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只有兩營人馬可隨鄭嘯出征后這下可熱鬧了。瞬間各個都尉都跳出來說自己的隊伍是最好的,鬧哄哄雜音的直可把中軍大帳的頂掀翻。
看著這亂糟糟的不成樣子,高順眼一瞪,一聲大喝場面頓時清凈了。初次遇到這種陣仗的鄭嘯一時有點慌張不知所措了。高順看在眼里,這位郡守還是年輕啊,雖然是少年英才,可還是少經驗啊。
“大人,此次出征以騎兵為主,只能從騎兵五營中挑選…………”高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環(huán)眼大漢打斷。
“校尉大人,我營中兒郎們騎術戰(zhàn)法也是精熟無比,配上馬匹就是騎兵,為何只選騎兵五營?!贝嗽捯怀?,其余步兵九營都尉紛紛出言附和。
“張峰,少出來搗亂,你們步兵十營雖然也可當騎兵使用,但你們有騎兵五營那些天天在馬背上睡覺的人熟悉騎戰(zhàn)嗎?此事不必在說,退下吧?!?p> 看著這個混人不情不愿的推開后繼續(xù)匯報到:“騎兵五營現(xiàn)在全部滿編,每人都配備有三匹戰(zhàn)馬,足以支持長途作戰(zhàn),而其可以隨時調動出征,不必做太麻煩的準備?!?p> “那你看調哪兩營比較好?!边@句話一出鄭嘯感覺騎兵五營那五個都尉的呼吸都加重了幾分。步兵十營的都尉消停了,看來這騎兵五營的還要一陣鬧騰啊。
“疾風營在歷次作戰(zhàn)中表現(xiàn)突出征調他們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但另四營都在伯仲之間,大人可隨意選擇。”
這廂高順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一大胡子跳了出來,為什么說跳出來呢…………因為這家伙個頭夠高速度夠快,一跳出來就說:“大人,我們營可是好久沒撈著仗打了,營里那幫兔崽子整天嗷嗷叫,但等大人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我全營上下絕對沒有一個孬種。”
“你們營才兩個月沒打仗就說好久,那我們營五個月沒有出征不是更久。大人,我騎三營也愿為大人沖鋒陷陣?!编崌[一看此人,壯實的肌肉仿佛要爆炸一般處處隆起,面龐黝黑,發(fā)色微顯黃色,似乎有點胡人的樣子。鄭嘯來了興趣便隨口問到:“你爹娘中可有胡人?”
“稟大人,我娘是匈奴人,爹是漢人。所以這看起來有點象胡人?!?p> 一看鄭嘯又陷入沉默,又出來個都尉表示一定要帶他們出征,結果三人開始爭論,爭的臉紅脖子粗。鄭嘯很懷疑,要是他發(fā)令比武決定的話,很有可能這三人都要拼命。
“你叫什么名字?你為什么不給你們營爭出征的機會呢?”鄭嘯忽然指著那個一直沉默的騎兵都尉問到。
此人不緊不慢的出列施禮,但見此人身長雄武,方面大眼,頜下短須,舉手投足皆神定氣閑,好一派儒將風范:“某姓龐名德,兵兇戰(zhàn)危,征戰(zhàn)沙場本就是以命博命建功立業(yè)的事情。諸人爭先,我何必在這時火上澆油,想必大人已有定論,我又何須去爭辯一個大人已經決斷好的事情呢?!?p> “好,好一個龐德,就是你了,帶兵隨我出征?!?p> 鄭嘯回到郡守府立即召見文武官員,開始做出征準備。其實本來他對這些軍政方面的事情就插不上手,現(xiàn)在來不過就是討論下自己出征期間的治地內的方針罷了。左右列席的有長史蒙明,功曹鄭綸,主簿陳琳,驃騎校尉高順,輕車校尉蒙翔。背后站著老管家蒙捷。
“此次我打算親自率軍征繳黃巾,今日召集大家來就是商議一下這段時間的策略?!?p> 一聽鄭嘯要親征,下面幾個文臣面面相覷。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郡郡守居然領兵親征,這兇險可難料。他們都是已經鄭睦收為心腹的人,當然已經拿鄭嘯當自己的主公了,不出所料的有人出頭阻止了。
“大人,無詔出兵的話,朝廷那邊可說不過去吧。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敝鞑娟惲盏谝粋€跳出來找理由。
“無妨,朝廷方面我已派人打點,詔書不是問題,不日就將送達?!?p> “大人何必親自上陣,只需派出人馬不就是了?!?p> “我自己不去怎么行。我一身武藝豈能沒有用武之地,再說有此機會,立得功勛,我的官職也可以變一變了?!边€有一句話鄭嘯憋在肚子沒敢說,這武威郡守的位置是老爹給安排的,怎么顯出自己的本事。男子漢大丈夫,功名但在馬上取。我又怎么一直靠父親余蔭活著。自己拼搏出來的才有味道。但這些人基本都是父親的心腹,這話卻只能爛在肚子里,不能說出口。
那邊蒙翔卻表示支持:“大人,既然朝廷有詔令那就是好機會,一定要帶上我……”
蒙翔正說的高興忽然發(fā)現(xiàn)舅爺蒙捷眼睛一瞪馬上消停了,忿忿然歸位不敢在出聲了。
“大人此去帶多少兵馬?”功曹鄭綸算來也是鄭嘯叔爺輩的人物,對他鄭嘯還真不敢糊弄。再說也糊弄不過這個老人精。
“此次出征我打算帶郡兵三千,家兵一千。共四千騎兵。即使有什么危險我也可全身而退?!?p> “這四千人是不是少了些?即便全是騎兵,可情報系統(tǒng)那邊的消息外面的亂民可是不少啊。這樣還是太危險了吧。此事是不是在斟酌一下?!?p> 鄭嘯呼的一下站起:“不必在想了,你們要相信我,難道我還敵不過區(qū)區(qū)黃巾賊寇,那爹對我多年的教導不是白費了。”一說起鄭睦場面一下沉默了下來。
“既然您心意已決,我們幾個老家伙也就不說什么了。這樣的安排也妥當,我本身也不擅長軍略戰(zhàn)陣,這些事情有高順小子在。我也放心。民政這里你有什么安排?”一看蒙明首肯陳琳,鄭綸也都不出來反對了。
“這個就是這次找你們來的主要意思。馬上春天了,現(xiàn)在的出兵不會耽誤春耕吧?”鄭嘯從小被老爹教育打仗打的是錢糧,消耗的是經濟,要是錢糧出現(xiàn)斷檔,那就是百萬大軍也是白搭,所以格外重視內政生產問題。
蒙明捋捋胡須說到:“不過四千騎兵而已,不會影響到春耕。老郡守在的時候征兵都是按五十壯丁征一兵計劃的。完全不會對日常生產產生任何影響?!?p> “此次黃巾之亂其勢不小。各位都是我爹的心腹,我也就直言不諱了。外間動亂不斷就是我們涼州的機會,現(xiàn)在我們不缺糧食,不缺土地,就是缺少人手,對內方面我們要防止黃巾賊寇在涼州生事同時擴大開荒。對外方面我們主要是準備接納流民并且配合我舅父對北匈奴的攻擊計劃。你們看如此可合適?”
幾人沉默了下,互相看了看,看少主的決斷也無人出言反對,畢竟沒什么大的紕漏。他們只是需要去完善這個計劃就可以了。
看眾人沒有什么異議鄭嘯就繼續(xù)說到:“現(xiàn)在府庫里有足夠的糧食農具來接納流民嗎?”
蒙明略一計算回應到:“現(xiàn)下糧食不是問題,這幾年可算是風調雨順,囤積的糧食足夠接納百萬流民支撐到秋收。農具方面恐怕會有不足,尤其是耕牛更缺。現(xiàn)在郡內耕牛都不敷使用,很多人家用的是駑馬耕田,但駑馬畢竟不如耕牛?!?p> “西涼多馬,這也是折中的辦法。我爹生前不是大力發(fā)展這些,怎么還會有不足呢?”
“大人,老大人在世之時確實重農桑發(fā)展,老大人天縱之才,鼓勵大家不斷更新農具,改良種子,現(xiàn)在武威郡可被稱為塞上糧倉了。在老爺輕田賦,薄徭役的政策下這幾年人丁激增,幾乎每年都增長數(shù)萬戶,這荒地外面多的是,農具也勉強能跟上,就是耕牛畜力逐漸不夠用了。畢竟荒地本身就在,農具打造也很快,但耕牛畜力的養(yǎng)成則需要大量的時間?!?p> “恩,這個事情急不來,讓司農監(jiān)注意這個事情吧。另外我叔父不久會出征北匈奴,應該會俘獲很多牛羊,盡量把活牛趕回來以充實司農監(jiān)。”看來打劫確實是最快捷的辦法了,不過搶劫匈奴沒什么心理負擔,反正和匈奴的沖突不是一次兩次,時不時的就要打一小仗。
“對了,靈渠竣工了嗎?”
說起這條人工水渠老蒙明不禁陷入回憶,當年鄭睦弱冠之年就制訂下開挖涼渠的政策,十五年來年年耗費大量人力在這道水網之上,現(xiàn)在想想好像才是昨天一樣,十五年彈指一揮間。有了這道水網,涼州境內大部分地方的水利灌溉得到保障。
可惜這么一條豐功偉績完成的時候,老大人卻走了,可惜啊可惜啊,大人,您在天之靈可看到,那奔騰的涼渠水能灌溉出多少良田,能印襯出多少農夫幸福的笑容啊。大人,一路走好。少爺馬上就要出征圍剿黃巾了,老爺您要保佑少爺一路平安,旗開得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