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雷堂。
宋長虎帶著一眾手下正在商議,均是愁眉苦臉,沒一個好臉色。
時間在不斷流逝,夜魔一案卻沒有絲毫進(jìn)展。
昨夜,眾人去地牢中審問了被活捉的夜魔,企圖挖出些蛛絲馬跡,可整整三個時辰的問話,沒得到一丁點(diǎn)有用信息。
被感染成夜魔后,他們雖保有人類理智,去擁有一種極強(qiáng)的嗜血渴望。
看見人類,便會有想咬破他喉嚨的沖動。
這種沖動與血能延緩毒發(fā)期限無關(guān),純粹是毒的作用。
就像有的毒會讓人瘋癲,有的毒會讓人發(fā)情......
所以,審問中,那三只夜魔只想撲上來咬人,并不能回答任何問題。
七日時限一到,夜魔便會徹底喪失所有理性,成為尸魔。若到了那時,所有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要不我們向?qū)④娚暾垘褪种г桑俊编囷L(fēng)提議道。
“人多有個屁用!”
一位資歷老的守夜人師兄反駁,“查案不是人多就能查到的,反而會由于信息分散增加難度,懂嗎?”
“是啊,而且別的同僚這些時日都得巡夜,根本沒空幫忙?!?p> “問夜魔行不通,所以我們接下來該從何查起?”
“只有他們才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若無法知曉這些經(jīng)歷,如何知道是怎么夜魔化的?”
“哎......要是陸長歌在就好了,雖然不想承認(rèn),那小子倒是挺聰明的?!本瓣栕哉Z道。
“他不是還被關(guān)在牢里,指望他?還不如多動動腦子?!庇腥瞬恍监托?。
查案沒進(jìn)展就算了,內(nèi)部還產(chǎn)生了矛盾,宋長虎怒拍桌案。
“都特娘的閉嘴!”
這時,牧河突然指了指外面,“看,陸哥回來了!”
.........
陸長歌剛回來,幾兄弟當(dāng)即一人一個拳頭砸在他胸上,表示熱烈歡迎。
“陸長歌,你可終于知道回來了?!?p> “嘖,這完全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啊,知不知道兄弟們多擔(dān)心你!”
正在氣頭上的宋長虎也快步上前,“臭小子,如何出來的?”
“有人作證,無罪釋放?!?p> 陸長歌簡單告知情況。
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除了認(rèn)識的幾兄弟外,還有另外三個生面孔,應(yīng)當(dāng)也是頭兒之前的手下。
“景陽,現(xiàn)在衙門里什么情況?”
“袁將軍讓頭兒帶我們查案,五日內(nèi)出結(jié)果,不過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p> “牢里那三只夜魔還在?”
“昨晚審問過了,一靠近他們就會撲上來,根本不肯告知任何東西?!?p> 陸長歌點(diǎn)點(diǎn)頭:“行,頭兒,我先去地牢里看看情況?!?p> “我也去!”
“哎,等等,調(diào)查令拿上。”
景陽三兄弟急忙跟了上去,他們倒是想看看,難道陸長歌有什么特殊的審問技巧不成?
還能從夜魔嘴里問出線索來?
其余三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爽。
這叫陸長歌的一回來便成了中心人物,甚至連頭兒都去關(guān)心他,憑什么???
是,他剛來不久便成了黃字一等守夜人,實(shí)力大家有目共睹,天賦的確不錯。
但這事可不是拳頭能搞定的,需要的是線索,腦子!
“我們不行,難道他行?裝模作樣的?!?p> “呵呵,他或許真以為能自己能跟夜魔溝通。”
“算了,你倆少說兩句,現(xiàn)在我們是同僚,需要互相合作破案的。”
“行,我拭目以待?!?p> .........
出示頭兒給的調(diào)查令后,陸長歌一行人順利進(jìn)入地牢。
看門的守夜人好心提醒道:“小心點(diǎn),別靠太近?!?p> “知道了?!?p> 通過陰暗潮濕的長走廊,陸長歌來到牢房前。
三只夜魔分別被關(guān)押在不同牢房,柵欄和圍墻全部經(jīng)過特殊加固,不會被輕易破壞。
“?。?!”
“開門,開門啊!”
鐵鏈的嘩啦碰撞聲響起,三只夜魔幾乎同時爆動,不斷掙扎著想要脫離束縛。
他們?nèi)缃耠m然尚且有人類思維,但在嗜血渴望的催動下也瘋狂得像一只餓極的野獸。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想要人血。
這種迫切的沖動感尤其強(qiáng)烈,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擋,所以變成夜魔后立馬就想咬人。
但也有例外。
比如你已經(jīng)是位高品強(qiáng)者,神念強(qiáng)大,那被感染后可以自行抵擋這種沖動,甚至能表現(xiàn)得與正常人無異。
又或者說你成為夜魔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已經(jīng)利用人血緩解過體內(nèi)魔毒,那么也會逐漸適應(yīng),不易發(fā)狂。
但這兩種情況,都無法抵抗絕對的七日期限。
七日后,必然會變成行尸走肉,無一例外!
陸長歌搬了張椅子,坐到那位女夜魔身前。
自己曾在勾欄仗義出手,想來她還是記得自己的,若她都無法溝通,那其它兩人更不可能。
“姑娘你好,我叫陸長歌,那日你被欺負(fù)是我出頭幫忙,還記得嗎?”陸長歌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
“給……給我,血,血啊!”
女子齜牙咧嘴地嘶吼,臉上滿是掙扎和痛苦,仿佛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幾位同僚都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側(cè),見到這副情景也無奈搖頭。果然,就連陸長歌也無法跟夜魔有效交流。
“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不會傷害你?!?p> “在那日之前,你有沒有經(jīng)歷一些特殊的事,或是遇見了什么特殊的人?”
“仔細(xì)想想,我是想找出那個在背后害你們的人?!?p> “偷偷告訴你,我們守夜人衙門有一份特殊研制的秘藥,只要你肯配合,我可以讓你重新變回人類?!?p> 陸長歌循循善誘,發(fā)揮自己最大的本領(lǐng),忽悠。
幾名同僚看后心中驚訝,先前他們審問時都是用鋒利長刀指著夜魔威脅,哪里想過這般溫聲細(xì)語。
“騙子.....根本沒有,沒有這種藥!”
女子的聲音嘶啞中帶著絕望,像一只受傷的猛獸發(fā)出臨死前的怒吼。
她不是傻子,變成夜魔后無藥可解,這是常識。
所以陸長歌的溫柔攻勢并沒有什么卵用。
但他沒輕易放棄,千方百計對三名夜魔進(jìn)行審問,直到半個時辰后……
一無所獲。
抓你的是守夜人,最后殺你的還是守夜人,明知自己必死無疑,這種情況你會配合守夜人調(diào)查嗎?
不可能的!
他們憎恨這個世界,同樣憎恨守夜人。
所以這個案子,進(jìn)入了死胡同。