情,丞相要與二人商討。
但眾人之中卻有兩人微微皺眉,兩人均是文臣,一人身高八尺,面白眉濃,美須髯,正是此刻曹營中首席謀士程昱程仲德,另一人則面容清朗,雖著文士之裝卻有俠義之氣隱現(xiàn),間或炯智之色一隱而無,正是徐庶徐元直。
程昱與徐庶相隔不遠(yuǎn),略走幾步,低聲道:“元直可覺有不妥?”
徐庶一見是程昱,面無表情道:“丞相之命,何來不妥?”
程昱看他如此,無奈微微一嘆,不再說話。
徐庶對程昱這般態(tài)度,說來也怪不得他,當(dāng)初徐庶在劉備麾下干的風(fēng)聲水起,正是程昱的一計(jì),狹其母親而往許都,逼得徐庶這個大孝子不得不離開劉備前往曹營,誰知徐母性格剛烈,甚鄙曹操,見到兒子竟然來此,一怒之下自盡而亡了。想來這對于徐庶這個大孝子有多大的打擊?雖然無法離開曹操,但就此也就有了“徐庶進(jìn)曹營,一語不發(fā)”的典故。當(dāng)然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得知是程昱用計(jì),徐庶不找他拼命就是好的了,怎會給他好臉色看?
蔡瑁與張?jiān)识嗽菊弥焐戳粒倬毸娨箲?zhàn)之術(shù),突然聽聞丞相召喚,忙匆匆趕來,這兩人初投曹營,事無大小均小心翼翼,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半點(diǎn)馬虎,一聽丞相要見,心頭不禁七上八下,忙邊走邊思慮著這幾日有無做了不妥之事。
二人到得帳內(nèi),頓覺氣氛異常,空氣中彌漫著絲絲殺氣,不由更是心頭凜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不知丞相喚我二人有何吩咐?”
曹操面無表情,冷冷的說:“我欲遣你二人領(lǐng)軍進(jìn)攻東吳。”
蔡瑁與張?jiān)蕛扇艘宦?,不由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之驚詫之色。我站在帳中一側(cè),心道:“別看了,越看你們死的越快,哎~,真是要死連老天都攔不住啊?!?p> 隨后就聽蔡瑁小心的說:“丞相不知,目下水軍尚在操練,水上之戰(zhàn)還不純熟,倘若進(jìn)兵,恐難是東吳水軍對手?!?p> 曹操一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面上肌肉微微顫抖,眼中寒光越來越盛,雙目緊盯二人,啪的一拍桌案,怒道:“等到你二人操練純熟,恐我首級已獻(xiàn)于周瑜之處了!”
這一番大笑和誅心之語,驚得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驚慌中哪還說的出話。
曹操見二人如此表情,更確實(shí)了信中所言,對帳外親衛(wèi)喝道:“來人,將此兒人推出去斬了!”
面對著沖進(jìn)來如狼似虎的武士,蔡瑁、張?jiān)识梭@駭?shù)萌缭陟F中不知所以,看著眼前曹操掛在嘴角的絲絲冷笑,仿佛人在噩夢之中。待到武士拖起向外走時,才大呼“丞相留情!我等冤枉!”
看著兩人被拖了出去,曹操冷哼了一聲,道:“死到臨頭還敢蒙騙于我?”
此時我也被曹操的兇厲之氣嚇得心頭亂跳,看著被虎狼般拖出去的二人,身上一陣陣出著冷汗。
“子翼此功甚大,不知欲得何賞?”曹操面色片刻恢復(fù)如常,和言問。
我心道:“還賞呢,等下你曹老大不要把我也推出去斬了便好?!庇谑敲φf:“為丞相盡力乃是干之職責(zé)與幸事,數(shù)載之內(nèi)才有小功不敢請賞?!?p> “誒~,有功必賞,有過則罰,此乃領(lǐng)軍之要,子翼有功怎能不尚?這...”曹操正猶豫著該給我個什么樣的獎賞,突聽帳外有人大聲道:“丞相,仲德及一干眾將求見?!?p> “恩?”曹操轉(zhuǎn)回頭,道:“允!”
原來離大帳外不遠(yuǎn)聚集的眾文武呼見帳外親衛(wèi)武士一擁而入,正是不解,頃刻見只見蔡瑁、張?jiān)识司贡环幢浑p臂拖了出來,二人還口喊“留情!冤枉!”,頓知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大多數(shù)人只是驚愕于此情景,卻無人在乎蔡、張二人。但才智出眾的程昱立即看出其中不妥,蔡瑁、張?jiān)识瞬倬毸?,也算盡心竭力,觀滿營眾將無有一人可比二人水戰(zhàn)之能,倘若此二人亡,豈不令仇者快?
于是程昱快步走近大帳,直呼求見。
同在帳外的徐庶卻是沒動,看到蔡、張二人被捆綁而出,微微楞了一下,隨即面色如常,只有嘴角處有一絲極難察覺的笑容一閃而過。
聽到帳外有人求見,我心頭沒來由的一慌,似乎是要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卻見一干文武相繼而如,大多面有怯色,未有當(dāng)先一文官只有一絲焦慮神色。
曹操顯然是聽出了剛才那人的聲音,面無表情的問:“仲德有何事求見?”
一聽此人的字,我腦中一閃,暗叫不好,這人莫非是程昱?他可是曹操手下數(shù)得上的幾大謀士之一,莫非他看出什么,真要如此,恐怕我的小命不保啊。
想曹操倘若待殺了蔡、張二人再發(fā)現(xiàn)失誤,那為著自己的面子,定然不會承認(rèn),自然也不會牽連到我,倘若還沒有殺得二人便發(fā)現(xiàn)中計(jì),恐怕我就會成為安撫蔡、張和遷怒的對象了。
想明這關(guān)節(jié),我不由臉色發(fā)白,雙腿發(fā)軟,冷汗再一次流了下來。
大帳外突然一陣炮響,我尚不明其因,卻見程昱臉色一變,楞了一楞,竟然忘了回答曹操的問話。
“仲德,有何事求見?”曹操見程昱不答,不由奇怪,又問了一遍。
程昱這才無奈的問:“不知丞相因何斬殺蔡、張二人?!?p> 曹操正要說話,帳外忽有軍士稟報(bào):“報(bào)丞相,蔡、張二人已斬,首級在此,請丞相過目?!?p> 曹操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見一軍士手短木盤,上有血淋淋的兩個人頭,走了進(jìn)來。
大帳內(nèi)鴉鵲無聲,雖然眾人早見慣了,但畢竟心有余悸??晌乙粋€二十一世紀(jì)的人,哪里見過這樣血肉模糊的大頭兩個,當(dāng)下胸中一翻,本能的偏了偏頭,險(xiǎn)些吐了出來。
曹操看到兩人首級卻無喜色,眉頭微皺,看了看人頭,再看了看桌案上的書信,面色一變即平。
我忍住了嘔吐,轉(zhuǎn)臉正好看到曹操面色變化,硬抗著不適,心道:“曹老大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就見曹操擺了擺手,冷冷的說:“蔡瑁、張?jiān)识瞬蛔駥⒘睿醚詳硠輳?qiáng),動我軍心,藐視軍法,故斬之!”
程昱聽了曹操這番話,心中已知道大概,但卻不能揭破,只好無奈退了下去。我卻從頭到腳大松了一口氣,心說:“好險(xiǎn)!好險(xiǎn)!差一點(diǎn)就小命不保了。”
我緊張的神經(jīng)一下子放松,身體也似乎輕松了不少,隱約間卻似乎感到有人沖我著里瞟了一眼,于是望過去,卻與一面容清朗的文士眼神一碰而閃,神色間似乎有些什么難以道明的東西。
“這個人是誰?”我心中納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